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陸峰的傷勢基本上已經痊癒,就差努力修煉將武聖的境界完全鞏固住了。習武之人達到武聖的境界之後,修煉的速度便會直線的下降,所以即使再著急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再想突破到武聖中級的話,沒有個幾年功夫是沒有希望了。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鬥氣是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
當天晚上,彷彿已經忘記了早晨尷尬的事情的連雪照舊賴在了陸峰的房間裡,美其名曰照顧陸峰。陸峰現在哪還用她照顧,只不過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連雪睡著之後,陸峰悄悄的坐起身來,打坐修煉起來。按照陸峰跟肖力的估計,這一兩天之內,對方可能要有大的動作了。所以陸峰必須時時保持小心,尤其是戒備比較鬆懈的晚上。陸峰利用胸口的五彩無極石,將附近的天地之氣都調動起來,這樣附近的一絲一毫變化都會絲毫不落的展現在陸峰的腦中,自從發現了這種能力之後,陸峰已經將這種能力練得越來越熟練了。
夜很深了,除了身邊的連雪發出微弱的呼吸聲,偶爾還有兩聲低低的夢囈之外,四週一片安靜。而此時陸峰的心裡卻是一片的空明,他有意識的運行體內的鬥氣,用體內的鬥氣通過五彩無極石的作用,帶動周圍的天地之氣緩緩圍著陸峰旋轉,而陸峰就是這旋轉的中心。這樣一來,陸峰鬥氣的增長速度又加快了數倍。陸峰不禁感歎:「這五彩無極石真是習武之人的無上之寶,怪不得那麼多人為了它不惜……唉。」
就在陸峰邊修煉,邊感歎的時候,忽然一個微弱的氣息闖入了陸峰的探查範圍。陸峰精神一振,暗道一聲來了。
這個人明顯是強制壓制著氣息,悄悄的在院子裡四處查探。不用問陸峰也知道,這是不知道自己具體在那個屋子裡,在一個一個的找呢。不過陸峰有些納悶:按理說自己都察覺到了有人來了,老頭怎麼會不知道?他怎麼還不動手?看這回來的這個人明顯要比上次那個黑衣人境界要高上許多,再等下去的話自己恐怕就要先交代了。
就在陸峰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陸峰突然感覺到一個什麼東西從肖力的房間飛出打中了來者的屁股。來者驟然被偷襲,心裡一緊張,鬥氣便有了一絲的波動。
「什麼人!」只聽一聲大喊,一個身影飛快的來到了潛入者的身邊,伸手便向他抓取。陸峰在一邊看得真切,這出來的正是院長肖月梅,肖力的女兒。陸峰心裡不禁腹誹:這老頭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叫自己的姑娘打頭陣自己當縮頭烏龜。
潛入者見行藏敗露,便也不再藏頭露尾的了。只見他將鬥氣迅速的催動了起來,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火紅色的鬥氣光芒。
肖月梅定睛一看,便認出了來人:「宰相府裡的第一打手薛仁禮什麼時候也開始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了?膽子還不小,竟敢到我赤紅學院來撒野。今天來了就別想走了!」
說著肖月梅也不含糊,將鬥氣運轉開來,同樣在身體周圍罩上了一層紅色的鬥氣光芒。
「桀桀桀,肖月梅,你那兩下子我可是清楚的很。咱們武聖中階對中階,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別以為我就會怕了你了。」薛仁禮尖著嗓子取笑道,同時拿出了一對像爪子一樣的怪異兵器。
看薛仁禮拿出了兵器,肖月梅也不敢托大,伸手從腰帶中拽出了一柄精鋼軟劍,迎風一抖,軟劍在鬥氣的催動下挺得筆直,不客氣的道:「就讓我看看二三十年的光景你這老不死的有沒有點長進!」
說罷肖月梅身邊鬥氣大盛,彷彿一團熊熊的火焰般攻向了薛仁禮。薛仁禮也將鬥氣全力運轉開來,橫左爪攔住肖月梅的軟劍,卻伸出右爪取肖月梅的左肋。肖月梅的軟劍橫向一掃,「彭」的一聲將薛仁禮的右爪也掃盪開去。兩人之間鬥氣猛然爆發,將兩人都震得向後退了幾步。
