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最近很喜歡笑,最近總是笑瞇瞇的跟十三說話,跟環珮和叮噹說話,卻是把其他宮女和知道某些事情的人給嚇得夠嗆,以為皇后娘娘是被皇上刺激的發瘋了,每天都傻笑著和傻王爺一起玩鬧說笑。
據說我們的皇后娘娘一個月後終於能下床了,據說皇后娘娘最近特別能吃,把身體養得特別健康特別好,沒事叫人弄了把木劍對著宮院裡那棵可憐的百年老槐樹練武功,沒事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近似鬼哭狼嚎的歌聲從坤雪殿裡傳出來。
有時候唱的特嚇人,比如什麼: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哦~~~往前走~~~別回頭~~~~~」
比如什麼:「小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哦哦~~~~~」
於是,近來傳言,皇后娘娘是聽說耀都皇朝要與玉夏國開戰了,又大病了一場,於是精神不小心受到了刺激,瘋了。
於是各宮娘娘開始前來慰問,不懷好意的,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過來裝好人的,假惺惺的抱著蘇瞳哭一場小可憐兒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而最近經常被人嘲笑或者議論的主角,我們剛剛失戀的皇后娘娘,此時正無聊的坐在宮裡,紮了一個四不像的風箏,打算去逗最近似乎很開心的十三玩。
「來,十三,幫姐姐把這個放飛。」蘇瞳把風箏遞給十三。
十三笑瞇瞇的跑了過來,卻是當看到蘇瞳手裡的風箏時,白晰的小臉頓時一垮:「姐姐,這個飛不起來!」
「怎麼飛不起來?」蘇瞳翻白眼。
「那裡……」十三抬起手,顫巍巍的指了指蘇瞳手中的四不像風箏的正中心一塊大洞,小鹿般的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看著她:「這樣……漏風……」
蘇瞳黑臉,隨意的「哦」了一聲就隨手拿起一塊破布給補了一下,然後賞給十三拿去玩了。
最近皇宮裡的傳聞蘇瞳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想去反駁,她試著對那些沒事衝進她宮裡對著她各種哭各種明褒暗貶的後宮姐姐妹妹們冷言冷語的弄走,這回竟然沒人吃她這一套,於是前幾天她只好在給那些女人喝的茶裡放了些能讓肚子連疼一個月的藥。[]
好歹這兩天終於清靜了,不過是最近那幾位娘娘嬌弱無力,常常蹲馬桶擺了。
有人最近正在試著推動某些事情,是她故意將自己隔絕在自己宮裡也擺脫不了的一種控制。
一切,都彷彿是一張大網,把一些蓋得嚴嚴實實,但卻彷彿像是上帝的手一般,推動著你的命運不得不向某一個方向行走。
而且,她也知道此時是誰在控制著皇宮裡的一切在走向一個她並不是特別明瞭的形勢。
但是至少,她知道,雖然她看不見他,或者是不想看見他,但是他看得見她,而且依然將她擺做一顆棋子。
或許是變了,現在她這個棋子目前也同樣是他的某種目標。
蘇瞳一邊靜觀其變著,一邊審視著自己目前的形勢,她不想和凌司煬去鬥,因為她已經輸過一次了,白癡過一次就不想白癡第二次,她想出宮,比曾經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要想。
蘇瞳最近這幾天學會了沉默,沒事也就是哄哄十三玩鬧,好歹十三在她快死了的那幾天一直到她身體恢復的那陣子,都不眠不休的守著她照顧她,不管外界傳出怎樣的不堪的流言蜚語,也許她現在沒有資格再去說什麼大話保護凌司煬,但是她好歹有資格保護好自己,還有自己和十三之間的這種情,是友情吧,或者是親情,雖然十三沒事還是央求著她讓她當十三王妃,不過好歹從沒故意惹怒過蘇瞳。
十三傻,傻的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犯傻,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安靜。
說是她不在乎自己被人給甩了那是假話,說她沒有偶爾想起凌司煬而傷心,也是假話,說她沒有很惡劣的想要學那些白癡女人半夜扎小人詛咒凌司煬那混蛋,更是假話。
但是她一樣也沒做。
不過是偶爾會悄悄的緬懷一下自己這輩子的……初戀……再展望一下未來……
想到小白兔,心裡難免針扎一樣,畢竟是用過真心,偶爾難過也是理所當然,現在的寒心更也是理所當然,但是至少,蘇瞳又看清了很多事情。
曾經以為自己說凌司煬我喜歡你,凌司煬我會保護你,多瀟灑,多無畏,多簡單,婆婆媽媽的幹什麼?
現在算是明白,有些人的感情就像是罌粟花,不是隨便就可以去沾的,因為有毒。
還是一件事情是蘇瞳心裡明白,但是絕對也沒有辦法再去想的事情。
小白兔相信她,或者,曾有那麼一刻喜歡過她,是真心的喜歡。
但他卻也親手斬斷,不留痕跡。
她欣賞小白兔這樣的乾脆直接的殘忍,同樣憎恨他的殘忍,於是蘇瞳還能怎麼樣呢?想想殺了自己的妹妹,想想給了自己悲劇人生的養父,想想親手斬斷她心裡那根柔軟情絲的小白兔,蘇瞳陡然間清醒。
於是,她知道她應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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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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