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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國,靜王府。
一個穿著寬大白袍,衣襟鬆開,露出性-感健碩胸脯的男人正醉臥在一個打扮妖艷的舞姬腿上,享受著天底下最溫柔的服侍,狹長的眉眼半醉半醒瞇著,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翹著,魅惑邪肆,使得旁邊那幾個侍女藝姬的心怦怦在跳。
「王爺,李宰相來訪!」貼身小廝小順敲門進來匆忙匯報。
「哦?那請!」靜王順天宇並沒有起身整理衣冠接客,反而把手撫舞姬的腿根,嘴唇曖昧地吻上她的芊芊玉手,語言放蕩大膽,使她忍不住低低地嬌聲輕吟起來,氾濫出無比的春情。
小順那如女孩子般嫩白的臉微微紅了紅,訕訕道:「王爺,難道你就這樣見客?」
「有何不可?」順天宇黑眸一沉,那好看的眉毛一挑,立刻如凌厲的小刀般刮向小順,嚇得他立馬噤聲,「我……我這就請宰相進來。」
「不用請了!我這就進來!」一身深紅朝服的李麟普宰相跨步推門而進,語氣慍怒,那方正的國字臉面色黑沉,好像隨時凝聚著狂風暴雨似的。
小順恭敬地上前想扶住李宰相,被他一腳粗暴地踢開。
「都給我滾出去!」李宰相儘管已經年近六十,但是聲音依然如雷霆,震得圍繞在順天宇周圍的女人們連滾帶爬的閃入後房。
順天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斜坐在舒服柔軟的虎皮椅上,腰帶寬鬆,衣襟散開,只用一條白色玉帶束住的黑髮也凌亂不羈,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斜睨著李宰相。
看見他這副放蕩無教養的樣子,李宰相恨得牙齒都咯咯作響,真想把他扯下來狠狠的打一頓,讓他知道,這個世界還有羞恥可講。
從血緣來看,他是他的親舅舅,本來舅舅打外甥是天經地義的,但是,順天宇是皇族子孫,自己不過是一臣民而已,尊卑有別,哪怕自己權傾朝野,都還是顧忌三分,不敢動手打堂堂的王爺,只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戳著枴杖,鬍子猛抖,「你看你,都成什麼樣了?荒誕無度,你能對得起你那死去的母后嗎?」
順天宇的眸子微微一沉,隨後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嗤笑著說:「我說舅舅大人,我怎麼就對不起母后了?我這個樣子不好嗎?」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枉費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為你扶植朝中力量,而你卻不自惜,你能不能爭氣點?等到明年,就是皇上立太子的時候,到時候你拿什麼和其他王爺爭?」宰相痛心疾首地罵道。
順天宇的唇角不屑地挑了挑:「我為什麼要和他們爭?我覺得做靜王挺舒服挺自在的,誰愛做太子誰就做去,我不管。」
「你這不長性的傢伙!」李宰相的鬍子都要被他氣歪了,「你以為你想不爭就可以不爭?你以為你不做太子就可以舒服自在了?人生最幸運就是生在皇家,最不幸也是生在皇家。就算你什麼都不做,你也是人家的眼中釘,非拔不可,萬一,讓聰王選上太子,將來執政,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在這個世上逍遙?而且,我們李家一族也被會剷除得一乾二淨。你長點腦子,好不?」
宰相幾乎都想把他塞回娘胎裡重新生過了,豈有此理。
順天宇漫不經心地捋了捋自己那縷垂在臉頰上的黑髮,冷笑著說:「你不是怕我有事,而是怕你李家從此衰落,被林家替代吧?」
在朝廷裡,樹大根盤,往往就是一榮俱榮,一敗俱敗。順天宇是已故的李皇后所生的唯一皇子,也是李家在朝中唯一的棋子。若他能當選上太子,將來君臨天下,那麼,李家就會水漲船高,成為朝廷中無人敢撼的大樹。而萬一被林貴妃生的聰王爺當選為太子的話,林家把朝,肯定是會把宿敵李家剷除乾淨。
可是,自從李皇后病故後,靜王爺順天宇竟然變了樣,不再是以前那個聰明勤奮的樣子,變得浪蕩不羈,不問朝事,不結黨,只知道尋花問柳,遊山玩水,讓原來疼愛他的皇上皺眉,改為溺愛聰王順天訣。
李宰相無論怎樣叫罵教育,都是毫無用處,他根本就是一副爛泥樣,被朝中傳為笑柄,都認為他是朽木不可雕也。
「唉!」李宰相長長歎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坐在太師椅上。這幾年來,他都為他弄得心力交瘁了,能用的辦法都用盡了。
順天宇也懶得理他,一個腳舒服起搭在椅子把上,一手扯開衣襟,讓自己更涼快,然後閉上眼睛,竟然睡著了。
李宰相氣得全身的細胞都在發抖,無奈地戳著手拐對在一旁嚇得戰戰兢兢的小順說:「照顧好你家王爺!」
小順不敢正視他那發怒的眼眸,慌忙低眉點頭稱是,李宰相氣呼呼地摔門走出靜王府。
「王爺,宰相大人走了。」小順小聲在順天宇耳邊說道,「還要不要把小舞她們召進來?」
順天宇狹長的眼睛閃出一絲和剛才慵懶不同的精光,說:「不必了,我到書房裡去。」
小順心領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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