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夜以後,青籬像突然忙了起來,再也沒什麼功夫前來和藥天霖敘舊,而藥天霖一個人,很難自言自語地發酒瘋,於是也乾脆銷聲匿跡,光盯住二人,好像在責備他們害得他失業,為何不多持續那些怪異調調過一些時日。
風行烈卻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理會,從那以後,凌羽翔幾乎是每天晚上都像一頭發情的野獸,只要看到她,隨時隨地都能撲騰起來,將她捉上床去親熱一番。
雖說她也不是不願意,但這個男人體力也實在充沛得忒讓人鬱悶了,幾天之後,風行烈直接將可憐的凌羽翔扔出門外,理由是她不想自己的男人精人亡,要他禁慾。
凌羽翔哪墨能過沒有她陪伴的日子,拚命保證她若不願決不造次,才重新回到房內。
只是他喜歡將她抱在懷裡審審閱那些凌國不斷發來的密信文件,難免有被
懷中的香氣透得心慌之時,耳鬢廝磨之間亦會擦槍走火,他自己不做出進一步的舉動,風行烈也會心一軟,揪著他扔到床上去。
有時是一番大戰,有時是一片柔情,有時是一通乾柴烈火,箇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懂得。
在風城的日子,無比幸褔,而幸褔的日子,往往過得很快。
轉眼之間三月過,整個大地都籠罩在了一片嚴寒之中。
凌國一番大動基本完成,前後有五六位老臣告老還鄉,但是卻無一不在凌羽翔三人授意的路線之下由暗閣部眾全全劫殺,毫無落網,對外則揚言乃盜賊所為。自那以後告老還鄉這一塊果然是再也沒有人敢隨意踏入,只是血腥手段尚未結束。
自凌羽翔將辭呈公之天下,皇后身後的氏族便開始了瘋狂地聯結黨羽,不停向著因為凌羽翔的辭官而引起的朝中重要空缺位置發起進攻!乖乖落入了凌御寒和凌羽翔二人裡應外合的套子裡。
表面上二者是斷絕了聯繫,而潛回凌國的葉飄、紫沬卻仍然可以頂著暗閣的名號行駛特殊權力,再配合上風行烈的暗月門幽影等人的幫助,京中勢力大變之時,依舊採用了極端可怕的血腥手段,緣突然崛起的馬賊名義,將皇后一族上下近三千餘人屠戮得一人不剩!
由於皇后的關係,氏族便肯定不可能在京城附近,等到消息送到京城,龍顏震怒發兵剿匪時,那批名義上的馬賊早就煙消雲散無影無蹤了。
其實,明白點我也能瞧個大概,皇后身後的家族怎麼說黑白兩道也應該給點面子,希誰有這個膽子,又有著個能力,不聲不響就將這五千餘口殺得一個不剩?
皇后接到消息後當場暈倒,醒來時已是瘋瘋癲癲,凌御寒廢後,將其關入皇宮的偏遠內院,命人好生照料。
肖雲太后一場大病,險些喪命,琉璃公主前往探望卻傳染,皇宮之內人心惶惶,御醫皆無法診斷其病症,凌御寒下旨為母后遍求天下夠醫,這些名醫皆被傳染而死,肖雲太后的病症雖用盡天下遠良藥,卻一天一天加劇下去……
葉飄那廂捷報不斷傳來,一切都在計算之中,此番凌羽翔與風行烈二人幕後操縱採用的雷霆手段,雖然十分殘酷,卻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凌御寒心腹慢慢在無聲無息之中進入了朝堂的關鍵位置,撐起了凌國的整個機體系,一切的絆腳石都被累死累活的暗閣部眾逐一拔除,有礙中央集權的每一分阻力都或多或少收到了暗閣打壓。如今,只等著凌羽翔將凌國軍隊遣退回國境,缺算得上大功告成。
他們的努力也讓凌王友發過來一道聖旨,問候風城城主安好,凌國大軍元帥暫交與事偌,但青國情形穩定之前仍然全由凌羽翔指揮,與青國之間的問題交他全全處理,直到青國干態穩定,凌軍回國,保得任務才算是最終結束,辭呈也才能算是生效。
凌羽翔也不氣,畢竟這關鍵時刻,有兵權在手總歸是好的。
嚴冬已至,一場冰雪覆蓋天地,窗外一株寒梅傲雪怒放,風中隱隱送來撲鼻之香。
「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風行烈敞開房門看雪,面帶微笑,斜倚在凌羽翔多日來無處不在的懷抱內,少有地詩興大發。
