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已經吃飽喝足,納悶地望著赫萌,她真的沒什麼話可聊。赫萌逕自喝香檳,話題圍繞著藍冥展開。
許是心思全被姓藍的佔據,眼前的花美男仿似失去了魅力,她看半天了還沒起勁兒,是否真的中毒太深?妖妖喪氣地低垂著頭,敲敲自個兒的腦袋,太沒出息。
「你是那種容易令人產生憐惜之情的女子,特別是哭泣的時候,難怪藍冥會喜歡你。」
赫萌是以專業的態度正正經經地說這句話,妖妖啜泣的臉放在鏡頭前絕對能觸動無數人心,勾起悲傷的回憶,她能走清純路線,亦能靠廣告出道。
懇妖妖朝他翻個白眼,沒有搭話,悶悶地坐著聽音樂看美女,她這些天皆是茫然失落的樣子。
「你以前不是做過平面模特的工作嗎?或者先為幾家有實力的雜誌拍攝封面也不錯。」
赫萌自顧自說著,也用不著妖妖搭理,然而他的這些安排真令她無語,簡直當她是傀儡。
讓「我現在對你說的那些完全不感興趣,你如果覺得悶就閃,反正我是不陪你在這瞎侃。」
妖妖說完,離意堅決,也許換作以前她會覺得很高興,但現在她的心境已經有所改變。這陣子跟著藍冥,她才知道,當初會驚艷,完完全全是因為世面見得少。
如玻璃屋裡形形色色的女子,無論是靠什麼爬到今天的位置,皆是付出代價而來。她妖妖雖然是財迷,但也懂得取之有道,就算是有口碑的赫萌,她也不敢像無知的少女般完全信賴倚仗,畢竟是生活在現實世界裡,誰知道他有什麼意圖。
赫萌由她去,目送她遠離的背影,他媚惑一笑,眼睫毛跟著煽動,俊美如畫。
黎嫣的視線有意無意地投向赫萌,終於打發拽著她說話的朋友,她客氣地端著酒杯走到赫萌身邊,不著痕跡地與他碰杯,她默默地說道:「別走,一定要等我。」
赫萌沒說什麼,只淡然一笑,繼續無聊的交談。雖然玻璃屋裡沒幾個知道他的身份,但憑藉著自身完美的五官與高貴的氣質,藉故與他搭訕的美女數不勝數。
妖妖回到房間,拉開窗簾見燈火綽約的玻璃屋,她蜷縮起膝蓋怔望,越來越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她懶懶地觸摸玻璃暈成的模糊光點,記得以前很羨慕這樣過日子的食色男女,今卻不然,那群人看起來是那麼孤獨寂寞。
究竟是她們孤獨寂寞,抑或是自己孤獨寂寞?她笑得淒楚,是因為太想見那個男人才會這樣?也許這就是愛情,她的可悲可笑可憐的愛情啊——
黎嫣酒過三巡仍屹立不倒,眼睛無時不刻在關注赫萌,唯恐他丟下自己早早離開。
終於熬到有機會,她再也按捺不住地擁抱住赫萌,在這冰冷殘酷的藍家,這個男人是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人。然而赫萌並不給她同等的回報,他掰開她的手指,將她推離懷抱。
「你真的要這樣嗎?」黎嫣眼眶泛淚,哽咽說:「萌,我知道是我不好,藍老爺子盯得太緊,這陣子沒辦法跟你見面——」
「嫣兒,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赫萌的冷血不亞於藍冥,只是他擅於給女人一刀溫柔,就算是分手,他也希望唯美收場。
黎嫣不能接受,她神色瘋狂,拚命挽留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生日辦這個聚會,萌,我就是為了見你啊,求你不要這麼說。」
「嫣兒,需要我提醒你嗎?當初我們已經說好了,只是遊戲,現在已經到了期限。」
「別這樣,萌,我們持續這段關係吧,我真的愛你,求你,求你,好嗎?」
黎嫣擁有那麼多,情感世界卻是如此蒼白,她未嘗不可憐?赫萌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心裡十分清楚她只愛自己,這樣需要他不過是因為內心太空虛。
「你知道嗎?我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生日,終於能夠見到你,結果你卻說這種話,你不能這麼對我的,赫萌,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能為我放棄你在藍家擁有的一切?」赫萌冷笑,替她回答說,「嫣兒,你清楚的,你不能,在我們的關係沒被發現之前結束,不是很好嗎?」
「我不要就這麼結束!萌,你告訴我,你難道不曾愛過我嗎?」
赫萌沒有說話,看著她的眼神依然透亮,只是黎嫣有時並不能直視他太久,怕看到他眼中倒影的自己,那脆弱可悲的模樣。
「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變心了,你喜歡那個女人是嗎?」黎嫣緊抓著他的手臂,沒有忘記他待栗瞳特別的態度。
而赫萌,他邪惡地揚起嘴角,今晚的目的已經達成,他說:「你是說妖妖嗎?藍冥那個可愛的妻子。」
「你,你真的喜歡她?!」黎嫣的瞳孔放大,難以相信地反問。
「我是喜歡她,怎麼?」他饒有興趣地說。
「你不能喜歡她,你怎麼能喜歡她?!萌,你喜歡的該是我!愛的該是我!!」黎嫣猛地圈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唇,粉舌撩撥著赫萌,但他就是無動於衷。
「嫣兒,我們好聚好散。」他抱住她的頭,阻止她的瘋狂行徑,畢竟是在藍家,暗處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他點到即止。
「萌,你別逼我。」黎嫣是心狠的女人,為了留住所有物,必將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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