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完全氣瘋了,使勁掙扎著。
「白聖浩!我和你玩完了!這次是徹底玩完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是你,我是我!」
想繼續用手裡的麥克風砸白聖浩那張俊臉,卻被人家鐵掌摁著,一點也動不得。
想要像是電視中那樣,來個一擊致命的抬膝動作,重重地去頂他的關鍵部位,白搭,人家雖然喝醉了,卻還是一身蠻力,一身武功,早就防著她這一手呢,壓得她死死的。
白聖浩顧不得滿頭滿身的疼痛,呼著一份份酒氣,說,「冷靜!丫頭,你冷靜下啊!」
「冷靜個姥爺的!都這樣了,我再冷靜,我是傻比!白聖浩!你根本不配姓白,你該他媽的姓黑姓髒姓艾滋!你還不如就死了好,死了我還能念你一份好,還能把你往好人堆裡安,你現在在我心裡算是臭完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白聖浩哭笑不得,「我怎麼了啊我,讓你這樣恨我,還往死裡打我?我不就是叫了一個揉腳女來給我揉腳嗎?」
「什麼揉腳女?我眼睛是白長的嗎?我都看到了,不是嘛?她親你小腹了,你還摟了她脖子,你不是說了嗎,女人如衣服,煩了就要換,你煩了我對吧?你要出來找新鮮,找刺激了,對不對?你就找了那麼一個黑腿雞來伺候你,對不對?我算是看透你了!我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麼就愛上了你這麼個髒心爛肺的、狼心狗肺的、聲色犬馬的、荒淫無恥的骯髒男人!我呸,呸,呸!瞧不起你!你渾身都帶著亂七八糟臭女人的臭味道!你身上有花柳病的氣息!我要吐了!你放開我,讓我走,我再多看你一眼,我都要吐了!」
呸的時候,還真的往白聖浩臉上吐了兩口吐沫。
白聖浩摁著女人,就那樣聽呆了。
她剛才有說……愛上他?
說沒說?
「丫頭,丫頭,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就不聽!」
「你剛才說你愛上我了嗎?」
「沒說沒說沒說就沒說!」
「你冷靜一下,等我解釋完在繼續聲討我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就不行!」
無法交流了。
不論白聖浩說什麼,溫涼一律高分貝地反駁回去,閉著眼睛尖叫連連。
於是白聖浩低頭,狠狠吻住溫涼的嘴唇,不讓她叫喚,不讓她呼吸,然後趁她咬他之前,猛然離開她,吼道:
「我用我生命向你保證,我沒有出軌,我絕絕對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剛才那是我故意氣你呢,我覺得你從來都不在乎我,整天出牆讓我擔心讓我生氣,我就故意氣氣你呢。其實剛才那個女人就是純粹的來給我揉腳的,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的,我發誓。」
溫涼突然間爆發了眼淚,從得知白聖浩連環車禍的傷心欲絕到現在,她經歷了人生中最最痛苦的階段,她都要死過去幾次了。卻想不到,在她要死要活地傷心時,這個混蛋男人,竟然在女人堆裡逍遙快樂。
她的心全都碎了。
吸著鼻子,撇著嘴巴大哭著叫,「白聖浩!我才不要嫁給你呢!我嫁狗嫁貓嫁蟑螂也不要嫁給你!我們倆徹底完蛋了!分手!」
白聖浩那一刻才真正的驚恐了,害怕了,緊緊的賴皮地抱著溫涼,一疊聲地說,「我不分手!我才不要和你分手!我就要娶你回家,你只能嫁給我!」
溫涼就用手去掐他,「你起來!」
「不起來,我不讓你走,你這一走,就再也不會理我了,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不起來我就掐爛你的肉。」
「掐爛就掐爛,你掐死我我也不放你走。」
「你髒!」
「你誤會了,真的沒有做什麼,就是個揉腳的。」
「我噁心你。」
「我愛你,涼涼,我只愛你一個。」
「我討厭你,你骯髒!」
「我無法遏制自己去愛你,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親熱一點,我就要氣瘋了,我無法做到大度,面對你,我就是這樣斤斤計較。」
「嗚嗚,我對你失望極了……」
「我今晚這樣買醉,也都是因為你,一想到廉成親了你,還壓著你,我就要瘋掉了,我煩得要死,我一生氣,在路上把自己的汽車都送給了一個陌生人,因為你氣我,氣得我一點生活的樂趣都沒有了……我只有找酒喝,打發煩惱。」
「嗚嗚嗚……你剛才說你煩了我了,要換掉我……」
白聖浩去親吻她臉上的淚珠,「傻姑娘,那不是話趕話,我為了男人的面子和尊嚴,在你跟前也逞逞能嗎?都是你氣我,把我氣得都糊塗了。我沒有想到,你心裡有我。」
「嗚嗚嗚,那個女人親你了,你髒了,我不要你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我保證,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只讓你一個人看,一個人摸,一個人親,好不好?」
「我才不稀罕呢!我要和你分手!分手!嗚嗚嗚……」
「親愛的,我最愛的涼涼,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很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打算和哪個女人亂搞的,說真的,有了你之後,我看哪個女人都不來電,別的女人在我眼裡都像是一堆石頭子,無法挑起我的慾望。真的,我向你發誓,剛才那個女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天哪,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不停地親吻她,不停地撫摸她的臉,不停地道歉,不停地解釋,不停地認錯反悔,不停地自我檢討……白聖浩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這樣委曲求全過。
溫涼這一天也累了,攤著兩隻爪子,耷拉著眼皮,只是反覆嘟嚕著,「你髒了,你搞亂,你墮落了,你壞……」
白聖浩終於連哄帶勸的,把女孩的情緒穩下來,好容易把她手裡那兩個金屬武器騙了過來,丟到旮旯裡,好容易溫言軟語地呢噥著,可以親吻她的嘴唇了。
彭!
門卻被人粗野地踢開了。
蘇藕殺紅眼地跑了進來。
「姓白的!你竟敢辜負我們涼白開的一番深情厚誼!虧得她為了你差點死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我要替我們家涼白開好好的教訓你!殺——!」
洛元驚呼聲中,蘇藕已經舉著一個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白聖浩後腦勺上。
嘩啦!一聲,酒瓶全都碎了。
白聖浩皺了皺臉,身子軟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