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如水,紅衣勝血。
馬囂聲磬,戎裝音絕。
風華妍資,銀甲在身的決絕女子,依然不可阻止的血濺了當場,只是在瞌上雙眸時,最後入眼的居然是鮮紅色的衣角與一雙湛藍湛藍的眸子,眸中滿是悲傷,再無其他。
等藍色眼眸的主人伸出清冷如冰的手,觸摸上那女子分不清是喜是悲,是哀是怨的臉時,
寧白潔從這夢中猛然驚醒,頭依舊疼痛欲裂,心跳也狂亂不止,臉上似乎還帶著方才指間傳來的沁涼。
不禁伸手觸摸上依舊感覺微涼的臉頰,原來早已清淚泛面。
再次夢到揮劍自刎的女子,心悸的同時,她已然與夢中人一起心碎了。
因為她早已分不清她我,在這夢中,她儼然與那女子已融為了一體。
玉顏零落,香魂浪藉。
「玉林。」覺得口乾舌燥,等輕抿了下乾裂的嘴唇後,她才朝外輕聲叫了下。
「娘娘,您可醒了!」玉林應聲入內,見床上的女子正睜大眼看著她,心中歡喜無比,馬上將手中端的托盤放置到一旁的圓桌上,近乎是小跑的走到床邊攙扶起正欲起身的女子。
卻在攙扶起她時,發現那依舊美麗動人的女子,螓首蛾眉間卻多了些少有的漠然與疑惑,這讓玉林心驚一跳,
「玉林,我昏迷了幾日?」
「回娘娘的話,您昏迷了一天一夜。」玉林謹慎而小心的回答著,不如以前般喋喋不休而是難得的惜字如金起來。
這一切如何能瞞得過,早換了個靈魂在內的寧白潔,她沉思了片刻才朝正轉身端湯藥的玉林狐疑道:「是你將我抱到床上的?」
玉林聽到這問話,一個驚顫,雖然正背著身子,但她的顫抖,寧白潔卻看了個清楚,沒等她回答,嘴角已經泛出了一絲看不出喜怒的微笑。
「那人呢?」
「娘娘,沒什麼人啊,是奴婢將您抱上床的。」
玉林雖驚訝她的質問,但思量起她被抱進屋時,已經是昏迷樣,以為這只是寧白潔的故意套話,不假思索的直接睜眼撒了個謊。
安坐在床上的女子發出了顯少有的冷意,「你真當本宮什麼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