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鬼剎狼狽的雙膝跪地,雙手也虛軟的撐在地上,陶瓷娃娃般精緻的臉上已經戈開了好幾道血痕,嘴角桂著條黑色的血痕,顯得十分嚇人。
他粗喘著氣,連抬頭的氣力都沒有了,卻還是不改言語挑釁的習慣,」嘿嘿,不愧是暗帝的右護法啊,果然厲害J不論是身手,還是用毒的功力,魅無疑都是最頂級的,怪不得能被黑道稱為「毒尊」,確實有著他的本錢。
魅站在五米外,冷冷的看著鬼剎,無波無瀾,然後托著手中的盤形,慢慢的舉步,朝他靠近,每一步都走得輕盈,卻又充滿了力道。
鬼剎費盡力氣才半抬起臉,看著他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一米處的位置,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自己。
呵,長得高的人就是讓人生氣,這個男人比雷霆還要讓他討厭。鬼到的臉上扯開抹譏誚的冷痕。
「你,還差得太遠。」魅冰冰冷冷的說道,沒有譏諷,沒有冷嘲,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罷了。
鬼剎的雙眼立即瞇了起來,裡面迸射出道道噬人的冷芒,陰狠x惡毒,「差得遠還能和你過招這麼久,看來,堂堂玉門聖主的護法」,…咳咳,也不過如此。」他費力的嘲諷,因為過於氣怒,引起身體的不適。
魅只當是在看瀕臨死亡的野獸最後一絲掙扎,不氣也不怒,然後,慢慢的抬起執盤的手,「你確實是個天才,可惜還未成氣候卻又太自負,不過,看在你讓我稍稍提了些興趣的份上,我恩准你死在我的『修羅,下。」
沒錯,他手中拿的便是他的武器「修羅」,除了是最高端的電子分析儀器外,也是他的終端武器,裡面藏著暗器和上百種毒藥。
鬼剎眼中精光一閃,看著魅慢慢舉起羅盤,精緻的羅盤忽然「鏗」地一聲,中間的夾層開啟,裡面伸出七八張角型的尖利刃片。就在那一霎那,輔著枯葉的地面竟忽然冒出齊齊的一排銀色小箭,其中一隻正好射穿了魅托盤的手,也崩碎了他心中的盤。
魅的瞳眸驟然一緊,像是沒有料到這樣的意外,眼看著他的羅盤崩潰,竟反應不過來,猶在夢中一樣。
怎麼可能?
下一秒,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鬼到忽然身形一閃,染毒的利刃也快得看不見的速度刺入了魅的胸膛。
魅劌退兩步,雙目睜大,單膝跪在地上,看著胸前的匕首,仍不能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呵呵,你確實很厲害,可惜……」,」鬼剎彎著腰笑著,臉上已經不見一絲血色,喘息更加急促,但又恢復了那狂妄的神態,輕蔑的看著魅驚愕的表情,「有人告訴了我,你一個致命的弱點。」
魅盯著這個矮小的少年,眼神比毒蛇還要陰殘。
「看似沉默寡言的你其實比誰都狂妄自負,所以你對你比更狂的人會格外厭惡,也只有在將你厭惡的對手逼到絕境的時候,嚴謹的你才會輕敵,而在你輕敵的時候,也是你戒備最低的時候。「鬼剎得意的說著,稍稍調整了呼吸後,走到地上撿起了碎成三片的修羅,和一根銀箭「沒想到吧,修羅竟會被射穿,這可是我專門針時你的修羅而製造出來的箭,花了我大半年的時間。」
「那又如何?」魅冷笑,州即便沒有了修羅,你以為我就不能奈何得了你了嗎?
「呵呵,當然。」鬼剎將修羅隨手一扔,誇張的笑著,語氣十分古怪刁鑽,「因為它不僅是你最得意的武器,也是的護身符啊。誰又會想到,堂堂毒尊竟會因為太懶,而將所有的暗器和毒都藏在了修羅裡,才會對它從不離手,保護得那麼嚴謹?」
魅臉色大變,為什麼他會知道?