巨大的鬥氣碰撞的聲音將睡覺的幾個人都驚醒了起來,肖力帶著幾個小孩在一旁看著肖月梅跟薛仁禮相鬥。肖月梅的徒弟凌嬌嬌在一旁憋不住了:「老頭,你怎麼不去幫老師?你看老師都被人打了!」
肖力氣的鬍子抖了抖,自從老頭這個稱呼從陸峰嘴裡傳出來之後,現在竟然又有人開始這麼叫了,副院長的尊嚴哪。
「像這樣高級別的比鬥不是咱們能插上手的。那個薛仁禮小東西二十多年前就是個武聖初級將近中級境界,沒想到二十多年了半點長進都沒有。」
對肖力的話陸峰心裡頗有同感。這武聖級別的戰鬥,鬥氣縱橫,兩人只要一交手就有鬥氣朝四處散發出來,武功稍微弱一些的還真就插不上手。
而且看了薛仁禮的武功,陸峰心裡暗凜,這個人僅僅是武聖初階的頂峰實力,自己雖然也是武聖初階了,但是如果面對他的話,估計半點勝算都沒有,這武聖一級每一階的差距已經比武王一級都要大了,這也許就是所說的越往後修煉難度越大吧。
就在這時,場面上也發生了變化。十來招過去,兩人仍然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時肖月梅突然開口道:「薛仁禮,你就這兩下子了?要是沒什麼新鮮的戰技的話,今天你就準備留下吧。」
說罷只見肖月梅忽然鬥氣大漲,氣勢陡然又上了一個台階,猶如實質的鬥氣連在一邊的幾個小孩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將整個院子照得通亮。
「千虹斬!」隨著肖月梅一聲大喝,她手中已經被火紅的鬥氣包裹的軟劍忽然一化二,二畫四,四化八,然後化出漫天的劍影,將薛仁禮籠罩在劍影中。薛仁禮看到如此恐怖的戰技,露出一絲恐懼的神情。怎奈那萬千的劍影已經把他四面八方全的去路全都堵死,逃是逃不掉了。現在這形勢除非薛仁禮的境界高出肖月梅一大截才能或許能憑實力避開這萬千劍影,要不然的話就唯有硬拚一條路了。
硬著頭皮,薛仁禮也瘋狂的催動鬥氣,雙臂連揮,帶動著一對鋼爪揮出一片殘影。
「千影護壁!」薛仁禮瘋狂的低喝一聲,使出一招防禦性戰技,將週身上下用鬥氣保護得滴水不漏。兩股龐大的鬥氣驟然相遇,只聽又是「彭」的一聲巨響,裡邊還夾雜著無數金鐵交鳴的聲音。
矛盾相擊,唯有看修為高低。碰撞完將近一個呼吸之後,只聽得戰圈裡「啊」的一聲慘叫,隨即薛仁禮那團鬥氣急劇收縮,消失不見。肖月梅一個漂亮的收劍姿勢,將軟件收回,然後身上包圍的火紅的鬥氣,也慢慢的弱了下來,最後消失不見。
「嘿嘿小丫頭幾年不見,已經是武聖高級巔峰了啊,不錯不錯,老不修生了個好姑娘啊。」看著薛仁禮的屍體倒下去的時候,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一眾人身後傳來。眾人不禁回頭一看,藉著月光發現在身後的房子頂上,坐著一個矮小的老頭。這老頭僅僅是矮小倒也罷了,卻捧著個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葫蘆,叫人看了之後就想發笑。
「老酒鬼,來了就來了,還裝神弄鬼的幹什麼。趕緊下來咱倆痛快喝他個千杯萬杯。這陣子叫小丫頭斷了我的酒食,可把我給憋壞了。」肖力一見來人,立刻就興奮得跳起來,朝房上那個人大聲的喊到。
肖月梅一聽肖力什麼話都亂往外噴,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肖力,然後微微朝那個小老頭一福:「酒狂前輩好。」
「唉,好好。還是小丫頭懂事,哪像你個老不修,見面就管我要酒,我大老遠跑來的,你就這麼招待我?」酒狂一縱身從房頂跳下,指著肖力便開始損他。不過他的身高也就五尺左右,比連雪都要矮上一大塊。只見酒狂仰著頭,指著比他高了能有兩個頭的肖力倆人開始互損,這情形叫幾個小孩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都回去睡覺去。小丫頭你也睡覺去吧,今天我就跟老不修睡一起了,散了吧散了吧。」說著也不客氣,就直接拉著肖力找個房間便要進去。
「酒狂爺爺,你還記得我不?」一看來的人是熟人,凌嬌嬌又開始湊熱鬧來了。
酒狂回過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比自己高了能有大半頭的小姑娘,然後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你是小小丫頭。沒想到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
