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個世紀穿越而來的?」
這個問題猶如一個炸彈,炸得方艷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望著眼前那彷彿明瞭一切的人。
從方艷那震驚萬分的表情中,傅雲傑已經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真的。眼前這個人跟自己一樣是穿越者。其實在得聞霍天瑞建水泥路開始,她就已經知道另一個穿越看來到這個世界。而這個穿越者應該就是霍天瑞要迎娶的女皇后。以霍天瑞的高傲與眼光,一般的高國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能吸引他的目光之人必定是那個穿越者。
她這次之所以會來到高國,出現在藏州乃是因為霍天瑞的書信。在信中,那個高傲的男人帶著懇求的語氣讓她幫忙尋找自己逃婚的皇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皇后跟她是來自同一地方。
知道有另一個穿越者來到這個世界上,她的心情是激動的,彷彿見到親人般的激動。明明她跟那個皇后從未見過面,她的激動就是無法平服。這正如一個人在國外,忽然碰到自己同國的人,心中激動是難言而語的,即使那個人跟自己不是同一個家鄉。
傅雲傑並沒有等待她的回答,而是半轉身,面向落日,帶著思念的輕調:「我來自21世紀。我的爸爸本來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因為本身的命盤,來到了21世紀,跟我媽媽相戀,進而有了我。但是,天生的命盤令他必須在十八年後回到這個本來屬於他的世界。除非,有一個相同命盤的人代替他。彷彿老天早就安排一般。我的命盤居然跟我爸的命盤一樣。因此,我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在十八歲的那年離開,穿越到這個世界。」
話到這裡,她一頓,帶著淡淡的憂傷,回望著一旁靜靜聽著的方艷,道:「因此,我比你幸運。因為,我早就知道自己要穿越而來,早就為了這穿越而準備。」
方艷輕歎一聲,轉望著已經快消失的落日輕聲道:「我也是來自21世紀。我沒有你這樣幸運,有疼愛你的父母。我是孤兒。從小到大都是靠自己。」
感受傅雲傑投過來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同情,她轉開懷地笑道:「我並不可憐。我有院長疼,有一群要好的姐妹。我剛從泌尿科畢業。因為參加畢業旅行,遇到車禍,翻車。醒來已經在這裡了。」
「泌尿科?!」傅雲傑強忍著嘴角微抽地說道。一個女生學這樣的專業?!
方艷自然現她強忍著笑意的模樣,有點惱羞成怒地轉身插腰道:「不准有專業歧視!」
「好好。我們難得他鄉遇故知。聊聊別的吧!」傅雲傑為免自己在原來話題上失態,連忙轉移話題。
他鄉遇故知啊!她笑著點頭道:「嗯!」
這一夜,兩個穿越女唧唧喳喳地聊了一夜。
直到天空泛白,她們才睡下。
當朝陽傾灑在床鋪上,兩人仍舊沉睡。
忽然,一直緊閉著眼的傅雲傑猛然睜開眼,而後輕手輕腳的下床,推開門。看著已然立於門前的修長身影,她一個箭步衝到那人的懷中,嬌笑道:「澈!」
本來打算好好教訓這個私自離家的女人,但是,見到那嬌笑的幸福容顏,他只能輕歎一聲,雙手一伸,將這個讓他嘗了整整半個月相思之苦的女人給狠狠地抱在懷中。
那幸福相擁的一幕落在半推開房門的方艷的眼中。那俊美如仙的男人應該就是南相范陽澈了。普天之下,能讓北將傅雲傑露出這樣的小女人的表情,也只有范陽澈。
見到那幸福相擁的兩人,她的眼眸一暗,重新關上門了。
這一幕正好被離開范陽澈溫暖懷抱,轉身的傅雲傑看到。明眸裡閃爍著深思:對於方艷的心結,她已經從霍天瑞的來信中得知了。而方艷在昨夜的談話中沒有絲毫的提及。只怕她的心還存有芥蒂。也對。身為一個21世紀的女性,對於愛情的唯一性的要求,她可以理解。如果不把這個心結解開,即使方艷跟霍天瑞在一起,也是有隔閡的。看來,她要想辦法解開這個心結了!