凌羽翔小心將她抱住,披上一件貂皮來襖,附送自己這個人工火爐,輕言逗她開心:「說的是,我們總算歷盡艱苦,才得到今天的幸褔。」
「你不是在說你為我操心勞力,還丟掉了王爺的位子,丟掉了家吧?」風行烈懶洋洋地笑著,欲擒故縱地表示懷疑。
「你個小沒良心的!明知道我的心意還損我!」凌羽翔飛快的抱起她,如同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轉了三圈才放下,在風行烈我把抗議嬉打之中放開豪邁的聲音,大笑不止:「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下最好的地方!有你在的屋子就是家!風行烈,天涯海角,我賴定你了!」
聽到這一句「有你在的屋子就是家」,風行烈也忍不住少有的眼圈一熱,心間溫暖又酸澀,歎息之中想起了曾經聽過的一句話,「有你在的地方就
是天堂」。
是啊,有這樣一個可親,可近,可想,可愛的人在身旁,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為家?
如今,他們都已經了無牽掛,縱然需要放棄,他們也毫無怨言。學不會送棄,就無法得到,人生便是如此,有時候放棄了什麼,才能得到什麼。心愚者若不明瞭自己的情感,有可能逃避,心智而重利者。即使明瞭自己的心情也會擇利,只有心會而重情者,方能放開一切,為了追尋自己所想要的東西,努力拚搏!
雖然他為她操透了心,放棄了太多太多,但凌羽翔卻分毫沒有失去什麼的感覺,在追尋愛情這一方面,他同風行烈一樣,永遠是主動的。被動的人,只能賴著上天眷顧,而主動的人,卻是憑借自己和老天的共同愛惜。
凌羽翔憂心她凍著,突地將風行烈打橫抱起,輕第一躍,在一片亭子中坐下,對著那株傲雪寒梅竊竊私語,觀賞景致。
遠遠望去,那黑衣人兒隨性地倚靠在紅衣如火的俊美男子身上,二人唇角都掛著歡喜,真是好一對神仙眷侶!
「你給愛帶著溫度,尤其擁抱時最清楚,心跳傳來起伏,像一顆跳動的暖爐,手放進口袋的溫度,融化了走過的路途,冰天雪地的國度,能抱著你就佷滿足‥‥‥」
清脆的語聲吐出漫漫音符,風行烈陶醉與漫天飄散的雪花中,嗅著寒梅香氣,縮在凌羽翔火熱的胸懷中悠然歌唱,想起了一年前的現在,他與她初識之時的點點滴滴,直到現在,她也始終記得,這個滾燙的杯抱在她最為絕望的時候,是如何捂暖了她,是如何的讓她眷戀他身上的溫度。
她陶醉地瞇著眼慢慢唱著,凌羽翔便寵溺的沉迷地摟她細細聽,那一字一句,每一個音符都是那樣的令人心動,她的美麗妖嬈,無處不在。而唱著唱著,怹卻驀地皺了眉頭,在風行烈收掉了最後一個音樂之時,不快地抱緊她,面露不悅。
「怎麼,我唱得不好聽﹖」風行烈奇怪地扯了扯嗓子,她應當沒有走調啊,哪一次唱歌凌羽翔不是聽得如癡如醉,怎麼今天反倒黑著一張臉﹖
「你的歌詞裡說,『在沒有你的夜』。」凌羽翔悶聲抱她,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
風行烈明白過來,一捂腦袋不禁失笑,又因為他的在乎開心歡笑:「笨蛋,這只是歌詞,這首夏雪是我們那裡的人作的,我們那兒還有好多這樣的情歌呢,你要是聽一首就鬱悶一次,那你不知道要鬱悶到猴年馬月。」
「有多少我不管,反正以後不許你唱這樣的歌!」凌羽翔擁住她耍賴,臉上卻是一片怔忪:「我不能想像沒有你的夜是什麼樣子,所以,不要嚇我。」
他耍賴的時候,風行烈通常都是很無奈而沒有辦法的,她其實挺喜歡凌羽翔無賴的模樣,這樣的他竟然會讓她覺得十分可愛,這樣的他,也只可能在她一人面前出現,叫她喜不自勝。至於他後半句話中的深情,更是讓她無法不管。
「羽翔,等青國大定之後,我們就縱馬行遍天下,談笑共醉三萬場,如何﹖」
凌羽翔動容,想也不想便飛快將頭點得生疼:「好!我們要走遍大江南北,將整個南藩河都遊遍!」
「我們要遊戲人間,看春天的柳枝,看夏天的睡蓮,看秋天的稻穗,看冬天的寒梅。」風行烈倚靠在他身上,憧景著那些日子的美好,彷彿見到了那番景象。