「嘻嘻,就是我。酒狂爺爺好久沒來看我了呢。」凌嬌嬌很親熱的拉著酒狂的袖子,倒真像是小孫女在向爺爺撒嬌。
「好了好了,別搖了,再搖我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給你拿去拿去,來的匆忙沒帶別的什麼好東西。」說罷酒狂從懷裡掏出一本書,扔給了凌嬌嬌。凌嬌嬌藉著月光一看,是一本綠級的戰技,心裡一陣高興。高喊了一聲謝謝轉身便沒影了。
「這小丫頭每次見了我都得訛我點東西。也不知道那個小宇那麼憨厚個爹,怎麼生出這麼個刁鑽的姑娘來。」酒狂唏噓了一陣,拉著肖力兩個人敘舊去了,剩下一眾人也都慢慢散去了。大半夜的看了一場武聖級別的戰鬥,對幾個少年來說震動不小,也收穫頗多。
陸峰表現得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連雪還是賴在了陸峰的床上。經過早晨的尷尬,連雪似乎也放開了,乾脆就躺倒了陸峰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會便進入了夢鄉。陸峰一時間還沒有睡意。剛剛那場戰鬥雖然短暫,但是帶給陸峰的東西卻是不少。
看高手過招給自己帶來的不僅僅是氣勢上的震撼,更有很多對戰技、對戰鬥的控制,這些都不是光靠修煉就能學會的,所以陸峰要趁著記憶還深刻的時候趕緊消化這些東西。
就在陸峰還在仔細琢磨今天的收穫的時候,房間的門被偷偷的打開,一個紅色的可愛的小腦袋伸了進來。看見床上靠著的陸峰,她輕輕的推開門溜了進來。看了一眼陸峰懷裡睡得正香的連雪,凌嬌嬌微微吃了一驚,隨即恍然大悟一般朝陸峰調戲般的小了笑。
「看你屋子的燈還沒熄,來問你點事。」凌嬌嬌也不客氣,脫下一雙紅色的小皮靴,便學著連雪的樣子擠到了陸峰左邊的懷裡。在陸峰的懷裡拱了拱,很滿意的道,「嗯,果然很舒服。」
「你到底來找我什麼事啊?」陸峰心裡有些暗惱凌嬌嬌來打擾自己跟連雪的二人世界,但是想想現在左擁右抱的,似乎更要幸福一些。
「拿,這個酒狂爺爺給我的那本戰技,我看得有些費勁,你幫我看看。」凌嬌嬌從懷裡掏出剛剛酒狂給她的那本綠級的戰技,拍到陸峰的胸口,然後很享受的開始閉目養神,「一會看好了告訴我啊。」
陸峰動了動,將右手輕輕從連雪那裡抽出來,拿起那本戰技看了起來。戰技的名字叫三疊浪,跟陸峰很熟悉的三重跳、三重殺名字有點相似,引起了陸峰的興趣。翻開秘籍,先看了看總論,上邊詳細的描述了這個三疊浪的一些特點。
書上說,三疊浪採取獨特的運功手段,將鬥氣打出之後按照一個循環的方式再吸收、打出,如此反覆可以循環三次,所以叫三疊浪。這三疊浪的特點就是運一次的鬥氣產生三次的攻擊效果,可謂效率大增。
陸峰心中暗動,這一般兩人交手的話鬥氣都是一發便離體而去,僅僅造成一次的傷害。而這三疊浪卻一次可以造成三層的傷害,如果使用得當、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絕對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這酒狂不愧是個高人,出手就是不凡哪。
隨後陸峰繼續翻看著秘籍後邊對於三疊浪的詳細解釋,然後依照書上的方法運行鬥氣,試著練習三疊浪。就在這時旁邊的凌嬌嬌突然把腿伸了過來,壓在了陸峰的身子上。陸峰轉頭一看,發現這凌嬌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也睡著了。陸峰心裡苦笑:這凌嬌嬌也忒大條了吧,自己怎麼說也是正常的男人了吧,她怎麼對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輕輕的替凌嬌嬌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口水,然後把她的腿從身上拿開,陸峰悄悄的下了床。
吹了燈,陸峰輕輕的離開了房間,來到院子裡。夏夜的晚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剛從兩個溫暖的小火爐邊出來的陸峰微微抖了抖身子,身體也暖和了起來。院子裡剛剛的戰鬥痕跡還在,不過薛仁禮的屍體跟地下的血跡已經多清理乾淨了。陸峰找了一塊石頭坐下,開始研究這個三疊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