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人員怎麼勸,也勸不走溫涼。
最後洛元和蘇藕死拉硬拽才算把溫涼從停屍房弄了出來。
溫涼耍潑地往地上倒,蘇藕和洛元幾乎是把她抬走的。
「我不走,我不能丟下浩一個人在這裡,這裡黑,他會寂寞的,我要陪著他,讓我陪著他,求你們了,放開我,讓我陪著浩,讓我陪著他啊……」
「別哭了,再哭就哭瞎眼了。」
蘇藕給溫涼擦著臉,一邊心疼地歎息。
「人死不能復生,你再苦也沒有用了啊,色大叔在天堂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頹廢的。別哭了,乖啊,我們去海藍別墅收拾下後事吧。」
一聽到『後事』兩個字,溫涼又不行了,接著大哭起來,「嗚嗚嗚,不要後事,他沒死,我不要他死啊,不許提後事,不要火化他,不要他消失好不好……」
洛元被引得也啪啪地落著眼淚,淚眼模糊地看著外面景色。
天晚了,天色都暗了下來。
老大死了,所有人都抽去了靈魂一樣,孤魂野鬼一樣,沒有了主心骨。
還沒有把這件噩耗通知老爺子,真是不敢啊,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洛元想好了,等到明天再通知老爺子。
幾個人行色匆匆地往海藍別墅趕。
洛元手機響了,他哽咽著接通了,是鐵餅。
「說吧。」又要哭了。
「喂,你在哪裡呢?洛元?怎麼不陪著老大?」
那端傳來鐵餅憨憨的粗腔調。
洛元鼻頭都紅了,「連你也知道了麼?剛從老大那裡出來……」
「你剛走嗎?我都伺候了兩個小時了,怎麼沒有看到你?大家都說你戀愛去了,連老大都不管了?」
洛元氣得吸吸鼻涕,「靠!你胡講什麼!是我一直陪著老大來著,你算哪根蔥?我才沒有見到你的鬼影子呢!」
再說他也沒有擴大通知啊,鐵餅根本不知道老大出車禍的事。
鐵餅也生氣了,吼道,「我不管了!你現在必須給我來美卿夜總會!我都伺候倆小時了,我的腰部理療都沒有做呢,該你來伺候了啊!把你的馬子暫且放一放吧,我告訴你,老大都要喝醉了,還有啊,這裡有女人陪著老大呢,你千萬不要讓溫涼知道啊。她如果來了老大就沒法放鬆放鬆了。靠了,現在都什麼世道了,你和老大都被女人給牽住了鼻子了,靠了!」
鐵餅罵罵咧咧地扣死了電話,洛元眼睛撐得大大的,足足有一分鐘沒有喘氣。
鐵餅說什麼?
老大要喝醉了?
而且身邊有女人陪著?
在哪裡?美卿夜總會?
不是吧?
不是鐵餅瘋了,那就是他夢遊了……
蘇藕發現了洛元的不對頭,「咋的了,接個電話,魂都沒了?」
「老大……沒死,在美卿夜總會呢……」順口說了出來,說完,那才驚覺到,媽呀,溫涼也聽到了!
「溫涼!你走慢點!你不要這麼急嘛,可能是鐵餅瞎說的……」
洛元一身大汗地跟在溫涼的身後,拽都拽不住她。
她情緒激動,雙眼放著賊光,一副重新活過來的夜貓子樣子。
真不知道她那副瘦弱的身板怎麼能夠撐得住,從剛才死去活來的痛苦中,又緩了過來,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在前面厥厥地疾馳著。
洛元焦急地跟蘇藕說,「你快點拉住她啊,老大現在身邊可能有女人……」
(☉_☉)
蘇藕撐大眼睛,「什麼?白聖浩那廝沒有死,就去胡搞亂搞了?太不像話了!不能攔著涼白開,讓她往前衝!奶奶的,男人都是這副德行,是吧,你如果也敢這樣,我捏碎你的黃子!」
很野蠻的給了洛元一掌。
打得洛元只抽氣,撇嘴。
溫涼衝進美卿那個最豪華的單間時,裡面正是萎靡混亂時。
有兩個老總都已經喝醉了,各自抱著一個女人,歪在沙發上亂親亂摸。
其他小弟都呼哧一下嚇得站了起來。
「咦?這個小姐不錯,過來,到哥哥這裡來,我給你一夜三千塊,行不?」
一個胖老總色迷迷地向溫涼招招手。
溫涼左右看了看,先是皺了皺眉,媽的,不要讓她在這種彌亂的場景看到白聖浩,她一定會掐死他的。
太他媽的低級下流了!
摸人家女人的胸那麼放肆,嘔!
真不要臉!
溫涼沒有看到白聖浩,馬上有點傷心,不是說錯了吧,白聖浩已經死了?
「白聖浩呢?」
所有小弟都啞然,不回答,可是都心虛地朝裡面一扇門看過去。
溫涼馬上蹬蹬地向那扇門殺過去。
「大嫂,您不能過去啊!您不能去……不方便的……」
小弟們都只敢說,不敢去拉去拽,那可是老大的女人,誰敢招一下?
「白聖浩!白聖浩!」溫涼撞開了門,驚喜的臉上頓時傻了眼,僵硬了所有表情。
白聖浩正躺在一張大床上,上身衣服全都脫光了,下面僅僅一條肉色緊身內褲。
而跪在她腿邊的,竟然是個只穿了三點的女人,下面蹬著一條黑色的網格長絲襪,很妖魅。
(☉_☉)這是什麼景況?
「白聖浩!」溫涼已經咬牙切齒了。
那個女人顯然非常激動,正要上手的關鍵時刻,撞進來一個不速之客,她不悅地扭臉,嗔道,「你誰啊?出去!沒看到嗎,這裡是我服侍的,今晚是我服侍老大的,你出去!」
「白聖浩!!!」溫涼發狂地尖叫一聲。
白聖浩那才緩緩睜開醉眼惺忪的眸子,幽幽地瞄向溫涼。
苦笑一絲,調侃地譏諷地說,「喲,是涼涼同學啊,怎麼,有空找我來了?你怎麼沒去找你的阿涉,或者跟你的成哥哥幽會去?」
卻同時朝腿邊的女人招了招二指,那個女人馬上趴過去,親吻他的小腹。
嘔!
溫涼氣得張牙舞爪的,每根頭髮都豎了起來。
「白聖浩,你混蛋!你這個大色鬼!你亂搞女人!你下三濫!你這個混賬東西!我鄙視你!」
白聖浩臉上一副酒醉的傷痛,很傷心的表情,「是嗎?我知道啊,我在你心裡本來就不是好人,你可以出牆,你可以劈腿,你可以腳踏幾隻船,難道我不可以嗎?我再也不要傻氣的守著一個女人了,我不要再愛你了,愛這個東西,真他媽的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