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林樹影重重,參天高樹一棵挨著一棵,樹枝繁茂交錯重疊,別說是夜裡根本看不到一點點月光星光,就是白天,在這陰林之中也看不到一點陽光。
四周有狼叫聲,樹葉被風吹的沙沙直響,叮噹和幾個隨行的膽子小的丫頭都躲進了後邊拉乾糧的馬車裡,只有一批膽子大的侍衛和拓跋城手下幾個侍衛在前邊開路。
莫痕警惕的看著四周,包括拓跋城雖然是個好勝的衝動之人,但畢竟懂文懂武,即便偶爾莽撞中了凌司煬的圈套,但好歹護妹心切,小心的在前邊開路,保護著拓跋落雪。
蘇瞳此時極為安靜,旁人都以為她是睡著了,便也安心了些,免得還要費心去安慰被嚇哭了的皇后娘娘。
直到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冷洌的味道,野狼的吼叫聲漸行漸遠,但卻風聲鶴唳,瞬間狂風呼嘯。
直到拓跋城在前邊忽然大叫一聲:「大家小心——」
瞬間,數十支羽箭在空中倏地飛來,驚叫聲慌亂聲馬兒被驚的喘息的想要逃跑的聲音。
莫痕快速從馬上躍起身,手中長劍揮去射向皇后馬車的羽箭,直到飛來的箭越來越多,傷者無數,死者也不少,拓跋城在前邊咒罵埋伏之人,莫痕卻是警惕的一直護著蘇瞳。東|方小說|網
蘇瞳一直不知道莫痕隨行,凌司煬交給他的任務究竟是什麼,但是此時感覺到莫痕在外邊那麼拼頭的保護她這一方馬車,不由孤疑,抬起眼看見不知是誰的血漸到了金簾之上,染透了金簾。
「娘娘,小心些!」莫痕飛身擋箭,趁空對著蘇瞳那邊大吼。
蘇瞳不語,依然極安靜,直到不知是從哪個角落忽然飛來一支任何人也擋不住的箭,莫痕發現時早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箭射穿了馬車金簾,正插在坐於馬車正中央的身影上。
「娘娘!」莫痕大吼,轉身低咒將四周的箭揮開。
那些人彷彿是見射中了目標得了逞,暗殺瞬間結束,一剎那狂風漸熄,徒留玉夏國與耀都皇朝一干人等驚懼的看著馬車裡一動不動的身影。
「落雪——」
拓跋城嘶心裂肺的大吼一聲,與擰眉轉身的莫痕同時飛身衝向馬車,一把拽下車簾。東|方小說|網
「落……」拓跋城先是驚恐的看著那被箭射中的人,卻是猛地一愣:「落雪……?」
莫痕本來有些發白的臉色也頓時恢復了正常,比拓跋城先一步了掛上了鬆了口氣一般的笑意:「皇后娘娘睿智非常,懂得如何自保,實乃屬下等護衛之大幸!」
蘇瞳眼神冷嗖嗖的看著莫痕在這種時候還跟她拽文的,將立於自己身前的那位穿著她的那件衣裳的稻草人扔到一旁,視線瞟了一眼稻草人胸口位置的羽箭:「箭上都淬了毒,把這個給沒死的人傷口塗上,不過恐怕咱們要在這陰林裡過夜了。」
「有毒嗎?」拓跋城一愣,低頭看向自己胳膊上剛剛被箭傷到的地方,果然黑了一片,瞬間不可思議的抬起眼看向蘇瞳:「落雪,你何時懂得這些?」
在他印象中的皇妹,遇到此種事情明明早已經嚇的臉色發白會行人宰割,實不該如此謹慎早已防範,更也不該會一眼看出這箭上有毒。
「皇兄是想先等妹妹我回答,還是想先救自己的命?」蘇瞳將剛剛扔給莫痕的一瓶藥又扔進拓跋城手裡,在拓跋城驚愕的拿著藥瓶,猶豫了一下便給自己塗上時,蘇瞳轉身下了馬車。
「娘娘,雖然刺客以為暗殺成功而盡退,但陰林中蛇蟻甚多,娘娘還是回馬車上,待大家收拾好了便可繼續上路。」莫痕一邊替其他受傷的人塗解藥,一邊清點著已死的侍衛人數,見蘇瞳下了馬車,頓時轉過眼看向她。
蘇瞳一頓,視線從那邊那幾匹受驚的還未被安撫下來的馬兒身上轉了過來,看向莫痕含著恭敬的淡笑,卻是銳利的眼神。
「本宮倒是以為,坐在馬車裡等著任人宰割,倒不如與你們一樣騎馬而行,好歹再遇到什麼危險時能自保一下,而不是關在裡邊什麼也看不到。」說著,蘇瞳走向那邊幾匹馬,莫痕頓時站起身,警惕的看向蘇瞳的動作。
察覺到莫痕那邊警惕的樣子,蘇瞳暗自蹙眉,快步走向前邊那些受驚的馬兒。
「娘娘,它們受了驚嚇常會踢人,娘娘還是離這些畜生遠些為好,免得傷了娘娘貴體,到時陛下怪罪屬下可是吃罪不起。」倏然間,莫痕快步走了過來,站在蘇瞳身後,恭敬的聲音裡夾雜著警告。
蘇瞳腳下一僵,視線靜靜的看著眼前那幾匹馬兒:「本宮不過是想看看這些馬有沒有中毒或者受傷,對於動物這種東西,受了驚嚇的時候你們男人哪裡會安撫?本宮想去試試安撫馬兒,怎麼莫大人倒像是在防賊似的?如此小題大做?」
莫痕臉色頓時難看非常,淡淡的看著蘇瞳,見她走上前,果然只是隨手拔了些草去拍拍馬頭喂餵馬而己,就算不想讓她接觸一切讓她有機會逃跑的東西,卻是見她微笑著對著馬耳朵像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夢幻一般的說悄悄話似的,便冷著臉轉身繼續給那些傷者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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