很想哭,趁著鬱悶的心情,我撲進了他懷裡,眼淚撲簌撲簌的下來,浸染了他整個胸口。
「荷花。」身後忽然出現阿濤的聲音,他和俊熙一樣氣喘吁吁地站在後面,但是臉上除了憤怒,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晚上,你不用過來了,我會把東西送回你們寢室。」他甩下最後一句,冷漠地轉身離去。
我愕然地站著,只覺得心很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紮著,真的很痛很痛。
這次,真的完了!
如果說上次不過是小打小鬧的冷戰,那麼這次就是決絕的分離。
下午和俊熙一起去了一趟食堂,再回到寢室,裡面多了一堆東西,有些是他給我買的名貴衣服,有些是他送的書籍,唐林在衣服堆裡挑挑揀揀,抱怨道:「你的衣服好小,都沒一件穿的上,唉,真的可惜了。」
「你不是有個弟弟嗎,就全拿去吧,衣服,首飾,都可以拿去。」我癱倒在床上,把臉深埋進枕頭,又有了想哭的衝動。
他一巴掌拍在我背上:「臭小子,過了一個多月的富人生活,不習慣宿舍生活了?」
「沒有,我想休息一會,明天就要考試了,你好好去準備吧。」
「荷花……」
「不要叫我荷花。」我忿忿地打斷他的話,眼淚已經如雨般落在枕頭上,才一天時間,我崩潰了,在心裡,徹底的,好像被人拋棄在無人的小島上,週遭茫茫一片,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心裡明明知道,愛上了,一定會受傷,他又是那樣絕情的一個人,偏偏他的絕情讓我學會不了死心。
每一分每一秒,浮上腦子的,都是他的臉孔。
唐林好像叮囑了我幾句,我沒聽見他具體說了什麼,在門框卡嗒的聲響後,我立刻對著枕頭嚎啕大哭。
我沒想到,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只是一個緩慢的開始。
第一次鬧彆扭,我對他只是一種好感,第二次的冷戰,也只是對他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懷,而後來接踵而至的傷害,卻成了一種愛已至深的傷害,傷痕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我生活在這邊,他生活在那邊,遠遠觀望,成了一副掛在牆上不完整的拼圖。
誰讓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呢?
而誰又讓我,是個男人呢?
站起身,機械地收拾箱子裡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只要是他買的,一些送給唐林,一些寄回去給孤兒院裡的同伴們,唯獨所有的耳環,我放下又撿起,撿起又放下,捏在手心,直到眼前又是一攤鹹濕的淚水。
摸上耳垂,捏緊他留在我身上的印記,驀然發現,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