「現在,你失去了修羅,身上什麼毒和武器都沒有了。又中了我的毒和刀,接下來,你還要怎麼打呢?」鬼剎好心情的問道,邊走到一顆村旁,綺著粗壯的村干,休息著。
這個男人的毒和招式都太厲害,他受傷不輕啊。
「呵呵,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魅冷笑。
「你是想說你身體裡中了血蠱,那種蠱可以讓淨化你血液裡的毒素,並快速的產生新的血液頂替你流逝的血嗎?」鬼剎狀似天真無邪的問道,眼中卻閃爍著截然相反的精明與犀利。
「……一絲慌亂閃過魅冰冷的眼瞳,是真的有些慌了,他沒有想到,他會對這件事如何瞭解,可是,前門主黑冥夜不該知道血蠱的事情的。
「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嗎?」鬼剎邪惡的問道,在見到魅如預期的瞪向自已時,又故意道「可惜,我不能告訴你。「一副打算氣死人不償命的姿態。
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手悄然緊握,恨不得立即將這個小鬼撕成碎片。
「千萬別動,否則,你走不到我身前就已經死掉了。」鬼剎看出他的心思,惡劣道。
「不過呢,我可以告訴你,我插在你胸口的那把刀上,上面塗了一層我精心研製的藥物,雖然不可以毀掉你的血蠱,卻也可以凍結它。」鬼剎現在化為了一個真真實實的惡魔,猖獗的笑著,「現在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了?」
「玩夠了嗎,小鬼?」調侃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雷霆慢步朝這邊走來,衣服上破爛了好幾個血口」狼狽不已,但比起鬼剎又好太多了,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嘲弄,「噴嘖,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啊。」
「哼,五十步笑百步。你的任務最輕鬆,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裡去了。」鬼剎傲慢的冷哼。
「誰讓你非得和我搶這一關的呢?」雷霆走過來,大手一撈,輕易將他扛上肩頭,對身後的魅視為無物。
「你幹嘛啊,當扛布袋呢?」鬼剎抗議的喊著,聲音有氣無力。
「是啊,你該慶幸自己比布袋重不到哪裡去。」雷霆涼涼道,「不然換了鳴那傢伙,最多只能摻著了。」
鬼刑「哼」了一聲,抬眼,正好對上魅陰狠的眼神,比野獸還要恐怖,他竟生生的折斷自己的左腕,細看,才發現那是一隻假手,裡面藏著百隻小箭頭,齊齊的朝兩人的後背射來。
還沒完呢!魅陰殘的笑著。
鬼剎一驚,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最後一招,正要提醒雷霆,後者已經察覺到了危機,扛著鬼剎快速一閃,避了過去,同時,一柄短槍落在掌心,在空中朝魅按下扳機,銀色的子彈直中他的眉心。
黑色的血滴落在鼻樑上,魅睜著眼,朝後倒下。
鬼剎大大的呼出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他漂亮的腦袋要變成刺蝟甲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雷霆打了下他的屁股,沒好氣的說道。
鬼剎「哼」了一聲,卻沒了力氣和他抬槓,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虛弱的問道,「你說,老大那裡也該結束了吧。」
「不知道,應該已經結束了。」
「老大應該打得過那個男人吧?」
「打不過也沒關係,今天老大的目的不是和那個男人打。」雷霆側目,用著不怎麼在意的語氣說道。
