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母》正式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紫紫的新文《囚寵替身丑妃》和連載文《撤旦的寡情妹妹》】
那天,沒有人知道黑箕夜與肖玉章談了什麼,但離開小島後,肖玉章就連夜回到了德國,重新活躍歐洲的黑賭勢力,司徒羽和歐陽鳴也回到了台灣,卻是去黑擎天的墓地開館看屍。
深夜,清冷的月光打在一片幽靜的園地上,這是黑擎天安葬的地方。
雖然臨死前,黑氏集團落入了黑冥夜的手上,但黑擎天幾十年來積累的財富仍是不容小覷的,何況,他還擁有著黑氏集團為數不小的股份,因此死的也算風光,死後的墓地更是自然建在自己的私有園地裡。既然是私人財產,定然不會有人隨意侵入,更何況,這還是塊墓地,自然沒有人會半夜還特意跑到這神陰森的地方來。
司徒羽和歐陽鳴就是憑借著這點,大半夜堂而皇之的帶著人進入了這片無人看守的私人領地,那氣勢迫人的陵墓就如黑擎天在世時給人的感覺一般,讓司徒羽格外心生憎惡,她對身後那些專門挖墳的人下令,“挖。”
聲落,數十人拿著工具上前,開始挖墳。他們都是專業的挖墳者,有一定的技巧,加上動作十分麻利,不一會兒,就看見了棺材,男人們用繩子將棺材擂住,合力將棺木抬了出來,放置在草地上。
雖然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要來挖這座墳,他們也不認識這座棺材裡躺著的人是誰,但那些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他們只認錢。
“開棺。”司徒羽沒有一絲感情的清眸冰冷的注視著那具厚重的棺材,冷笑。
男人們什麼也沒說,聽從著她的命令,慢慢的開啟厚重的棺蓋,棺蓋與棺材磨合,發出轟轟的聲音。
當那厚重的棺蓋漸漸向下滑開時,透過月光的照射,黑擎天那張已經變成青色的臉卻緩緩映入司徒羽和歐陽鳴的眼裡。
“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的驚呼,出乎意料的結局讓她下意識的跑到棺材旁,一股屍臭味撲鼻而來,她忙掩住鼻子,刮退兩步,但雙眼仍死死的盯著黑擎天的臉,喃念著,“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啊!”
她求助般的望向歐陽鳴,後者的臉上也透著同樣的震驚與凝重。
他們之所以開棺,就是料准了陵墓裡的一定會是空棺,可是怎麼會這樣,如果黑擎天是真的死了,那殺死向老爺子的人又是誰?
“嗚……
看出她的動搖,歐陽鳴堅定的搖頭,卻是先對那些人道,“你們走吧,剩下的不需要你們處理了。”
那些挖墓的男人們驚訝的互望著,其中一個男人代表眾人問道,“那我們的錢,…,”
“還是談好的價,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的。”歐陽鳴大方承諾。
那些人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連忙離開了這座園地。
見人都走了,歐陽鳴這才對司徒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相信,黑擎天絕對沒有死,只不過他的戲總是演的比任何人都完美罷了。”說著,他上前一步,擰著眉,審視著棺材裡的屍體,似要看出破綻來一樣。
“或計,黑擎天是找到了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替身,通過整容弄成這樣的。”以黑擎天的權勢,要做到這樣並不奇怪。
歐陽鳴思村著,取出大氣的黑色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好一會兒,電話才接通,鬼剎充滿怨氣的散懶聲音傳了出來,“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誰啊?”
一聽聲音就知道他還在睡覺,而且是眼睛都沒睜開就摸著接的電話,歐陽鳴就直接道,“鬼剎,你現在到黑擎天的墓地來一趟。”
“不會吧?大哥,現在凌晨兩點,你叫我去哪裡干嗎?惡心我,還是讓我去鞭屍啊?”鬼剎意興闌珊的聲音從彼端傳來,隱隱還透著打哈欠的聲音。
“都不是,是驗屍。”歐陽鳴的視線仍焦注在黑擎天那張青黑的臉皮上,看著,心中竟慢慢的升起股懼意。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讓他產生懼意的人屈指可數,除了聖主,門主,就是左父了。
他是無神論者,見過的屍體不少,曾在玉門出來的時候,甚至足足一個月,被關在枯井下,三十個玉門的選拔者一起廝殺,因為規矩是只允許留下一個人,所以有一個月,他都是和屍體為伴。
那時候他也沒有恐懼過,他覺得,若一個人活著的時候不能讓你產生懼意,當他無法動彈的死亡後又怎麼可能再讓你有這種懼怕感。但就這樣看著這個屍體,卻讓他心底漸漸產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是黑擎天?連歐陽鳴原本堅定的想法也動搖了,甚至失神了,直到鬼剎突然的嚷嚷,才讓他驚醒過來。
“什麼?叫我大半夜不睡覺,去看給那個死人驗屍?我才不干!”鬼剎像是清醒了過來,氣急敗壞的吼道,聲音很大,在這樣安靜的園子裡他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清晰,所以站在一米遠的司徒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正欲上前搶過電話而斥幾句,但見歐陽鳴已經在處理。
“有重要的事,我給你半個小時,馬上過來。”他語氣嚴厲了幾分,現在哪裡是他耍性子的時候。
“什麼嘛,這麼晚去那種鬼地方有什麼重要的事,不去。”鬼剎不滿的在另一端發脾氣,聲音十分孩子氣。
“半個小時後我沒看見你帶著你的驗屍工具到這裡,你就等著門主的親聲問候吧。”雙峰一緊,歐陽鳴沉聲冷道。
“啊,別,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我馬上到,你千萬別打電話給老大!”話落,那端急切的聲音立即連珠帶炮的砸過來,果然,只有黑冥夜是他的罩門。
歐陽鳴已經懶得去聽,“啪”地一聲,合上了手機,因為他知道,不出半個小時,那個小鬼一定會趕過來。
“鳴,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司徒羽接著歐陽鳴的腰,低道。
“沒事的。”歐陽鳴回環住她,安撫,鏡片後的犀利鷹眸中卻飛快的掠過絲陰沉的光芒。
果然,半個小時不到,鬼剎就提著他那寶貝箱子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來就怒氣沖沖的時著歐陽鳴舉起大拇指,又氣又怒,“你狠,你絕!”
歐陽鳴危險的半瞇起眼,“看來你意見很大,需不需要上報?”
“額,不用了,我沒意見。“鬼刮一寒,縮了縮脖子,先前的氣勢全消,撅起嘴,腹誹著走到棺材前面,看到黑擎天的屍體,嫌惡的皺起眉,“真惡心,現在他這副鬼樣子總算對得起他那顆腐蝕的黑心了。”
“我們叫你來不是對他評頭論足的。”司徒羽終於忍無可忍的走過去,拍了下他的頭,沒好氣的說道。
“羽姐姐,你怎麼變得這麼暴力了?”鬼剎委屈的抱著頭,這一刻,他懷念起向馨那溫柔的摸頭方式了。
不過,等他察覺自己在想什麼後,忙搖頭甩去腦海中的念頭,他白癡哦,那個女人把老大害這麼慘,他還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少羅嗦,去驗屍。”司徒羽將他往棺材旁一推,一點也不像是對待小孩子。
“不是吧,他屍體上都長了屍蟲了,我的寶貝們會被廢了的。”鬼剎忙捂住鼻子跳開,慘叫,那模樣就像司徒羽不是要他驗屍,而是要害他的肉一樣。
“你可以選擇不要。”歐陽鳴冷淡的瞥他一眼,涼涼的說道。
“可以嗎?”鬼剎雙眼放光,但笑容還未展開,就在看見他拿出手機後僵在了嘴角,“鳴哥哥,你打電話給誰啊?”他可憐巴巴的露出抹慘笑,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想,現在島上應該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門主應該起來了。”歐陽鳴氣定神閒的說著,手上也沒停歇著,按著數字鍵。
“別打,別打,我驗,我驗還不行嗎?”鬼剎一聽這還得了,撲身一跳就上前抓住他的手,但歐陽嗚似乎早已料到他的舉動,拿手機的手快一步揚起,鬼剎垮著臉,可恰兮兮的說道。
好不容易把老大盼回了夜羅門,要是被他氣走了,他真要嘔死。
歐陽鳴高高在上的睨著他,用下巴點了點棺材的方向。
鬼剎在心中重重一歎,從歐陽鳴身上跳下,被抓住了軟勒,他還能說什麼,只能認命了,一臉悲哀的拿出自己的寶貝工具,戀戀不捨的看了又看,像是離別一樣。就在司徒羽看著又想給他一個爆栗子的時候,他一狠心,戴上。罩和手套,走到那具讓他厭惡的腐臭屍體面前,開始截取需要化驗的部分,心裡則泛著嘀咕。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干嘛,好端端的夜裡不在床上睡覺,跑到這裡來挖墳。黑擎天都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還挖墳干嗎呢,如果是鞭屍的話他倒不介意,可偏偏卻是犧牲他的寶貝工具來祭這尊死屍。
哼,這個黑擎天果然不是個好東西,活著的時候不讓他們好過,死了還要害他。
兩天後,答案出來了,那具屍體竟真的是黑擎天,不論是毛發,血液,還是指紋,或者是細胞,都與黑擎天的相吻合,這些數據直接指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棺材裡躺著的男人,不是替身,而是黑擎天本人,這個不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讓除了鬼剎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到了。
“這不可能的,不會的,鬼剎,你有沒有化驗清楚?“司徒羽激動的問道。
“羽學姐,你可以侮辱本天才個子小,但不能侮辱本天才的試驗。”心氣甚高的鬼利一聽,怒了,揮舞著拳頭怒氣沖沖的說道,差點沒和歐陽鳴打起來。
為什麼是和歐陽鳴,自然是因為歐陽鳴是司徒羽的保鏢兼男人,不通過他,怎麼可能碰到司徒羽一根手指頭?
