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門輕輕關上莫痕從角落裡走了出來視線瞟了一眼鏤空的檀木窗外虛弱的被攙扶著遠走的女人轉過身時看向那個剛剛一直靜立此時卻是微微搖晃的身影。
陛下!
只見凌司煬背影倏地一晃抬起手摀住胸口一口憋了太久的氣血陡然順著微微張開的嘴流了出來。
莫痕忙快步上前在他差點倒下去的時候一把扶住抬手在他背上灌輸內氣藉以調節他此時紊亂無序的內息:陛下您用殘存的真氣硬是堅持著將血色逼回臉上讓人看起來彷彿沒受傷的模樣現在真氣全散內傷反噬若是再折騰下來恐怕
無礙。凌司煬聲音有些低沉無神的眼看向眼前的棋盤忽爾歎笑:一步錯步步皆錯。
莫痕明白他這話中的含義手在他背上灌輸真氣看著他捂著胸口受了暗焰掌的地方:陛下屬下今日出手過重是真的幾乎用了十成的功力雖的確做到了讓娘娘相信的地步但是這傷今夜您必須小心調理否則真的會危及到命不如先讓銀風消失一晚。
銀風若是不見了恐怕那女人就算是燒了西宮也會跑出來要人。東$方$小說網凌司煬搖了搖頭無奈的笑著轉而推開莫痕的手:朕沒事不必如此療傷。
莫痕擰眉看著他臉上毫無血色嘴邊吐出的血蜿蜒在他的衣襟上:剛剛陛下給她吃的不是什麼子母蠱其實是治內傷的藥吧何苦要這樣?讓她這樣更恨你!
若真是恨了她便也不會再痛苦。怎麼也沒辦法忘記那天在客棧裡那個女人將酒淋在傷口上的模樣無法忘記她醉過之後大哭大叫著問著蒼天。
娘娘的子如此烈陛下不怕滿盤皆輸嗎?
凌司煬未語勾了勾唇募地一蹙眉又是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陛下您莫痕一驚忙要扶住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這樣折騰下去了。
無礙真的沒事凌司煬向後退了一步揮開莫痕想要攙扶的手:別忽略了那個女人的醫術若是此時以內力調息她定是會探得出來。(東方*小*說*網)
難道陛下要用自己的命去陪著她這樣演下去嗎?陛下您莫痕忽然遲疑的小心開口:是不是動情了?
凌司煬呼吸一滯倏然轉過眼看向外邊的夜色:可有查到花遲的事。
見他避開疑問而不是一口否定莫痕僵了僵隨即歎笑:屬下暫時只查到表面也就是表面上他故意傳出來的出山目的。
就是惠妃讓他過來殺皇后?然後他此時又不削殺她這種種理由?不等莫痕說出口凌司煬忽然涼涼一笑道:太過於表面了。
屬下也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簡單花遲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愚笨到聽信一個女子饞言而冒險入宮刺殺皇后更也不可能找著種種理由與屬下對峙還有前次他那麼輕易的就因為娘娘的幾句話而幫著拓跋城與我們對抗。
有沒有發現那個花遲笑的時候與一個人很像。凌司煬捂著胸口裡邊灼熱異常血在裡邊翻滾整個人幾乎瞬間就能倒下去卻還是彷彿沒什麼事似的微笑著輕言道。
莫痕先是一頓隨即驚愕的看著凌司煬淡笑的側臉:似乎是從十幾年前屬下接觸過他之後便一直都看見他帶著同樣的一個人皮面具不過他每次一笑起來和
莫痕忽然頓住。
和朕很像。凌司煬抬眼嘴邊笑意不減。
確實很像。莫痕蹙眉:陛下您知道他是誰?
凌司煬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輕飄:只是猜測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不掉的
*
蘇瞳回到西宮後銀風不見了。
她急忙想要跑出去問門外的侍衛卻被莫霖擋住。
就在蘇瞳正懷疑銀風被他們帶走偷偷殺了而顧不得許多的想要衝出去的時候陡然宮門被人由外推了開。
一襲銀色身影瞬時被人一把推了進來無力的頹然趴到地上頓時又是一口血自嘴邊蜿蜒而下似乎極痛苦的咳著
銀風!蘇瞳驚詫忙快步走上前蹲:銀風你?
呵他抬起眼看向她晶亮的眸子裡那層落漠還有未消除的淡淡的最後一絲痕跡試著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臉卻終是無力。
你你剛才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他們把你殺了!蘇瞳慌忙的扶起他感覺他渾身冰涼連忙將他摟住抬手擦著他嘴邊的殘血用力抱緊了他冰涼的嚇人的身體:老天!怎麼會比剛才還嚴重?
說著蘇瞳連忙想要起身扶他去裡邊的床.上躺一躺好歹這裡也是九合山行宮裡的西宮不至於向陰暗的牢裡那麼難耐蘇瞳剛要起身卻忽然被銀風握住她撐在他胸前的手。
我見你久不回來擔心你有事就趁人不注意出去了哪知現在受傷輕功不靈活還是被人抓住了真是丟臉呵呵他笑著面具之下血色蜿蜒。
一聽他提起剛才不由想起剛剛凌司煬強硬的給她吃子母蠱的那張殘忍的笑臉。
蘇瞳沒說什麼靜靜的俯下頭緊抱著銀風冰冷的身子: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