「但不代表黑擎天也不會出手啊。」鬼剎鬱悶的皺起眉,說著。
「放心,黑擎天那種男人是越是生氣起來,就越不會快速將事情解決。」雷霆冷笑一聲。
這一點,那個男人倒是和門主一樣變態,都喜歡折磨人,也許這就是黑氏族人的特徵。
「哼,黑擎天大概沒有想到吧,今天我們除了要打擊他的自尊,最主要的目的是殺了他最綺重的長老級的護法。」鬼剎冷哼著,黑擎天就是對自己的護法太自信,所以當他這樣一個沒什麼殺傷力的孩子提出要和他的護法戰鬥時,他才會那麼快同意。
卻不想,他們早已經為魅設下了死劫。
「是啊,接下來,事情就輕鬆多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雷霆喇開嘴。
房間裡的三個人僵持著,這樣熟悉的情景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的一切開始的那夜。
如果說那天夜裡,黑冥夜是闖入絕望禁地而痛不欲生的男人,那麼今天,一切就都反噬到了黑擎天的身上,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向馨已經是他妻子,卻躺在了他兒子的身下承歡,背叛亦是雙倍。
為什麼,為什麼擎天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向馨僵硬著身體,恐狀萬分的看著黑擎天,雪白的小臉更加慘然,看著黑擎天一臉驚震的表情,那一刻,她只刺下一個念頭,恨不得自己能當場死去。
黑冥夜卻對黑擎天的介入毫不避諱,大方的斜視著黑擎天,笑容妖魅而詭惡,絲毫沒有掩飾兩人身體的意思,或者,他就是要讓所有的不堪悉數坦露在黑擎天的視線下。
黑擎天感覺胸口彷若彼人狠狠刨開一樣,臉頰的肌肉一下一下的抽搐著,身側緊握的雙拳青筋條條凸露,眼中慢慢的捲起了劇烈的風暴,而這時,向馨拒絕他的畫面竟突兀的湧了上來,怎麼也揮之不去,滿天的殺氣綿延的朝四周散佈開來。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痛,而這一切,竟是那個他視為棋子的女人帶來的,這就是因果的循環嗎?
「父親你來了,真是對不起了,你來得太晚了。我被餵了春藥,母親也只是沒辦法,不忍我這個做繼子的太痛苦,才自動獻身當那個解藥。」黑冥夜當著黑擎天的面,故意慢慢的將慾望從向馨的身體裡抽出,然後像仍垃圾一樣推開身上的向馨,坐起身,慢吞吞的說道,語調漂浮詭異,「我想,父親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對吧?」
向馨彷彿不覺,如爛泥一樣倒在床上,赤、裸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她聽到了黑冥夜語氣裡的惡意,卻不想動,也不願意動,眼神茫然而痛苦。她明白冥夜對她有多恨,可是,擎天是他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麼能這麼對他?但是她有什麼資格責怪冥夜,因為和他一起傷了擎天的,就是她!
黑擎天眼中焚燒著幽賭的火焰,面無表情的看著黑冥夜,那麼一刻,讓人覺得他好像隨時會衝到黑冥夜的身前,將他的身體撕裂成兩半。
「不過母親的身體還真是讓人震撼呢,嫁給您三年,卻還能緊如處子,那感覺,就和我第一次佔有她時一樣的舒暢。」黑冥夜卻仍覺不夠,隨手扯過毛巾圍住腰身,悠然的揚起道邪佞的笑意,繼續說道,聲音沙啞而曖昧。
向馨身體一顫,摀住雙耳,痛苦的流著淚,卻喊不住阻止的話,因為沒有資格,那只會顯得她更加虛偽造作罷了。
「黑冥夜!「黑擎天怒極失控,低吼著,一道詭異的光似乎在他的緊握的拳中閃了一下,然不到一秒便消失,讓人懷疑不過是錯覺。