“傷口呢?我要對比黑擎天身上的傷口。”司徒羽仍是不相信這個結果,硬是讓鬼剎
鬼剎著實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都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的人了,還驗什麼屍,不過見一旁的雷霆都開腔道,“測吧。”
縱使不願意,也只能讓實驗室的人拿去測了,自己則敲著二郎腿坐在那裡等著,這種他認為輕而易舉的小事可不願自己親自動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結果仍是一樣的,不論是屍體本身,還是屍體上的傷口,都證明了確實是那晚黑冥夜造成的傷口。
這個答案讓司徒羽面如死灰,不知是嚇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當天,他們就帶著這個答案回到了島上,將毫不知情的鬼唰排除在外。
當兩人回來的時候,黑冥夜正在擦拭著一些小瓷器,是一些做工精致的瓷娃娃,娃娃都是同一個人物,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同,擺在了沙發前面的玻璃桌面上,十分的可愛。
“回來了?”知道兩人進來了,他也沒看他們,只是分神淡漠的問了一句,仍細致的擦拭著手中笑得燦爛的中國娃娃,連一點縫隙都擦得一干二淨。
這十七個娃娃都是向馨送給黑冥夜的,從八歲開始,每年送一個,至於為什麼是十七個,因為向馨為了將之前七年補上,在黑冥夜九歲的時候,一口氣送了他整整八個形態各異的娃娃。
不過這些年黑冥夜都將它們和那些與向馨有關的東西都封塵了起來,早上整理東西的時候,才偶然翻了出來,上面已經布滿了灰塵,於是拿出來擦一擦了。
是。”司徒羽臉色有幾分猶豫。
“開棺了?”黑冥夜漫不經心的問道,“是空棕還是假屍?“語氣十分閒懶,似乎認定了只有這兩個可能一樣。
“門主,不是空棺,也不是假屍……司徒羽遲疑的說道。
“你說什麼?”手中正在擦拭娃娃的巾布一頓,黑冥夜終於看向了司徒羽。
“門主,該驗的鬼剎都驗了,除非是鬼剎的實驗室有問題,否則,結果就是真的,那具屍體確實是黑擎天。”無奈的吐出一口氣,司徒羽將結果公布。
“不可能!如果那個墳墓裡躺著的真的是黑擎天,那麼馨兒的爺爺是誰殺的?除了黑擎天,誰還能做得那麼干淨?”黑冥夜震怒,連手中的瓷娃娃掉在了地上都沒發現。
“門主,你冷靜一點。”司徒羽看著地上那破裂的笑容,心緊了起來,感覺那破裂的瓷娃娃就像是他們未來的預兆一樣。
“你教我怎麼冷靜?如果證明那具屍體就是黑擎天,這條命案我就背定了。”黑冥夜怒不可遏的嘶吼,巨拳砸在身前的玻璃桌上,碎玻璃“匡啷”的掉了一地,連帶那些瓷娃娃也都碎了一地,合著那些碎玻璃,緊握的拳自然也無可避免的被碎玻璃刺傷,染上了血腥。
司徒羽靜默,她也沒有想到過這個答案,她當初還想著,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驗棺了,只要裡面是空棺或是別人的屍體,就可以向小馨證明冥夜是清白的,一切都是黑擎天的詭異,解除他們之間的誤會。
可是,他們都太小看了黑擎天,不論做什麼事,黑擎天都能保持著最完美的狀態,又怎麼會在這一點上留下這麼大的紕漏。怪不得黑擎天敢現身,他就是不怕他們知道他沒死,只要向馨相信他沒有死就足夠了吧,因為黑擎天設計的目標是向馨。
該怎麼辦?黑擎天究竟在屍體上做了什麼手腳,能騙過最尖端的科技?
“我不相信,不管黑擎天的算計都多好,只要那個男人不是真正的黑擎天,就一定有漏洞。”黑冥夜咬牙徹底的低吼,那表情就如來自地獄的修羅般,陰森恐怖而猙獰。
黑擎天,再完美的替身終究是替身,我就不相信你能將贗品變成真品!
“走,我側要親自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替身,竟能毫無破綻!”
然後,島上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司徒羽和歐陽鳴才到達島上不足半個小時,就跟著黑冥夜又形色匆匆的出了島,連一句交代也沒有。
別墅裡的某個角落,一道陰邪的視線看著飛機快速的升空,離開了海島,有得意,有詭異。
他早就想到了,向老爺子一死,冥夜就會懷疑他的死,只可惜啊,他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准備。
冥夜,不論你們怎麼查都沒有用的,答案只會讓你們絕望的。
呵呵……
海島中央,除了那座城堡般豪華的巨宅外,旁邊還有著一座較之嬌小的宅子,與大宅緊緊相連,是下人們住的地方。
一樓的一間不算太小的房間裡,向馨坐在床頭看著一些童話的書籍,對著肚子裡的孩子念著,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可每當視線觸及凸起的肚子時,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惆悵與憂傷,但當你細看的時候,卻又發現她眼裡除了迷蒙與慈愛,什麼都沒有。
自從那天向馨醒來與黑冥夜發生了關系後,就被他送到了這裡,除了照顧她的一名女傭,這間屋子就只有偶爾過來強要她的冥夜進來過,但每次要完了她,他又會馬上離開,就像她真的只是他一個發洩欲望的性奴。
自然,在其他時間她是見不到他的,這樣的對待,確實就像是對待一個毫無主見與尊嚴的情婦。而更沒有尊嚴的是,冥夜不會給她內衣內褲,向馨只能穿那種有蓬松褶皺的絲綢衣裙,以免讓人看出她沒有穿內衣。
所以,這一次黑冥夜離開了島,向馨也不會知道。
午飯後的半個小時,貼身照顧向馨的女傭朱莉照常走進向馨的房間,詢問,表情很冷漠,或者該說她根本沒有表情,“夫人,今天要出去走走嗎?”
在稱位上,宅子裡的人都已經將向馨由小姐變成了夫人,可能是黑冥夜的意思吧。
向馨聞言,僵硬的身體動了動,帶點朦朧味道的雙眼慢慢低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點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很慢,更確切的說是遲鈍,就像不夠精細的機器人。
為了孩子,即便不願意,她也必須出去透透氣。
在這一點上,她還是慶幸的,雖然黑冥夜說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他的性奴隸,但不可否認,就像他說的,對她的待遇確實是高等級的,除了將她的房間從原本的住宅移到這座偏宅外,其他的穿用都和以前一樣,只是眾多的傭人照顧,變成了朱莉一個人貼身照顧,但這現在這個處境的向馨而言也是夠幸運的了。
而且,她還能夠在這附近自由出入,算是難得的了吧。
朱莉將輪椅推了過來,向馨見了,臉上飄過抹痛苦,那輪椅的存在就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它的作用就是提示著她已經變成了廢人的事實。
朱莉彷佛沒看見她的痛苦,力氣頗大的她直接彎腰,將向馨從床上抱到了輪椅上坐下,然後繞到後面,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房間在一樓,只要轉個彎,就到達了大廳,大廳並不豪華,硬要說的話,就是比較秀氣了,畢竟這只是下人住的副宅。
被安置在這裡,她沒有抗議,事實上,她還頗為喜歡這個嬌小的宅子,因為住宅院子後有一間透明的玻璃花房,裡面種滿了她所喜愛的藍色玫瑰,也是她唯一喜愛的休閒地方,每天總喜歡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朱莉知道她的習慣,便如平時一樣推著她進了玻璃花房,滿室的幽香鑽入她的鼻端,讓她短暫的遺忘了痛苦。
“我一個人沒關系的,你先去忙吧。”向馨淡淡的說道,心中的郁結稍稍舒緩。
“是,夫人,兩個小時後我過來送您回房。”朱莉恭敬彎了下腰,沒有表情的離開了花房。
向馨看著這滿室的藍色玫瑰,下意識的撫摸著隆起的肚子,悲戚一笑。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滿園的玫瑰是為她而種,終究,冥夜還是在為她思量吧。只是他那仿若不知屢足的欲望卻讓她無不擔憂,孩子已經快五個月大了,一直這樣下去,該怎麼辦?
花房外,一道白影深深的看著她憂郁的模樣,眼神貪婪而充滿了算計的陰冷。
或許是那視線太過強烈,向馨似有所感的抬起頭,搜索著,卻什麼也沒有發現,自嘲的勾了下唇,低下頭,繼續輕撫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
這時,牆角後的那道白影才露出半邊臉,又看了她一眼,然後毅然離去。
向馨依舊維持著同樣的動作,只是那眼裡卻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三天後,黑冥夜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疲憊與狂躁的情緒回到了島上,一下飛機,連大宅都沒進,就直奔偏宅向馨的房間而來。
竟然找不到破綻,那具屍體不管怎麼檢驗,都指明了他的身份是黑擎天,這怎麼可能?
彷徨的心急需一個安定的依靠,可是,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向馨的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看不到他想要見到的人,胸中的火苗瞬間演變成漫天巨焰。
“人呢?向馨人呢?”他狂怒的吼著,引起了所有下人的注意,“她去哪裡了,又逃跑了嗎?你們這群廢物,是怎麼看著人的?”
被他狂暴的模樣嚇著,一名傭人心驚膽戰的回道,“先生,夫人沒有跑,現在是下午曬太陽的時間,夫人在後面的花房裡,我立即就去請夫人回來。
“不必了。!!黑冥夜大手一揮,暴怒的打斷他的話,氣勢沖沖的走了出去,身上的躁動不安即便是傭人們都感覺到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傭人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人發現人樣裡有個沉默的身影。
黑冥夜來到偏宅的後面,一眼就看見了那建造幽美的玻璃花房,遠遠望去,隱隱還可以看見向馨的身影,呆滯的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薄薄的毯子,臉色不正常的蒼白著。她的四周盛開著嬌艷的藍色玫瑰,美麗而妖嬈,卻將她襯得更加枯槁蒼白。
黑冥夜不急了,腳步慢了下來,臉上的狂躁之氣也消退了下去,但胸口的起伏卻不怎麼現律,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胸口某個角落隱隱抽搐著。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了一道若有似無的波動,那波動很弱,但他卻感覺到了。心一凜,正散退的戾氣陡然聚集,舉步朝花房逼近,只是腳下卻是千斤般的重量。
向馨身前一朵盛開的嬌艷玫瑰突然就那麼掉了下來,落在了土壤上,毫無預警。她遲疑的看著落在地上的花枝,頓了頓,小心的抱著肚子,慢慢的彎下腰,栓起了那支藍色玫瑰。
怎麼會開得好好的,突然就掉落了下來呢?
她狐疑的想著,即將失去某種重要東西的恐慌毫無預兆的沖了上來,讓她不安,她失神的看著玫瑰,難道,花落是某種不樣的征兆?
手腹輕輕的撫著懷裡的那支藍玫瑰的花瓣,很溫柔,像是逗弄著自己的孩子,只是心卻猛烈的顫跳著,極不安穩。
突然,一道極為輕細的開門聲從她身後響起,不知是不是嚇到了,她的身子極為不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連心髒都緊抽了一下。
黑冥夜出現在花房門口,一襲黑色西裝,金色的發絲隨意的飄散在空中,還有些許散落在額前,掩住了他黑色犀眸裡閃爍著的冷冽光芒。
他緩緩的靠近向馨,站在她身後,輕輕的環住她,先前的暴戾之氣彷佛全消失了。
“在做什麼?”他輕笑,低柔的聲音緩緩的在空氣中波蕩開,透著詭異與極度的誘惑。
向馨木然的看著藍色的玫瑰,面無表情,但是,若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拌著,變得灰暗的眸子也在戰栗著。
黑冥夜的雙眼微瞇了一下,隱隱飄過絲悲寂的光亮,但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他微微傾身,臉貼住她的,抬起手,狀似漫不經心的拿過她懷裡的玫瑰,輕嗅了一下,“不是一向捨不得摘花的嗎?不過很香,就像你的味道一樣。”他邪魅的說道。
向馨的身子僵硬不動,心急促的跳動著,似乎要從她的胸口蹦出,手不自覺的握緊。
黑冥夜瞥見了,輕輕的執起她幾乎透明的拳,展開她的手,然後在她驚懼的視線下,勾唇,將花枝放入她的手心,讓她拿住,自已的大手卻一片片撕裂那嬌嫩的藍色花瓣,殘忍而邪佞的聲音徐徐的傳入她的心底,“柔得嬌艷,也讓人忍不住蹂躪,摧毀。”
驚怕的看著那飄零的藍色花瓣顫抖著落下,向馨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強烈的恐懼讓她下腹開始疼痛起來,一滴滴細密的汗水漸漸浮現在她如雪般蒼白的臉上,她忙撫著肚子,想要平息身體裡的悸動。
“我看看,怎麼出這麼多汗?是這花房太熱了嗎?還是身體不舒服,太冷了?”黑冥夜邪惡的大手移至她的胸前,貼上她心髒的位置。
“冥夜,不要這樣。”向馨抓住他的手,哀求著,眼底含著淚,心悲哀的搖動著,那表情像是壓抑了某種說不出口的隱忍。
“不要什麼?”黑冥夜輕慢的問道,肆意的抓捏著她的豐盈。
“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因為心底的冷,向馨的身子劇烈的顫拌著,破碎的殘音從止不住抖動的唇間溢出,可是最後兩個字卻無法吐不出來。
“放過你?”黑冥夜聲音極低極柔,但那狀似平靜的聲音裡卻藏著讓人不敢想象的驚濤駭浪,與無盡的黑暗。
他猛地將輪椅轉了個彎,面對面直逼著她顫抖的嬌顏,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放過你什麼?”他低語,就像男人間的情話,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甚至可以聽出那是由齒縫中發出的隱忍之聲,“放你自由?還是你這具骯髒的身體?怎麼,現在腿沒有知覺了,就又開始不安分了,想著怎麼從我的身邊逃走了嗎?”
