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揭開著黑布,北冥逸就能找到她。
如此一想,若惜的心一陣狂跳,她小心翼翼嚥了一口唾沫,纖細的手爪子,慢慢向黑布伸去……
「不行!!我絕對不能這樣做!!」若惜收回已經摸到黑布的手,她咬住唇,好看的柳眉幾乎皺成了一團。
如果把北冥逸喚來,她就會害死他的,她不想看見他死。再加上,如果真的把他喚來,他會怎樣想自己?他一定會看不起自己,嗚嗚……她找他來,不是因為想他,更不是因為想見他,而是用他的銀子保命……
咖哎——!!
若惜坐在地上,歎了口氣。她微微仰起頭,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死有何懼,十八年後,又是一大美女,怕誰呢!」
可是,腦子裡一想到剛才院子裡發生的一切,若惜又焉了,「可是,我還是怕死!!」
聆若惜在房間裡掙扎了糾結了N久,最終是在憋到不行,重新推開窗戶,欲吹吹冷風,卻在推開窗戶的瞬間,瞧見一抹白影在後院外的大街上閒逛。
待看清那抹白影,若惜的雙眼立刻「噌~」的一下,變得雪亮。
乖乖,真是老天不絕她,讓她瞧見司承玦。她可記得白天在護神府外,他是會武功的。
若惜彷彿在大海漂浮許久,在即將沉溺的時候抓住了一塊浮木,讓她欣喜不已,於是她雙手摀住嘴,放低聲音喊道:「司承玦,司承玦……」
司承玦自小習武,自然耳力不凡,他聽見若惜的呼喊聲,卻故意當做沒聽見,嘴角往上揚起不易發覺的弧度,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悠閒地往前走去。
而跟在他身邊的隨從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此刻站在窗前正焦急到不行的女人,輕聲問道:「爺,您這是?」
「那女人不乖,我給她一點教訓!」司承玦勾著唇,淡淡地說道。
黑鷹不明白司承玦的意思,他劍眉一皺,慢步隨著司承玦的身後,「爺,屬下愚鈍,還是不明白!」
不是司承玦帶著他,故意來這裡的嗎?他明明是來救她的,為什麼……?
「那女人忘恩負義。白天我幫了她,而晚上,她一腳就將我踢開,我司承玦不是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下人!」
黑鷹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司承玦笑笑,然後大步離開。
若惜見司承玦的步子突然放快,馬上就要從後門經過,心裡一急,她不禁提高聲音:「司承玦!!」
如果他錯過後門,那他根本就不會發現自己,除非他腦袋後面長了眼睛。
聽見若惜的呼喊聲,司承玦還是當做沒聽見,繼續搖晃著折扇,悠閒地走著。
「該死,司承玦你聾了,是不是?!」見司承玦還沒聽見自己的喊聲,若惜不禁脫口罵出一句髒話。
司承玦俊臉瞬間變黢黑,犀利的眸子猛然射向若惜。這女人分明是求他,她居然罵他?!
見司承玦看向自己,若惜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激動地朝他揮了揮手,「司承玦,救我出去,司承玦!!」
司承玦停下步子,臉色不佳的瞪著那女人。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罵他呢,這居然罵了他,還想他救他?做夢!!
()。
停留須臾,司承玦不發一語的領著黑鷹就疾步離開。
「哎——!!」見司承玦瞪了她兩眼就氣沖沖的離開,若惜在窗戶前,不停跳著,揮舞著手,「司承玦,你居然見死不救,小心吃飯被噎死,喝水嗆死,上茅廁小心掉茅坑裡!!」
媽.的!!居然不救她?她罵死他!!
司承玦聽了若惜的謾罵聲,步子猛然一頓,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被他合攏。
看見司承玦突然停了下來,心中一喜。若惜自然知道自己的咒罵起了作用,於是欲繼續破口大罵,但是還不容她罵出聲,司承玦頭也不會、身體都不轉動一下,只是抬了抬手,一枚「暗器」咻的一聲就快速朝她飛去。
若惜只覺得身體的某個穴位突然一疼,她立刻全身僵硬,臉嘴巴都動不了。若惜轉悠了一下大大圓圓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姿勢太過怪異,有種想淚奔的感覺。
古代的男人都喜歡點別人的穴道麼?為嘛,那些男人都來點她穴道?欺負她不會武功,不懂點穴道麼?
司承玦俊臉一片陰森,聽見有腳步聲向他靠近,於是指尖再次發出一枚「暗器」,若惜整個人就如同一塊木頭一般,全身僵硬的「啪~咚」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身體傳來的疼痛,使得若惜立刻淚眼婆娑。
媽.的!!這男人有「虐待症」啊?!就算不願意救她,就算她罵了他,也不應該對她這個弱女子下毒手吧?他.媽.媽.的,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她現在全身都想要散架了一樣,而且腦袋、後背,尤其是屁股疼得要死……
「主人,我們應該回朝了!」鐵騎見北冥逸面色黑沉的緩步走在大街上,小心翼翼提醒道。北冥逸好像變了一個人,心也變得狠辣、冷酷起來,整個人好像連沒一點感情了。
晚上,他跟他提神蟒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只說了一句,「活該!!」
北冥逸並不說話,只是目光冷凜的大步往前走。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不停的走,他只知道他不能自控的往前走,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在經過「第一客棧」的後門時,看見前方站著兩個人,北冥逸冷眼掃了一眼他們,然後繼續往前走。
而鐵騎卻將那兩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瞧見司承玦腰間佩戴的玉珮,他的眸子忽然閃了閃。他趕緊上前幾步,扯住北冥逸的衣角,暗自向北冥逸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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