那是什麼?黑冥夜卻捕捉到了,眼瞳一暗,似是驚異,詭妙的情緒在心底飄過,來不及細想,黑擎天已經欺近他的身,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黑冥夜因為閃神沒能避開,悶哼一聲,半彎起腰,痛蔓延開來。
向馨抬起眼,看著互相敵對的兩人,不由得劌吸一口氣,臉慢慢扭曲起來,抱住自己的身體,痛苦的退縮的。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黑冥夜看到了她的異樣,心中被複雜砌滿,黑擎天已經收回攻擊,踩著虛浮的腳步,緊繃著臉走到向馨的身前,看著她粉紅的肌膚,心中的寒意不斷的擴散,停頓了至少三秒,才拿起薄被將向馨赤、裸的身體裹入裡面,」小馨,我們回去了。」他平靜的說道,只是唇齒似乎都在顫抖。這是什麼樣的感覺,活了半輩子,卻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即便主宅黑道三十幾年,經過無數的廝殺,卻從未有過的心寒,在這一刻竟湧入了他的心口
向馨忍住噬心的痛,緩緩的抬起臉,看著他緊繃冰冷的臉,搖著頭,絕望極了。
回去?她還有什麼資格跟他回去?為什麼直到這一刻,他還要用這樣溫柔的方式對待她,她寧願他打她,罵她,或像冥夜一樣毫不留情的侮辱她,報復她,而不是這樣的溫柔體貼,這會讓她更恨自己。
黑擎天卻不顧她的遺願,連人帶被一起將她打橫抱起,然後朝外面走去,對於旁邊已經不知何時沉鬱下面容的黑冥夜視而不見。
而直到被黑擎天抱入了懷裡,向馨才明白,他表面的鎮定不過是一種掩飾,因為即便是隔著被子,她仍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有多僵硬,那輕微顫拌的身體道盡了他壓抑的情緒,淚就那樣落下,卻連自己都覺得不齒,她咬住本就受傷的下唇,痛,卻比不上心裡嘶痛的百分之一口對不起,擎天,還是傷了你,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黑擎天一言不發的抱著向馨離開,在走出圓門的剎那,他忽然丟下一句話,「黑冥夜,你成功了。」真正成功的激怒了他。得到預期的答案,黑冥夜卻沒有預期中的興奮,冰冷的空氣侵襲著他已經冷卻的身體,他半垂下眼,慢慢的坐在地上,再沒有動一下,彷彿已經死去,無聲無息。
夫人和少爺都回來了,本是該高興的事,黑宅上下卻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中。
因為他們的夫人被先生抱回來的時候,正昏迷著,而身上只包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而很少生氣的先生,身上如同籠罩了一層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縱使不問,任何人都能揣測出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夫人在失蹤期間被人強暴了。
而從夫人回來的那天起,先生除了送夫人回房後,就再也沒有踏進過那間臥室了,而他們的夫人也再也沒有走出過房間。
若說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少爺了,依舊如以前一樣,噙著邪肆的笑自在的出入,只是那邪殘的表情似乎比以前更加詭異了,而且透著說不出的危機,讓人害怕。
何叔感覺得到,這個家已經變了,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德國
「先生,您的兩位朋友到訪。」肖玉章剛回到家裡,請來的菲傭就走到玄關處,邊將拖鞋放到他腳邊,邊說道。
「我的朋友?」肖玉章有些詫異的揚眉,在德國,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有什麼朋友,還是,從台灣過來的人?