向馨臉色更加慘白,搖著頭,悶痛在心底傳開,一股酸澀突然就從胃裡湧了上來,她不禁蜷縮起身子,難受的趴在輪椅的扶手上,痛苦的嘔吐起來,“嘔,…”,
污穢的穢物吐在了嬌滴的藍色玫瑰上,花房的空氣也變得骯髒起來。
黑冥夜的臉色整個都變了,瞬間凍結的眸底焚燒著讓人不寒而栗的詭芒,他用力的鉗制住向馨的下顧,粗暴的將她的臉轉向他,“向馨,你還真是懂得怎麼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啊!怎麼,我的碰觸讓你想吐?才不過幾天沒有調教,你就變得不聽話了嗎?”他的呼吸更加灼熱而粗沉,眼底那異常詭異的光芒讓她恐懼。
“不是……”向馨虛弱的閉上眼,晶瑩的淚水順著蒼白的頰邊落下,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弱可憐。
“哦?不是?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碰你?”黑冥夜惡笑起來,俯首,薄唇輕輕唰過她的,絲毫不在乎她口中的污穢,探進舌,動作突然變得粗暴,殘酷的席卷她的一切,逼迫她不得不隨他起舞。
惡心的味道被迫吞回去,胸口又是一陣惡心的感覺湧起,卻被他的吻封住,向馨臉色微微青白,呼吸也不由得困難起來,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抗議似地踢著她,肚子有些痛,卻喊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離開她已然紅腫的唇,略帶粗糙的指腹撫弄著他的唇,邪笑,“腫了啊,小可憐。”
向馨大。大。的呼吸著,眼淚簌簌落下,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痛苦,還是心痛。
“真是嬌弱啊,如此的不堪一擊,讓人……”黑冥夜頓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抹邪惡的佞笑,“忍不住想要更殘忍的破壞你。”
向馨抖若秋風中的殘絮,無法阻止他殘忍的話語傳入她的心裡,也無法阻止蔓延的痛苦。
“怎麼?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似乎不滿她的沉默,黑冥夜臉上升起嗜血的冷酷痕跡,他突然抓起女子,將她提起。
向馨驚駭的抬起臉,“冥夜,你要做什麼?”
覆蓋在腿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她變形扭曲的雙腿無力的垂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折斷,讓人難以置信誰會殘忍到對一個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
“你說呢?”黑冥夜邪魅的笑著,然後用力的拱裂她的精美的長裙。
“不,不要!”碎裂的破布飄落在地,裡面空無一物,向馨劇烈的掙扎起來,卻撼動不了他半分,絕望在她心底湧起,“求求你,冥夜,不要這樣,會傷了孩子的,冥夜。”
她痛苦的大喊著,想要遮掩袒露的身體,但雙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動彈不得。
黑冥夜卻不知是迷了心智,還是被龐上了身,對她的呼喊置若罔聞,殘忍的將她無力的雙腿架在輪椅的扶手上,笑得更加邪肆而狂妄起來。
似乎察覺到他的用意,向馨恐懼的瞳大了雙眼,“不!”
但她的呼喊被他吞進入腹,沒有一絲遮掩的嬌軀被迫靠近他火熱的身體,她痛苦的扭曲了蒼白的臉。
黑冥夜邪惡一笑,腰身一挺,就這樣在輪椅上侵入了她殘破的身體。
亦,六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玻璃花房響起,向馨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但她知道她還清醒著,因為黑冥夜的聲音還在她耳旁回蕩,“我親愛的母親,現在才剛剛開始呢,你可不能昏過去啊!”
尖銳的痛在身下傳來,迷蒙的淚眸哀怨的望著他,嘴裡無意識的發出破碎慘吟,“冥夜,求你………放開我,我的孩子……
黑冥夜置若罔聞,像野獸一樣狂烈的在她身體裡動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忌她是有孕之身。
“好痛,冥夜,好痛,你放開我,求求你了……”肚子抽痛起來,向馨慌了,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痛得整個身體都沒力氣了,下巴終是無力的垂落在他的肩上,彷佛隨時會死去一樣。
後頸突然一熱,像是有一滴像是水的濕潤東西落在了那上面,向馨疼痛的身子一抖,顫巍巍的閉上了眼,肚子傳來的痛比不上她心裡的絕望,耳畔響起雷鳴的話
“黑擎天防范心極高,想要引他出來極不容易,但這一次他不惜露出端倪也要殺死你的爺爺,說明他對破壞你與門主之間的關系勢在必得。要想讓他自行現身,只有一個辦法,讓門主親手殺了你的孩子!”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黑擎天為了監視你和門主的一舉一動,一定會在島上的某個角落親自監視你們,你必須讓他親眼看見,孩子是因門主而失去的,否則,他不會現身的。”
淚順著向馨蒼白的容顏滾落,淒然不已,如同心中滴落的血珠一樣。
這一刻,她真的好恨啊!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啊——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淒然的吼喊出聲,那融合了絕望、痛恨的表情成了遠處某個影子眼中的一個定型的畫面。
然後,那道影子漸漸走遠,離去之前,隱隱能看見他的嘴角叼著詭異的弧度。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黑冥夜絕美的臉上少了邪肆的笑容,兩道清淚掛在他的臉上,嘴唇似乎在蠕動著,那唇型像是在不斷的重復著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向馨的孩子終究是流掉了,在花房裡被盛怒中的黑冥夜強占過後,已經快五個月的孩子最終沒能保住。那天,向馨撕心裂肺的哭喊直沖雲霄,也震動了整座別墅,那悲慟的聲音讓每一個聽到那尖叫的人,心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由於胎兒已經五個月大了,驟然脫離母體,也連帶著讓母體也受到了威脅,向馨的命也差點保不住,這讓黑冥夜急紅了眼,吼聲陣陣不絕。
好在島上有著不輸大醫院的完整急救室和頂尖的醫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搶救,向馨的命是保住了,只可惜了那已經成形了的孩子沒保住,成了永遠的五個月胎型。
看著醫生們顫巍巍的棒著那堆血肉模糊的小胎兒出來,黑冥夜的雙眼也被染紅了。
就連歐陽鳴都忍不住別開了視線,更不用說司徒羽,精致的臉上也不由得浮上哀痛,眼底盈滿了淚花。
黑冥夜抱著那堆血肉,雙膝慢慢的無力的曲下,跪在了廊道之上,神情悲痛至極,然後只聽見一道野獸般絕望的悲鳴從廊道上回震出去。
“啊——
悲傷過去的黑冥夜差點失控,當場就紅了眼,將近在眼前的那名醫生當場撕裂,那殘酷血腥的手法讓所有的人都驚恐了,沒有了理智的黑冥夜眼中卻只有血腥與屠殺,眼看著他可能會將在場的所有醫護、傭人清殺。
司徒羽急喊出聲,“門主,如果你殺光了醫生,那誰來照顧小馨?”
黑冥夜的臉上這才有了清明的神智,止住了發狂,他頹然的放開一個嚇得雙腿發軟,半跪在地上的男醫生,抱著那個半成型的孩子,瘋一樣的沖了出去。
劫後余生的男醫生發軟的四肢撐在地上,抖得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其他逃過一劫的醫護和傭人們也軟了一地。
死神,竟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黑冥夜抱著自己的孩子,沖出了別墅,沒有人敢阻攔,他發瘋一樣的跑著,直到跑到海邊,才雙膝一軟,跌跪在沙灘上,將那團已經冰冷的血肉壓在凶手,仰天陣陣悲吼,野獸般的鳴動一波一波的朝那遙遠的天際沖去。
“為什麼?如果上天真有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為什麼啊?”
他在海灘上狂吼著,直到聲音嘶了,啞了,才低下頭,看著僵硬的肉型,痛到無法言說。
麻醉藥退了後,向馨也朦朦朧朧的醒了過來,彌漫的看著天花板的藍色水晶吊燈,一時間似乎還不知道身在何處,雙眼裡不見一絲焦距。
“馨兒,你醒了。”黑冥夜已經挨了衣裳,但臉並沒打理,看上去十分的頹廢、狼狽,看她醒來,灰暗的臉上才見一絲光亮。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向馨看著他,慢慢的,意識回來了,她倏地伸手摸向自已的腹部,扁平的感覺讓她的心陡然沉入了無盡的黑淵裡,她錯亂的念著,“誰把我的孩子抱走了?他現在才五個月大,不能離開我的肚子啊,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馨兒,你不要這樣,馨兒!”黑冥夜用力的抱住她,悲痛不已。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你把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向馨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的念著,忽然推開他,神志不清的抓住他的衣領,用力的大喊,神情狂亂,頭發散亂,臉色蒼白,活脫脫一個瘋子。
“對不起,馨兒,對不起,孩子沒了。”黑冥夜抓住她扭動的身體,帶著懇求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馨兒,你原諒我,我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不要這樣,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的,好嗎?”