「我們要騎著馬,手牽著手,走過秦國的高山,踏過青國的原野,淌過凌國的河流。」凌羽翔手掌輕輕拍她,同樣滿眼迷離,隨意拉扯著遙遠的未來。
二人一個對視,目光交匯的瞬間,忍不住雙雙哄然大笑。
那些事情啊,還遠著呢!風行烈此時還是風城的城主,凌羽翔此時還是凌國大軍的真正掌權人,能夠如同這般忙裡偷閒上三個月,已經是天賜的因心惠了!從相識到現在,也只有最近這段日子比較安穩,不得幾日便又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風行烈可沒有忘記,柳無歌那廝似乎還在青國手上,可是青王這些日子,卻又詭異地沒有將他作為籌碼來和凌羽翔談判,這個中古怪,風行烈二人猜不透。
二人看雪正看得起勁,遠處小環風雷火急地大吼遙遙傳來。
「風姐姐!有急報了!有急報!」
風行烈搖頭笑她:「這丫頭,自從我們到了風城就每天都念叨著急報,也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去看看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又不是青兄和藥兄,斷不會只是為了打擾我們‥‥‥」凌羽翔笑得曖昧,風行烈臉上少有的一紅,擰了他腰間一把,這才飛快踏步歡笑著跑了。
「哎!娘子,你等等為夫啊!」凌羽翔這娘子為夫的,這些日子是叫得越來越順口了!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次,一向聒噪的小環沒有說謊,的確有大事,很大的事。
「秦涵體內的毒藥再次發作,他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此時秦國上下一片混亂,秦國使著向菊來到風城懇請見過風王,請求行烈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助秦國一把,倘若秦王不能醒來,便請求行烈你或是悅王繼承王位,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不能沒有人來主持大局,此時秦國大定之初,又無任何親王和有能力的皇放族,必會再起戰亂。秦國一亂,我們辛苦平定的天下大局必定又會被攪渾了。」城主府內,奚隨風對著風行烈將得來的情報緩緩上訴,毅的下巴不住聳動:「向菊人在外面,見還是不見﹖」
風行烈與凌羽翔對視一眼,從對方目中看出一抹無奈卻又堅定的神色。
雙雙默契一笑,二人同時肯首。再怎麼樣,他們終究是不能拿千萬百姓的生命來開玩笑的,宮廷斗陣本就骯髒,但是天下的萬千生靈,卻實在無辜。
向菊等人很快便被帶到殿堂之內,只是,隨行來的卻不單單是他們,還有跑去找青籬「敘舊」的藥天霖和青籬本人,這二人的面色也不甚悠閒,也接到了第一線急報。
向菊尚未開口,青籬已經急急將來意言侃侃道來。
「青國使臣來了,有請大凌使者前往青國國都,商議凌國三皇子的交還事情,另外……」
「你那個父親是不是說要下旨直接冊封你太子之位,讓你名正言順繼承皇位,所以要你也隨著羽翔一同返回青國﹖」淡淡問道,風行烈右手放到了桌面之上,食指輕巧地與之碰撞,眉間緊鎖,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青籬一愣,苦笑:「行烈還是一般聰明,不錯,我父王此招欲擒故縱倒使得真妙,他一道冊封聖旨就將我的陣腳打亂了不少,讓我們的兵虧了道理,也弄不清他此舉究竟是真是假,我若回去則陷入困境,父皇只要一個廢立就可以重新變天。我若不回去,只怕從此在青國的聲名便會一落千丈。」
倒並非青籬在乎名聲,只是他若要自立為王,便要有個道理,有個道義。像風行烈,秦涵負她在先,她就是造反也造反是逼不得已,尚有可信,但青王這道聖旨一下,如果他再不顧青紅皂白就揮揮進攻,就會擔上殺父謀反之罪,為天下所不容!
