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然並未換下那套染上了血的衣服,因為紅的看不出來,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地板會有人處理好。
按照常理來說,紅色最是會成為敵人的目標,但是軒轅墨然並不在乎。用她的話來說,她本身非好人,要取她性命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鯉,她生在生與死之間,可能隨時被殺,但是想要殺她,必須要有那個能力!
城堡的下面是一個類似於囚牢的地方,充滿了腐朽和血腥的味道,而妖媚的軒轅墨然站在這裡,卻未顯得格格不入。
昏暗的地方,掛滿了鐵鏈的牆上,一個衣衫襤褸,但是面容卻依舊看得出清俊的男人,毫無知覺的掛著。
「把他弄醒!」軒轅墨然對著身邊的一個男人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令人聽得清清楚楚。
「是!」其中的一個男人立刻站了出來,而往一個地方走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桶,隨後,他便將桶中的鹽水潑向了牆上的人。
傷口觸碰到了鹽水,男人疼痛難耐的緊蹙了眉,繼而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來了,死神……」拖著疲憊的聲音,男人卻扯出了一個笑容,笑容卻是顯得那般無力。
軒轅墨然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有所改變,只是進一步走進了他,聞到了有些腐臭的味道。
「既然知道我不會放過你,為何又要回來?」軒轅墨然懶懶的掀了一下唇,問道。
「因為……」男人的疲憊盡然寫在臉上,但是卻還是露出了強撐的笑容,意圖很明顯,是要軒轅墨然更加靠近一些。
而軒轅墨然從來就不是會任由他人擺佈的女人,也從來沒有人會讓她靠近,她的不動聲色正是說明她不會靠近。
男人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的無奈,他不應該對軒轅墨然抱有任何的希望,因為她是被叫做死神的女人。就算是奪取人的性命,她也只會毫不留情,更何況,他在她的眼中什麼也不是呢!
「沈灝將貨送往了加州,他本人則是去了墨西哥,如果……在貨還未入境前阻止,也許,你還能得到那批貨……」男人說話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放任自己靠在那冰冷的牆面上,也許,他就要看到死神了——
軒轅墨然眉頭微蹙,繼而問道:「誰審訊過他?」雖然視線依舊是停留在男人的身上,但是她的問題是問她身後的男人。
「是二少爺!」男人如實的回答道。
「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是我的事情嗎?」軒轅墨然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那些自作主張的傢伙,即使身體裡面跟她流的是相同的血,但是,她討厭他們。
「少爺說……您不會介意!」男人在說這話的同時也有些心虛的垂下頭去,甚至連聲音也暗下去。
聽完這話,軒轅墨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軒轅墨然的笑感染給了依舊被掛在牆上的男人,即使已經遍體鱗傷,但是軒轅墨然卻沒有將他放下的動作。畢竟在前一刻,她還命人用鹽水讓他清醒過來。
「其實……你是一位美麗的死神……」這是男人的真心話,卻也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她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是嗎?」軒轅墨然的聲音充滿了磁性的魅惑力,而她的一雙眼睛更是無比的誘人。先前的陰冷卻被這虛假的柔意所取代,這個被叫做死神的女人,卻也是一個多變的死神。
男人不禁有些吃愣,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笑容,他才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甘願冒著被殺的危險回來。
如今,他能夠再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的臉,看到她非職業的笑容,他已經心滿意足。
軒轅墨然沒有再說話,她看到了男人嘴動了動,終究只是說了三個無聲的字,並非「我愛你」,而只是「謝謝你」!
男人再次失去了知覺,又或許已經斷氣,軒轅墨然卻還是沒有接近他。
短暫的停留之後,軒轅墨然便離去了,她沒有想明白的是,為什麼他要謝她。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是她將他逼上了死路。
軒轅墨然,一個與死神掛鉤的名字,一個令人無法捉摸的女人,一個冷血殘酷的女人。
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在軒轅墨然的心底,潛藏的到底是什麼?
一個從小被當做機器訓練的女人,在長大後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人物,接觸到的只有血腥與恐懼,她能夠擁有什麼?
所以,她的無情,她的冷血,她的殘忍,被人稱為「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