一抹精光自眸中閃過。紅唇邊勾起了笑容。她抬望著眼前的范陽澈笑道:「澈,有沒有興趣當一回壞人啊?」
望著那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要有人遭殃了!
月,已經高昇。
夜,已經很深了。
本應該安靜的官道被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
「噠噠噠……」
月光下,兩人駕著馬匹,抽揚著手中的馬鞭,鞭笞著馬快點奔跑。
連恆望著跟自己有兩匹馬距離的霍天瑞,只能在內心輕歎:情字害人不淺啊!皇上在收到北將來信,知道皇后就在此刻正瘟疫橫行的藏州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去藏州了。本來因為十天的馬程。在日夜趕路下,楞是給縮成五天。現在已經到藏州的邊界。相信在明日中午前,他們就能抵達藏州了。
馬上的霍天瑞眼中盛滿了焦急與憂慮:藏州,那個瘟疫橫行的藏州。小東西哪裡不好去,偏要去那個地方呢!要是在那裡得到瘟疫……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不,他不能再放小東西呆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他要馬上、立刻帶著小東西離開。這次,即使用鎖的,他也要將小東西給鎖在身邊。
「駕——」一個用力抽鞭,身下的馬兒加大了腳步。
連恆見兩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開,連忙抽著鞭子,趕上去。
「啪啪啪——」刺耳的敲門聲令本來還沉浸在溫柔鄉的冷好眉頭緊鎖地睜開眼。
「嗯……」他懷中新納小妾帶著嬌媚,抱怨道:「大人,誰啊?這麼吵!」那酥軟的嗓音,嬌媚的神態,激得冷好身體一熱,恨不得將這撩人的妖精給壓到身下。
「啪啪啪——」刺耳礙事的敲門聲硬生生打斷了他的慾念。
冷好罵罵咧咧的起身,走到門口,破口大罵:「活得不耐煩了!」
家丁縮了縮身子,嚥了嚥了口水,怯生生地道:「大人,有人找!」
冷好一腳朝那個家丁踹去,狠狠地罵道:「讓那人等!」
家丁連忙爬起身,跪道:「可、可是所有的人都攔、攔不住。」
「什麼?」冷好雙目怒瞪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闖州府?」
「冷大人,好大的官威!」隨著一聲譏諷的冷哼,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走過來。
冷好雙目微瞇盯著那渾身散著冷氣的前面之人,總覺得這個人好生眼熟。
一道靈光閃過,刷白了他的圓臉:那、那人是皇上的帶刀護衛、親信——連恆。連恆到了這裡,那他身後的人就是……
連恆一個側身讓冷好看清楚他身後的人。
冷好雙目大睜地望著那威嚴之人,那散著森冷的藍眸,頓時肥碩的身體一軟,跪到地上,顫聲道:「參、參見皇上!」
霍天瑞只是冷冷地望了一眼那頭就快貼在地上的冷好一眼道:「帶朕去見北將!」
「是,是,是……」冷好連忙應道。
只要皇上不追究他方纔的無理,就是地獄,他也會帶路的。
官醫院,現在藏州醫治瘟疫的大本營裡:
傅雲傑正窩在自己的小屋裡給人做裝扮。
范陽澈無奈地看著眼前在自己的臉上畫得不亦樂乎的女人道:「傑,好了沒?」
「再等一下,等一下!」
傅雲傑拿著手中的筆在那張原本俊美的臉孔上塗鴉。
右臉來道大刀疤,左臉來個大紅斑,眉毛要粗粗粗,鼻子來個紅通通……
在某女非常的想像中,一個被畫得窮凶極惡,醜陋無比的惡人形象就出爐了。
范陽澈看著鏡中的那個惡人,只能泛起苦笑。
「澈,我的惡人妝化得逼真吧!」她得意萬分地對著自己的傑作笑道。
范陽澈寵愛地一拉,將她困在懷中,故意裝出兇惡的表情道:「這位姑娘要好生伺候大爺,不然……哼哼哼……」
「大爺饒命啊!」傅雲傑配合地做小女子形象,求饒著。
他們兩人的聲音因為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而停止。兩人對望了一眼:來得可真快!