這樣的人為,王,恐怕朝中大臣第一個便會不服,青籬畢竟根基不深,若是有一批心腹那麼直接造反也便罷了。但這些朝臣尚不在他拉攏之內,如果他一意孤行,只會起到反面效果。
「他此舉還能有真麼?」風行烈腦袋一陣極不舒服的暈眩,皺眉,卻未怎麼在意.只顧著分析青籬所言,冷笑道:「他若是誠心傳位於你,在你困頓三月內他為什麼接到戰報後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別告訴我他是個懦弱君王所以需要時間來調劑。我看他根本就是在等待機會!此番他為什麼不選在別的時間,偏偏選在秦王出事的關頭出來說話?我看,他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要攪亂天下一池水,好從中得利。至於你,只要一到皇城境內,恐怕就會被他當場拿下。」
那邊一直焦急等待機會的向菊此時才勉強插話:「風王,詳細事情相信妳也知道了,妳畢竟也曾做過大秦的風王。那些百姓也曾是您的臣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大秦吧!」
向菊的語攪得風行烈一陣心煩意亂,腦袋裡的裡維少有的混亂起來,她也想救大秦,可是她風行烈又不是會為了誰就會犧牲自己的濫好人。加上此時她決不願意離開凌羽翔。更不能把他牽涉到尷尬的位置上。這個秦王她是絕對做不得的!秦國的政事,她也決不能碰,否則就真的牽涉到說不清楚了。
可是她淮道能眼睜睜看著天下陷入混亂?她嘴裡雖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好人,可她心如明鏡。她放不下天下百姓,放不下萬千生靈。
風行烈諷刺一笑,以前自己總是讓別人陷入兩難的抉擇,卻乷有想到她竟也有這麼一天!心裡焦躁不巳,風行烈踱步站起,咬咬唇,抬頭問藥天霖。
「你能解青蠱之毒嗎?」
藥天霖微微一愣,搖頭道:「解不了。這種奇毒非常特殊,蠱多於毒,若非施毒者對那人恨之入骨是不會使用的。因為這是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蠱毒!」
向菊等人面色一白,其實他們來到此處,還有一大部分就是寄望這位第一神醫藥王能夠解救秦涵。然而此時聽到這天下第一的神醫如繼然回復,希望霎時破碎。藥天霖的話在他們眼裡等同判官,他說沒救了,相信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醫師敢說秦涵有救。
風行烈一震,問得有些古怪:「你死我亡?」
「不錯。」藥天霖眼內閃過一絲精芒:「這青蠱之毒其實是由施蠱者精血養蠱,蠱蟲雙生,一隻連著自己心脈,一隻施放出去,蠱毒被破,那麼施蠱者便會被蠱蟲反噬,和仲蠱者死狀一樣。要解青蠱之毒,只要捉住施毒者將其殺之,蠱毒源頭消失,秦王也就沒事了。只是人海,這個人………」
茫茫人海,這個人何處去尋?向菊等人最後的希望也變成了泡影,只剩下漫天絕望,紛紛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風行烈。
風行烈聞言後有些愣怔,也不知神遊去了哪裡。
「烈,妳沒事吧?」察覺到風行烈似乎有些不對勁,凌羽翔緊張地走到她身邊,皺著眉伸手去探她額間的溫度,一探之下,卻發現她額間冰冷,身體輕微顫抖,心慌地急了起來,語聲緊張加偣:「烈!妳怎麼了?」
眉間舒緩過來的風行烈急懹對他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我方才不小心走神了,沒有麼大礙。」不顧凌羽翔的情急,她轉而又問藥天霖,語氣有些硬邦邦:「那……你有什麼方法,克制住他體內的蠱嗎?」
