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這間房間。
貝茈幫把手,將畢告暄的身子撫向床邊,兩人齊用力,將他放在床上。
深藍色的巨大雙人床,隨著他的身子重量,朝中間深陷。
貝茈恰巧站在床尾,看左伊雪正站在床頭的旁邊,伸手將畢譬暄的領帶解開,順勢,正將紐扣一顆顆解開,動作十分的大方自然,絲毫沒有一絲矜持的模樣。
她見自己沒了事,正要將他的襪子脫去,畢竟他的腳就近在自己的身邊,卻在手指還未觸碰到時,一隻纖細的手,已經突兀的闖進,先他一步,將襪子脫去。
先左腳,後右腳。
貝炎索性走開來,她不認為脫襪子這件事有什麼可比性,很顯然那個女人卻是樂在其中。
「你能幫我去洗手間那塊毛巾?!」
左伊雪轉身,目光有些渾散不清,彷彿夾雜著萬千的思緒,語氣中,椽椽捏捏,並沒有絲毫的戾氣。
但,貝茈總覺得,那雙澄澈的眼眸裡,深含著的意味,很深,很濃,就像是隔了層薄薄的紗,近在咫尺,卻永遠還是覺得看不明白。
你永遠都不會懂得,看得清,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城府。
朝四周看了看,貝茈並沒有發現洗手間的蹤跡,正狐疑著,卻聽見身後左伊雪說道:「在左手邊,暄的洗手間是個暗處設計,與牆體的幾何設計連成一體。」
是嗎?
一個門搞這麼多花樣幹什麼。
貝茈往左邊走去,果然,在抽像的幾何圖形中,發現了一個暗門的痕跡,伸手一推,一間豪華的洗手間便映入眼簾。
試探著走進,摸索著,找到了放在置物櫃中的乾淨毛巾,拿出一塊,用水浸濕,然後將水擰乾,便往外走去,卻見畢警暄的衣服已經被褪盡,只留下黑色的短褲。
精瘦的腰身,蜜色的結實胸膛,修長挺撥的雙腿,十分的邪魅。
如雕塑般,幾乎無懈可擊,這並不是貝武第一次看見他的幾盡裸,而她的臉卻仍舊在那一瞬刷的紅透了半邊,染上了厚厚的緋紅。
對上了左伊雪探尋的目光,貝茈正了正微變的臉色,吊首挺胸,將毛巾遞給她:「這是濕的毛巾,你給他擦擦吧,我就先下去了。」
然後,不等那個左小姐回答,便逕自打開門,走下樓去。
一刻都不想再待下來。
她不想再待在那個封閉的房間裡,看著那個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千金大小姐是如何表現她對這個房子的熟悉,是如何一點點顯露她和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在闔上門的那一刻,她還聽見了那個酒醉的男人,一聲情不自禁的低吟。
「雪,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雪。
從始至終,也許貝茈,她從來都是一個第三者,莫名其妙被一個身份高貴的堂堂貴公子戲弄,做了一個荒唐的灰姑娘的夢,然後,直到現在,又被世俗套進了一個叫做契約情人的荒唐協議,賣了自尊,賣了肉體,賣了她的一切,只為了錢。
錢,究竟是什麼,她曾經以為,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都是骯髒的,齷齪的。
那時的她,即使沒有錢,即使和奶奶相依為命,從公主淪落成了住在低矮的平房裡,而,她始終心智高吊,堅信著,有錢也不可是鬼推磨。
回到房間裡,將自己因在一團,靠在床靠中,沒有開燈,只有清冷的月光,伴隨著她的左右。
就是這樣的一番景象,使得她的心,變得更冷。
昨天,就是在這張床上,她和他交纏,情意纏綿,那令人心跳臉紅的低靡氣息彷彿還殘留著幾分意味,小巧的鼻翼微微的皺了皺,為什麼,覺得心那麼苦澀。
做人,就該這樣被人歧視麼……
沒錢,就真的,沒了尊嚴了麼……
當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貝茈從鏡子中,看見了一個滄桑的臉,大大的眼睛下面,有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十分的瀰漫開來。
用手舀了些清水,潑了潑臉頰,拿了乾淨的毛巾擦拭乾淨,走了出去。
換了身衣服,隨意的挑了件灰色兩件套襯衫,選了條同色系的筆直西褲,拿起包,打開門,往外走去。
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不想吃飯,走出長廊裡,卻發現一股清晰的火腿香味從廚房中溢出口
貝茈怔愣的,一晃神,接著,便從小小的屏風隔斷中,看見了廚房中那抹纖細的身影在忙碌著。
墨色的髮絲,如瀑布一般,傾洩在她的香肩之上。
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大大寬寬的淺藍色男式襯衫,露出纖長白皙的雙腿,襯衫的長度只蓋到臀部之下,十分的惹火。
貝茈覺得頭有些疼,甚至連心都有些疼,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錯覺。
正要轉身,往玄關走去,卻在繞過客廳時,聽見了從樓梯處傳來的清晰的腳步聲,沉穩得一如既往。
是他吧?她默默的想著,但卻沒有抬頭,加快了腳步,站著將鞋子換上,便匆匆開門,關門口
光的一聲,將正在下樓的畢誓暄吸引住了目光,漆黑的墨色深眸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色調,修長白皙的手指扣住緊鎖的劍眉,薄薄的唇緊緊的抿緊。