在冷好的指引下,霍天瑞加大的腳步。他恨不得馬上就見到那嬌小的人兒,將她給狠狠摟在懷中。
冷好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的屋子道:「北將就那間屋子裡!」
順著冷好的指向,霍天瑞微掉了視線落在那屋子的旁邊一間。他知道自己心心念的人兒就在這裡。
他大步上前,眼見就要到達那屋子前。
一個黑色的身影破門而出,「咻——」的一聲,飛身離開。
藍眸盛滿了震驚:那黑衣兩肩上之人分明就是小東西與雲傑。
霍天瑞沒有絲毫的猶豫,縱身跟去。
連恆見狀,也跟著飛身而去。
冷好被這一幕驚得跌坐地上,動彈不得:在他的領域,在皇上面前,居然出了搶人的事情。他今年的評語肯定是下等了。
等他終於自哀歎中,想要護駕時,卻已無從尋找了。
懸崖邊立著一個木竿。木竿兩端桂著兩個女人:傅雲傑與方艷。兩個女人的身子半懸在崖後。只要繩子斷了,兩人必定會葬身崖地。
霍天瑞趕到時,就見到此生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寒風中飄蕩。
方艷想過千百種他們兩人重逢的情形,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再見!
「呵呵,什麼北將啊!也不過如此,一點軟骨粉就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范陽澈故意壓低聲音,好不得意地笑著。
那得意的笑聲令藍眸暗了幾分。
終於趕來的連恆見到自己主子身上散著濃郁的肅殺之氣,擔憂地望著那黑衣的惡人。
那黑衣惡人彷彿沒有見到霍天瑞身上散的肅殺之氣,把玩著手中的匕,道:「看你追得也不容易。這樣吧!讓你選救哪個吧?只有一個!」
藍眸只望著兩個被掛著的兩人,霍天瑞並沒有說出口。這兩女人,他不想任何一個受傷。
藍眸中閃過決絕。高大的身影如閃電般得朝那黑衣人撲去。
只見兩個高手在半空中閃爍著身影,讓人看不清招式。
連恆見狀連忙上前欲解救兩個被掛著的女人。
黑衣人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這一點。手一甩。只見袖中的匕朝那連著兩個女人的繩子飛去。
霍天瑞見狀,一個橫掃避退了黑衣人,接著馬上朝匕抓去。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抓到。
「咚——」的一聲,匕沒入了竹竿,將沿著竹竿的繩子給割成了兩段。
兩個女人應聲而落。
眼前的情況,霍天瑞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救一個。雙目望了兩個女人,到底要救哪個呢?
當他腦中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時,身體已經有了行動。身體一轉,已經朝那人飛去。
本來急落下的方艷緊閉著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一個強壯手臂攔上了她的腰身,接著她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震驚,她睜開眼望著眼前的霸氣臉孔。淚,無聲的流下!原來,他最愛的是自己。雖然,她知道此刻不是高興的時候,但是,那心底冒出的幸福泡泡令她的唇角不自覺地上翹。雙手開始纏上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霍天瑞輕柔地懷抱著懷中的人兒著地。
藍眸微微錯愕地望著站立在崖邊安然無恙的傅雲傑以及洗去一臉裝扮,恢復本來俊美容顏的范陽澈。他馬上知道這只是一個局。
而方艷在見到兩人後,也馬上知道這是個局。
傅雲傑上前,明眸直入方艷眼中道:「這個男人是愛你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跟范陽澈飛身離開。