「是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我已經請他們到您的書房等著了。」
思付著,肖玉章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說著,直接朝書房走去。他想過不少種可能,也揣測了不少可能來訪的人,但當門打開的瞬間,對上門內的兩張臉時,肖玉章臉上第一次出現怔愣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好久不見了,肖大醫生。「司徒羽站起身,笑盈盈的打著招呼,她身側的歐陽鳴也起身,朝他點了點頭。
畢竟是在黑暗裡走過的人,肖玉章很快鎮定下來,鎖上房門,走到兩人對面,「你們不是三年前就」」
刺下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明白。
「我們和門主一樣,被人救了。」司徒羽直爽的說道,笑容優雅,雖然三年不見,她更加成熟穩重了,但身上的率真之氣仍保留著。
肖玉章張了張嘴,似乎有哪裡不太明白,但轉瞬又沉默了,在兩人面前坐下「『怎麼會選擇德國?」
黑冥夜的死亡可以虛報,那麼司徒羽和歐陽鳴的詐死也不足為奇了,黑冥夜只怕是利用了黑擎天將他詐死的手法吧。
歐陽鳴和司徒羽也坐了下來,依舊是司徒羽回答,「既然黑擎天說我們到了德國,我們何不順從他的安排?」她笑著,嘴角掠過絲嘲諷,「這三年,我們頂替了兩個玉門殺手,觀察著德國分部的一舉一動。」
肖玉章笑笑,想明白了什麼,只是淡淡的說著語意不明的三個字,「怪不得。」
「不過,你們現在這樣大方的用本來面貌在街上走,不怕被玉門的人發現?「畢竟,玉門的勢力已經擴散到了全世界。
「這就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司徒羽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朝歐陽鳴使了個眼色,後者從懷裡拿出一張黑色卡片,卡片的材料很獨特,像紙又像銀,很薄,卻十分堅硬。
「這是……玉門的召令黑函?「肖玉章翻看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他只聽說過玉門的召令黑函,卻從未見過。
「對,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現在所有的玉門門人應該都已經接到了這道召令黑函,甚至,連基地都可能被頒布了這道黑函。」司徒羽點頭,「所以,今天我們一發現潛伏在德國的玉門殺手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和鳴就決定露面,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也分開他們的一些注意力。」
「黑冥夜不怕做過頭了嗎?」肖玉章無奈扯唇,整個世界的玉門門人都調動過來,那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場浩劫?看來,黑冥夜這次真的將黑擎天惹毛了。
「門主說,時機已經成熟了。」司徒羽樓唇上翹,清亮的瞳眸裡閃爍著嗜血的光彩。
她已經為這一刻準備了三年,也等待了三年。
「已經,要開始了嗎?」肖玉章半合著眼,呢喃。
是因為等待了太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他竟覺得滿心的沉重。
「你後悔了?」司徒羽沉下臉,警戒的看著他,已經流露出殺意。
肖玉章搖搖頭,「黑擎天不死,對這個世界的危害太大了。」這也是他與黑冥夜能夠合作的主要原因。
司徒羽這才重拾笑容,「很好,那麼歐洲方面就交代你來應付了,我相信,有你智者出馬,應該沒有問題,我和鳴也會去其他國家,挑起黑暗各大組織和玉門的私鬥,再去與門主會合。」
既然要亂,那就要亂得徹底,總之,這些門人,絕不允許潛入亞洲。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畢竟與黑擎天鬥了三年,牽制住那些玉門的殺手,他還是有把握的。
「那我們告辭了。」司徒羽滿意一笑,歐陽鳴一驚先起身,體貼的扶她站起,動作自然而親密,讓肖玉章一眼便看出了兩人間更深一層的關係。
「等等。」肖玉章起身,卻是喚住她。
「嗯?」
「小馨很想你。「肖玉章淡淡的說道,想起了那張憂鬱的笑臉。
夾在那對父子之間,小蔡才是最痛苦的一個吧。
司徒羽笑容頓了一下,流露出一絲惆悵「!小馨,她還好嗎?」
肖玉章搖搖頭,讓她一陣苦笑。
歐陽鳴伸出手,將司徒羽擁入懷裡,無聲的給予她溫暖。
兩人互望一眼,情在交匯的視線中流轉,不用道明,便已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這個男人,用他的生命為她述說了人間的愛情。司徒羽勾起淡淡的笑弧,道,「謝謝你,等事情結束了,我會回去看小馨的。」說罷,便與歐陽鳴相擁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肖玉章有羨慕,也有欣慰,互相共存,至死不渝,這就是他們的愛吧。
只是,小馨和其夜會走到哪一步呢?
