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陽和獵戶大哥打獵回來,他們今天有收穫,打到幾隻山雞還有野兔,獵戶大哥進門來,丟在了地上。
而凌嘯陽手中卻抱著一隻可愛的雪貂,通體白色,可愛之極,他想,佑熙會喜歡所以抓來給佑熙養著玩的。
進入屋子一陣溫暖,凌嘯陽走到了佑熙所在的房間,冷峻的臉上帶著點急切,想看到她驚喜的表情,他覺得佑熙一定會喜歡這小家伏的,可是進入到屋子裡卻發現佑熙不在。
凌嘯陽回頭詢問的眼神望著大姐,大姐一臉的不忍心,卻還是開口道,安姑娘走了,她說有事要做,不便久留。」
聽到大姐的話,凌嘯陽臉上閃過了痛楚和失望,手一鬆,雪貂吱的一聲,從他懷中逃竄,不見蹤跡。
大姐不忍看到凌嘯陽失望難過的樣子,看了自己漢子一眼,她走進去,從桌上拿起了那件皮坎子,遞給凌嘯陽。
這是安姑娘給你做的坎子,說你有凍傷,穿著這個暖和些,其實她心裡是惦著你的」。」這幾天她也看得出,郎有心,妾無意。
凌嘯陽帶著涼意的手接過了那柔軟的皮坎子,粗糙的手掌摩挲著,一臉的失望,他高大的身子疲憊不堪的坐在了床榻上,視線盯著手中的皮坎子上,這是佑熙做的,他看到過她這幾天一直在縫製這皮坎子,他以為是做給皇北天的,「。
大姐扭頭看了一下自家漢子,然後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刺下了凌嘯陽。
他雙手握著佑熙親手的做的皮坎子,久久地不語,佑熙又去追趕他的腳步,他的身影了吧。
而他,何嘗不是另一個佑熙,她在前面奔跑著,追趕著心愛的男人,而他,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追趕著他心愛的女人,等待著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他坐在那裡的身影孤寂而落寞,心痛著也期盼著,許久後他起身,穿上了佑熙鏈制的皮坎子很暖,很暖,很柔軟,很柔軟,就像佑熙的手握在他手中的那種感覺」。
他一直羨慕皇北天,可以穿土佑熙為他做的衣衫,鞋子,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擁有這一切。
這一次,佑熙圓了他的心願,儘管,她是因為失憶而忘記了恨,忘記了對他的厭惡,才對他有點點的關心,「。
可是,很好,這是佑熙親手做的,他很滿足,很珍惜,起碼,他擁有了」,。
凌嘯陽告別了這一戶好心的獵戶夫婦,踏上了他的追尋之路,佑熙在那裡他的方向就在哪裡。
就像佑熙,皇北天在哪裡,她的方向就在哪裡,不會迷路不會失去方向
佑熙跟隨了皇北天這麼久,也知道一些無憂門的暗號,她尋尋覓覓著,希望快一點找到他的下落,擔心著他的傷勢,想要在他身邊陪著他。
也許是因為無憂門出了內奸,所以他們很小心,佑熙怎麼找也找不到無憂門的暗號標記。
她在想,難道他們離開了,不在這裡,那麼會去哪裡?她想起了之前和皇北天一起說過的話,他們約好了,要是找不彼此,她就放煙火,五顆煙花為信號,然後在放煙花的地方等他去找她。
佑熙買了煙花,在郊外找了一處高一點的地方,在黑夜裡點燃了煙花。
煙花璀璨,美麗徇爛,佑熙望著天空,唇邊不由輕輕的笑了,眸子一片回憶,在回憶著什麼。
所有的煙花都放完了,徇爛後夜色也變得異常潦黑,佑熙瑟縮在黑暗中,不安的等待著。
門主會找到她嗎?能看到她放的煙花嗎?會不會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
佑熙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也環顧著漆黑的四周,站在冷風中,等著。
許久後,佑熙有些失望了,也許,也許,門主真的走了,離開了這裡。
佑熙準備離開,離開這裡,轉身之際,一個熟悉的懷抱持她緊緊地攫住,抱著,用力的抱著。
佑熙即便是不看,也知道,這懷抱的主人是誰,她伸手緊緊擁住了他。
佑熙「!他痛苦而歉疚的低喊著,低頭吻住佑熙的唇,一遍一遍,焦慮不安的吻著,用親吻來證明,佑熙真的存在,在他懷中。
佑熙閃避著皇北天的吻,揪著他的衣衫,急急的問
門主,你的傷好了嗎?