“不!不,我的孩子不會離開我的!”向馨尖銳的嘶喊著,“你們把我的孩子藏到哪裡去了?還給我,把他還給我!”她哭喊著,歇斯底裡的。
“馨兒,不要這樣,求求你了。”黑冥夜哀求著,心同樣痛苦不堪。
向馨驀然將他用力的推開,咆哮著,“你這個殺人凶手,是你殺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你殺了我的媽咪還不夠,還要殺了我的親生孩子,為什麼?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厲聲嘶吼著,瘋狂的捶打著黑冥夜的胸膛,“你給我滾,給我滾!”她瘋狂的抱著頭,吶喊著,“我不要再見到你了,這一生我都不要再見到你了,不要見到你了。”
由於向馨的情緒太過激動,醫生們只能采取強制措施,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才讓她安靜下來。
可是,鎮定劑也只能鎮定一時,醒來後,向馨悲痛欲絕的哭喊在樓裡不絕於耳,甚至幾度呼吸不過來昏厥了過去。
後來幾天,向馨不哭鬧了,靜了下來,像枯槁的村木一樣,沒有了生氣,日漸蕭茶下去,白得透明的臉上只剩下源源不斷的眼淚,只有那淚,才能證明著她還活著,還有靈魂。
而日子就在這樣的情景下一天天度過,好像就會這樣直到天荒地老一樣,平靜卻充斥著腐敗的氣息
直到那天清明的午後,別墅裡發出一道尖銳的叫喊聲。
眾人聞譏跑了過來,只見向馨毫無生氣的躺在後院的草地上,滿身的鮮血,甚至分不清是從哪裡流出來的,而上方,正是向馨臥窒的陽台。
樓上,黑冥夜正痛苦的掙扎著,不知該拿眼下的向馨怎麼辦,司徒羽和歐陽鳴看在眼裡,卻也沒有對策,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是誰也料想不到的。
忽然聽到下面的喊叫,黑冥夜眼皮子一跳,不安瞬間升到了極點,身體似乎在一秒間就移到了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只見一堆傭人圍在後面的草地上,而他們的中間,向馨正毫無生氣的躺在血泊裡,當下嚇得魂飛魄散,想也沒想的,直接撞碎了落地窗,就跳下了樓,身體還沒落穩,就朝向馨跑了過去。
傭人們聽見聲響,回頭,見黑冥夜和沖破的落地窗上的玻璃,跳了下來,本圍著向馨的全驚慌的退開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看著黑冥夜跑到向馨的身邊,滿臉懼意,唯恐前段時間的血案再一次發生。
“馨兒,不,不要這樣對我,馨兒。”黑冥夜想要抱她,卻不知道該從哪裡抱起,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她弄得更痛勺
房間裡的司徒羽和歐陽鳴見情況不對,也忙沖到了破碎的落地窗前,看到樓下的情景,也愣了。
歐陽鳴直接學黑冥夜的樣子跳了下去,三層樓對尋常人是跌胳膊斷腿的事,但對黑冥夜與歐陽鳴這類的高手而言,並不算特別的高。不過司徒羽的身後就弱了一些,加上腳上穿著高跟鞋,只能用普通的方法,跑樓梯下去了
“門主,趕緊送去急診室。”歐陽鳴查看了一下向馨的傷勢,冷靜道。
黑冥夜這才醒悟過來一樣,瘋狂的抱起向馨朝宅子裡面跑去,那癲狂的神情就好像萬念俱灰一樣。
身體在黑冥夜的懷裡顛簸著,向馨的意識也在搖曳的黑暗中浮沉,只是混沌中,依然有一道聲音在她的腦海裡回蕩一一
“向小姐,你記住,在孩子落掉後,第二步就是苦肉計了,讓黑擎天相信你已經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這是關鍵的一步。你一直以來的表現在他心裡早已生了根,他對你的疑心與防備會比任何人都輕,而且,你對他而言還是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他不會允許你出事,所以一旦你真的自殺,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島上的傭人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不一會兒就散開了,而那個最先喊叫召開人群的男子也隨著人群散去,只是看著那草地上殘留的怵目血跡,眼神有幾分詭異。
短短一周不到,向馨的身體還沒從流產中調養過來,就再次受了重傷,加上失血嚴重,情況十分危險。
好在血庫裡有充足的血液,醫生們又唯恐向馨出了事,黑冥夜會做出什麼抓狂的事來,更是費盡心思的搶救,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命連著向馨的命,如果向馨死了,這個島上的人恐怕都活不了了。
好在向馨雖然身體虛,卻似乎有著強烈的生存意識,還是救了過來。
這一次,黑冥夜沒有發飆,十幾個小時的等待似乎將他所有的情緒都磨掉了,滿臉的憔悴與疲憊,下巴都長出了青色的胡渣來,看起來十分頹廢。
當向馨被椎出來後,他就那麼靜靜的起身,靜靜的走上前,靜靜的抱住她,在所有人的面,留下了珍貴的男兒淚。
“對不起,馨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求你原諒我”“”他低喃著,不停的在她耳邊細語,向馨聽不見,反例是讓旁人聽得動容。
誰能料到這樣不可一世的冷傲男人,會如此愛著一個女人?只可惜,將這個女人逼到絕境的,也是他的殘酷與傲慢。
這樣一想,不由得又是歎息。這就是冤孽啊!
手術的時候打了麻藥,向馨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來的,但黑冥夜也不在乎,就那麼陪著她,那臉色竟然比床上的向馨還白。
“門主,小馨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會照顧她的。”司徒羽看不下去,勸說,眼下,這裡也只有她和歐陽鳴夠這個分量勸他了。
黑冥夜不為所動,表情麻木的看著向馨,連眼也不眨。可向馨卻昏迷了整整四天才醒來,在堅持到第三天的夜裡,黑冥夜終究不敵體力耗盡,昏迷了過去。
等黑冥夜醒來,急急奔至向馨的病房時,她已經醒了過來,但一直哭嚷著要孩子,誰勸都不聽,甚至連黑冥夜的臉都認不得了。
“我的寶寶呢?我的寶寶在哪裡?”她坐在床上哭著喊著,手上流著血,旁邊吊瓶和藥水碎了一地,明顯是被向馨強扯掉的,連帶弄傷了插著針孔的手。
“馨兒,不要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別這樣懲罰我。!”黑冥夜痛苦的抱著向馨,喊道。
向馨如驚弓之鳥,恐懼的揮打著他,最後,還是醫生們給打了鎮定劑,才讓向馨昏睡了過去。
向馨再次醒來的時候不知是什麼時候,只是第二天清晨黑冥夜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守的護士正趴在一旁的桌面睡著覺,向馨則瞪大著眼睛坐在床頭,雙眼很亮,卻沒有神,手裡抱著一個枕頭,神情十分的安靜。
“馨兒,你醒了?”見她安安靜靜的坐著,黑冥夜大喜過望,連步跑到她的身邊,略帶激動的問道,想要抱她,卻又怕嚇著她一樣。
那聲響讓一旁的護士醒了過來,看到黑冥夜,面色慘白如紙,猛地站起身,僵直著身體,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只可惜,這一刻黑冥夜根本無暇理會她,因為向馨對黑冥夜毫無反應,只是一臉茫然的抱著枕頭,嘴裡不停的念著,“寶寶……寶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震驚的放開了她,狂怒不止。
不一會兒醫生們都跑了過來,看著癡癡呆呆的向馨露出憐憫的眼神,但看到黑冥夜那張陰森的臉,立即惶恐的說道,“夫人是……是受不了流產的刺激,神經錯亂了。”
“什麼?精神錯亂?你的意思是,“”馨兒她“”,“黑冥夜的喉嚨干澀起來,“瘋了”兩個字含在嘴裡,半天都吐不出來。
醫生們也像是明白這個詞是禁忌一樣,不敢答話,一個勁兒的抖著,就怕遭到遷怒一樣。
那默認的態度讓黑冥夜一臉灰敗,全身都被黑暗之氣籠罩住了,那模樣連聞聲趕來的司徒羽都以為他要抓狂了。但黑冥夜竟再一次奇跡般的沒有發怒,緊握著的拳在身側近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硼著臉頹然的合上了眼,朝醫生們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那樣子像是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了。
醫生們如蒙大赦,爭先恐後的逃了出去。
司徒羽憂心了望了眼裡面,見危險已過,也沒有打擾他們,靜靜的為他們關上門,和歐陽們一起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下,臉色十分疲憊。
從那天以後,向馨就被黑冥夜小心翼翼的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下,像是贖罪一樣,恨不得將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贈送給她,只是向馨對他的討好已經毫無反應。
大多時候,她都只會呆呆的抱著枕頭哼著歌,或是發呆,很安靜,但一旦有人試圄拿走她的枕頭,她就會變得凶惡起來,像瘋子一樣攻擊人,黑冥夜就被她砸過來的台燈戈破過眉角。
那是向馨病情穩定後,黑冥夜帶著她回大宅的那天,沒有再讓她去住偏宅,而是將她帶回了以前他們一起的臥房。原本向馨還乖乖巧巧的,任由黑冥夜擺弄著,安靜的哼著搖籃曲,直到黑冥夜要幫向馨洗澡了,想拿走她手上的枕頭時,向馨突然一震,然後發起瘋來。
“不要碰我的寶寶,不准你帶走他,他是我的,不准你搶他!”
黑冥夜當時嚇了一跳,因為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恢復過來後,他耐著性子對縮做一團的她解釋,“馨兒,我不會搶走寶寶的,乖,別怕,只是寶寶該休息了,你也要洗了澡睡覺了,所以我們先放下寶寶,等會兒我們洗完澡,再抱寶寶,好嗎?”
他知道,現在不能用正常的話語來跟她說話,只能順著她的思維方式來說。
向馨沒反應,黑冥夜以為她聽進去了,笑,“馨兒乖,等會兒洗完澡後,寶寶也會更喜歡馨兒的。”說著,就伸出手去拿開枕頭,卻不料這一舉動刺激了安靜的向馨,她尖叫著抱著枕頭往裡邊一滾,她看也沒看,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就朝黑冥夜砸去。
以黑冥夜的身手,連槍都可以躲開,何況是區區是一個台燈,但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台燈砸來,不避不閃,任由它撞上自己的額頭,圭破自已的眼角,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碰”地一聲,台燈落在了地上,然後房間裡再沒有了聲音。
血一滴滴的從眉骨落下,黑冥夜消寂的看著向馨,然後蹲下身,默默的栓起那一片片的碎片,轉身走了出去。
那天,黑冥夜的額頭縫了十幾針,打那次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碰向馨懷裡的枕頭裡,看著那枕頭的眼神就比看著黑冥夜還要恭敬、畏懼,彷佛那是能吃人的妖魔一樣。而向馨也像是怕人會搶走了一樣,就算是睡著了,也緊緊的抱著枕頭。
而黑冥夜很寵向馨,就算她發瘋,鬧騰,他也不會生氣,耐性好到已經超過了聖人,只是他不敢再隨意的碰她,就連聲音都放得很柔很柔,那出事前後的不同反應,正應征了那句最賤的至理名言,只有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當然,還沒有哪個人有膽子敢將這個共同的想法說出來,就算是司徒羽和歐陽鳴也怕是不敢吧,因為沉睡的老虎終究不是貓。
後來,順應黑冥夜的意思,司徒羽嘗試著來看過向馨,可是向馨也認不得她了,對她的話都沒有反應,也忘記了她是殺害她母親的凶手,只是一個勁的抱著枕頭輕輕的搖著,像是逗弄孩子睡覺一樣。
司徒羽這邊黑冥夜算是徹底的放棄了,但他又不能請來向家人,如果沒有反應倒好,要是有反應,向家人要以此為理由將她帶走,他又怎麼捨得放手?經過慎重的考慮後,他只能將這個想法放棄了。
雖然照顧向馨要費比以前十倍的精力才能安撫住她的情緒,但總比失去她要來得強。
這樣想著,黑冥夜的心裡又好過了一些,但人總這樣癡癡呆呆,終究不是回事。
島上的人自然也能感覺出黑冥夜為此事煞費心思,都硼著皮做事,誰也不敢輕易整出點什麼事端來,畢竟在這座島上,人都死絕了,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在這裡處處瞞著憂患的境況下,過去了半個月,那天,外邊也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雷鳴、雷霆和鬼剎齊齊來到了島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黑冥夜對於他們的到來也似乎很不滿一樣,在他們在書房裡等了足足三個小時後,才姍姍來遲。
“老大。”見到黑冥夜進來,鬼剎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黑冥夜只是冷淡的“恩”了一聲,那表情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心裡邊正裝著什麼別的東西。
鬼剎有些傷心的低垂下頭,沒再說話了,那可憐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是被黑冥夜拋棄的孩子一樣,可惜眼下這個狀況,根本沒有人顧慮他這點小心思。
“門主,玉門果然有動作了。”雷霆正著臉色,恭敬的對黑冥夜稟報。
鬼剎也抬起小臉,滿臉的憤恨,直到昨天他才終於知道了來龍去脈,原來黑擎天那廝竟然還沒有死。怪不得之前他們讓他驗屍的時候,看到結果會像被雷打中了一樣。
但這還不是他最氣的,最讓他氣憤的是,他們竟全都瞞著他,讓他一個人像傻子一樣,還天真的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黑冥夜沒有反應,表惜看起來也十分的冷淡,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桂心,空氣陷入僵凝的滯怠中。
“雷霆,你覺得黑擎天的目的是什麼?”或許是覺得氣憤太尷尬了吧,司徒羽打破沉默。
“若是卷土重來的話,又不太像。”雷霆搖搖頭,他確實想不出來,”因為他之前已經露出馬腳了,這不像他的作風。”
一個能將替身做到那麼完美,就算明知道他還活著,卻仍因那具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屍體時,那樣的城府,絕不可能在做出打莘驚蛇的蠢事來。
“沒錯,如果是,他根本沒必要先殺向馨的爺爺,驚動我們。”鬼創也一臉贊司的附和著。
“那麼這一次他糾集玉門的目的是什麼?”司徒羽沉思。
大家都皺著眉思量著,卻誰都沒有發現雷鳴從頭到尾都沉默著,還有緊抿著唇,同樣一言不發的冥夜。
“反正不會是我們。”鬼剎搖晃著雙腿,撇唇道。
他看,黑擎天越是大張旗鼓做的事,就越說明,那只是在轉移人的視線。
“他的目的是小馨。”歐陽鳴沉聲道。
“我不明白,重聚玉門和我們作對,跟向馨有什麼關系,她現在神智不清,被門主護在別墅裡,能跟外面有什麼聯系?”雷霆不以為意。
司徒羽思村著他們的話,猛然驚醒,大呼一聲,“糟了,現在黑擎天根本就在島上。他重聚玉門就是讓我們來找門主,這樣我們都沒在書房,小馨的身邊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驚震對望,然後,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吹過,書房裡已經沒有了黑冥夜的身影。
有些陰暗的房間裡,層層的布簾全部都拉上了,向馨就那樣癡癡傻傻的抱著一個枕頭,目光空洞的哼著,像是在唱著搖籃曲,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夫人,該吃藥了。”這時,一名傭人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容貌很平凡,但他有一雙精明的鷹眼,看著向馨,裡面波動著一絲漣漪。
向馨沒反應,哼哼的拍著枕頭,表情呆滯。
“夫人,到了吃藥的時間了。”男人再次開口,見向馨仍是沒有反應,眼中透著思量。
“夫人,其實你又何必想不開呢?惡魔的孩子,沒有了,不是更好嗎?”男人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言語間,透著股深沉的邪惡氣息,那表情不像一個下人所有。
向馨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嘴裡哼著他聽不清楚的歌。
男人見狀,彎唇一笑,將藥盤放到一邊,慢條斯理的朝她走過去,彎腰盯著她,“夫人,你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身體傷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報不了仇。”
向馨沒有依舊輕柔的拍撫著枕頭,目光呆滯。
眼慢慢的瞇起,男人伸手去拿她懷裡的抱枕。
“啊,你要做什麼?不許搶我的孩子!”向馨這下有反應了,瘋狂的尖叫起來,揮舞著粉拳打著男人,神色狂亂,臉上看不見一絲正常的表情。
“夫人,你別怕,我不是來搶你的孩子的。”男人溫和的解釋,對她露出抹溫柔的笑容,像是哄著膽怯的小孩一樣,安撫著她,但向馨怎麼聽得進耳?