「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在空靜的套房裡想起,冷清的房間被厚重的窗簾遮住,昏昏暗暗的,房間裡只聽得到「滴答滴答」的秒鐘轉動的聲音,深藍色的大床上,向馨毫無知覺的趴睡在被子下,睜大的雙眼看著床頭櫃上的小毛絨娃娃,空洞而呆滯。
其實她能聽到敲門聲,雖然很悠遠,很模糊,但那聲音確實飄入了她的世界,只是她不想去理會,也不願理會。好累,她現在只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門外的人敲了三聲門後,見裡面沒有回應,便直接打開門走了進來,是何叔,手上端著飯菜。
死氣沉沉的氣氛讓他那張嚴苛的老臉上浮現出不忍,對於向馨先後兩度被人擄走,都被強暴的境遇,他有的只是後悔。
那天,若不是他一時不忍,違背了先生的意思,讓夫人離開了黑宅,夫人也不會被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擄走,更不如……發生現在這種事了。
枉他做了幾十年的黑家管家,到頭來,卻因為情緒上的不能自控而害了這個心心唸唸守了幾十年的黑家。
「夫人,您吃點東西吧,已經兩天了,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身體會受不了的。」深吸一口氣,他勸說道。
向馨沒有接話,依舊呆呆的看著那個小唯娃,又好像是透過那個娃娃看著不知名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何叔的話。
重重的歎了口氣,何叔只能無奈的端著飯菜走了出去。房間再次安靜下來,一滴淚順著向馨的眼角落下,沒入藍色的枕頭裡,只留下一滴深色的水印。
原來,已經兩天了嗎?兩天來,除了何叔,她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聽過任何人的聲音。那天,她是怎麼回到黑家的她也忘記了,可能是精神繃得太緊,以至於她被擎天抱入懷裡後不久,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這裡,而房間裡一片請冷,那時候,她是真的不知道該痛哭,還是因擎天的不在而鬆了口氣。
三年來,每當她陷入絕望與病痛時,醒來總是守在她身邊的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終於離去了,卻不是以她所希望的方式。這一生,她最不能傷害的男人就是他了,可為什麼偏偏傷害的是他?如果說不能傷害冥夜是因為太愛,那麼不能傷害擎天,就是因為她欠了他太多,因為她,他背負了太多的本不該加附在他身上的東西,本來可以那麼逍遙自在的他,因她而停住了腳步,可是到頭來,她讓他丟了名譽,失去了兒子,卻發現她對他根本不是愛情,她欠他何其深。她甚至覺得,她就是黑家的禍害,先害了冥夜,最後連擎天也不能聿免的被她牽連。
明明已經告訴了自己,這一輩子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呆在擎天的身份,明明已經做好了決定的,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還是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傷了他?
該怎麼辦,她真的已經不知道了,為什麼人的生命那麼脆弱,她卻死不了呢?如果三年前她死掉了,是不是就不用面時現在的難堪局面?
到底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彌補對擎天的傷害?
「先生,夫人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我擔心這樣下去,夫人的身體會受不了。」晚上,何叔終於在黑擎天回來的時候攔住了他的去路,恭敬而心憂的說道。
這是從夫人離開以後,他第一次正面和先生交談,並不是他對于先生氣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而耿耿於懷,而是他自從那天不經意間看見先生流露出的殘佞表情後,便對先生有了種莫名的畏懼,再加上夫人失蹤後,先生陰睛不定的性子開始慢慢的顯露出來,或許其他傭人只覺得先生是擔心夫人,但他有感覺,那恐怕才是先生的真實面貌。
「讓肖醫生過來給她打點滴吧。」黑擎天冷淡的說道,不見一絲動容與猶豫,彷彿說的只是一個沒有關係的陌生人。
說罷,便穿過何叔,準備上樓。
可是夫人需要的是先生的寬慰啊!何叔在心裡想著,不顧身份追上,正要繼續勸說,一道邪魅至極的語調搶先一步出口,自樓道的方向。
「父親還真是涼薄的男人啊,心愛的嬌妻兩天滴水不進,卻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黑冥夜慢悠悠的從折角走出,出現在眾人眼前,嘴角始終噙著魔魅的邪笑,「要是母親知道了,豈不是要傷心死?」他停在樓梯的最上方,笑常著下面的黑擎天,金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帶來股詭異的妖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