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逸見若惜疼得難受,心中一疼,他一隻手輕輕摟著若惜的身體,一隻手扯開她的衣帶,嘴裡用溫柔的語氣哄著:「惜兒,馬上就不疼了,忍一忍!」
就算聽了北冥逸的安慰,若惜還是不能自控地流眼淚。那種沁入骨髓的疼痛,從她的肩頭,蔓延至她的全身。她感覺,整個人好像立刻就要被人給活生生撕裂開一般,一波勝過一波的疼痛,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把她淹沒。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北冥逸,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若惜流著眼淚,腦子混沌的同時,卻還有一絲清晰,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正緩緩向她襲來。
「有我在,你怎麼可能死?別說傻話!!」見敷在若惜肩頭的草藥馬上就要變成黑色,北冥逸的眉頭皺得很緊。
均他沒想到炫刺下手如此之重,看來,他今晚是勢在必得,不將若惜除去,心有不甘。
這毒氣,太重了,不知道,這方法管不管用,現在只能搏一搏。
想到這裡,北冥逸眸子神色一凜,於此同時,他的眸子也閃過一絲決絕。抱著若惜的手越發用力。
耒褪去她淡藍色的肚兜,若惜美好得幾乎完美的身材赫然出現在眼底,不過,他卻沒有那種閒情逸致欣賞,關鍵時刻,還是救人要緊。
「好痛,好痛……好痛……」處在疼痛極限的若惜,不能自控地伸手去抓自己的肩膀,她哭著大聲嚎叫道,「北冥逸,有人用刀在砍我的肩膀,有刀砍在我肩膀上,快把刀給我拔掉!!」
「惜兒,別抓!!」北冥逸緊緊抿著嘴,一隻手將若惜亂動的手抓住,一隻手輕輕將她放在石頭上,單手開始褪去自己的衣衫。
當紅色裡衣被他扯掉時,他才抱著若惜走進溫泉裡。
這泉水不是特別深,站在水裡,剛好淹沒北冥逸的胸膛。北冥逸抱著若惜,讓她虛軟的身體站在石階上,那水,也剛好淹過她的胸口上面一點點。
完美的象徵,在清澈並且漂浮著白色煙霧的水裡若隱若現。
「我是不是快死了?嗚嗚……北冥逸,我一定快要死了!!」若惜流著眼淚說道,她依舊頭腦昏沉,可是,腦子裡有那麼一點是清晰的,她緊緊抓住北冥逸的雙臂,借此來使得自己不倒下去。
「有我在,你怎麼可能死?傻瓜!!」北冥逸有那麼一絲想笑,這女人不是不怕死麼?怎麼到現在,她口口聲聲說要死?倘若在以前,他定要狠狠嘲笑她一番,可是,現在,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看見阿嬤了……」若惜透過北冥逸,好像看見另外一個人般,她微微嘟著嘴,眼淚卻簌簌下滑。
「阿嬤是誰?」北冥逸看見難過的若惜的,他皺著眉頭輕生問道。卻在若惜不注意的時候,他的手輕輕撩起泉水,撒在傷口上。
「阿嬤,是我的一切,我從小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是她把我撫養長大,是她給了我全部的愛,阿嬤……阿嬤……」沉浸在痛苦中的若惜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傷口的變化,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身世上面。
她雲若惜,是孤兒!!是名副其實的孤兒!!可是,從小要強的她,卻對所有人聲稱自己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就算到現在為止,她依舊這樣自欺欺人。其實,她只是一個父母遺棄的的孤兒而已。是她那個好心的阿嬤在路邊撿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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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五年前,阿嬤卻因為車禍,離開了她。她記得,那天她跪在雨裡,眼睜睜看著阿嬤倒在血泊中,最後死去,她卻救不了她,她忘記了,那天在雨裡,她哭了多久……
若惜透過北冥逸,直直地看著不遠處。她看見,阿嬤在對她微笑。若惜的身體緩緩動了一下,抬腳準備奔過去,但是北冥逸卻緊緊將她禁錮在原地。
「阿嬤的小惜,又哭鼻子了!!」阿嬤笑得一臉慈祥。
若惜卻抿嘴嘴,倔強地開口道:「小惜沒哭,是天下雨了,淋濕了小惜的眼睛,阿嬤,是你看錯了,我沒哭!!」
北冥逸聽著若惜的話,知道她此時已經產生了幻覺,這不是一個好顯現,代表,這溫泉開始排斥她。不由,他猛地捧起泉水撒在她的傷口上。那泉水,淋過她的傷口,變得血紅,最後滴入池子中……
「小惜說沒哭,那就沒哭,是阿嬤看錯了!!」阿嬤依舊笑得和藹,她慈愛地看著若惜,緩緩開口問道,「小惜,在阿嬤離開之後,你過得好嗎?有沒有堅強?有沒有快樂?」
若惜咬住唇,難過得看著阿嬤,好半晌,她才哽咽說道:「小惜很快樂,每一天都過得很快樂。小惜很堅強,一直都很堅強。答應過阿嬤的事情,小惜一直記在心裡,並且,一直都照做!」
阿嬤點點頭,才開心地笑了笑,「我的小惜長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讓阿嬤擔心,小惜真乖!!阿嬤好愛小惜!!」
若惜紅著眼睛,直直地看著阿嬤,隱忍了半天,她才幽幽開口,「阿嬤既然愛小惜,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獨自離去?是不是小惜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阿嬤討厭小惜了,所以,才不要我了!!」
「阿嬤怎麼捨得離開小惜?怎麼可能討厭小惜?只是,人的生死,並非阿嬤能掌控的。小惜,記住阿嬤的話,要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要堅強!!」
若惜死死咬住唇,狠狠點頭。
「阿嬤要走了,小惜要懂得照顧自己,不要因為阿嬤而難過。因為,小惜開心快樂,阿嬤才會開心快樂!!」阿嬤緩緩退後幾步,戀戀不捨地望了若惜一眼,最後消失不見。
若惜眼睜睜地看著阿嬤離開,沒有半句挽留的話語。因為她明白,就算她再怎麼挽留,也留不住愛她的人。
看見阿嬤的身影徹底消失,若惜的眼淚才一滴一滴掉進溫泉裡,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她面無表情地盯著水面好半晌,才幽幽開口:「阿嬤,天,又下雨了……」
是的,她的世界,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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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第一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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