“你是來搶我的孩子的,你是想奪走我孩子的魔鬼,你滾開,滾開,我不許你碰我的寶貝!”她吶喊著,後退著,“不許你帶走我的孩子,他是我的,我的!”
“夫人,我不是帶搶走你的孩子的,我是來幫你的。”男人那笑容雖和善,卻透著莫名的壓迫。
“不,不要過來了,不要!”向馨一寸寸的往裡面移動著,雙眼慌亂的四處搜索著,看見矮拒上的木質刻鍾,忙撲過去,抓在手上,朝男人扔了過去,男人頭一偏,輕易避開,刻鍾“咚”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滾了兩困,又停下。
“夫人,我不是壞人。”男人解釋著,腳步卻在向她靠近。
“你是壞人,你是來害我的孩子的,你滾,你快滾,不然我就砸死你,我砸死你!”向馨瘋狂的抓起所有能砸的東西金向男人砸去,發了狠的吼著,那從未見過的凶狠表情比瘋子還要可怕。
不一會兒,內室就一片狼藉,到處是破碎的物品,向馨緊緊的抱著枕頭,滿臉恐懼而防備的瞪視著男人,將懷裡的抱枕更是往裡面藏著,保護著。
男人眼一利,驟然傾身上前,逼近她,大手一抓,鉗制住她的手腕,一手奪走她懷裡的抱枕,“夫人,不要分不清好壞啊!”
“不,不要搶我的孩子,把他還給我,求你,還給我!”向馨懼了,淒慘的哀嚎著,想要去搶,但腿動不了,瘋狂的甩打著他,雙眼通紅。
“夫人,你知道嗎?你的爺爺死了。”男人將枕頭揚高,俯視著那張慘白的臉,迫近她的臉,忽然說道,犀利的黑眸不放過她臉上的蛛絲馬跡。
向馨的身體一震,僵硬而呆滯的看著男人偽笑的臉,眼瞳仍混沌著,不清明。
“夫人,你聽得見的,對吧?”男人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嘴角略揚,“我知道你並沒有完全瘋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孩子已經死了,現在,連你的爺爺也被殺死了,你還要將自己封閉到什麼時候呢?”
“和,六向馨臉上露出空茫而畏縮的表情來,下意識的抗拒著入耳的消息。
“夫人,就算你不想要聽,但事實能改變嗎?你的爺爺和孩子都是被同一個惡魔所殺哦!”男人湊近她耳旁,不斷的逼迫她接受這些殘酷的事實。
“不,和,”向馨搖著頭,想要逃,但手被禁錮住了,根本無處可逃,慌了,害怕了,“放開我,放開我……川
“夫人,你是想逃避事實嗎?”男人緊緊相逼,語氣咄咄,“殺了你的孩子,又殺了你的爺爺的,就是黑冥夜,難道你想要讓他逍遙法外嗎?”
“不,不“”
“夫人,你不想替你的孩子和爺爺報仇嗎?他們可是在天上看著你呢!”男人板住她的身體,不讓她逃避。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向馨哀求,眼裡的光亮忽明忽暗,掙扎在現實和封閉的夢境之間,徘徊不定。
“夫人,你要解脫是嗎?可是,你這樣逃避現實,是解脫不了的。”男人不放過她,聲音如魔魅般穿入她的心境。
向馨瘋狂的掙扎著,搖著頭,想要將他和那聲音都趕出去。
“只有殺了黑冥夜,你才能解脫啊,夫人!”男人挑起她的眼,語氣堅定的說道。
“殺了黑冥夜?”向馨陷入了那深諳的瞳孔裡,呆呆的重復。
“沒錯,他殺了你的母親,殺了你的爺爺,現在還殺了你的孩子,你要殺了他,為他們報仇。”男人微笑,將槍放到她的手裡,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般。
“報仇?”向馨喃念,無法從那黑暗的漩渦裡掙脫,雙眼越來越空洞了。
“記住,夫人,只有殺了冥夜,你才能為死去的親人們報仇。”男人的眼神像是勾魂使者一樣,將她的靈魂都牽絆住了,鬼魅笑問,“你不希望他們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向馨像是被嚇壞了,恐慌起來,“不,不要!”
“所以,拿這支槍殺了冥夜,你要親手殺了他,才能為你死去的親人報仇。”男人扣住她亂動的身體,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傳輸著這樣的意識。
“殺了冥夜……報……向馨空洞的呢喃,手慢慢的握緊了槍,“殺冥夜……報仇……”
男人這才帶著滿意的微笑離開了房間。
當門關上後,向馨仍是癡呆的看著手中的槍,身子卻已經劇烈的顫抖起來,雙眼通紅,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就在這時,黑冥夜“砰”地一聲推開門,闖了進來,見到她安然的坐在床上,松了口氣,但又覺得不對勁。
是了,不對勁的地方是枕頭,她竟沒有抱著枕頭!
發生了什麼事?惶惶不安的想著,剛舉步向走進去一探究竟,卻驀然怔住了腳步,瞥見了剛才因被子的凸凹而掩飾住的黑色手槍時,怔住了,繼而沖天的怒氣席卷而上,但更讓他震驚的是,向馨竟呆呆的看著他,朝他舉起了手槍。
隨後跟著過來的幾人見黑冥夜怔怔的立在門口,不明究竟,走到門邊,卻都變了臉色。
“小馨,你在做什麼?”司徒羽怒喊,又急又氣。她怎麼能對冥夜舉槍?
“為什麼要殺爺爺?為什麼要殺他?”向馨喃問著,將槍對准了黑冥夜的胸口,干涸的眼裡終於有了濕意,淚一點一滴的聚集,再落下,臉上的表情像是清醒又像是瘋狂。
司徒羽臉色驟變,知道沒能瞞住,更知道這時候不能硬著來,軟下聲,帶著誘哄的說道,“小馨,殺你爺爺的不是其夜,你先放下槍,有什麼事,我們放下槍慢慢諉,好嗎?”
向馨卻清明的看著她,笑了,譏諷而清明,視線慢慢的移回黑其夜的臉上,輕輕的說道,“你不該殺死爺爺的,不該的!”那音量近似呢喃,卻讓人感受到強烈的不安。
雷霆上前一步,想要有所行動,卻被雷鳴拉住,對他搖了搖頭。雷霆怒氣皺眉,不解,卻還是按捺了下來,渾身緊繃。
“如果我說,我沒有殺他,你信嗎?”黑冥夜臉上的表情從大驚大震,到狂怒,再到現在的絕望寂靜,只留下濃濃的苦澀。
“哈哈……”向馨悲愴大笑,哀痛的吼問,“向馨,你做了什麼還能讓我相信你的事?除了殺死媽咪,殺死穎葉,折斷我的腿,讓我變成殘廢,連你自已的親生骨肉都殺了,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麼?你的愛除了用暴力施加給我痛苦,不斷的威脅我,還給了我什麼?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她字句都戳中了黑冥夜的痛處,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了。
“我可以原諒你殺了穎葉,殺了媽咪,因為她們已經走了那麼多年,我也可以原諒你折斷我的腿,可是,為什麼在我身上已經發洩完後,還要牽累爺爺,連寶寶都不放過?那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向馨痛苦的半蜷起上身,嘶吼著,淚如雨下。
“小馨,你冷靜一點。”司徒羽想勸說,卻被歐陽鳴捂住了嘴,沖她搖頭,“讓他們解決。”
戀人之間的事,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對不起,寶寶的事,是我的錯。”黑冥夜也扭曲了俊顏,滿臉苦痛,“可是,你的爺爺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
“你說謊!”向馨厲聲吼住他的辯解,發起狂來,“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說謊騙我!”
“冥夜,讓我殺了你好不好?”向馨輕聲問道,很正經的問道,“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人贖罪吧。!”
“小馨!”司徒羽看到槍,從未有今天這樣驚心動魄過,仍是沒有能忍住,“你爺爺真的不是冥夜殺的,是黑擎天,他還沒有死,是他在嫁禍冥夜啊!”
