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茈扶住電梯內壁,忍住腳踝傳來的劇痛,似乎傷又加重了。
她抬起頭來,清冷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對上那雙滿含邪魅的黑眸,忽略他的冰冷,他的霸道,一字一句地回答,“記得。假如沒有記錯的話,即使是契約,在乙方身體不舒服期間,甲方不得強制勉強乙方做能力范圍以外的事情。畢先生,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她一臉質問,嘴角微微帶著禮貌性的職業笑容,但那笑意卻未曾深入眼底。
“那麼,如果畢先生您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回房間了。”恭敬地鞠躬,貝茈沒有再看一眼那個一直冷冷凝視著她的男人,轉身向門口走去。
畢訾暄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陰鶩,眸裡漸漸幽深,仿佛地獄般的殘酷烈火。
這個女人,變了。
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單純到極致的女孩,她懂得偽裝自己,保護自己,將自己隱藏於堅硬的盔甲之中。
薄唇往左邊勾起,俊臉上一抹邪魅的笑容閃現,而漆黑的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流轉著一絲不知名的流光。在電梯門即將闔上的瞬間,長臂一伸,電梯門感應到之後,緩緩開啟。
筆直修長的雙腿立直,雙手伸進褲袋,向門口走去。
走近了,他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詫異,因為公寓的門正微微敞開著,沒想到這女人竟會給他留門。
呵呵。嘴角不自覺勾起,眉宇漸漸舒展開,心情大好。
修長的手指輕扣上門,輕輕推開,入目的是玄關處的淺淺燈光,環顧四周,沒有找到那抹嬌小嫵媚的身影。
幽深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失望,換下皮鞋,斜睨了一眼擺放端正的女式高跟鞋,腦海突然閃過她紅腫的腳踝,劍眉微皺,套上簡易的男式拖鞋,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
沖了個涼水澡,這是他一貫的習慣。換上潔白的浴袍,腰帶隨意地綁著,亞麻色的短發微微滴著水珠,坐在深藍色的床褥上,一手閒散地往頭上揉搓著,視線一直模糊著。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
在造型店裡,她一襲純白色的蕾絲抹胸裙,露出了勻稱白皙的美腿,雪白的小巧香肩泛著誘人的粉色,被裙子擠出的深深乳溝,在若隱若現的淡色蕾絲遮掩下,透著朦朧的誘惑。細長的秀發被拉直,披散在肩上,幾絲俏皮地順勢滑入那道深溝裡,淡淡的彩妝,唇上透著粉嫩的水果凍,使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在祖宅,她安靜地坐在母親的身邊,細致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聽著母親一直講著他從小到大的趣事。然後,在講到一個他的丑事時,回頭看了一眼悠閒靠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他,如蝶翼般的睫毛下,一雙亮眸泛著迷人的耀眼。
在車裡,她在一旁安靜地坐著,長而卷翹的睫毛上被燈光鍍上一抹金色,在光潔的皮膚上留下一段剪影,而微微撅起的嬌唇,透著水潤的光澤,像一顆水蜜桃在等待人的采擷。
在停車場,她固執地沖下車,一瘸一拐地向電梯走去。妖嬈的曲線,因為腳踝傳來的痛意顫抖,卻仍舊堅持著向前走去。
一幕幕,都是她,她的調皮,她的蛻變,她的執怮,她的安靜,盡數在他的腦海裡,就像是中了魔咒,一遍一遍,揮散不去。
他一把揮開手中的毛巾,仍在地上,站起身,走到房間的矮櫃前,拉出一個藥箱,打開門,向樓下走去。
*
“咚咚!”
“誰呀?”奇怪,三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找她?貝茈擦完身上的乳液,收緊浴袍的腰帶,將一頭墨黑的細發斜斜地用一根簪子盤起,撻著拖鞋,急急跑到門前,想也沒想,就開了門。
而當她的視線對上門外的那雙幽深如海的眼眸,清澈的眼裡閃起一抹詫異。
是他?
他來干什麼?
本能地,她迅速用腳抵住門,伸手要將門關上。
卻在那一瞬間,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進來,抓住門板,緊緊地,不松開。
而貝茈早已阻止不了即將要闔上的門,門板直直地狠狠地撞上了堅硬的骨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畢訾暄忍不住悶哼了聲,手指傳來辣辣的刺痛。
貝茈迅速來開門,小心地拿起他的手,豆大的淚珠瞬時掉落,滴在那修長的指上,晶瑩璀璨。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對不起!”
腦海中一片混亂,看著那紅腫的指節,在白皙的膚質下映襯得艷麗異常,她的心猛地收緊,一點點,仿佛要窒息般。
她低頭,在那紅腫的印記上,輕輕地呼著氣,疼惜地,緊張到不行。
而畢訾暄則是微低著頭,靜靜地凝視著這個有些慌張的女人,這樣的她,讓他的心不由地一顫。
他丟下手中的藥箱,長臂一伸,一把摟住女人纖細的腰,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中。
貝茈則一直低頭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早已亂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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