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善頓時驚醒了,一下子跳起來,追過去,從背後一把抱緊了姐姐溫涼那嬌小的身子,將自己美如冠玉的俊臉趴在姐姐肩頭上,歪臉看著溫涼的眼睛,「姐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哭什麼?是不是學校又強硬亂收費了?你說話啊,姐姐!」
溫涼擦擦眼淚,吸吸鼻子,一肚子辛酸。
難道她要告訴弟弟,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睡過了嗎?
溫涼掩蓋性地模糊地說,「沒……」
「騙我又!你很少掉眼淚的!除了我搶走你的文胸當作眼罩,把你的內褲送給同學當作珍品,和每次搶走你的楊桃罐頭時,你都不哭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老姐你倒是說話啊!」
如果姐弟倆這個姿勢被外人看到,一定會誤以為他們是一對小戀人。高高瘦瘦的溫善總是將瘦瘦小小的溫涼,緊擁在他懷裡,彷彿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且還是後位緊貼姿勢。
溫涼只好避重就輕地說,「我……我和廖涉……分手了……」
「什麼!你和涉哥分手了?怎麼會?前天他還去我們學校,專門送給我一盒海鮮便當的啊!」
溫善鬆開了溫涼,在矮小的房間裡,不敢置信地跳著腳。
廖涉哥哥對姐姐多好啊,對自己也很好的,他賊喜歡這位有錢又大方的准姐夫。
溫涼一邊在地上撿著弟弟的臭襪子,亂丟的襯衣,一邊往洗刷間走,「嗯,分了就分了,不合適就分了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想想廖涉那溫情的眼睛,想想廖涉曾經給予自己的那麼多溫暖的擁抱,又一波酸澀湧上溫涼的心頭。
人非聖賢孰能無情,她和廖涉交往這一年來,她已經習慣了生活中有這個大男人的關懷和體貼,她已經習慣了在撒嬌的時候去尋找廖涉了。
現在,廖涉不要她了,廖涉不再屬於她了,廖涉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心痛啊。
溫涼洗著弟弟的衣服,眼淚啪啪地落進水盆裡。
平常很淘氣的溫善也乖了好多,不敢亂鬧了,靜靜的,吃著溫涼帶回來的簡單早餐。
姐姐和廖涉哥哥分手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今後就沒有高檔的便當可以吃了?
溫善也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衣服洗完了,溫涼的情緒也調整得差不多了,對著小鏡子梳了梳頭髮,問看電視的溫善,「咱爸呢?」
溫善喝著湯,含混地說,「他昨晚從床下面的盒子裡找到了兩百塊錢,高興地去喝酒去了。」
「啊!兩百塊?」溫涼梳子驚得掉在了地上,都不去拾,「我藏起來的那兩百塊錢又讓他找到了?那可是我給你準備的下個月的冷飲費!你怎麼不攔著他啊,成天就知道喝酒,喝死了都不知道!」
溫善撅嘴,「我攔來了來著,可是沒攔住。努,你看,老爸一著急,那擀面杖打得我腦袋還有一個小疙瘩呢!」
「啊!我看看!」溫涼跑過去,抱著弟弟的腦袋,輕輕撫摸著溫善的那個小突起,不由得眼淚又冒了出來。
這就是她的家庭。
有一個不爭氣的,只知道喝酒的酒鬼爸爸,靠著政府給的最低救濟金生活,不管孩子不管家裡,有點錢就拿去喝了酒。如果自己不打工不掙錢,估計她和弟弟溫善都要去大街上要飯去了。
媽媽是什麼樣子,她和弟弟都沒有印象了,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跟著有前途的男人私奔了。
現在溫涼也不嫉恨媽媽了,哪個女人有這樣沒責任感的酒鬼丈夫,都要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