皇北天緊緊抱著佑熙,不肯鬆手「不要擔心,我沒事!」慵疚讓皇北天的心被痛折磨著。
他無法好好照顧佑熙,讓她過這樣漂泊而又危險的生活,這一次,他竟然弄丟了他,那幫該死的屬下,竟然對佑熙不管不顧,是他太信任他們了。
可是,「二當家說你受傷昏迷,我好擔心,「。」
皇北天痛苦的低吼,「佑熙,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差一點害死你,無法保護你,無法給你幸福,差一點弄丟了你,你為什麼不罵我,不打我。
佑熙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你傷那麼重,還記得讓他們去接我,是我自己走丟了,不關大家的事,而且,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啊,所以你放心做你的事,我會保護自己,照顧好自己,不抱累你,而且你是我的大君,我就該對你好,不是嗎?」
佑熙,「!皇北天的心痛的說不出話來,現在的佑熙,所知道的,還有她對她的感覺,都是他灌輸的。她是他妻子,她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雖然,他從未碰過苗紅。
這一切,因為失憶,她理所當然的接受著,她是妻子就該對丈夫好,她是妻子,能包容他有另外的女人。
而她,不會痛苦,不會難過,只是單純的活在她僅有的感知中。
為他笑,為他憂,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因為他說,他不能沒有她,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他希望他們不要分開口
所以她說,她不離開,既然是夫妻,那麼她會試著習慣,試著尋找記憶,瞭解他們的過去。
因為失憶,她可以這樣無慾無求的留在他身邊,而他可以放心的做自已想做的事。
心一陣的痛,低低道
佑熙」」相信我,等到我殺死了皇帝,我們就隱居,過我們想要的生活,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佑熙,給我時間。
嗯,我相信你,你放心做你的事,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而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口,她會等,等著他報仇後,放下仇恨的那一天,他們一起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爭鬥,沒有仇恨,沒有傷害……。
皇北天鬆開佑熙,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回去!」
嗯!」佑熙點頭,和皇北天牽著手,跟著她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佑熙隨著皇北天一路走來,才發現,他們的藏身地,竟然是在河裡的一艘花船上。
花船很漂亮,燭火通明,皇北天攫住她的腰,足下輕點,躍上了花船。
撐船的男人見皇北天和佑熙回來,忙撐著船,向湖心而去。海∼天@中文首發htZw.nET
乍看之下,和河面上另外的幾艘花船一樣,是一些有錢大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皇北天拉著佑熙的手,進入了船艙內,佑熙看到苗紅和苗青還有二當家的都在。
苗青的眼中有對佑熙毫不掩飾的厭惡,苗紅剛依然一副和藹的樣子。她見到佑熙一副擔憂的樣子,走上前去,從皇北天手中拉住了佑熙的手,連連道:姐姐受苦了,還好,你沒事,夫君他都擔心死了,快坐下歇一歇。」
皇北天臉色不好看,衣衫上滲出了血跡,苗紅轉頭之際,看到了他傷口處滲出的血,不由驚呼,「相公,你傷口出血了,想來這一路子,弄裂了傷。」我幫你上藥。
皇北天卻揮手,冷厲的黑眸望著二當家的,有著濃濃的不悅。
二當家的走到佑熙身邊,拱手道:『屬下失職,護主不利,請夫人懲罰
佑熙看了一眼皇北天鐵青的臉,思量一下,「是我自己體力不支,追趕不上,不小心走丟了,不怪你。」
請夫人責罪」,二當家自然之道皇北天心中有多大的怒氣,如果不是他在無憂門多年,地位重要,怕是已經被皇北天廢了。
一定要懲罰嗎,不懲罰的話皇北天不足以立威,懲罰,她又覺得無法下手,畢竟是自己的錯,好吧,這件事,二當家雖然有錯,可是錯也不全在二當家,那就罰二當家,教我一套武功,可好?就這樣嗎?二當家一怔,不太相信,他們拋下她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她不記恨?