昨天,在酒吧裡,和林凡一起喝酒。究竟喝了多少,他都有些模糊,早上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家裡的床上。
應該是林凡送他回來的吧。
收回視線,他繼續往樓下走,入鼻的是一股清晰的火腿,煎荷包蛋的香味。
仔細聞,竟覺得有些熟悉,卻有些陌生。
正緊鎖著眉頭,走到最下層,卻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暄,你起來啦。快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火腿煎蛋,試試看,口味有沒有變。」
畢警暄的黑眸,瞬間劃過一絲驚愕的錯愕,接著,便恢復了平靜,變得十分的濃郁,看不清似。
「你怎麼在這?」是冰冷的質問,但是,卻帶著昨夜酒醉無法止住的嘶啞,深沉的磁性,十分的迷人。
一身淺藍色男式襯衫,將那窈窕的身材,勾勒得十分的惹火嫵媚。
墨色的直髮,閒散的披散在她的肩頭,只扣了兩顆紐扣,露出白皙粉嫩的肌膚,嫩如白雪。
在眼前的,正是左伊雪。
她將手中的兩碟精緻的小碟子,放在桌子上,還放著十分精緻的刀叉。
「誰允許你進來的?」畢警暄的聲音變得沉鬱,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而,眼眸中,卻無法抑制的露出了,無法掩埋的情感。
「昨天,你忘記了麼?」
畢警暄緊緊的抿緊了薄唇,玫瑰色的薄唇,顯得邪魅,一抹邪佞的隱忍在蔓延。
這個女人,她真以為,他可以隨意任她捉弄,隨意戲耍?
那年,他們正值高考。
同在同一所高中,兩家父母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兩家的家族都是十分龐大的世界前五百強的大企業。
兩家,自兩個孩子出生開始,便將兩個孩子定下了兒時的娃娃親。
緣於十分優異的家教,畢管暄從小便十分的智慧,智商高達天才的級別,無論在哪所學校,都是眾人矚目的人中龍鳳。
兩人,才貌雙全,郎才女貌,青梅竹馬,冰冷冷傲的畢告暄,卻獨對左伊雪溫柔體貼,絲毫沒有一絲冰冷的架子。
換句惡俗的話,可謂是天作之合。
但是,事實總是無償的。
當畢窖暄如家族所希望的,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名牌大學,且是以十分高的分數錄取時,左伊雪,堂堂左家大小姐,竟然選擇了出國。
悄無聲息的,左伊雪早就辦好了出國的各樣手續,在沒有告別畢警暄的情況下,獨自出國。
整整四年。
沒有聯繫,任何的一切方式,都沒有。
畢警暄看著在餐桌前忙碌的纖細身影,心,卻不知所云起來。
他應該是很恨她的,當年,她告知了所有的人,唯獨隱瞞了他。
且,整整四年,她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
人間蒸發。
呵呵。
既然要離開,何必回來?
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慢慢的怒氣,越積越深厚,幾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他轉身,大步朝樓上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那抹纖細的身影,也沒有理會她的叫喚:「暄,暄,你不吃嗎?我辛辛苦苦做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帶著嬌羞,帶著令人疼惜的嗓音。
而,畢告暄沒有停下上樓的腳步。
他不會讓一個女人隨意的戲弄他,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矜貴,統統都不允許。
身後,響起了細細碎碎的拖鞋那躋地的聲音,上樓的聲音,慌亂中,帶著幾分匆忙,卻暮地,只聽見一聲尖叫:「啊。」
接著,便是一大串的重物滾落的聲音,辟里啪啦,響了一陣。
左伊雪癱在地上,覺得身子好疼,尤其是左膝蓋,特別特別的疼,她正要爬起,卻聽見頭頂劈天蓋地響起了憤怒的嗓音,一如她記憶中的焦急:」你就不能小心點嗎?這麼大的人了,什麼時候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憤怒十足,而,左伊雪卻一把傾身,伸手環抱住單膝跪在她身邊的那高大的身影:,暄,原諒我,好不好?我愛你,我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情人,情話。
卻在此時,大門傳來開門的聲響。
剛走進門的貝武,怔愣間,無法相信自己眼眸中看到的這番景象。
「我來拿文件。」
她回過神來,逕自走回房間,拿了文件,走出,關上門,靠在門外,她卻無法抑制的伸手摀住了胸口,原來,心真的是會疼的……
再聲明一次。
假如不能接受點點,我也沒有辦法。
從始至終,我下了那麼大的決心,決定將此文完結,一直寫完。
幾次卡文,都挺過來了。但,請你們不要再埋怨了,可以嗎?難道作為一個作者,基本的文字排版也不能接受……
至於這些標點占的錢,就算統統加起來,從頭至尾,也不會超過幾毛錢。
請不要再這樣污辱。本來字數超過了,但我覺得,假如我發點點佔了這字數,也許又免不了一場澄清會,累了,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