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他向她道謝,這叫她倒無所適從了,他溫柔起來的樣子還是挺像一隻小羊羔的,她點點頭,試圖逃竄他的手掌心,她想如果再不走的話,她也許會迷失自己。
慌亂中,她的腿碰到了他的膝蓋上,他微皺眉,似乎被觸碰到了疼痛,她低頭看見了他膝蓋上的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她瞧著傷口,眼睛裡閃出了自己都沒有在意到的緊張,她說:「怎麼受傷了呢?」
「是你踢的。」他無辜地望著她,一副受傷後的委屈和可憐狀。
想到之前聽到浴室裡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她想肯定是他醉意深了摔倒了,地面上還倒落著洗髮水,她故意取笑他說:「明明是自己摔倒了,還說是我踢的,本來我還想給你包紮一下的,看來是免了,我走了。」
「不,別走。我只是覺得承認摔倒會很沒面子。」他只好答道。
原來醉了的男人都會展現出孩子氣,她拉著他的胳膊牽著他走出了浴室,又問他藥箱在哪裡,她取來藥箱要幫他消毒包紮。
她卻忘記自己全身幾乎都是濕的了,衣服貼在身上,姣好的曲線忽隱忽現,他只是圍著一個浴巾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蹲在他腿邊輕輕地給他上藥。
他的腿稍稍往後縮了一下,她說:「弄疼你了嗎?」
「你給我擦的是什麼藥水啊?」他吃驚地問,雖然強忍著,但是卻感到了火辣辣的刺疼。
她拿著剛用棉棒沾出藥水的藥瓶看,上面寫了五個字:高濃度鹽水。
他接過藥瓶一看,靠在沙發上手撫著額頭,他說:「你沒聽說過往傷口上撒鹽這句話嗎,你居然用高濃度鹽水給我消毒。」
「啊,我可能是醉了,我本是想找生理鹽水的。」她又趕緊在藥箱裡翻找。
他自己抱起了藥箱,找了一瓶碘酒,遞給她,說:「用碘酒會效果好一點,還有,小時候我受了傷,我媽在給我上藥之前,都會在傷口上輕輕吹幾下,那樣就不疼了。」
曼君看他又擺出了一副倨傲的樣子,於是把碘酒放到他手上說:「你自己弄吧,我該回去了。」
「可是我自己又不能彎腰對著膝蓋吹氣。」他睜大著眼睛望著她。
「你好煩啊,你可以把膝蓋抬起來啊,我又不是你媽媽。」她說著就準備走,卻察覺到自己衣服濕了緊貼在身上。
他攔腰就抱起了她,往浴室裡走,也不顧腿上的傷口,然後就把她丟進了放滿了水的浴缸裡,關上了浴室的門,說:「你這樣出去肯定會被外面的男人餓狼一般盯著的,洗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又聽到他在門口小聲念著說:「竟然敢說我煩,她一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