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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飛奔著,兩邊的景物快速的向後移動,陳雨晨美麗的臉倒影在車窗上,不變的清冷無情。
她把車窗搖下來,試圖讓清晨略帶秋意的涼風,吹醒自己,不要再對愛情抱有任何幻想。
清風吹起她的長髮,一絲絲的打在臉上,眼光沒有焦距的望向遠方,卻覺得心中的惆悵越來越大了,濃的化也化不開。
到了唐美琳家之後,管家給她開了門。
唐豪一看是陳雨晨,趕緊將她拉過來:「雨晨,你可來了,我真不知道拿我這個女兒怎麼辦了,我,我……。」
陳雨晨沉著的說:「唐伯伯,您別擔心,我去看看,交給我好了。」
上了二樓,卻怎麼也敲不開唐美琳的房間,陳雨晨打心底裡湧上了恐懼的感覺,情急之下,她一腳踹開了門鎖,進屋之後,陽光被厚厚的窗簾擋在窗外,在昏暗的光線中,勉強發現了縮在牆角的唐美琳。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瘦弱與無助,彷彿一個被丟棄在街頭的孩子一般絕望。
陳雨晨趕緊箭步衝了上去,雙手抓著唐美琳的肩膀,將她拽了起來。
這才看清楚唐美琳的樣子,恐怖的樣子。
她整個人暗淡無光,面如菜色,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一雙桃花眼,現在卻袖腫的像個核桃,雙眼無神,嘴唇乾裂,喃喃地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這樣頹廢的唐美琳,是陳雨晨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唐美琳一直是一個樂觀開朗的女孩,臉上永遠都掛著明媚的微笑。如果不是真的傷了心,她斷然不會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陳雨晨心中一陣酸楚,眼睛已經被淚水濕潤,聲音已經沙啞,哽咽道:「琳琳,咱們去喝點水,吃點東西,好不好?」
唐美琳迷茫的雙眸望向陳雨晨,眼睛依然渾濁,語無倫次的說道:「他說他一直當我是妹妹……,妹妹……,我不是妹妹……,我不是,我不要當他的妹妹……」
說著說著,就開始撕扯自己的頭髮,使了很大的勁兒,彷彿撕扯的是別人的。她的手裡都是自己扯下來的斷髮,亂糟糟的。
看著唐美琳這麼自殘,看著那一團團的斷髮,陳雨晨只感覺,強烈的負罪感正在凌遲著自己,疼痛難忍。愧疚感猶如排山倒海般向自己湧來,那些斷髮好像此刻就纏在自己的脖子上,糾纏的她馬上就要窒息了。
強壓下心頭的難受,陳雨晨抓住唐美琳的手,制止住她的自殘行為,還是耐心的勸解道:「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唐美琳置若罔聞,狠狠的拿指甲掐著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皮開肉綻,咧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著陳雨晨說:「為什麼,我的心比這樣還要疼,疼的都不會跳動了,我的心不會跳動了,因為我的心一直只為他跳動,可是他不要,他扔下我一個人走了。」
陳雨晨趕緊把她的手鬆開,看著那猙獰的傷口,淚水猶如洩了閘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她狠狠的搖晃著唐美琳,聲嘶力竭的喊道:「唐美琳,我告訴你,別他媽的為了一個臭男人這麼折磨自己,你聽見了沒有?不就是一個臭男人嗎?不就是一個臭男人嗎?你值得嗎?我告訴你,別讓我他媽的看不起你,你要是還繼續,我現在就滅了你,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這番話後,又緊緊的抱住唐美琳,斷斷續續的嗚咽道:「你是我最愛的唐美琳,是在別人都欺負我的時候,保護我,抱著我哭,給我媽媽一樣溫暖的唐美琳,我不准你這麼虐待自己,我不准!我不准!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嗚嗚」
唐美琳聽完陳雨晨的話,淚水緩緩的從毫無焦點的眼眶中流出,她也緊緊的回抱住陳雨晨,哭聲由輕輕的嗚咽,轉變成歇斯底里的哭喊。兩個女人最後坐在地板上抱頭痛哭。
哭累了,筋疲力盡的唐美琳已經接近休克,陳雨晨和傭人將唐美琳抱到床上,又請家庭醫生為唐美琳診治,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氣若游絲的唐美琳,陳雨晨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是個混蛋。當然了,還有另外一個混蛋等她去算賬。
陳雨晨讓傭人好好照顧唐美琳,等唐美琳醒了之後就給她打電話。自己則迫不及待的要去找混蛋算賬。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是個陌生號碼,陳雨晨想都沒想就按了拒接。
沒想到這電話鍥而不捨,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陳雨晨本來就一肚子氣,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按了接聽鍵之後,惡狠狠的對著話筒說道:「王八蛋,我警告你,你最好有事,不然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對方顯然被這樣的一通話搞的有點摸不著頭腦,所以什麼都沒說。