向馨卻不聽,只是灼灼的看著黑冥夜,舉著槍的手顫抖不止。
黑冥夜悲哀一笑,“馨兒,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沒有殺他們,除了寶寶的死是我造成的,我沒有傷害他們仙”“”
話未完整,聲音卻消失了,他的身體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似地,震了震。
在身邊三人驚恐的視線下,黑冥夜慢慢的低下頭,只見血從他的胸口泌泌的流出,而諷刺的是,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衣,更加顯得狼狽,他依然在笑,那樣溫柔深刻的注視著她,“馨兒,我”,”,是真的沒有殺你的母親和爺爺,相信我最後一次好嗎?”
向馨手中的槍仍高高的舉著,槍筒還冒著煙兒,那血刺痛了她的雙眼,淚水雙雙流下,並不說話,心痛如刀絞。
“馨兒,我真的沒有殺他們。“黑冥夜搖晃著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不要過來!”向馨似乎懼怕他的靠近,驚慌厲喊。
黑冥夜悲戚的笑著,失去了意志力的支撐,身體也絕望的軟了下來,“為什麼不信任我,我是真的沒有殺他們亦“”,
他低低的自言自語糾痛了所有人的心,然後“啪”地一聲,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雷鳴快三人一步,扶起黑冥夜,臉色沉凝。
向馨的心也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停止了跳動,緊揪著心髒,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原來她已經痛到失去了知覺。
“小馨,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司徒羽紅著眼,哀痛的吼喊,那種悲哀比任何人都強烈,因為她是一路看著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呵呵……”突兀的邪魅聲音從門外傳來,熟悉得讓人又恨又驚,然後,一面傭人打扮的平凡男子走入了他們的視野裡,嘴角掛著殘佞至極的笑痕,“司徒羽說的沒有錯,你會後悔的,因為殺死你爺爺的人確實不是冥夜。”
“黑擎天!”雷霆三人皆怒目低吼,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唯有向馨搞不清楚狀況,顫抖發聲,“你是剛剛”“”
“怎麼了,小馨,不過是換了一張臉就不認識我了嗎?我還以為聽到我的真實聲音你就該想起來了,畢竟我們我們也是同床共枕了三年之久的夫妻啊!”在向馨發白的臉色中,男人邪笑著取下了臉上戴著的人皮面具,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黑擎天……你……怎麼可以……”,向馨雙瞳急速收縮著,慘白著臉搖著頭,全身不停的顫抖著,“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經死了,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你……親眼看見你被冥夜……”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小馨,幾個月不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永遠這麼單純,單純到分辨不清事實的真相。”黑擎天噴嘖歎息,臉上卻是不懷好意的肆笑,“不過多虧了你,我等待的這一天終於到了。”
說著,他看向地上狼狽的黑冥夜“‘真實可憐的孩子啊,竟然會愛一個女人愛成這副悲慘的模樣,終了,竟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對自已開了這一槍,真是讓人看了於心不忍啊!”話語雖是同情,那表情卻是說不出的暢快與愉悅,還有某種興奮。
“你……”向馨仍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抖著聲,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呵呵,小馨,怎麼了,看見你一直希望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不高興嗎?怎麼嚇成這樣?”黑擎天心情不錯,也不急著對付司徒羽幾個人,狂放的笑望著向馨,故意問道。
“你究竟是人是鬼?“向馨心驚膽戰的問道。
“哈沁,“沒想到你竟有這麼可愛的想法,這世界上哪裡來的鬼神之說,不過都是懦弱者不敢面對自己的人生而做出的妄想罷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是親眼看到你斷了氣,看到劍刺穿你心髒的。”向馨恐懼的大喊,不知是要說服誰,“你不是擎天,不是他!”
“呵呵,替身這種東西,可不是只有他黑冥夜會找的。”黑擎天不屑的哼笑一聲,“而且,我的絕對比他的更能以假亂真。”
“怎麼會這樣?”向馨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讓黑擎天得意忘形。
“看在你幫我走完了這局棋的份上,我也好心的告訴你真相吧,殺死你爺爺的人,是我!”他笑瞇瞇的說道,但那笑是說不出的詭異與冷涼,“那天晚上,是我潛入你爺爺的臥室,親手將刀刺入他的胸口的。不止如此,你的那個同學,你的母親,還有那些礙事的警察,也都是我派司徒羽殺的。”
“究竟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殘忍的事?”縱使早已知道真相,向馨的心髒仍忍不住陣陣的收縮,厲聲吼著,那張熟悉的臉已經徹底在她的記憶中扭曲了。
“當然是為了今天這一刻了,讓你將冥夜的感情與精神全數摧毀。“黑擎天病態的肆笑,“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二十幾年啊!”
“門主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門主?!”司徒羽恨不能親手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顏色的。
“為了達到目的,犧牲一個兒子又算什麼?”黑擎天涼涼冷笑。
“你……”,雷霆怒發沖冠,咒罵,“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個畜生。”
“呵呵,這個罵名我不太喜歡,所蜘,“黑擎天的笑容稍冷,身形瞬間移動,欺身來到雷鳴身前。
雷霆大驚,抬手擋住他快如閃電攻過來的手,只是慢了一步,被掐住了脖子,就在黑擎天欲捏碎他的頸脖的時候,歐陽鳴長腿橫掃過來,黑擎天輕松避開,同時一腳踢中了雷霆的胸口,雷霆重重的被踢飛了出去,撞在玻璃櫃上,將玻璃櫃都撞碎了,然後和那些碎玻璃一起掉在了地上,不再動彈,渾身染滿了鮮血。
“不!”向馨恐懼的尖叫。
司徒羽大驚,也立即和歐陽鳴一起對付起黑擎天來,只是雙方的身手相差太多了,就算兩人合力,也不是黑擎天的對手,司徒羽被生生折斷了左手,發出一道慘烈的嘶吼,又被一拐手肘打中了胸脯,也倒飛了出去。
歐陽鳴燒紅了雙眼,動作更加凌厲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恨不得將黑擎天置於死地,可惜,身手懸殊太大,就在他快寸氐擋不住時,雷鳴也加入了進來,和歐陽鳴一左一右攻擊著黑擎天。
只是交手間,雷鳴卻皺起了眉,莫名的不對勁感從心底升起。
“不,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了。”向馨悲痛的喊著,但三個人怎麼會聽她的?廝打得不可開焦。
但雷鳴的加入並沒有給兩人帶來多大的助力,不消五分鍾,雙雙被黑擎天打飛出去。
看著狼狽躺例在地上的五個人,向馨趴在床上痛哭起來,“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究竟是怎麼了?”
“呵呵,還真是楚楚動人的表情啊,怪不得連那麼冷硬的他都動情了。”黑擎天側目看著她,邪邪的語調有著說不透的詭異味道,向馨覺得異樣,卻是說不出的古怪。
“你到底要做什麼?黑擎天,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到底是要對冥夜做什麼?”向馨絕望的痛問,聲音悲愴無力。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將那無比強大的力量收為己用!!”黑擎天理所當然的接道,眼底閃爍著緒血的奇異光芒。
“力量?什麼力量?”向馨茫然,仍清醒的司徒羽三人也看著黑擎天,知道接下去的話,就將是這一切悲劇的緣由。
“呵呵,自然是黑氏一族遺留下來的強大力量。”黑擎天狂傲的沉笑,“你們都只知道玉門的強大,在黑暗的世界裡,經久不衰,可你們誰也不懂其中的緣由。玉門的真正精髓,在於我們黑氏的每一個後代所擁有的強大的非自然力量。“那張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溫潤如玉,現在只剩下病態的偏執,“只要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黑氐的後代就能得到那無比強大的力量,可惜了,我這個人生來無情無欲,無法愛上任何女人,所以在試驗失敗後,只能將寄托放在我唯一的兒子黑箕夜的身上了。”
“難道,你說的試驗就是冥夜的母親?”司徒羽了悟,震問。
“呵,你側是聰明。“黑擎天睨她一眼,不屑說道,“沒錯,為了得到那種力量,我千挑萬選出一個最優秀的女人,可惜,她竟那麼不中用,連愛情都無法讓我擁有,所以,她的死毫無意義。”
“你就為了那種東西,如此草菅人命,亂殺無辜,將我們的幸福和人生全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說得冠冕堂皇?”向馨心冷到了極點,甚至都冰凍得開裂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悲劇,竟緣由於這樣一個可笑的借……
冥夜的母親,穎葉,她母親,爺爺還有她和冥夜的孩子,他們死得多冤?
“為什麼不可以?這世道本就是強者為王。”黑擎天縱聲大笑,理所當然的說道,“呵呵,黑冥夜他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雖然他現在不可能聽到了,不過我可以當做僧品,好心的告訴你們這個答案。”
向馨有預感,那絕不是她希望聽到的東西,可攔不住了。
黑擎天的眉眼間折透出一股懾人的妖孽之氣,若有似無的跳動著血腥的波光,“她是被我親手焚燒而死的,為了激發出我的力量,本來我還想,在得到力量後,好好安葬她的,可惜,她太沒用了,沒有將我獲得我所擁有的力量,所以我親手焚燒了她,連一點灰燼都不曾留下。”
黑擎天太過自負,以至於沒有發現,昏迷中的黑冥夜竟輕微的顫抖起來,手慢慢緊握成拳,越來越緊。
縱使不曾見過親生母親,但聽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是死得這樣慘烈,他仍是忍不住的怒然心肺。就算是沒有感情,但她也是黑擎天共同生活了那麼久的結發妻子啊,他怎麼能用那麼殘酷的手段殺了她?
怪不得魑致死都沒有要求將他和母親合葬,原來不是他說不出口的願望,而是因為他知道,那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因為那座墳墓裡瞞在的根本不是他愛著的女人。
“你還是不是人?連你的結發妻子都能殺!”還是用這麼慘無人道的方式!向馨胃裡劇烈的翻攪,雪白的臉色更加蒼白,想吐又吐不出來,胸口窒悶得難受。
“你們不是早已經不將我當人了嗎?”黑擎天輕蔑的望著她冷笑,反問,“何況,自古帝王將相為了獲得權位,犧牲無辜的案例何其多?每一次死的都是以千萬為計數單位,我不過犧牲了區區十數人來成全我的偉大抱負,有何不可?”
“這是有法制的年代!”向馨覺得她面對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瘋子,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
“法制?那不過是你表面看到的,暗地下的骯髒手段你又知道多少?不能用法律光明正大制裁的,就用黑暗的方法解決,這就是黑道長存的緣由。”黑擎天彷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恥笑起來。
“那不過是借。”你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找借。罷了!”
“小馨啊,你還真是天真得可憐啊!”黑擎天長笑,憐憫的看著她,緩緩輕語,“這個世界上,那些高位者,有多少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權勢不過是為自己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工具罷了,只不過,我不願意掩飾自己的欲望而已。”
向馨已經無力再與他對峙什麼,一切真相在這一刻都水落石出,卻是讓人痛心的答案,她心灰意冷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黑冥夜。悔恨又心痛。
“對不起,冥夜,對不起!”她低述著,緩緩扯開抹悲絕的笑弧,“這一生我注定欠你,來生我不會再負你!”語落“她快速的舉起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按下扳機。
“小馨,不要!”司徒羽按住肩,急喊,卻扯動了傷口,例在了地上,歐陽鳴想要去接住她,但自己也動彈不得,臉上冷汗密布。
就在眾人絕望的霎那,遠在十米遠的黑擎天驟然欺近向馨,奪下了她手中的槍支,將她柔軟無骨的嬌軀順勢摟入懷裡。
“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嗎?“黑擎天猖獗大笑,“黑冥夜可還沒死,你還有用呢,我要將黑冥夜調教成最強的人偶,讓他親手殺了你,得到那力量,為我所用。
忘形的話語未完,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慢慢的低下頭,只見,一把利刀插在了他的胸口,整個刀身都沒入了他的體內。
“你……他錯愕的甩開向馨,滿臉的驚愕與不敢置信。
向馨流著淚,撲倒在冰冷的地上,但地上的冰冷比不上心裡的,雙眼卻仇恨的瞪著黑擎天,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將他撕裂。
“怎麼可能?“黑擎天低喃著,看著血滴落在白衫上,仍是不願相信一樣。
這時,“昏迷”的黑冥夜也睜開了眼,捂住流血的傷口,爬起身,來到向馨的身邊,心疼的擁住她。
“痛嗎?”向馨捂住他胸前的血。”心疼得淚如雨下,黑冥夜搖頭,”沒事。”
“你們……”
向馨臉上浮起蒼涼的笑,“黑擎天,你沒有想到吧,這些都只是局,一個為了引你這個禽獸出來所設的局,目的就是在你靠近我的時候,我能親手殺了你這個畜生!”
