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涉反常地微微歎息一聲,無限疲憊,「涼,還是出來談吧。我在火焰咖啡廳等你,十點。」
「哦……」
連個再見都沒有講,廖涉就扣死了電話。
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廖涉有什麼沉重的心事一樣。
火焰咖啡廳?
很貴的地方耶。
溫涼趕緊去洗刷打扮去了。
蘇藕跟溫涼在路口分開。
「拜了白開水,你光知道泡男人,我如果買到了打一折的范思哲,我可不給你捎。」
溫涼幸福地歪歪小腦袋,長睫毛閃閃的,可愛地拜佛賠罪,「哎呀呀,姐姐啊,知道了,下次一定陪你逛街啦。求你兩折也給我捎一件吧。」
蘇藕得意地笑了笑,扶了扶輕盈的眼鏡,扭了扭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溫涼目送著蘇藕轉過去一個彎,看不到身影了,她才往台階上邁。
那紅地毯上面,就是高級咖啡廳,火焰咖啡。
溫涼深吸一口氣,走進了火焰咖啡廳。
二樓。
零零星星的顧客,溫馨的裝修,高貴的燈飾,一看就是個談戀愛的好地方。
「這裡的咖啡要貴出去好多吧?」溫涼吐吐舌頭,自言自語著。
「涼,我在這裡。」遠處窗口邊,高大的廖涉站起來,向溫涼招招手。
「嗯。」溫涼看向廖涉,眸子裡溢滿了幸福,甜甜地一笑,快步向廖涉走去。
女孩輕盈地向廖涉走去,彷彿一株美好的水仙花。
那小裙子微微搖曳,露著溫涼纖細的直直的腿。
廖涉有些恍惚。
「阿涉啊,那麼急,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呵呵,你這一次發短信,竟然用了兩個感歎號哦,真是稀奇哦,我們家阿涉也有著急的時候了?」
溫涼坐在廖涉對面,笑看著男朋友。
廖涉蹙眉,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
「怎麼了?阿涉?」
看廖涉表情很不對勁。
廖涉思忖著,為難地說,「涼……我……」
溫涼歪頭納罕,「到底怎麼了啊?讓人心急死了。」
「涼……我們……分手吧。」
(☉_☉)
「額、額……你說什麼啊?」溫涼真希望今天是四月一日。
廖涉一手去揉著額頭,煩躁地說,「涼,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媽媽已經給我下了通緝令,讓我馬上跟你分手,如果不分手,她就自殺。」
溫涼呆呆的,「你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啊……為什麼要干涉我們倆的事情?」
眼圈卻漸漸紅了,溫涼死死咬著嘴唇,愣是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涼,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廖家,就我一個孩子,我家的產業那麼大,將來大學畢業後肯定都是我來打理,我媽媽希望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將來可以在事業上給家族幫助,而且,家裡很在乎圈裡人的看法,如果和你……家裡覺得有點……」『丟臉』這兩個字,廖涉不能說出口。
溫涼偏了臉,去看窗外。
車水馬龍,各忙各的。
「那你呢?阿涉?你也想和我分手嗎?你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是自己太丟臉,還非要問這個問題。
只不過,是愛這個男孩子,成為了習慣,為了感情,她可以放下尊嚴,竭力挽回他。
很久,廖涉都沒有回答,也沒有抬頭看她。
「對不起,涼……不是情侶,還可以是朋友……」
溫涼馬上叫出來,「虛偽什麼!分就分了,還做什麼朋友?我沒法再和你做朋友!」眼淚不爭氣地爭相往外湧,溫涼用小小的手,摀住嘴,肩膀抖啊抖的。
太突然了!
溫馨如同水墨畫一樣的戀情,竟然比一顆炸彈來的都猛,一下子就碎成了粉末。
廖涉很自然地掏出手帕,探過去手,給溫涼擦眼淚。
「別哭了,涼……你這一哭,我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別哭了……」
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小的溫涼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極度缺乏別人關懷的可憐的小模樣,天下著雨,她一個人縮在假山的亭子下,喝著涼風,蹲在地上抱著膀子哭。
從那一刻起,廖涉便習慣了去給她擦拭眼淚。
她有好多好多的眼淚。
溫涼抓住廖涉的手,嗚嗚地說,「阿涉,你是逗我玩的,對不對?告訴我,剛才你說的都是假的……你說過你很愛我的,就像是愛自己的心臟一樣愛著我……為什麼說分手就分手呢?」
阿涉,我很愛你的!
很愛,很愛。
「涼——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