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名!報名啊!」
溫涼頭髮亂蓬蓬的,一旦跑起來,上面的雞窩頭都會顫巍巍地配合著飄飄的。
一邊揉著眼屎,一邊辨別著道路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上了發言台。
「還、還、還、還有我啦!我報名!參、參、參加那個什麼什麼海選!」
溫涼氣喘吁吁,好像中暑了的老牛,學生會的那個男生都情不自禁地跟著溫涼一起點頭。
「同、同學,慢點,慢點說話……」
溫涼咚咚地拍了拍自己胸脯,順了口氣,才瞪圓眼睛,說,
「我要報名!參加學校裡那個什麼海選活動,就是唱歌,得了前幾名可以在電影裡有個小屁點角色的那個什麼海選!」
包括鄭碧凡,所有的選手都差點氣昏過去。
從溫涼的嘴巴裡說出來,怎麼這個海選就這麼不值錢呢?
連海選的完整名稱都說不出來,而且還用了『小屁點』來形容那個萬人矚目的電影的角色!
溫涼還有點睡意朦朧,她這一個午覺,趴在大教室的最後一排,可謂是睡得驚天地泣鬼神。
吸吸鼻涕,吼完了,才左右看看。
(☉_☉)
好、好多,好多人啊!
台上,光彩照人的好像頒獎儀式,台下,密密麻麻,一群黑壓壓的腦袋。
溫涼一下子呆在當場!
這個瘋丫頭這個時間才來報名?而且她的頭髮哦,怎麼那麼非主流呢?本來應該是披肩直髮,結果被她蹂躪成了盤絲洞了。
哈哈哈哈……
台下的同學都悶聲笑了起來。
突然,人群裡,一個女人騰地站起來,振臂高呼一聲,「溫涼,我頂你!你捧不會獎項回家,我就讓你睡地板!」
(☉o☉)…
所有同學都驚詫地看著蘇藕那副英雄模樣,呆了五秒鐘,又爆發了新一輪大笑。
嘎嘎嘎……這兩個女人一定是瘋子,傻子,呆子!人家一號校花鄭碧凡響噹噹地站在台上,她們倆倒是夠臉皮,怎麼好意思說這樣大言不慚的話?還拿回獎項?第一輪估計就要被刷下去了!
鄭碧凡好整以暇地看著大腦短路的溫涼,鄙視地淺笑,
「哦,是你啊,原來你就是那個什麼溫涼啊?你不是學中文的嗎?你認識五線譜嗎?」
「哈哈哈哈……」
台下非常配合地揚起狂笑。
蘇藕臉色鐵青,差點咬碎了牙齒!
奶奶的!她祈禱她此刻有一顆原子彈,非把這群狗鳥們全都炸死!
溫涼撓撓頭髮,看著鄭碧凡,很無辜地說,「哦,你認識我啊?我怎麼不認識你?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嗎?好像沒有見過……」
光!
自傲的鄭碧凡公主,差點吐血氣絕。
沒有……見過……她?
她可是全校注目率最高的第一美女!
「你認不認識我無所謂,反正我曉得你,你不就是厚著臉皮搶禮嫻學姐的未婚夫的那個小三嗎?」
溫涼皺眉。
好哇,這個娘們明顯的來者不善!
淺淺一笑,晶亮的眸子頓時嫵媚叢生,電得一群男生差點暈過去,「呵呵,是嗎?這位同學,小三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當上的,小三也需要專業的實力和能力,是不是,你想當廖涉的小三,被人家拒絕了?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你!你亂講!我才不是你那樣下流!」一生氣,臉上塗得粉太厚,有點嘩嘩下落的勢頭。
溫涼聳聳肩膀,「是嗎?下流還好啦,可別成了最最可憐的不入流……女人長得像是花瓶,卻最後被狂甩,也是很悲哀的哦。對了,告訴你這位我不知道姓名的同學,看來你是禮嫻的後備隊嘍?我不是什麼小三,我要做,就做堂堂正正的一品正牌夫人!你等著喝我和廖涉的喜酒吧,到時候多發給你點喜糖吃吃。」
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溫涼從小就學會了。
學生會的男生當然是偏向鄭碧凡,攤開手,很抱歉地說,「呃,這位同學,很遺憾的告訴你,你不能報名了,我們的報名時間截止到今天下午五點……」
溫涼指了指後面的大鐘,「努,這不是才四點五十九分嗎?」
(☉_☉)
所有人步調一致地扭臉去看高處的大鐘……果然,四點五十九分。
「溫涼小賤人!你等著!我鄭碧凡不會放過你的!你被輸得很慘很慘的!」
鄭碧凡被幾個同學拉扯著,臨走前還朝著溫涼吼了這麼一通。
溫涼笑呵呵的,嬉皮笑臉地跟鄭碧凡擺擺手作別,「鄭同學表激動嘛,我好心告訴你,你最好擋住你右眼,額,你的假睫毛掛下來了……」
彭!
鄭碧凡被氣得撅了過去。
蘇藕攬著溫涼的肩膀走著,轉臉去看溫涼,才發現,長髮凌亂下,她的眼角赫然掛著顆顆淚珠!
溫涼哭了。
唉,她就是這個一個容易掉眼淚的女孩子。
人前再堅強,人後總是很脆弱的那個。
惹人憐愛。
蘇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勸道,「好了,哭什麼啊丫頭,剛才跟鄭碧凡對抗的時候,嘴巴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倒是這樣了?」
溫涼往蘇藕身上挨了挨,像是需要保護的小動物,悶聲嘟嚕,「那是硬撐著的啊……我其實很難過的,為什麼罵我是小三?我才不是小三呢……藕藕,這個社會好不公平,因為我家窮,好像我的尊嚴也是一窮二白的,明明是禮嫻搶走了我家阿涉,怎麼反倒成了我是小三?這個社會還有道理可講嗎?」
有錢人,眾人都高看幾眼,都像是對待菩薩一樣供著,好像有錢人的屁都是香的。
而像她這樣的窮人,牆倒眾人推,看你的熱鬧,落井下石,還會恥笑你是下賤的坯子。
溫涼掉眼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她怎麼也聯繫不上浩大叔了……一直都是關機。
她計算過時間了,這個點,浩大叔應該已經回國了,為什麼他還是關機呢?難道說,他真的生氣了,把自己列入了黑名單?
蘇藕和溫涼逛蕩著回到了租房,遠遠的,一拐彎,溫涼就看到租房樓下面,高大的樹下,站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