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是什麼夢幻的小女生,但是有些時候謊言說的久了,便也就成了真的。何況他總是這樣一副彷彿風輕雲淡事不關己又溫柔無邪的模樣,蘇瞳垂下眼,避免去看凌司煬的眼神:「陛下快用膳吧,臣妾今日真的累了,你自便。」
說罷,搖了搖有些發脹的頭轉身就要走。
昨夜宿醉本就難受,今天又受到十三同學的表白轟炸再又煩悶點再又受點小刺激再又累得半死的去替人解毒,她真沒心情再和他周.旋。
「既然累了一天,那便用過膳後再休息。」凌司煬伸手輕輕拉住蘇瞳的胳膊,手下溫柔至極,力度卻足以將蘇瞳已經轉過去的身子拽了回來。
蘇瞳臉色不好,轉回身看了她一眼,便被動的坐了回去。
「來,吃東西。」
很難得的,小白兔竟然親自給她夾了一碟的菜放到她面前,嘴裡還溫柔的說著話,彷彿情人間的甜言秘語。
蘇瞳漠然的垂下臉,直到瞟見他拿起筷子開始吃了,這才也隨著吃,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一直都彷彿有凌司煬在對自己說著什麼,淡淡的,柔柔的,溫聲軟語,蘇瞳知道這不是真正的他,所以便也沒聽進去。[]
沒多久,凌司煬轉過眼,看見蘇瞳手中鬆鬆的拿著筷子卻是腦袋枕在搭在桌沿上的胳膊上就這樣睡著了時,眼中不由泛起一絲淺淡的笑,隨之放下筷子,看著她沉睡時秀氣的臉。
這個女人睡著了也不乏警戒,眉目間與曾經的拓跋落雪是太多的不一樣。
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瞳兒究竟是何處來的,但是至少,她絕對不是拓跋落雪,至少靈魂不是。凌司煬不信鬼神之說,只是此時看著這個女人沉睡的臉,不由得也淡淡的懷疑了起來,一個人的靈魂,真的可以轉變的這般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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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蘇瞳醒來時是在自己寢宮裡的鳳榻上,起身時身邊空著的位置早已經冰涼。
昨夜不知怎麼她就睡著了,可能真的是疲憊所至,但是向來在睡覺時警戒心也極高的她怎麼不知道何時睡到床.上來的?
身邊的空白位置雖然已經冰涼,但還是能感覺到淡淡的屬於凌司煬留下的氣息,蘇瞳蹙起秀眉,就這樣呆呆的看了身邊的位置許久,陡然間抬起胳膊,也看到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刀痕在昨夜時被人塗過上好的傷藥。東|方小說|網
看來,凌司煬已經知道上次那些藥是她用自己的血所配的事情。
蘇瞳歎息著搖了搖頭,翻身下了床。
一個時辰後,蘇瞳走出寢宮,順著已經被新的一層大雪覆蓋住的小路一直走,直到走到宮門不遠處的掖庭宮時,蘇瞳快步上前走了進去。
「皇后娘娘?」掖庭宮的管事一看到蘇瞳,頓時驚的連忙跪趴了下去。
蘇瞳厭煩的抬起手揮了揮鼻間的這種煙霧的味道,這味道她知道,與鴉片差不多的東西,真沒想到這皇宮裡的太監們沒事還偷偷用這些東西。
蘇瞳目光瞟了一眼那管事背到身後去的煙袋,冷冷的開口:「徐公公抽這種東西,是不是總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極舒服?」
「娘娘……」掖庭宮的管事徐公公頓時連忙叩首:「娘娘贖罪,老奴只是……」
不等他說完,蘇瞳陡然挑起眉聲音有些怪異:「徐公公,你怕什麼?怕本宮看見了你將番國進貢所得的玉仙膏偷偷用了?怕掉腦袋?」
「老奴知罪,求娘娘饒命啊!」
蘇瞳又有些厭煩的揮了揮鼻間的煙味兒,掖庭宮是掌管宮中一切雜務和統籌的宮殿,這徐公公呆在宮裡也幾十年了,在這宮裡做管事就相對於這皇宮裡的管家,什麼事都逃不出他的眼裡,她來這裡本來是想問問昨日出宮的記錄裡有沒有十三,卻沒想到竟然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饒命?」蘇瞳勾唇一笑:「公公不必如此,本宮今日來的不是為此事,便也就當做沒看見,只是公公,本宮問你一句話,你可會從實招來?」
「是,娘娘請問,只要能饒了老奴的性命,老奴定會知無不言……」那徐公公抖得像個篩子似的。
蘇瞳緩緩的跺著步,目光凜冽的掃視著這宮裡的一切,前方的桌案上擺著幾方帳本,估計是宮裡的收貢支出還有一些其他的零碎記錄。
「公公所用的這玉仙膏,是不是就是一年前星布在耀都皇朝與玉夏國之外的番國之首西般國所進貢的東西,說是有助人寧神靜氣吸上一口便會渾身輕鬆的香料仙膏,乃為上乘所得,勸說讓陛下與宮中各位大臣用一用。」
「是……娘娘聰慧!」
「皇上用過這東西了沒有?」
「回娘娘,皇上不曾用過,不過駐守在咱們皇朝各邊境的士兵都有收到這玉仙膏,皇上本來說這東西沒有必要留下,但是因為在國庫裡藏得久了,便有諸多人來偷偷取,駐守西部邊關的陳將軍和張元帥都有用過,後來覺得確實可以提神,讓人極舒服,便拿去了一部分給邊關了士兵用了,後來……後來……」
「後來那些人用著用著就上了隱,時間久了不用一下,就難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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