陳雨晨頓時火冒三丈,爆了一句粗口之後,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電話第三次打來。陳雨晨的耐心已經焚燒殆盡,她接起電話,剛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小辣椒,你還真是辣,一大清早就這麼大火氣?誰招你了?」
陳雨晨聽著這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大腦搜索不出這個人,就急躁的說道:「你他媽誰啊,趕緊有話說,有屁放,老娘現在沒工夫在這和你墨跡!」
「哎,我說你這個女人……」
「名字,趕緊的」
「yes,sir,張秉坤!sir!」
張秉坤,陳雨晨想了想,不認識,就懶得再多說一句話,說了一句「不認識」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張秉坤,可謂氣的是吹鬍子瞪眼睛的,省長公子啊,誰見了不是點頭哈腰,外加吹噓遛馬的,尤其是女人,更是搔首弄姿,拼了命的賣弄風騷,想爬上省長兒媳婦的位置。遇見這麼一個不開竅的250傻女人,自己放低姿態,起這麼一大早給她打電話,費盡心思,小心翼翼的和她說話,她非但不領情,還敢罵老子,說不認識老子,這要是傳出去,老子威嚴何在。媽的!張秉坤一腳踹翻了跟前市價2000w的古董袖木桌子。杯子,煙灰缸,叮叮光光的碎了一地,好可怕。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衣服,甩上家門,上了一輛藍色的BMW跑車,向著傲天國際光速駛去。
傲天國際楚天傲這邊,陽光明媚,心情大好,喝了早上的「愛妻」皮蛋瘦肉粥,他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哼著沒調的小曲,翹著二郎腿,悠閒地看著資料,一會起身去看一趟陳雨晨來了沒有,絲毫沒有預感到災難即將降臨。
聽到電梯響了,楚天傲知道,是陳雨晨來了,就急忙起身,還不忘了整理一下自己領帶,快步向門走去,想要第一時間見到陳雨晨,一解早上這麼一小段分別時間的相思之苦。
可誰知還沒到門口,陳雨晨就勢大力沉的推門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楚天傲一記右勾拳,力量之大,出拳之快,用力之狠,打得楚天傲堂堂七尺男兒,也來了一個趔趄,口腔內迅速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應該是口角打裂了。
「我說你……」楚天傲還沒有回過神來,陳雨晨下一腳緊跟著就來了。一腳踹在楚天傲的小腹上,疼的楚天傲出了一頭冷汗,身體自然的彎下腰,陳雨晨抓住機會,雙手合十,雙臂彎曲,肘擊楚天傲的後背,將楚天傲一下打倒在地,趴在地上。
然後陳雨晨將趴在地上的楚天傲用腳踹的面朝天,自己一屁股坐在他的小腹上,雙手死死的揪著楚天傲的襯衣領子,將他的頭像拎小雞兒似地拎了起來,拉近自己,兩眼寒光乍現,染上了嗜血之色,以極其凶狠的口吻說道:「媽的,說,為什麼傷害那麼完美的女神,說,你給我說!!!」
楚天傲確實被打的有點懵,聽到陳雨晨的話,楚天傲痞裡痞氣的笑了,轉過頭吐了一口血水,以邪魅的眼光看著陳雨晨,輕啟薄唇,只說了一個字:「你!」
陳雨晨一聽,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正大光明,赤果果的承認了,氣不打一處來,凶神惡煞的盯著他,咬著牙說道:「你說什麼你?你有種再說一遍?」說完便舉起拳頭,準備再給他補上一拳,讓他老實點。
楚天傲斜眼看了一眼陳雨晨揚起的拳頭,看的出她很憤怒,拳頭被她握的緊緊的,發出「咯咯」的響聲。
楚天傲又笑了,卻是冷酷嘲諷的笑,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想打可以繼續打,我不會還手,不過即使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會變,為了你,就是為了你!」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一派視死如歸的樣子。
為了你,我去傷害那麼深深愛著我的另一個女人,可見我多麼愛你。本來這是多麼深情的表白,但是現在卻面目全非。
陳雨晨看著楚天傲坦然的樣子,心裡的氣憤猶如翻江倒海般,直衝腦門。其實她自己知道,自己真正想打的,誰也不是,而是自己。
想到自己的過往,想到唐美琳,想到昨天晚上,各種片段在陳雨晨的腦海裡爭先恐後的呼嘯而過,最後都化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彙集在陳雨晨的眼眶,不斷地加壓,淚水終於是湧了出來。
豆粒般大小,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滴落在楚天傲的臉上。楚天傲趕緊睜開了眼,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男人眼中是濃郁的化不開的心疼。
女人眼中是濃郁的化不開的悲傷。
楚天傲用雙手撐地,將自己從陳雨晨的身下抽出,趕緊坐起身來,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水。可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怎麼擦也停不下來。