二當家不願意嗎?」佑熙問。
屬下遵命。二當家忙答應。
佑熙一笑,看了一眼皇北天,他給了她一個屬於她的深情眼神。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皇北天坐在椅子上,看似有些疲憊。
二當家自然先行離開,苗青面露不悅,轉生向船艙上面走去。
苗紅欲言又止,杏眼似有干言萬語,哀怨的看了一眼皇北天,猶豫著不肯離開.
你也出去吧!」皇北天冷冷的對苗紅說。
我幫你處理了傷口……。」
不用了,我會處理!」皇北天絲毫的柔情都沒有,對苗紅,他不是一個丈夫,而是門主,只有在佑熙面前,他才是丈夫,不是門主,而佑熙把他當門主對待要多過對待一個丈夫。
我,「幫你處理傷口吧。」所有的人都走了,佑熙看著皇北天滲出血跡的傷口,忍不住的說。
哦,「!」皇北天應了一聲,他很樂意佑熙為他處理傷口。
佑熙走了過去,小手為他解開衣衫,露出了他受傷的心口位置。
心臟是致命的地方,這些人打殺,不是害下敵人的頭顱,就是刺穿心臟
很痛吧。」佑熙的口氣中帶著心痛,也為他拆開了繃帶,佑熙看的出,傷口有點深,不過,可能是皇北天反應快,刺偏了。
皇北天沒有回答,卻一把手將佑熙拽進懷中,佑熙忍不住喊道『你的傷口,「。
該受懲罰的是我,佑熙,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最該死的是我,是我!」皇北天自責的在佑熙耳邊呢喃。
可是,你是門主,而且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敢罰你。」佑熙低低的說
可不可以只是夫君?」皇北天落寞的說,「好想你記得以前,你對我的好,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你把一切都忘記,你對我的好,是不是都一種責任?佑熙的你的心,還愛我嗎?我很怕「怕失去的你的愛,你的心
現在這樣不好嗎?」佑熙低低的說著,也小心的不去碰到他傷口,」我害怕,回憶起過去,我怕我的心會痛,這樣接好的,你是我夫君,我會陪著你,支持你,守護你,每天快樂無憂,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
是「我在強求什麼,遺憾什麼,你可以陪在我身邊,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我還在奢求什麼。」
藥呢,我幫你上藥。」
皇北天微微地推開佑熙,從腰際套粗金瘡藥,放在佑熙手心中。
佑熙小心的為他上藥,找了乾淨的布,為他包紮好傷口,這才舒了口氣,為他穿好衣衫。
皇北天也吩咐人送來了晚膳,佑熙一定餓了,他讓佑熙吃飯,也問了一些她這幾天發生的事。
佑熙撤謊了,只說走丟了,然後下雪了,在一獵戶家暫歇了幾天。她沒有提起凌嘯陽,沒有提起凌嘯陽背著她,要將她送到他身邊。
也沒有提起,是凌嘯陽差一點捨棄了他的性命,才讓她能安然的回到他身邊。
他在冰天雪地中,用他的身體,保護了她」他讓她的心震撼,感激「。佑熙,你受苦了,我,「真該死!」
不,別說死,「你要好好的!」佑熙急急忙忙的摀住了他的唇。
他伸手握住佑熙的手,心痛的擰住了,佑熙她失去了記憶,可是依然善解人意,不讓他有任何負擔,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包括復仇。
他的心猛然一怔,急急的抓住佑熙的肩膀,黑眸盯著佑熙的眼睛。
佑熙,「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什麼都記得?」
什麼?」佑熙疑惑的望著他,「你根本沒有失憶對不對?」她只是想讓他沒有負擔的復仇,她假裝失憶,假裝快樂,假裝什麼都不在意,留在他身邊,陪著他,讓他做自己的事情,是這樣嗎?是這樣嗎?
佑熙歎了口氣,小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慰道,門主,我知道你對我失憶這件事很難接受,希望我記起一切,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皇北天的心複雜而難受,最後失望的鬆開了佑熙,罷了,罷了。
他心痛的道:『去休息吧,你一定累了。」
嗯,你也休息一下吧。佑熙不問,下一站去哪裡,她只負責跟隨口哭,沒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