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也許這是一個不同的女生。
程莫依眼看著那些紙屑碎到無法再修復,心疼的像被人割去一半。午後的陽光照射著,她卻感覺越來越冷。
她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又是一場夢。
哪有壞壞的小霸王,哪有午後溫暖的陽光,哪有被撕碎的畫紙,哪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眼淚,這裡只有冷冷的空調和安靜的旅客。
她笑著搖搖頭,又做夢了。這是第幾次了?都已經三年多的時間了,即使在加拿大,夢裡夢到的還是那個壞壞的男生。他曾經那樣欺負過她,她記住的,還是只有他。這不是賤是什麼?
她抬起胳膊看看表,這一覺竟然睡了七個小時。剛好感覺餓了的時候,開始有漂亮的空姐發放快餐了,程莫依胡亂地吃了一點,也不敢再睡了。她害怕一閉上眼睛就又會夢到那個叫薛錦寒的男生。他們已經分開三年了,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反正是,三年沒有彼此的消息了。
程莫依要了份報紙,艱難地撐過了五個多小時。下飛機的時候感覺有點恍惚。已經三年沒有回來了,這一次去加拿大求學她很堅定,就連她最愛的爸爸也沒能勸她留下來。
現在三年過去了,她又回來了,帶著一顆在國外越磨越堅硬的心回來了。
人聲鼎沸的機場裡,她看著這麼多黃皮膚黑眼睛的人感覺很溫暖。獨自提著小行李出了機場大門,北京的陽光好極了,似乎比加拿大的更好看。程莫依笑了笑,責怪自己太可愛。
正在猶豫要不要給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有人朝著她走過來說:「您是程莫依小姐嗎?」
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伙子,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我就是。請問你是……」
那年輕人笑著說:「程小姐好,我是程董事長的司機,他今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主持,派我過來接您。」
一聽是爸爸的司機,程莫依就笑了:「那麻煩你先送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程莫依不停地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顯得有些像鄉下的孩子剛進城,對什麼都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在加拿大這幾年磨練的性子忽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好像還是三年前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
車子在路上小心翼翼地前進,開車的小年輕問:「聽董事長說,程小姐這幾年在加拿大深造?真厲害啊。」
程莫依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幹干地下了兩聲,然後她問:「我看你年齡好像不大,怎麼不上學了?」
那司機笑著說:「我成績不好,初中就不上了,在技校裡學駕駛,兩年前剛給程董開車。」
「這樣啊。」程莫依恍然,「你叫什麼名字?」
「劉彬。」
很快就到家了,程莫依看著三年不變的房子,心裡一陣酸澀:我終於回來了。
劉彬說:「程小姐,程董說家裡已經有保姆做好飯菜了,讓你先將就著,等他開完會立馬就回來。」
程莫依答應著,看著近在眼前的家,它還是那副樣子,沉默著,卻在一瞬間溫暖了她漂泊了三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