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三人一走進天山,外界的炎熱就被遠遠地撇在身後,此時冷霜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夏衣,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又似秋風般涼爽,不禁像小貓般往逸塵的懷裡縮去,小手更是緊緊摟著逸塵的腰肢,
逸塵低頭看著冷霜身上單薄的夏衣,不禁一陣懊惱,他自小在天山長大再加上功力深厚,早已不知寒冷的滋味,卻忘了霜兒還是個毫無半點功力的小孩。他立刻解下身上的包袱,拿出一件裘衣幫冷霜穿上。
冷霜抬頭對他微微一笑,繼續睜大眼睛觀賞天山的美麗景色。
藍藍的天空下,巨大的雪峰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高大,陽光下,幾片雲朵在雪峰之間投下陰影,好似純白綢緞上繡上了幾朵灰色的花朵。那已融化的雪水猶如瀑布從高懸的山澗飛瀉而下。再往裡走,景色越來越美,這是一片蜿蜒無邊無盡的深林,密密麻麻的松樹像一把把撐天的巨傘,陽光透過那重重疊疊的枝椏,只剩下點點斑斑日花。
三人繼續往裡走,山色也逐漸變得柔嫩,山形也逐漸變得柔和,很有那種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絲綢的感覺。滿山都是五彩繽紛的花朵,紅的紅,黃的黃,紫的紫……
就連在前世走遍世界各地的冷霜也不禁感歎大自然的偉大和無奇不有。這短短的半個時辰的路程,竟讓人彷彿走過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
逸塵看著冷霜面露驚歎喜愛之色,心中滿是歡喜,看來霜兒喜歡這裡。
天機老人得意洋洋,昂高頭驕傲的對冷霜說:「丫頭,美吧?!這就是我的天山。」
冷霜聞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撇過頭繼續欣賞。哼,美則美矣,可是這老頭得意個什麼勁。
天機老人吃癟,搖搖頭,無奈的笑笑,這丫頭一點都不像小孩子,嘴硬得很。
天山之美,誰人不知,但真正看得到如此美景又存活的人又有多少人。所有上天山學藝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的,而且人數甚少。而那些想貿然闖進天山的人,通常只有死路一條。天山外圍的深林佈滿機關陣法,那些鮮艷欲滴的花朵其實大部分是有劇毒的。傳言,天山上有一棵神樹,五十年開花,百年結一果,吃了此果便可增加一甲子功力。雖世人並不知道神樹何時結果,但是為了能夠成為那個幸運兒,明知天山的危險還是想闖進天山。
冷霜三人大概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達天山裡面,來到一排簡陋的木屋前。
天機老人看著冷霜,道:「丫頭,這就是我們住的地方,現在你那些師叔都已經下山了,只剩下我和你師父兩人,你自己挑一間房吧!」
逸塵望著懷裡的冷霜,問道:「要不,霜兒住我旁邊那間?」語氣裡隱約帶著點期待。
冷霜疑惑,期待?莫非自己聽錯了?這還是那個初見面時清高冷淡的師父嗎?再看看他,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冷霜點點頭。
逸塵心中大喜,抱著冷霜來到其中一間木屋前,推門進去,「霜兒,以後你就住這間,師父的房間就在你旁邊。」
冷霜「嗯」了一聲。這間房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張椅子,雖樸素但也不失乾淨整潔。還可以,反正自己是來學習的,又不是來玩的。
天機老人在一旁石化,這兩人也太過分了,這個地盤是他的,為何他們竟如此無視自己,真當自己透明啊。天機老人湊上前,對著冷霜說:「丫頭,你就在這先休息兩天,過兩天再開始習武吧。」
兩日後的早膳後,逸塵帶著冷霜來到屋前,手一指,說:「霜兒,你今日開始練武。你就那裡上面先扎一個時辰馬步。」
冷霜一瞧,霎時目瞪口呆,只見地面上放著一塊佈滿荊棘的木板,想不到淡然如逸塵這樣的人居然能想出這麼陰險的招數。眼睛餘光卻看到天機老人躲在不遠處一間木屋旁偷笑。就知道,像逸塵這樣淡然的人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原來又是那老頭在搞鬼。冷霜瞪了天機老人一眼,小樣的,看我下次不整死你!
天機老人打了個哆嗦,搓搓手臂,奇怪,明明是夏天,為什麼會感覺陰風陣陣呢?
冷霜走到木板前,站在上面紮好馬步,那荊棘的高度距離她的小屁股只有一寸的距離,稍一放鬆,屁股就會被刺得開花。冷霜冷笑,這樣就想難倒我,也太小看我了吧。想我「紫夜」堂堂一國際殺手組織的頭號殺手,豈是浪得虛名。這點小兒科算得了什麼。
旁邊的逸塵擔憂地看著冷霜,他不知師父為何要讓自己拿這塊木板讓霜兒扎馬。當初看到這塊木板,他吃驚不已,一想到霜兒那小小的身板會被那些荊棘刺傷他便想把那木板毀了。可是師父卻說這是為霜兒好。
就這樣,一個時辰過去了,冷霜一直蹲在那木板上面,馬步扎得穩如泰山,額頭上不見任何汗水,面上甚是輕鬆。
逸塵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歎,想不到霜兒小小年紀毅力如此好。
躲在暗處的天機老頭滿意的點點頭,這丫頭的確不錯,當初為她把脈摸骨,就發現她骨骼奇佳,是一塊練武的好料子。今日這番設計,本以為那丫頭看到荊棘滿佈的木板會害怕,哪知她臉上毫無懼色,且勇氣耐力非凡,只要假以時日,必有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