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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市場?
狄碧落看見木板上懸掛著這四個字,驚訝極了。
難道古代還真的有奴隸市場嗎?
抑制不住好奇,她跨步進去,一看,不由得大罵封建社會真的很萬惡很該推翻。
只見,一個個男女老少的奴隸被人用鐵鏈拷住,像一個牲口般標著身高體重年齡以及價格,個個目光呆滯,一副認命的樣子。
而那些買客,就像買牛一樣,這摸摸,那摸摸,看口牙這些,而那些年輕的女奴隸,還被人隨便的伸手探入隱私處。
唉!
狄碧落順著人群來到拍賣奴隸的中間廣場。
只見上面有一個半圓形平台,上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袍的拍賣師,正朝著下面的人群叫嚷:「各位大人,下面拍賣開始了,這次拍賣的是一個有著神奇特徵的美少年,各位大人路過看過,可不要錯過哦。」
大家一聽說是有著神奇特徵的美少年,個個都是滿腹期待,準備一睹為快,而狄碧落也感到好奇,於是就站在人群中間看個熱鬧。
有兩人抬著一個鐵籠子出來,上面蒙著一層黑布。
「各位大人們,請注意看哦,這樣的少年是絕無僅有,價高者得。」拍賣師高聲叫喚,然後伸手拉開那籠子上面的黑布。
全場寂靜,目光全投向籠子裡。
那是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絕美少年,高鼻深目,皮膚如雪一樣白,頭髮是亮澤金黃色,直披腳眼,正如受傷的精靈般蜷縮在籠子一邊,可能是因為罩在黑暗裡太久了,他雙目緊閉,濃長微翹的眼睫毛如受傷的蝴蝶翅膀般在微微顫動著,看得令人心痛。
「哇,好美的波斯少年!」大家讚歎。
「各位大人,這位少年不但貌美,而且還很特別——」
「特別在哪裡了?不就和我們中原人不一樣膚色頭髮嗎?」有點嘀咕著說。
「大家注意看哦。」拍賣師忽然揚起手裡的長鞭,向那少女甩去,啪的一聲,毫不留情地落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驀地張開了眼睛。
啊?
大家驚異地看見——
這少年的眼睛實在是太特別,太詭異了。
一隻就好像天空一樣純藍,而另一隻就好像墨一樣黑亮。
這絕美少年竟然是傳說中的異瞳者!
狄碧落也被這奇怪的眼眸驚異住了。
在21世紀,無論什麼膚色,什麼民族,什麼國家的人都見過,但是,就沒見過兩個眼眸有著完全不同兩種顏色的人。
「各位大人,這少年有著異於常人的異色瞳,誰若得到他,是不是比擁有珍寶更加有趣呢?」拍賣師揚著鞭子大聲的叫嚷。
那少年雙唇屈辱緊抿著,異色雙眸迸發出憤怒仇恨之光。
狄碧落的心想被那鞭狠狠的抽了一下。
「我出一百兩!」有人興奮地開始起價了。
「我出兩百兩!」
「三百兩!」
……
加價的聲音不斷地響起,狄碧落的眉頭越來越皺了。今天因為逛妓院入賭坊,身上所帶的錢不多了,她絕對不能忍受這樣如精靈一樣的異色瞳少年落入一些猥瑣的人手裡。
低頭沉思了一下,靈機一動,對旁邊的人大聲說:「大家都那麼急著要買下這個少年嗎?難道你們不知道,異色瞳者是不詳之物,誰接近他,誰就會遭受妖孽的。」
旁邊那幾個本來真相出價的人聽了,一愣,慌忙問:「為什麼說是不詳之物?」
「哎喲,還用我多說嗎?如果不是妖孽,又怎麼可能長這樣的眼睛?看來,你們都瘋了,竟然招惹妖孽上身。」狄碧落搖著頭同情的說。
妖孽?
大家想想,仔細看那少年的雙瞳,因為心理作用,真是越看越妖孽了,然後紛紛散開。
拍賣師看見大家忽略呼啦的走散了,慌忙說:「大家別聽那肥婆妖言惑眾,異色瞳根本就不是妖孽。」
但是,大家都起了懷疑之心,再也沒有誰聽他的了。
拍賣師生氣地抓住了狄碧落,「你這肥婆,敢搗亂?」
「我只不過說的是事實而已,只不過你昧著良心而已。」狄碧落冷冷的說。
「你?」拍賣師很生氣,但是,卻底氣不足,因為,在波斯國,長著這樣雙瞳的人的確被視為妖孽,而且看見狄碧落並沒是好惹之輩。
「你什麼你?最多我買下他了。」狄碧落翻著白眼說。
那拍賣師眼睛一亮,說:「好,拿錢來。」
狄碧落從懷裡扔出十兩銀子給他,說:「就這麼多了。要不要隨你。」
拍賣師想了想,咬一咬牙,說:「把你脖子上那項鏈也押下。」
想到人家千里迢迢抓一個奴隸也不容易,狄碧落就把脖子上那鏈子遞給他。
拍賣師把籠子打開,伸出大手,把那少年抓出來,往地上一扔。
看見他雙手反手被綁著,如死物一樣被人扔在地上,額頭撞地,她的心一緊,慌忙扶起了他,並且解開他的繩子,說:「好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
他那一黑一藍雙眸以極度嫌惡和憤怒的目光看著她。
狄碧落知道他是把她當做其他人一樣,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買下你,是想給你自由,如果你不想跟我,那麼,你就隨便走吧。」
少年的眸子微微沉了沉了,不做聲,然後轉身,快步跑開。
狄碧落聳聳肩,也準備離開奴隸市場。
儘管她很同情這些奴隸,也很想解救他們,讓他們做個自由人,但是,她也知道,特定的歷史環境就會產生特定的事件和人物,不是她個人所能左右得了的。
她走開沒多遠,忽然感覺有人跟著她,回頭一看,竟然是那異瞳少年。
止步,回頭問:「怎麼啦?是不是想要些錢?我身上沒有錢了,但是,這些手鐲應該還能當些錢吧。」
說完,她把手上的玉鐲褪下來,走到少年身邊,遞給他。
他沒接,只是望著她,那目光裡少了剛才的嫌惡和敵意,而微微氤氳著一層亮光。
「不夠回波斯?那你跟我回府,我給些黃金你。」狄碧落說。
他搖搖頭,薄唇輕啟,用不大標準的中原話,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走……,我……跟……你……」
「你跟我?」狄碧落奇怪地說。
他重重地點點頭,「以後,我……屬於你……」
「你屬於我?呵呵……」狄碧落笑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翻身變為奴隸主了。
嗯!他再次點頭。
狄碧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就算跟我,也不是屬於我的,你還是屬於你自己,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
少年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以後你的名字就叫魔瞳吧,我叫狄碧落。」狄碧落笑著說,「你可以叫我小姐,也可以叫我碧落。」
「碧落!」魔瞳叫道,絕美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嫣紅,看得狄碧落有種想蹂躪他的衝動,呵呵。
「呵呵,好,那以後你就叫我碧落,我叫你魔瞳,我們是同伴。」
「同伴?」魔瞳輕輕念叨著這兩個字,胸口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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