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燭光搖曳,月缺桐疏,珠簾密陳。
已是四更天,霧氣微散,起得早的宮人早在井邊排起長隊,等著打水伺候主子起床。
寧白妤低頭看了下手上的明黃色綢緞,它正包裹著在御花園中的擦傷,輕撫過,彷彿還能感覺到他指間的餘溫,滿眸蘊上欣喜的微笑,倒印在燭光下,格外恬靜安然。
想起方纔,本以為赫連羿會追問她為何去御花園中,正抿嘴思考間,她的手已經被他拉扯了去,將他方才一飲而進的茶,悉數噴到微微刺痛的手心中。
沉默不語間,已經開始清洗起她的擦傷,撕下衣襟的一角幫她包紮好了傷口,雖包紮的極為粗糙,而他的技術也極為笨拙,但她的心早軟得或者說柔得快要跳出胸口。
窗外蟬休霜凋零,屋內羞笑滿芳菲。
等她回神想出言道謝時,門早已被打開,而他也早已遠走,唯留春風般的氣息瀰漫在這輕冷寂寥的屋內……
錯落有秩的皮靴落地聲,兵器相交錯的冷寒聲,打斷她的思緒,收起微微的淡笑,打開門,朝著聲音走去。
燭燈搖曳的迴廊上,遠遠入目的正是被禁衛軍押解著的平王爺,蘭色的錦袍,因為推擲,微微泛起一些皺褶,溫潤的眸子,在看到不遠處的寧白妤時閃過一絲鈍痛,臉色驟然蒼白。
寧白妤衝上前,半想開口,卻在環顧了一下四周後,終究還是止住了,就看著這翩然淡雅的男子步履沉重的衝她身邊擦肩而過。
「妤兒,你當真如此恨我嗎?」
身後輕飄飄的傳來一句不算責備的反問,寧白妤一頓,若有所思的悵然道:「不,我不恨你!」
「真好,我也算解脫了!」赫連城聽完,喃喃自語後,決絕的沒再回頭,而是任由禁衛軍將他押解著朝前走去。
「本宮要見皇上,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對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