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頓時陷入兩難,一頭是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一頭是他非常喜歡的未來老爹。他無從選擇,苦著小臉猶豫不決,「顧大叔,我想你們兩個人在一起。」
兒子的話,把颯颯嚇了一跳,「皓皓,你胡說什麼?快放開你的手。」
「我不放。媽咪,我要為你還有我爭取幸福。你明明喜歡顧大叔,為什麼不跟他說,你喜歡他。」
皓皓執拗地不肯放開顧朔東的衣角,粉紅的小臉漲紅一片,小嘴兒咬著下唇,目光熠熠生輝。
據小傢伙睨著母親的臉,見她整個人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臉色頓時蒼白,目光焦點渙散,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好似凝成了冰,怔怔地立在那兒。小傢伙慌了,怕母親責怪他的口不遮言,倘若他不說出來,依著母親的個性,恐怕這輩子是不會承認她對顧大叔有好感的,所以,他寧可冒著被母親抽打一頓的風險,也要替母親把話說出來。
颯颯的心臟在皓皓的話音落下那一剎怦怦的狂跳,那如鼓的心跳聲好似要衝破胸腔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立刻否認,更不敢相信皓皓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她對顧朔東漸漸有了一絲的好感。
她承認這些日子她對顧朔東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甚至關心起他來。就連他的情緒變化,也漸漸地牽動她的心。
鮑就像此時,她睜著眼睛惶惶地看著顧朔東僵硬的背影,他愈是沉默地立在車門前,她愈是心慌意亂。她看到不他的臉,心卻像瘋了似地在猜測著他此時的臉上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她怕看到他臉上那一抹嘲諷的笑容,或許,他此刻正咧著嘴嘲笑。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把皓皓的話放進心底,所以才會沉默不語的聽著皓皓的話。
颯颯感到非常的窘困,她沒有反駁,就意味著她默認了皓皓的話,她扯著嘴角苦笑,為什麼自己沒有反駁呢,難道就像皓皓所說,她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顧朔東?
不可能,這一輩子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惡魔,她怎麼會喜歡上他。
可是,這二十幾年來,她的腦海裡時不時就會竄出他的身影,因為一件小事,或者是一件物品,甚至是在看電影時,都會想起童年裡有這麼一個討厭的人。
她心好亂,無法理清自己的感情,望著皓皓可憐兮兮的小臉,她心裡很是對不起他,明明知道他喜歡顧朔東,明明知道他希望他們三個人成為一家人,而她視若無睹,根本沒有為皓皓考慮。
剛想說什麼,便見顧朔東緊緊地握住皓皓的小手,依舊背對著她,那漆黑的身影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語氣更是陰冷漠然,「你媽咪不會喜歡我,就像我不會喜歡她一樣。我們兩個人天生就是死敵,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皓皓,我們雖然不能在一起,但,你始終是我的兒子,我們父子之情不會因為她這個人而斷。你放開手,跟你媽咪回家。」
他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進她的心臟,她感覺呼吸頓時困難,手腳冰冷,全身肌肉繃地緊緊的,她的心亂成了麻,而她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那麼的在乎他的話?難道是因為她偷聽到他與丹尼的談話,所以她的情緒不由已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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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為什麼說謊,你分明就喜歡我媽咪。上次在賓館,我看到你親媽咪時,一臉的幸福。就像媽咪親我一樣。」
皓皓感覺到顧朔東的手微微一顫,很想側過一步偷看顧朔東的臉,卻被朔東用力的按住手,痛得他立刻打消念頭。
聽到皓皓的話,顧朔東腦海裡頓時回放著在賓館那一次颯颯主動勾.引他的情景。冷酷冰冷的俊顏終於化開一絲幸福的笑意,那一次,是她主動親吻自己,也是這一輩子主動與他親熱。
颯颯與他不約而同的想起那件事,臉騰地通紅一片,那一次,她記憶清晰,清楚的記得那一夜,她在他身.下無恥的求著他,給她歡.欲。
此刻,顧朔東的視線模糊不清,眸子焦點渙散,灑落在眼底的光芒如天上錯亂的星星眼前的後座室都成了一片黑影,他用力的甩了一下頭,視線又清晰了一點。
「皓皓,你再亂說話,我就不要你了。」颯颯沙啞著嗓子,厲聲喝道,試圖以聲音打破此刻詭異的氣氛。
「聽到了吧?皓皓,不要隨意揣測大人們的心,猜錯了的下場就是這樣。你現在是放手跟你媽咪走,還是跟我上車?」
「我……」皓皓心中抓狂,這兩大人太會為難人了。
颯颯艱難的盛開步子走向皓皓,伸手握住皓皓抓著顧朔東的手時,不小時觸到他的手背,她下意識的鬆開手,手足無措地站在他的身後,目光慌亂地垂下,看著仰首望著自己的兒子。
「媽咪,你快說啊,說你喜歡大叔。不要讓他走啊。」皓皓急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轉。
顧朔東身子一震,猛然轉過身,瞇著眼睛,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伸手就能捧住她的臉。可是,他的視線忽清忽朦,她的容顏看不真切。
她抬起臉來看,他的眼眸漆黑一片,視線忽近忽遠,彷彿在尋找什麼,又像似看不到眼前的事物透著迷茫的無助。
颯颯心下一怔,突然想起在飛機場時,方雨伸手在他眼前晃動的奇怪舉動。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舉起手,在他眼前一晃,卻被他穩穩地握在他的掌心之中,一股涼意瞬間從他掌心傳到她的心底,冷的她打了個寒噤。緊接著是他嘲弄的笑聲,「尹颯颯,你以為我瞎了嗎?看不到你這個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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