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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一彎新月懸浮在碧藍的夜幕上,清冷的光輝灑入窗欞,照在一個黑著燈,坐在鏡子前曼妙女子的身上。
狄碧雲痛苦地撫摸著自己那依然無法恢復原貌的左臉頰,眼眸在著淡淡的夜裡閃著怨恨之光,如藏在暗黑裡的毒蛇般。
該死的肥豬,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她從抽屜裡摸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月光落在上面,隱約看見裡面有蟲子蠕動,美麗的唇角露出一抹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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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閣。
燈光昏黃。
狄碧落蜷縮在床上,擁著舒服的絲綢沉沉睡去,鼻子時不時發出陣陣鼾聲。
不知道夢裡遇見什麼,眉頭緊蹙,一滴清亮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狄將軍輕輕推開房門,坐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小心地幫她把滑落一邊的被角掖好,然後默默地看著她,伸出粗糙的手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落兒——」
他低低喚著愛女的名字,喃喃道:「對不起,爹竟然打了你,你好痛吧!爹的心也很痛!不過,爹也很後悔,這麼多年,一直寵溺著你,慣著你,反而害了你,真希望你能像雲兒一樣懂事,那麼爹多麼的欣慰呀,將來到黃泉下,也好向你娘親交代……」
等他起身離去,狄碧落驀然張開了眼睛,眼裡氤氳著的淚水的亮光。
爹,女兒是不會怪你的,女兒一定會成為你的驕傲的!
她在心裡輕輕叫道。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早就把自己溶入了狄碧落這個角色裡了,也從心底認同這個爹,像天下所有的女兒一樣,戀著他,愛他。
今天儘管被將軍打了一掌,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她從他眼裡看到心痛和愛。
她之所以轉身離開不理論,只是不想他更加的生氣,從而傷了身體,卻從來沒想過會怪他。
望望窗外的月光,她再也睡不著了,決定出去散散心,於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服。
這些日子努力節食練功減肥,有了一定的功效,之前所做的夜行服明顯寬鬆了一點,但是,離瘦身的目標還遠得很。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望著鏡子裡肥嘟嘟的自己,她再沒有初始的嫌惡了,真心接受了這副軀體,並且感謝這副軀體給她帶來了親情。
穿好衣服,然後把頭髮紮成馬尾箍好。
頭髮在她精心護理之下,髮質開始好轉了,不再乾澀枯黃,而且,大家也接受了她那新奇的波波頭,再也沒有人覺得難看。
裝扮完畢,她偷偷從後面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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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半夜,街上空落無人。
狄碧落慢悠悠地在清冷的街道上逛著,並沒有害怕之意。
一是自己這樣的身軀,絕對不會擔心好色之徒打不良主意,二是自己畢竟技藝傍身,根本就不怕一般人,如果遇到高手,那麼也就算自己認栽了。
時不時有某間屋子傳出咳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深夜裡,顯得特別的刺耳響亮。
忽然,前面傳來了得得馬蹄聲。
她閃身避在角落邊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馬背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自己最大的冤家順天宇!
只見他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臉上的表情和自己平時所見不一樣,收起了那副痞氣邪肆,正在低首思考什麼。
一看見是他,狄碧落又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
她剛想走出去攔在路中央,驚嚇起他的馬,讓他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忽然,幾條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影如閃電般圍住了順天宇,一張巨大的網從他頭上罩下——
順天宇大驚,抽出腰間的利劍,旋身揮劍斬出,劍芒四射,在這夜黑之中熠熠閃著光芒。
但是,那網不是一般的網,是用深海蛟筋編織而成,利劍根本就斬不斷。
那幾個黑衣人避開他的劍芒,走馬燈般旋轉,迅速把網一收——
順天宇被網在裡面只能上下跳動,就好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儘管順天宇長得一副欠扁樣,但是,狄碧落並非是見死不救的人,明知道那幾個黑衣人是絕頂高手,還是衝了出去,怒叫:「放下人來!」
那幾個黑衣人沒想到還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怔了一怔,看見這個程咬金不過是一個肥胖女人而已,也就不把她放在眼裡,「死肥婆,滾一邊去!」
可惱也!
狄碧落大怒,抽出腰間的軟帶(這條軟帶是她自己特製的,平時紮在腰間當腰帶,臨敵的時候,又可以當做武器使用)向那說話的黑衣人甩去,就好像一條靈蛇般,帶著凌厲之風。
「死肥婆,原來還會武功。」黑衣人差點防備不及被她甩中,揚起手中的刀,殺向狄碧落。
狄碧落儘管身形不利落,但是,手裡的軟帶被她揮舞得虎虎生威,就好像有無數靈蛇在她身邊護著似的。
這個死肥婆,武功竟然比想像中厲害!被困在網中的順天宇暗暗驚訝。
另外的黑衣人看見這樣,一起圍攻過來!
這幾個黑衣人絕對是訓練有素的一等一高手,狄碧落儘管武功高強,但是身形笨重,而且沒有過實踐經驗,因此,很快就落於下風,不小心被暗器擊中穴位,手一軟,立馬被擒住了。
「這個肥婆怎處置?」一個黑衣人問似是老大的。
「把她一起帶走給主人!」
於是,狄碧落也被綁住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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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們被蒙住雙眼,然後帶進一間屋裡,為了防止他們逃掉,黑衣人竟然把他們兩個背對背綁住,然後離開。
「你這肥豬,沒事充當什麼英雄?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順天宇一點都不感激她的見義勇為,口帶嘲諷的說。
「哦?我知道我的斤兩,前天剛稱過,一百六十斤。」狄碧落裝作聽不懂他的話,詼諧地說。
「豬!」順天宇好氣又好笑。
「肥豬!」狄碧落好不忌諱的接著說。
「大肥豬!」
「死大肥豬!」
「該死大肥豬!」
「是該死大肥豬!」
「你是該死大肥豬!」
……
汗死,兩人竟然玩起了接龍遊戲了!
感覺到有人進來,他們方停住了嘴,豎起耳朵掂量著有沒有危險。
但是,來人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把他們怎樣,只是環繞著他們看一圈,又離開了,不知道搞什麼東東,實在是鬱悶死了。
「眼睛看不見東西很難受,你有什麼辦法解開我眼上的黑布沒有?」狄碧落鬱悶地問。
「沒想到!」順天宇悶悶的說,「我也想把這見鬼的黑布除掉,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狄碧落突然想到一個方法,說:「我們手腳雖然不能動,但是嘴巴還是能動的,我們可以互相幫對方把黑布咬下來。」
順天宇也贊同這個好主意,「那你先幫我吧!」
狄碧落扭頭,卻不料順天宇也同時扭頭,結果,那四唇碰撞在一起了——
心臟先是漏跳半拍,停頓一下,然後劇烈的跳動。
順天宇為了掩飾心慌,大聲的咆哮起來,「該死的大肥豬,你想要幹嘛?」
「幹嘛?我能幹嘛?」狄碧落也尖聲的叫道,「人家不就是想用嘴幫你解開黑布嗎?把頭扭來!」
順天宇無奈,再次扭頭,這次兩人不相撞了,但是,狄碧落那溫厚的嘴唇如拱豬一樣,在他的臉上一陣的摸索上去,癢癢的,酸酸的,害得他面紅心跳,但是,又不能動,只能在心裡暗暗罵這個大肥豬藉機揩他的油,哼。
嘴唇找到黑布,狄碧落用力一扯,黑布松落到順天宇的脖子上,光明驟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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