楚天傲趕緊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對,乖,不哭了。」
溫柔的話語,卻像催化劑一樣,陳雨晨哭的更凶了。
楚天傲沒辦法,歎了口氣說道:「為什麼在我面前,你總是流淚呢?」無可奈何,只能更緊的擁著她,等待她情緒平復。
過了一會,陳雨晨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她摟住楚天傲的脖子,嘴唇貼著楚天傲的耳朵說道:「我求你,答應我,對她好一點。她值得!」
楚天傲想要看著她的臉,和她好好談談,伸手去拉她,可是陳雨晨卻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就是不露臉。
「不要,我不要看你的眼睛,你只要答應我就好了!記住,一定要好好對她。」
說完,陳雨晨鬆開了楚天傲的脖子,低著頭起身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出去。
楚天傲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拉住陳雨晨,將她轉過來,問她「那你呢?」
「我不配,像我這種女孩,唔……」
陳雨晨話還沒說完,楚天傲的吻就劈頭蓋臉的襲來。他的吻有點霸道,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又有點狠,好像在啃咬著自己的唇瓣。
昨天晚上自己醉了,暈乎乎的,傻乎乎的就被吻了,也就算了,現在可是正大光明的被他吻著,陳雨晨羞愧之情,像噴泉一樣湧上心頭。下意識的就想去推開他,才發現這男人的力道竟是這麼的大,雙臂像鐵鉗一樣,緊緊的禁錮住自己,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竟然不能動他分毫。還好他剛才沒有還手,不然自己一定被他給打飛。孤立無援的陳雨晨從嗓子眼兒處發出無助的「嗚嗚」聲,睜大眼睛,一邊推搡,一邊「享受」著男人激烈狂熱的吻。
知道自己怎麼吻她都是吻不夠的,來日方長,楚天傲終於離開了她如水的唇瓣,卻沒有鬆開對她的鉗制,依舊霸道的將她困在懷中,氣喘吁吁的說道:「寶貝兒,以後接吻記得要閉上眼睛。知道嗎?還有,以後不許再說你不配這種話,我喜歡的女人,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如果你以後再說,我就吻你,說一次,吻一次,累積十次的話,就……」
陳雨晨被他吻得漲袖了臉,心跳加速,又被他摟在懷裡,感受著他獨特的男性氣息,她沒來由的覺得安心,舒服。看著他深情的眼睛,黑色的眸子裡閃爍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這一刻,她真的想,就讓我試一試吧,就試這一次,一次也好……
不過這只是短暫的迷茫,陳雨晨迅速恢復了理智。她又戴上了她冷漠無情的面具,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對楚天傲說道:「請你放尊重點,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這麼做,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可笑!堂堂的傲天集團的總裁,竟然是一個下流胚子,說出去真是讓人恥笑。那些想爬上你床的女人那麼多,你何必這麼犯賤呢?」
楚天傲微微瞇起了眼睛,黑色的眸子裡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心裡氣的夠嗆,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不是袖色,會流動的液體?
強壓下心頭的怒氣,楚天傲鬆開了對她的鉗制,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摸出一根煙,點著,抽了一口,吐出裊裊的青煙,說道:「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權利替我決定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想做的,沒人能阻止。」
「哼,」陳雨晨冷哼了一聲,「好,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說完頭也不回就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楚天傲一下把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部揮到地上。雙手握拳,狠狠的砸向辦公桌。
辦公室外,聽到辦公室內的動靜,陳雨晨心微微的疼了一下,搖了搖頭,準備趕緊離開,卻看到雙手斜插在口袋裡,背靠在牆上,一臉以逸待勞模樣的張秉坤,只見他邪魅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薄唇裡逸出一句話:「我可以幫你,如果你願意。」——
晚些時候還會有二更,我是不是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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