“你?”黑擎天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似要將她吞噬下腹。
“沒有想到是嗎?沒想到到頭來,你竟就是敗在我這顆最聽話的棋子手上,是嗎?也是啊,你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犧牲掉自己的兒子,不惜設下二十幾年的局,殺了那麼多人,憑什麼到頭來被我們設計了,是嗎?”向馨悲涼的笑著,滿眼的憎惡與恨意,惡狠根的吼道”黑擎天,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我必須親手殺了我的孩子,看著已經成形的他從我的身體滑落出來,鮮血淋淋的那一幕,我有多恨!”
“所以,我沒有給他安葬,我讓冥夜把它裝在玻璃藥瓶裡,放在了櫃子裡面,每天看著,只有這樣,才能夠時刻的提醒我,它是因為誰而死的!”向馨悲痛嘶吼,“所以,在沒有為他報仇之前,我不要讓他下葬,我不要讓他死不瞑目。”
黑冥夜收緊了手臂,將狂躁的向馨樓得緊緊的,她漂浮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她本來以為,他只是為了野心而迷失了本性,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看請楚,原來,那就是他的本忙,連禽獸都不如,卻還披著偽善者的假面具,將世人皆玩弄於鼓掌之間。
“黑擎天,你輸了。”黑冥夜森冷的說道。
“哈哈……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黑擎天仰頭大笑,“沒有想到,我黑擎天算計了一生,到頭來,我竟然是敗在了你這顆最聽話的棋子身上。
“是啊,因為你認定我傻,永遠不可能看透你的詭計。可是再傻的人,也會有醒悟的一天。”向馨紅著眼,恨恨的注視著他,悲憤交加,“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你不懂吧!你確實對我很好,可就是你對我太好了,反而讓你的愛突顯得不真實。在愛情的領城,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就像你的野心,沒有誰能做到偉大的,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著這樣的理論。”
“你以為愛著一個人就是無條件的寵著她,給她一切嗎?不是的,就因為有愛,所以才會又嫉妒,有不甘,有恨。我愛著冥夜,所以我沒有辦法看著他選擇別的女人,我想要占有他,想要他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想放開他,更不可能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雙手奉上。黑擎天,你確實是個謀算家,將所有的事情都預算的很准,可惟獨感情你卻預算錯了,你沒有將這些負面的東西考慮進去,因為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因為你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所以,你就殺了自已的孩子,用苦肉計引我出來?”黑擎天陰鷙的冷問。
“沒錯!”向馨含淚道,“你真的以為冥夜是因為找不出棺材裡的屍體上的破綻而一時失手害死了我的孩子嗎?那不過是了你上鉤罷了!”
“那具屍體確實很完整,我想,應該是克隆人吧?玉門連血蠱都能制造出來,法老院制造出一個克隆人應該不在話下吧?“黑冥夜平靜的注視著黑擎天。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聯手的?”黑擎天冷笑,不答,只是問道。
“從肖玉章來的那天。”黑冥夜也不在意,公開回道,“你以為那天就只有肖玉章來了嗎?不,還有雷鳴,他也來了。肖玉章知道,那個時候,你只會關注他的到來,而忽視了馨兒。所以,肖玉章的出現,目的除了告訴我玉門的真相,也是為了轉移你的視線,讓你專注於他,而忽視掉馨兒那邊,讓雷鳴有機會能靠近她,將一切的真相都告訴她。”
“所以,這段時間,你們都是在演戲?“陰魅的聲音從黑擎天的齒縫間溢出口
“沒錯,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看著,所以我們就演一出你想要看到的戲給你看。”
“原來,從那個時候我就中了你們的計,哈哈……”黑擎天怒極大笑,“沒想到,我黑擎天也有這一天。”
“你更沒想到的是,你所有的設計,到頭來都是一場空。”黑冥夜也笑了,卻是悲涼而愛上的。
“你說什麼?”黑擎天臉色幡然大變,危險的氣息四處亂竄。
“黑擎天,你還不明白嗎?你所以為的能力都是假的”黑冥夜憐憫的看著他,揭曉最終答案。
“不可能,你別想騙我,那能力我明明就感覺到了,否則以普通人的休力,是絕不可能擁有如此驚人的體力和復原能力?“黑擎天瘋狂吼叫。
“確實,我們黑氏一族的後人都擁有超乎常人的休力和復原能力,連身休裡都像住著兩個人一樣,其實那不過是錯覺罷了。”黑冥夜冷笑,“智者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第一個頂著智者頭銜的男人與我們玉門也有著頗深的淵源,他是一百年的門主,黑暮雲的妻子的親弟弟。”
那個時候,黑幕雲是黑暗的霸主,戀上了一名清代末族的沒落貴族之女,沈雲芳,以強勢強娶她為妻,但最終還是以柔情打動了那個溫柔倔強的山女人。只是兩人的幸福日子並沒有維持幾年,黑幕雲在一次心髒中了髒後,竟沒有死,反而身體變得更加強健,好像有神靈附體一樣。這個消息不知從哪裡走漏,可來黑暗另一方霸主的嫉妒,捉走了沆雲芳,威脅他自盡。
黑幕雲何其寵愛著自已的妻子,哪容得妻子被傷害,於是選擇了自盡,但沈雲芳又怎麼忍心他因自己而死,在黑幕雲自盡前,咬舌自殺了。
那時沈雲芳有個十二歲大的弟弟沈少陽,一直對姐姐抱著禁忌的愛戀,本來就對搶走了心愛姐姐的黑幕雲恨之入骨,後姐姐又因黑幕雲而死,沈少陽對玉門深惡痛絕,黑幕雲並不知道沈少陽的心思,為愛妻報了仇後,為了補償這個愛妻唯一的弟弟,黑暮雲給了沈少陽能在黑暗界自由游走的一塊令牌,那是各幫派欠下黑幕雲人情的令牌,只要拿出令牌,沈少陽可以對那個幫派的老大任意提出三個要求。將後事處理好後,黑幕雲就帶著愛妻一起關入了陵墓,生生被窒息而死。
但黑幕雲沒有想到的是,沈少陽擁有著能調動黑暗界不少大幫派的令牌後,卻是開始和玉門作對,他故意騙得黑幕雲將玉門歷代有關異能力的史冊毀掉,黑幕雲是不想後世跟著受苦,卻不知道沈少陽是有心報復,因為那時候他才不過十二歲。
不久後,玉門門主只要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就能獲得無上超自然能力的史冊出現了,並被無聲無息的放入了玉門的史冊裡。
肖玉章帶來的小冊子,就是沈少陽親手寫下的日記。
現在你明白了嗎?這都不過是一場笑話,是一場報復來的悲劇笑話。”黑冥夜慘笑,“黑氏一族所謂的神的力量,不過是因為血蠱的母休長期注入在心髒裡,久而久之演變而來的一種比常人更強大的力量罷了。那只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心愛的女人而存在的,而不是為了一統世界的野心而存在。
“你以為是因為你沒有愛上母親所以才得不到那種力量嗎?不是的,是因為你從頭到尾都尋錯了方向。”而他可憐的母親卻因此而喪命在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手上。
“呵呵心黑擎天卻陰測測的低笑了起來,沒有絕望,反而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看穿他的心思,黑冥夜沉下臉,時他的至死不改不再抱任何的希望,冰冷的說道,“沒用的,我特意查過你的資料了,你曾經心髒中過一顆子彈,那一次你卻奇跡的保住了性命,那不是運氣,而是你已經使用過一次你的力量了。”他慢慢站起身,從身上掏出槍支,對准了黑擎天,徐徐道,神情陰狠,“所以,現在安息吧,黑擎天,去地下為那些因你而死去的亡靈恕罪。”說著,他慢慢的扣下扳機。
向馨別開了眼,不想看這血腥的畫面,只是久久卻沒有聽到該響起的槍聲,反倒是聽到了接連的抽氣聲,像是司徒羽他們發出的,反射性的回過頭,卻見黑擎天竟奪過了黑冥夜手中的槍,單手扣住了黑冥夜的脖子。
“怎麼可能?”她脫口驚呼,看著黑冥夜遇到危險,心亂如麻。
“哈哈……”,黑擎天大笑起來,“多謝你告訴我這一點啊,冥夜,要不讓我還不知道自己不會死呢!”
“怎麼可能,你……”黑冥夜皺起劍眉,壓抑的聲音裡透著難以置信。
“呵呵,其實你猜的沒有錯,確實是有克隆人的存在,可是,你猜錯了一點,躺在棺材裡的那個才是真正的黑擎天,我才是那個克隆人。”黑擎天詭笑揚唇,眼隱晦莫測。
“你說什麼?”全數的人都驚愕住了,包括黑冥夜與向馨。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為什麼棺材裡的屍體會毫無漏洞,不是黑擎天做得有多完善,也不是克隆人早已存在,我不過是七年前才被制造出來,三年前才能完全的活動的,因為死的是真正的黑擎天。”黑擎天猖獗而得意的長蕪
“黑擎天為了他的目的,讓長老院的人秘密將我克隆出來,為的就是死亡的那一夜,可惜,他沒有想到的是,會反被我這個被克隆出來的人利用。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以為他才是被克隆出來的復制人呢,哈心,“虧他算計了一生,最終卻敗在他復制出來的最完美的試驗品手上,他也算是死的不冤了。”
“怎麼會這樣?“向馨喃念,腦海一片空白,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死的竟是真正的黑擎天,眼前的這個男人,竟是克隆人?天啊,誰來告訴他,這是真的還是噩夢?
“因為他動情了。”聽到了她的聲音,黑擎天冷冷的望過來,看著後者呆滯的表情,譏諷一笑,“沒有想到吧,那個冷血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動情的一天。即便那時候他以為只要殺了你就能達到自已的目的,誰知道他竟手下留情了,不過也多虧了你,我才有了留下來,並反敗為勝的機會。”
向馨胸口一痛,即便知道那個男人是殺死媽咪的凶手,但聽到他是因為自己而死,仍是難以言喻的悲愴。
“所以啊,這個世界上最沾染不得的就是一個情字,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大的能耐,又傻又呆,卻讓他們這對心比天高的父子都為你動了情,我還真想不出為什麼來。!”黑擎天不屑的邪笑,“不過夜多虧他為你動了情,所以他成了我的手下敗將。”
“你這個惡庵!”向馨咬牙怒罵。
“惡魔?這個名詞我喜歡!”黑擎天聽罷,卻不生氣,反而笑得格外高興。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對換過來的?”黑冥夜陰冷的同道,雖然喉嚨被人威脅的掐住,卻不漏一絲駭懼之色。
“呵呵,就在董事會的結束的那天咯。”黑擎天贊賞的看著他,側是個不錯的料子,只可惜啊,既然他身上沒有他所想要的東西,自然也沒有留下他的意義了,他可不允許有另一個威脅他地位的男人存在。
“那天到別墅的是你!”黑冥夜此然,怪不得那天總覺得黑擎天給他的感覺太過陰冷了,與之前他的表現很不符合。
“當然,那個時候我可是請了二十名頂級的催眠師給黑擎天改變記憶。”黑擎天笑容晶燦,“黑擎天的意志力多強,為此,我可是下足了功夫,要不是有向馨這個擊破。”讓他精神錯亂,然後趁虛而入,恐怕我的計劃也難成功啊!”
