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書出了武漢機場,她提著行李箱,攔下了一部出租車,問司機武漢哪個地方吃住比較方便,司機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著去戶部巷的小吃街,那裡住方便,吃更是方便。
她想,既然來了,就讓自己麻痺起來,去最熱鬧的地方,暫時告別一下悲傷。
出租車司機一路上介紹著武漢,武漢相比上海,要髒亂了一些,但城市面孔是有差別與上海的,她坐在車裡看著街頭陌生的風景和面孔,她孤獨感油然而生,在這裡,陌生的城市,她幾乎不認識任何一個人。
佟母給她準備的回小漁村的火車票就是一個星期之後,意味著她要在武漢帶一個星期,她要留下足夠的足跡,等卓堯來找她的時候,一定沒想到她已不在武漢,而是回到了小漁村,如果卓堯反應更慢點的話,她可能都繞了幾個城市到了巴黎。
擱曼君並不知道,佟母給卓堯的條件是一個月,所謂說等一個月後曼君離開了鍾氏企業卓堯才可以和曼君聯繫,其實這一個月,足夠讓曼君去四個城市,最終到巴黎,繞來繞去,卓堯是肯定找不到她了。
卓堯一定猜想不到曼君被母親最後派去了和歐菲一個國家一個城市。
曼君在一個乾淨整潔的小旅館裡住下,頭有些疼。房間裡有一台電腦,房費很便宜,她把東西收拾好,旅館的老闆娘給她送來了一杯蜂蜜水,說她的樣子好像是有些發燒了,喝點蜂蜜水睡一覺就好了。
窳陌生的城市來自一個陌生人的關心。曼君心裡很溫暖,喝下了蜂蜜水,蓋著被子睡了一覺。
醒來時,電視機還在放著娛樂欄目,天都黑了,她覺得頭疼好了很多,多虧了老闆娘的照顧,是發燒了,她摸摸頭,退燒了呢。她拿著錢包,樓下就是小吃一條街,出去吃點什麼吧。
想著用公話打一個電話給賢芝,她可不想用佟母送來的手機。
她裝好了手機,果然手機裡有她該聯繫的人的號碼,除了鍾氏公司裡的同事電話,親朋的電話都在裡面,當然,卓堯的電話是不在裡面的,可這就能阻擋什麼嗎,卓堯的電話,她是銘記於心的。
她並沒有想到,卓堯的手機,也被佟母索要去了。
她下樓,和正在晾衣服的老闆娘打了一聲招呼,老闆娘告訴她這附近的烤魚和周黑鴨是最好吃的,還有一些小吃也很地道,只要她能吃辣,一定能在小吃街上吃過癮。
她微笑說:「我很能吃辣呢,看來司機沒把我帶錯地方。」
強顏歡笑,是什麼時候這麼好的詮釋出這四個字了呢?
她走在小吃街上,想著如果和卓堯在這裡會是怎樣呢,她一定會牽著他的衣角和他走在這條小吃街上,她會大笑大鬧著要他吃很多的東西,故意把辣椒粉塗抹在臉上要他幫她擦乾淨。
她其實無心思吃什麼了,可是,總是要過下去才好。
她去吃烤魚,選了最辣的,菜上來後,她點的是一大桌子的菜,她面對著一桌子的菜開始吃,身邊還有一小口碟辣椒,她蘸著辣椒吃,一點也不怕辣的樣子,最後辣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她摸著自己的胃,暖暖的,熱熱的,不會再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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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魚刺孤零零地望著盤子裡的魚頭,這就叫做骨肉分離吧。
她吃著魚和辣椒,覺得心裡越來越不對勁,難過,除了難過還是難過,還有什麼可以不那麼難過呢。
天涯海角,過樹穿花,你還能再尋覓到我嗎?卓堯。
她喃喃地念著。
我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你的背影,我可以一眼就認出。
武漢,是挺好的地方呢,有這麼多的好吃的,即使這個城市不夠繁華不夠整潔,她依然有自己的魅力,你依然會為了這些小吃來第二次。
可是卓堯,你會回到我身邊會來尋覓我嗎?還是你很快就會忘掉阮曼君?她唸唸不休,叫了一瓶寧夏紅坐在那裡喝。
他不是不許她喝酒嗎,可她現在正在喝酒,他為什麼沒有出現沒有阻止,他還會像從前一樣背著喝醉的她,把大衣披在她身上,帶她回家嗎?
回憶,總是溫馨而殘忍的。
因為在失去,所以回憶變得溫馨,因為回不去,所以回憶變得殘忍。
失去了以後,很難回去了。
她喝完了一瓶酒,埋單,提著包,走人。
那個口碟裡的辣椒一滴不剩,一瓶寧夏紅也一滴不剩。
收拾桌子的兩名女服務員驚呆了,這是她們見過最能吃辣最能喝酒的女客人了,這麼多的辣椒和一瓶酒一起下肚,胃能受得了嗎?
路過一家周黑鴨熟食店,她聽說這裡的周黑鴨是武漢特產,以麻辣著稱。她醉意熏熏地買了一些鴨脖和鴨翅,拎在手裡。她回到旅館不久,就開始嘔吐,趴在馬桶上,不停地乾嘔。
嗓子裡都辣的疼,胃一定是不甘心這麼辣開始反抗了,也可能是酒精讓她嘔吐了。
以前酒量很好的,喝酒都不容易吐的,她想自己是頹廢了不少,酒力都不行了,或者是被卓堯寵慣壞了,許久都不沾酒精,都不勝酒力了。
是誰說的,喝醉了酒吐了就好了,愛受傷了哭過就好了。
都是那誰誰胡編的狗屁。
吐了還是這麼難受,哭過了還是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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