藥天霖看她半響,這才慢吞吞應道:「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藥材都比較怪異名貴,如果能找得出我要的藥材。我倒有辦法可以克制住他身體中的毒性,只是我也只能延遲他壽命三個月,這段時間他也還能保持清醒。如果你們能在這三個月之內找到給他下蠱的人,或許他命大會活下來也說不定。」
向菊等秦國使臣此時一聽大喜,急忙對藥天霖道:「藥材多少我們都能夠提供,謝謝藥王仗義!」
藥天霖淡淡哼了一聲,一拂袖子:「我也只是看在行烈的面子上,否則你以為我願管秦涵死活?」他說得雖然極為不給面子,卻也是實情,藥王的名字江湖上出了名的性格古怪,不把王候將相放在眼內,只隨心而為之。
向菊等人卻是不敢反駁。他能有辦法讓秦涵多活一天,他就是讓他們叫他祖宗,他也只能照叫不誤。前前後後恭敬地遞上紙筆,輕聲索要藥方去了。
風行烈喘了口氣,心頭突地跳的厲害,也不知道為何。竟然伝會忽然便如此心慌難受,胃中一陣陣翻攪,整個人渾身泛起一股難受感。幾欲作嘔。她心驚地強行壓下不適,強撐著想要上前一步去詢問青籬朝中佈局是否妥善。卻發現,整個眼前的場景都在轉動起來。
她一陣駭然,心頭更為慌張,眼前的人影突地就變得模糊,整個陷入冷冷之中,難受得很,每寸肌膚都好似遁入了冰窖。就像是被埋在雪地裡。這恐懼愈發叫她心顫,呼吸粗重紊亂,只聽到耳邊幾聲驚呼,眼前一黑,頓時天旋地轉地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行烈!」遠處的藥天霖見她神色不對,此見她跌倒,面色大變,一聲呼喊就欲上前伸手,另一個人卻快了他一步。
風行烈身旁的凌羽翔一直注意著她的臉色。她的面色愈發蒼白,讓他心驚,只是這裡人多,不方便他細細詢問。他想著散了之後再問她究竟如何,沒想到她竟會突地就那樣便暈倒!她衣衫紛落的那一霎那,凌羽翔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像是壓下一塊沉重的大石,吊在半空之中,驚惶著無法落地。
「烈!」凌羽翔慌亂地叫喚著,他的預感難道真的成真了?
她的臉色怎麼會蒼白如此?她的呼吸怎會虛弱成這樣?她的身溫這麼冰冷。凌羽翔滿心疼痛難言,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變變成了這副模樣,天知道她一點生氣也沒有的模樣他看了有多心疼!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情願此時此刻,躺下的人是他而不是風行烈!
「行烈!」青籬和奚隨風也是雙雙一陣驚呼,飛撲過來。四個男人圍著風行烈,不讓其它任何人靠近。
風行烈緊閉著雙眸,整個人被凌羽翔抱在懷裡,好像完失去了生氣。
「藥兄,你快看看她是怎麼了!」凌羽翔雖然焦急不巳,可卻不得不鎮靜下來。強忍著焦急,捉住藥天霖便道。
藥天霖不待他說,早巳搭上她的手腕,青著臉強自冷靜地探脈。他先是皺,後是驚駭,臉色愈發青黑,最後整個臉色全無。
「她……沒什麼大礙……」
凌羽翔三人被他這樣的面色嚇得不輕,聽到這句不禁一愣,先是小小鬆了口氣,又覺得他這張僵硬的臉仍是詭異,鎖著眉頭先後語無倫次地問。
「她生病了?」
「她究竟是怎麼了?」
「藥兄你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