向馨就抓住抽搐的心,痛到說不出話來了。
好殘忍,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
“向小姐,別這麼看著我,我既然是黑擎天的復制品,自然全數復制了他的精魂,只不過,我是沒動情之前的黑擎天罷了,說到底,這還是黑擎天本身的性格。”黑擎天涼涼的回應著向馨陰毒的視線,說道,繼而微笑著看向黑冥夜,“冥夜,這一場斗爭,最終輸的還是你啊!如何,現在看清楚誰才是最有資格成為黑暗真正的帝王的人了吧!”
“呵呵,放心,等你死後,我會接收你的一切的,當然,也包括你穿過的這雙破鞋。“他淫邪的眼神惡意的瞥了眼向馨,言辭侮辱道。
“你確定你是最後的贏家嗎?”黑冥夜怒極反笑,那自負到極限的挑釁眼神讓黑擎天有種說不出的驚懼,尚未能從那份莫名的懼意中回神,就在這時候,眾人只聽“鏘“地一聲,一顆子彈從遠處穿透玻璃,射進了黑擎天的胸膛,他身體一震,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目。
黑冥夜森魅的笑著,那高高在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一一如何,水才是最後的王者?
司徒羽等人則不可思議的側目,只見玻璃上多出了一個子彈大小的洞,而玻璃窗外的村上,鬼剎一臉陰狠的放下槍,那眼神比蛇還要毒。
向馨大喜,又笑又哭,只聽鬼剎在外面大聲吼著,“黑擎天你這個王八蛋,去死吧!”
兩個月後
海邊的連坐涼棚下,向馨、司徒羽和鬼到三人正舒服的吹著海風,看著海浪,享受著舒適的午後休閒時光。
“羽學姐,你說冥夜是不是厭煩我了?”向馨有些委屈的瞅往著司徒羽,忽然問道,神情頗為哀怨。
“噗……”
話落,旁邊的鬼剎嘴巴裡的娜子汁全噴了出來。海天中文
“小鬼你干嘛!”司徒羽反應敏捷的驚跳開,才能避免了被他嘴裡的髒水波及,可桌面上的海魚和水果沙拉可就沒這麼幸運了,才被波及了。
鬼剎委屈叫冤,“又不能怪我,誰讓馨兒姐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的。”他能不噴水嗎?
“那也不用把口水都噴出來吧,真夠惡心的,髒死了,全部給你吃,沒吃完看我等會兒不滅了你。”司徒羽坐下,一臉嫌惡的將插在水果沙拉上的叉叉收了回來,沒好氣的將水果沙拉和海魚都一股腦全推到他面前,順便送上一記白眼。
“我吃就我吃。”鬼到哼了一聲。
“不帶你們這麼打擊人的吧?”向馨幽靈般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裡,讓他們皆是背脊一涼。
“馨兒姐,你裝鬼嚇人哦?”鬼刮拍拍胸脯。
“就是,到底誰打擊誰啊?”司徒羽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剛還吵嘴的兩人這會兒可連成一氣了。
“你們不聽我訴苦。”向馨撅起嘴,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馨兒姐,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老大對你的愛可是有目共睹的,把你比他的命看得還重,你還在這裡抱怨。”鬼剎替黑冥夜叫屈。
“可是冥夜這些天都不搭理我,連我對他說話,他都是敷衍了事。”向馨更委屈,早知道冥夜好了之後會是這樣,她側寧願冥夜躲在病床上趟幾天,雖然這麼想很不厚道。
沉溺於自己的思緒裡,向馨沒有察覺鬼剎和司徒羽交換的神秘笑容。
“馨兒姐,你也太多心了吧,該不如,“鬼剎暖昧的瞥向她的肚子。
“什麼?”向馨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聽悅女人懷孕的時候特別容易疑神疑鬼的,該不會馨兒姐你要給老大添丁了吧?”鬼剎大笑。
“胡說什麼呢!”向馨還沒接話,就聽見司徒羽斥道,一臉正經的說道,“這兩個月你老大都躺在病床上,怎麼播種啊?你當冥夜是聖母瑪利亞?
向馨的臉“噌”地一下,爆紅,嬌嗔,“羽學姐!”
“哈心川鬼剎則是大笑起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恰時,黑冥夜慵懶的聲音從鬼剎的身後傳來,隱隱帶著危險的氣息。
鬼荊嚇了一跳,笑岔了,猛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後,哀怨的眼神飄向已經氣定神閒的坐在向馨身邊的黑冥夜,“老大,不帶你這麼嚇人的。
“你做賊心虛了吧?”黑冥夜端起向馨身邊的飲料杯,就。喝了半杯,也沒察覺旁邊哀怨的眼神。
“我哪有啊!”鬼剎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古語不是有言嗎?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你沒心虛,你怕什麼嚇?”黑冥夜懶懶環胸,嗤笑一聲。
“我膽小。”鬼剎立即接道。
上下瞄了他一眼,黑冥夜無聲譏笑,不予置評,但那表情卻比出聲還毒。
“冥夜,你今天不忙嗎?”向馨幽幽的望著身邊和鬼剎吵著嘴的愛人,問道,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怨氣了。
“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怨氣了。”黑冥夜故作不解的看看四周的空氣,然後邳氣撩唇,傾身靠在她耳畔,同道,“馨兒,你這是在怨我沒有陪你嗎?”滾燙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而後。
“可不就是,老大,剛才馨兒姐還在抱怨你這幾天不理她呢!”鬼到獻寶一樣的賊笑,這一個後退扯得那個秒啊,讓向馨氣得牙癢癢的。
“鬼剎,你是嫌這一桌的東西還不夠塞住你的嘴巴吧?”她咬牙,那笑陰險無比,還帶著幾分恫嚇。
“老大,你看吧,你看吧,馨兒姐惱羞成怒了,這說明我剛說的話比珍珠還真。”鬼剎卻不怕,沒心沒肺的嚷嚷起來,哈哈大笑。
向馨氣惱,好在司徒羽替她出了口氣,一巴掌拍在鬼剎的頭上,“小鬼,別太得意忘形了。”可後一句話卻讓向馨恨不得將她的嘴巴堵起來,“你家老大現在可是妻奴,你老這麼揭小馨的底,小心她真的惱羞成怒了,來幾句枕頭邊兒的話,你可沒得好果子吃了。”
向馨徹底啞。了,是她的錯,她竟忘記了羽學姐也是毒舌一族的。
眼看著向馨的臉越來越紅,被氣的,一直閒看的黑冥夜終於站出來護航了,“司徒羽,你這麼說,是不是因為歐陽鳴沒把你喂飽,讓你滿腹怨言,所以只能當馨兒消遣來發洩啊?”他邪氣揚眉,“不過我記得早上見到歐陽鳴的時候,他可是一臉的神清氣爽,昨夜應該有滿足才對,還是,你的某個方面特別強!”要說這種帶顏色的笑話,他可比她說得溜。
這下輪到司徒羽憋紅了臉,讓向馨忍不住彎唇,差點沒笑出聲來,雙肩一抖一抖的,得意極了。不過聽見鬼剎極其開心的大笑,又不高興的瞥向黑冥夜,眼中意味非常明顯。
不側目,也收到了她那強烈的不滿表情,要笑不笑的瞥向鬼剎,“看你笑的這麼開心,精神一定很旺盛了,正好,玉門那些爛攤子雷霆和雷鳴也處理不過來,我明天就送你去他們那裡,幫幫他們吧。”
“別啊,老大,你不能這麼殘忍啊!”當下,鬼剎就以自身驗證了“樂極生悲”的准確度。
這下向馨可開心了,眉開眼笑的。
“高興了?”黑冥夜咬著她的耳垂就喜歡她那賊賊笑著的模樣。
臉稍稍變紅,向馨笑著點頭,可不就是高興了。
“那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吧!”黑冥夜嘴角慢慢的扯開抹神秘的弧度。
一刻鍾後
“冥夜,你要帶我去哪兒?”向馨坐在輪椅上,雙眼被蒙著,又不知道到底是往哪裡去,只能無奈的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冥夜故作神秘的說道,推著向馨往前走去,在前面,襯著一大片的綠地的,是兩顆由紅色玫瑰擺成巨大的心形,心形中間,是一張紅色的心形沙發。
黑冥夜推著向馨來到花旁,彎下腰,以公主式的抱法將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失去了依靠,向馨下意識的抱緊黑冥夜的脖子。
黑冥夜不由得彎唇,享受著她完全的綺靠,抱著她來到沙發前,將她放到沙發上坐下。
“啊!”毫無防備的被放下,十分柔軟的沙發又讓她整個身子都陷了下去,向馨忍不住低叫了一聲。
“冥夜,這到底是哪裡?”向馨忍不住心生狐疑。
“你自己看。”黑冥夜期待的笑望著她。
“可以摘下眼罩了?”她有些不確定。
“恩。”黑冥夜肯定的回應。
向馨這才抬起頭,將眼罩拿了下來,入目的竟是一片花洋,忍不住掩嘴驚呼,“天啊,這匙……”
“馨兒,我知道,我的魯莽曾犯下了兩個不可寬恕的錯誤,丟下了你,又因不信任而折斷了你的腿,從此以後,我會將整整的一顆心完全的交到你的手上,寵你,愛你,信任你,以後我會當你的腿,你想去哪裡,我都會背著你去,所以,馨兒,嫁給我好嗎?”黑冥夜單膝在她面前跪下,執起她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溫柔的看著她,輕輕問道。
“冥夜”…”向馨瞪大眼睛,裡面慢慢升起水霧,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突然有這樣的驚喜。
“這是我親手搖上的。”黑冥夜繼續說著讓她感動的話語。
“這幾天你總是不見人影,就是為了擺這個?”向馨哽咽。
“恩,這可是我的求婚,我不想假別人之手。”黑冥夜吻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望著她,輕道。
“你這個傻瓜!”向馨熱淚盈眶,雖是斥貴,臉上卻是滿滿的幸福笑容與感動。
“那麼向馨小姐,現在你願意嫁給我這個傻瓜了嗎?”黑冥夜握住她的手,笑問。
“我……正要答應,向馨話語忽然一頓,嘴角慢慢拉開一抹調皮的笑痕,望著他期待的俊顏,眨眨眼,“要我答應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黑冥夜揚眉,嘴角的笑容邪氣得讓向馨一陣莫名發毛。果然,這個男人還是適合腹黑的表情。
最後結婚了嗎?
結婚了嗎?
噓!這是秘密,…
(全文完)
《因母》正式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也希望大家繼續支持紫紫的新文《囚寵替身丑妃》和連載文《撤旦的寡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