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奇做好了早飯,敲了溫涼房門足足有十次,裡面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起床了!比賽的女人!起床了嗎?」
終於忍不住,推門走進去,一看某涼同志,一條腿耷拉在床幫上,抱著一隻一人高的布熊,正吹著泡泡,打著鼾。
一群烏鴉飛過蘭奇頭頂。
這是他長這麼大,見過的最最雷人的、最最不雅的、最最彪悍的女人的睡姿。
嘴角可以掛著一抹口水的……
「涼白開!起床了啊!你還睡得著?你今天可是有PK!」要命了,這個死丫頭根本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大敵當前,大賽跟前,她竟然還可以睡得昏天黑地。
蘇藕攪著一嘴的牙膏沫,唔嚕著說,「蘭奇,你直接壓上去,強要了她,看她醒不醒。」
蘭奇猛一哆嗦,拉下長臉來,「你想讓我噁心死就直說……就這個髒婆子……」
呼哧!
溫涼突然之間,詐屍一樣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嚇得蘭奇和蘇藕都猛一哆嗦。
瞪呼著大眼睛,溫涼驚恐地說,「不要再做了……都一整夜了,再做我就死定了……」
蘭奇撐圓眼睛,轉而壞笑著,捏著溫涼的下巴,吹口氣,痞痞地說,「做什麼?」
「做……」那個愛字剛要劃出嘴邊,溫涼瞳孔瞬間擴大,尖叫一聲,「哇呀呀,什麼時候浩大叔變成了這個娘們弟弟?」
那才從春夢裡慢慢醒過來。
娘們弟弟?
靠,這就是溫涼背地裡給自己起的外號吧?敢說他蘭奇堂堂一個男子漢大豆腐是娘們弟弟?
「溫涼!」蘭奇氣憤地朝著溫涼耳朵大吼,「我咒你今天海選得倒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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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已經一副大賽前的熱鬧景象了。
「支持碧凡。」
「碧凡必勝!」
「最美碧凡……」
「我愛鄭碧凡!」
諸如此類的宣傳牌,校園裡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鄭碧凡自己花錢弄的,還是真有那麼多同學迷戀鄭碧凡。
「一塊支持涼白開的牌子都沒有哦。」蘇藕癟臉嘟嚕。
「no,有還是有滴,那個不是?」
溫涼,蘇藕一起順著蘭奇的手指去看——
「溫涼必敗!」
「溫涼棄權!」
「溫涼快滾吧……」
蘇藕,溫涼直接栽倒。
靠了,蘇藕真想打爛蘭奇的狗鼻子,假如不是因為今天要上場協助溫涼表演的話。
學校裡好像馬上進行世界籃球聯賽,同學們都那麼興奮而激動,還有一輛輛轎車開進了校園,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一輛超長的電視車也停好了,看來電視台的也來了。
切,一個小小的初選,也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連電視台也來?
溫涼當然不知道,電視台是因為黑道白道上都響噹噹的某位老大給電視台打了一個電話,讓人家這樣帶著機器隆重的趕來,就是為了給他愛的女人,攝像,留下最精彩的影音資料。
會場裡已經坐得黑壓壓,滿滿的。
彭!
臨時後台的門被撞開了,走進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彷彿大上海丁力的出場,一人在前,後面羅列著一群人,橫著走進去。
溫涼就那樣,帶著小春,小薩,蘭奇,蘇藕,還有其他幾個樂手,很大牌地走了進去。
「霍,溫涼帶來這麼多人手啊……」
「她再能,也鬥不過碧凡的,你看人家鄭碧凡的服裝,那可真的是法國時裝周上的公主裙,這些人誰的服裝能夠超越鄭碧凡呢?」
鄭碧凡被一群人圍著,這個給她做頭髮,那個給她化妝,還有專門人員給她做美甲……她真的比公主還要公主。
鄭碧凡看到了比賽對手溫涼,單手擺了擺,「嗨,溫涼,你還敢上場呢?呵呵,要加油啊,努力發揮,爭取不是倒數第一哦。」
溫涼歪嘴笑笑,「咱可從來都不爭奪榮譽的,放心好了,你的倒數第一怎麼也要留給你呢。」
「你……」
溫涼已經不再搭理氣得瞪圓眼睛的鄭碧凡,找個角落裡,搓搓手,對著小薩他們鼓舞士氣地說,「好了,夥計們,該咱們好好發揮了!」
溫涼的這個團隊一起高呼「必勝!」
表演順序的抽籤,蘇藕黑著一張臉回來,嘟嚕,「我的手怎麼這樣臭了呢?竟然抽了個第十四……」
蘭奇皺眉說,「哎呀,那麼靠後啊,不沾光了,靠後的節目分數很難高上去的,通常都是第三四個節目最吃香,你想啊,觀眾看到十幾個節目時,都疲倦了,都要睡著了,那評委不是人?他們當然也累了啊。藕藕啊,不是我說你,你的手,還真不是一般的臭。」
溫涼皺臉,「那鄭碧凡是第幾?」
蘇藕要哭了,「鄭碧凡是……第四個上場……」
(☉_☉)
出師不利啊。
強敵出場時間上,就佔據了天時地利。
後台來了一群人,很熱鬧。
溫涼扭臉看過去,驚訝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廖涉!
廖涉竟然來了!
「阿涉……」
溫涼低喃出聲。
鄭碧凡歡快地站起來,「表姐,姐夫,你們也來了?」
姐夫……
鄭碧凡喊廖涉姐夫……
溫涼那才苦笑著,看到了和廖涉親密挽著胳膊的禮嫻。
禮嫻拍了拍鄭碧凡的肩膀,「碧凡,我們都看好你哦,今天我和阿涉就是專門來給你加油助威的,你一定要取勝啊!」
「謝謝表姐,姐夫!我一定會以絕對的優勢勝出的!」
禮嫻輕蔑地瞥了一眼那邊傻眼的溫涼,冷哼,「哼,尤其是要讓一些土包子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藝術,別以為穿著比基尼在男人們跟前晃晃屁股得到掌聲就是有實力了。」
鄭碧凡也得意地瞟了幾眼溫涼,「嗯哪,表姐說得太有道理了!有一些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啊,總是覺得狗鼻子插上兩根蔥就可以冒充大象了,呵呵,可笑死了。」
蘇藕氣得抓狂,如果不是蘭奇拉著她 ,她早就打過去了,罵著,「草,兩頭豬碰在一起,就知道滿嘴噴糞,想死了!」
溫涼心往下沉,往下沉,再沉——
廖涉啊,你為什麼一眼都不看我?難道說,偽裝未婚夫,連路人甲都不可以多看一眼嗎?
廖涉你知道嗎,讓我傷心的,不是禮嫻和鄭碧凡這兩個白癡娘們的話,而是你的態度!好歹看我一眼也好,即便是偷偷摸摸的看一眼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