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拒絕的太早,我給你十日時間考慮,前提,你得有命。」
言畢,青姬搖身一變,化作半縷青煙,悠然不見。
軒兒耳邊迴響她剛剛所言,嘴角微勾,譏諷輕笑,要得到嬴政的心,要寵冠後宮,談何容易?
更何況,他的心,她根本不屑!他的寵愛,她半分不戀!
國仇家恨,斑斑恥辱,豈能忘記?她雖不知真正的韓軒兒抱著何種心態咬牙活著,苟且偷生,只怕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血債血償。
「後宮繁亂,切莫多管閒事——」淡淡的嘲諷聲凌空而來,似含一絲歎息。
經由這句話,軒兒原本平靜的心,莫名的加快了三拍,左眼皮反覆跳躍,似真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
「你想說什麼?」目前她孤立無依,越多的情報,於自身境況就越有利。
「命數如此,好自為之……」
★
咚咚——
小心而規律的敲門聲,軒兒應了一聲,一個五官清秀,略含稚氣的女子推門而進,手捧著華美衣飾,見到軒兒,俯身拜跪,輕言道。
「奴婢蘇兒,見過軒主子。」
「起來吧,誰派你來的?」軒兒端坐在梳妝鏡前,左頰的紅腫微微消褪,略施薄粉,遮瑕一二,看起來,並不明顯。眼角餘光輕瞥,手中髮釵緊握,處於隨時可以攻擊狀態。
「回主子的話,奴婢是趙公公派來,特地服侍主子的。以後就由奴婢伺候軒主子日常起居,請軒主子換上此裙。」
軒兒觸手相撫,衣料柔軟,若美人肌膚,多彩提花,精緻華美,巧奪天工。著在身上,妖嬈畢現,將她的美再添三分,仿若牡丹傲放,晃得讓人睜不開眼。
「軒主子如此天姿國色,怪不得大王會九日九夜宿於主子宮中。」蘇兒恭維道。
軒兒還未答話……
「烈夫人到——」
突地一聲宦官尖細的喊聲,嬌軀一怔,心跳瞬時慢了半拍,軒兒十指玉結,指關節處略略發白。
關於烈夫人,她曾在野史中讀到過,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
列夫人娥眉高挑,剪水秋瞳,盈盈略瞇,不怒自威,青絲挽成高髻,斜邊插一朵綺麗的牡丹花,妖嬈畢顯,長而暴露的烈火裙,半裸的酥胸若隱若現,明媚流蘇。
軒兒低著頭,沉穩鎮定,心中通透眼前之人其難纏程度,史中記載就連嬴政都得禮讓她三分,足見其地位之高。
「一直低著頭,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本夫人嗎?」聲音略微粗獷,含著半分慍怒。目光凌厲如刀,似要活生生扒掉她的皮。
憑著女人的直覺,那目光中有嫉妒,不屑,還有鄙視。
「奴婢不敢,只是不知夫人突然駕臨,甚是惶恐。」軒兒小心的拿捏著用詞,生怕棋錯一朝,被鑽了空子。
自小訓練的高等心理素質,她可以隨時處變不驚。如今她處於下風,必然不能太過強硬。
聽聞她自稱奴婢,烈姬臉色略略好轉,唇角雖笑意不淺,眸中卻泛著幽寒的光芒。
「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拘謹。本夫人今日前來,也只是奉大王之命,教妹妹一些規矩。」
烈姬擺擺手,身後的宦官小心翼翼的端著碗濃黑的藥湯,魚貫而入,雙手微微發抖,漾出一圈一圈的水波。
軒兒聞那藥味,秀眉微蹙,憑借豐富的醫藥知識,眼前湯藥含棕櫚酸、肉桂酸、月桂酸,會使得子宮收縮頻率增加,幅度加大,從而難以孕育胎兒。
按照現代的俗語,打胎藥。
野史評價烈姬妒性極強,私底下曾給大部分嬴政寵幸過的女子灌以紅花,生怕其有生育子嗣的機會,威脅其地位,恐怕事情真假八九不離十。
她曾戰場上受過傷,腹部被貫穿,落下了終身不孕的大疾。自那以後,性情暴烈如火,手段陰狠毒辣,比起戰場上殺人如麻,殘忍嗜血,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必妹妹是個聰明人。」見軒兒愣看湯藥,烈姬親自端起,伸到她的面前。
軒兒故作無奈,硬著頭皮接過。心中暗諷這多此一舉,於以前的韓軒兒而言,嬴政是滅國仇人,於現在的韓軒兒而言,嬴政是一具千年骷髏。
她怎麼可能會懷他的孩子!
毫不猶豫,端起瓷碗,後腦勺一仰,一飲而盡,濃烈的苦味瞬間浸滿了味蕾,軒兒故皺眉頭,露出痛楚的模樣。
……
「妹妹既入秦宮,自當守秦宮的規矩。傳言妹妹乃韓國軒轅之女,那麼,必知軒轅之匙的所在,可否借姐姐開開眼界呢?」
一番話說的客氣有禮,實而咄咄逼人。若是不應,她必定橫加罪名,可若是應了,軒轅之匙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見軒兒沉默不語,烈姬娥眉微挑,眸中隱約閃過怒意,唇角的笑變得略略僵硬。
「妹妹不說話,可是不願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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