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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天意,第二天晴了許久的天空竟然一改意以往的明朗,陰沉下來。貝茈的心彷彿就是這般景象。
機械般的做著一切。做筆記,看黑板,回答問題,坐下,然後繼續。不停的反反覆覆,直到下課。唯一不同的應該就是她臉上罕見的熊貓眼。
真的是很奇怪。卓荇這樣想著,但她不能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候,對貝茈來說,安靜是最最重要的。一切的緣由只是……
因為是星期四,整天除了兩節專業課,就剩下一大堆的公選課。在大學裡,不翹幾節課真的不夠算得上大學生。而卓荇和貝茈卻偏偏就是兩個例外。不為別的,只是在教室裡睡覺總比在寢室睡覺來得安心。當然僅於卓荇而言。而對貝茈來說,多學一點東西,將來找工作得時候也就多一分機會。
愛情這類並不是貝茈所能夠觸碰的。她差一點就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再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了。
記憶中的傷痛彷彿潮水般湧向她,在看見李語茵的那一瞬間。
貝茈曾經也是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她曾經也擁有非常非常愛她的爸爸媽媽。貝茈的爸爸曾經是她們那個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家的產業廣泛涉及了食品、旅遊、加工、日常用品、外貿之類等各個層面。也因此,她也就慢慢地認識了李語茵--這個一直都表裡不一的人。
李語茵的爸爸同樣也是企業大老闆,由於在同一個城市,經常因為業務方面和貝茈的爸爸見面。逐漸地,兩家成了朋友,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因而,風險也就大了許多。
直到貝茈13歲的一天,她和往常一樣回到家。與平常不同的是,爸爸媽媽那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準備好飯菜,一齊做著等她回來。取而代之,滿地的瓷器碎屑,冰冷的氛圍,以及媽媽的哭泣,爸爸的無奈。
貝茈終於知道,原來爸爸的公司破產了。
一夜之間,她們家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互相的依靠。
之後的生活簡直是惡夢般的開始。爸爸試圖求了許多過去生意上的夥伴投資新公司,支持他東山再起。但沒有了錢,那些醜陋的嘴臉也就暴露出來,包括那個李叔叔。媽媽則盡力在家做好一切,但爸爸卻開始經常酗酒,借酒消愁。
整個家開始變得越來越破敗不堪。
直到有一天,貝茈正在上課,結果有警察來找她,告訴她,她的爸爸媽媽一起在家割腕自殺了。
從此,她便開始了和唯一的奶奶相依為命。因為卓荇的爸爸的資助,她才得以繼續完成學業。同時,她開始了在超市、餐館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和奶奶。雖然卓荇一家對她和奶奶很好,但人必須有骨氣,不能只一再地接受別人的幫助。人生的路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走得更加的完整些。
但事實上,她已經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一個無名小卒,這一點,也就經常成為某位小姐的笑柄。但,貝茈不在意,她要嘲笑,隨她的便。她只封起自己的過去,開始為了油鹽醬醋勞走奔波。
但今天上午下課後,被她塵封的記憶被人狠狠地又撕開,傷口疼痛,心更加地難受。
在下課後回到寢室,在寢室樓下停著一輛嶄新的奔馳。從裡面走出的人就是那個久違蒙面的李叔叔以及他的妻兒。
貝茈當時就愣住了。她努力想要忘卻的過去,在見到這些人之後,又血淋淋地攤在她的面前。
「爸媽,看!那個人還記得不?」尖細的嗓音劃破週遭寂靜的沉默,毫不留情的。
「喲……是茈茈吧。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虛偽的聲音以一貫熟悉的聲線闖進貝茈的耳朵,「最近還好吧?唉,沒想到當年竟然會出那樣的事情。語茵啊,以後能幫的話,就盡量幫幫茈茈啊!」
「好的……爸媽。」
說不出一句話,貝茈只緊緊地抓住卓荇的手以支撐自己即將倒下的身體。
「不用你們費心,要虛偽,回家去。這裡不歡迎你們。」卓荇狠狠瞪了那三個猥瑣的人,扶著貝茈走進寢室樓門口。
「這孩子,怎麼說話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那一家還在嘀咕著,好像錯的從來不是他們。
好心當成驢肝肺?真的是好心嘛?這種話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這一家的水平真的很強。
在貝茈被扶進寢室的一剎那,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般,再也支撐不住,攤在了地上。原本清澈晶瑩的眼睛此刻被濃濃的淚水充滿,積蓄的越來越多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淌而下。
「茈,你不要哭了。好嗎?你哭,我也……」卓荇從來沒有見過貝茈這麼傷心地哭過,她的心也因此狠狠地被刺痛了。
「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卓荇輕輕地拍著貝茈的肩膀,和她一起哭了起來。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兩個女孩漸漸地恢復平靜。
「對不起,小荇。」貝茈看著卓荇哭得紅腫的雙眼,心裡愈發地難過與歉疚。
「我們說過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卓荇伸出手,幫貝茈抹去重新積蓄的淚水。
「嗯。」
在貝茈最難以度過的那段傷痛的日子,卓荇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一直鼓勵著她,給她源源不斷的希望與能量。
在那個時候,卓荇曾經對貝茈說過:好朋友就是一輩子的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無論將來遇見怎樣的困難,都不要一個人藏著偷偷去面對。我們可以一起哭,一起笑,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的友誼。
是的。真正的朋友。
西座最最期待的就是真摯的友誼,在這文裡友誼是必不可少的。
親們。看的時候不要潛水吶~~~
記得西座在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