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爆炸在海面上,不僅帶來了無數片殺人的金屬碎片,還捲起巨大的沖天的海浪。
呼啦……
足有幾十米高的駭浪水柱直衝天際……
「媽的!趕快掉頭飛走!快啊!所有飛機都盡快飛走!」
「拔高高度!拉高!」
「我是洛元,我命令所有飛機向四面散去!快!」
濃煙滾滾,水珠穿天,低空飛行的幾架直升飛機將會被這巨大的氣流捲到海裡,會引起相互之間的碰撞,造成不可想像的大爆炸,如果再不走,後果不堪設想。
多虧洛元參加過與海盜的空中戰鬥,有些經驗,馬上下了死命令,將剩餘的五架直升飛機調離此地,紛紛飛開了幾百米之外。
蘇藕生氣了,啪啪地打著洛元的肩膀,質問,「膽小鬼!你怎麼可以臨陣脫逃!白老大和涼白開需要我們的營救!你小子逃什麼逃?」因為剛才看到的廝殺場景太過血腥,因為太過擔心涼白開的安全,蘇藕罵著,眼淚盈了上來。
洛元也急了,顧不上擦擦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吼道,「你懂什麼?不走難道等死?難道你想讓我把這五架飛機上面的弟兄全都葬送掉嗎?一旦引起爆炸,我們都會被炸成肉末!你有點腦子行不行?」
(☉o☉)
凶得蘇藕怔住了。
洛元好凶……第一次在她跟前這樣像是露著鋸齒的野獸,嘶吼叫囂。
洛元瞥了瞥驚恐的蘇藕,剛想跟她說句軟話,卻不料,蘇藕突然撲了過去,環緊了洛元的腰,黏糊糊的說,「元元啊,你真男人,你真睿智,我好佩服你。等到我們大勝而歸後,我一定要在床上好好的伺候你,我的男人是梟雄……」
洛元摸著蘇藕的頭髮,哭笑不得。
隔著黑濃的煙,隔著可怕的巨大水柱向遠處那艘船看去,也是不由得心有餘悸,還對老大萬分擔心。
「大藕啊,你乖乖地在飛機上面,不要亂指揮,我是要想辦法到那艘船上協助老大的……如果我回不來……」
「我呸!敢說不吉利的話,我扁你全家!」
洛元苦笑,「大丫,我是孤兒,我就是我全家……」
蘇藕突然間擔憂起來,死死抱著洛元的腰,不敢鬆手,洛元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深情的吻,沙啞地說,「大藕,我很愛你……」
蘇藕把臉貼在了洛元腰腹上,哽咽了。
「呵……」溫涼捂著嘴大驚失色。
她看到了甲板上就地打滾的白聖浩,看到了金黃色的子彈火星在他身邊穿來穿去。
「浩!」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本來桎梏著她的一個男人,突然鬆開了手,連悶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軟了下去。
溫涼轉臉去看,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她魂飛魄散。
船上面的金屬板子鬆了下來,砸在了她身後男人的腦袋上,當然砸得他腦漿迸裂,腦袋壓成了肉餅,慘不忍睹。
「啊……啊……」
溫涼驚悚地尖叫著。
她在船艙裡,有厚厚的防彈玻璃擋著外面的槍林彈雨,廉成害怕她逃走,把金屬艙門從外面鎖死了。
上面的船板為什麼會突然掉下來?
不給溫涼思考的時機,答案就撲面而來。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海嘯聲,剛才捲到天上的巨大駭浪水柱直直地摔打下來,化作了無與倫比的利器,劈頭蓋臉地全都砸在了這艘大船上。
溫涼身子一歪,重重裝在了牆壁上,疼得差點昏過去。
「啊……」
「救命啊……」
船上的鬼蟒的一些人,本來舉著槍亂射擊,都被這水柱直接捲到了大海裡,有的甚至被激流嗆得當場肺炸死亡。
很多人在大船傾斜時,被水沖得溜溜的在甲板上滑,碰裂了腦袋的也有,撞碎五臟的也有,被金屬橫截面削去半個身子的也有,身手分離的也有……血肉橫飛,苦不堪言。
白聖浩眼疾手快,仗著他精深的功底,在船傾斜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一個圓滑的金屬把手,不管沉重的水柱打在身上,還是傾斜得將要把他甩出去,他都咬緊了牙關,死死抓著把手,在傾斜的過程中,有一個巨大的四四方方的金屬箱子向他腦袋滑過來,多虧他反應靈敏,在整個身子傾斜在半空中時,仍舊橫過去一條腿,將金屬箱子踢歪半米,那個重重的金屬箱子就沿著船板滑到了海水裡。
廉成也反應敏捷,在水柱打下來之前,身子打個滾,躲在一個旮旯裡,手裡抓住一個結實的金屬蹶子,任由海水沖刷打擊,任由船身傾斜亂晃,他都巋然不動。
整條大船都在劇烈地搖晃著,船帆倒了,欄杆碎了,甲板被掀起來無數塊板子,留下一個個駭人的大洞。
彭!一聲,從船底發出一聲悶悶的巨響,船身霍然向一邊歪了歪,然後便恢復了平穩。
而在船底,本來預備投射直升飛機的大炮,不小心被引燃了,在船底爆炸,把船底炸出一個很大很大的窟窿,汩汩的海水正從那個大洞向船身裡面湧動。
「媽的!還剩幾個人?」鐵餅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海水,吼道。
「鐵餅哥,咱們死了一個!」
「還好,其餘人都繼續往甲板上爬!」
鐵餅大臂上的肌肉一塊塊的,一提氣,他就向上爬了半米,在他身側,還有幾個小子也都努力向上攀爬。
海浪退了下去,飛機的殘骸沉到了海底,大船的船身基本上恢復了平穩。
白聖浩一個跟頭翻起來,向溫涼衝去。
彭!彭!
兩條腿輪番踢了過來,白聖浩下意識地擋了回去。
是廉成!
他還沒死!
廉成朝手心裡吐了一口吐沫,瞇眼邪笑著盯著白聖浩,把手掌擺好架勢,一看也是功夫練家子,「姓白的,想從我這裡過去那就要問問我的拳腳了,今天咱們倆就好好對決一下,看看誰的功夫更勝一籌!」
說著,就向白聖浩攻打過去。
兩個人不相上下,打得上下翻飛,猶如蝴蝶。本來白聖浩是強過廉成的功夫的,可是,他左臂受了槍傷,實力大受影響。
出拳、橫擋都不能用力,而且廉成非常的狡詐腹黑,他專門向白聖浩流血的左臂傷口去攻擊。
溫涼扶著頭緩過來勁,左右看看,才大駭。
天哪,船漏水了!
她的腳已經沒入了冰冷的海水裡,水位正一點點上漲。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啊!」溫涼使勁搖晃著艙門,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