連恆也飛身離開,將場地留給兩個情人。
方艷重新靠回那安全的溫暖懷抱,輕聲道:「對不起,我愛你!」
藍眸一軟,大手圈緊。他知道方艷這是為逃婚之事而道歉。同時她也向自己表達了情感。一句「我愛你」讓他心中的擔憂與憤怒消散一空。
霍天瑞與方艷的婚禮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舉行了。一時間,整個高都為之轟動。所有的百姓都爭相到皇宮外,只為了見那個逃婚的女皇后一面,只為了能見見這個傳奇的女皇后。
當日昇半空時,頂著鳳冠,化著精緻大方妝容的方艷出現在皇宮的牆樓上。對著底下的百姓展現著一國之母的風情。那溫和平易近人的笑容令所有的百姓腦中忽然感覺那本應該高高在上的皇后居然親切地彷彿自家的親人。
但是,他們的陶醉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親切的皇后被他們高大的君王給攔走了。
正當他們失望之時,空中飄來若干個熱氣球。現在的百姓雖然對於熱氣球已經不如以前那樣視為神怪之物,但是,還是很好奇這平時不可能見到之物。等他們圓睜眼,看著隨風逐漸飄來的熱氣球,才現所有的熱氣球上面都寫著字:
「北將恭賀高國皇帝新婚!」落款人卻是義姐——傅雲傑。
「南相恭賀高國皇帝新婚!」落款人卻是義姐夫——范陽澈。
原來他們的皇后是北將的義妹啊!想來身為北將的義妹,皇后必定才能過人。在皇后的輔助下,高國一定會越來越昌盛。
朝中的文武百官在見到這些熱氣球後,神色複雜地望著自己的新後。本來打算朝皇上的後宮送人的百官本來認為即使方艷成為了皇后,即使皇上現在正寵愛著皇后,但是,沒有一點背景的皇后想來也是好欺負的。
但是,現在他們才知道這個皇后的來歷不簡單啊!北將的義妹!對於北將,高國的百官有著不可動搖的敬畏。雖然北將已經過著隱居的生活,但是,他們清楚地知道只要她一聲令下,相信那些傅家軍會毫不猶豫的響應的。
霍天瑞望著飄蕩在半空的熱氣球,輕聲道:「北將有心了!」他知道傅雲傑之所以要以如此高調的方式來恭賀他們新婚,目的是為了讓高國的百官知道她北將傅雲傑就是小東西的靠山。這相當於劈開以後了小東西日後輔助自己道路上的荊棘。
方艷的眼中閃爍著淚光,感動地只能點頭。雖然,她跟傅雲傑的相處日子不久。但是,她知道傅雲傑已然將自己當成了妹妹。傅雲傑在正用自己的方式來維護自己這個妹妹。她在這個異世真正地有了個姐姐了。
高國史錄:女後,北將之妹,仁德,有才,盡心輔助帝王,迎來高國的盛世。盛世中,百姓的農稅一減再減,最後無需納農稅。商業因為女後,得到徹底的繁榮。商稅不僅彌補了農稅的空缺,反而年年遞增。女後的賢德令帝王傾心相待。其一生,後宮無二個妃嬪。女後育有一子一女,避免了高國歷代殘酷的爭位鬥爭。女後窮其一生提高女子的地位,高國的女子因為女後而得以從商,從仕。女後的賢德令以後的帝王在立後時,都優先考慮賢德的女子。
番外兒女
午後,徐徐的涼風吹得人是懶洋洋,連動一動身體的慾望都沒有。
「這古代除了沒有現代的方便與多姿的娛樂,其實也不錯。這不,空氣新鮮,吸著都覺得通體舒暢。這可是我們在現代都享受不到的啊!」懶洋洋地躺在那特製的躺椅上,嘴上叼著個樹葉的傅雲傑好不愜意地感歎道。
已經快足月,頂著大肚子的方艷同躺在那特製的躺椅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可愛的容顏上散著母性的光輝應聲道:「嗯。這樣有利於寶寶的成長。」
傅雲傑一個轉,望著沉浸在育兒思緒中的方艷,並沒有接話打擾方艷。已經身為母親的她知道女人在懷一個孩子時的幢憬與幸福。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霍天瑞連連信,打斷她跟澈悠閒逍遙的生活,不得不趕來高都,只為了能確保方艷的順利生產。
雖然方艷自己本身也是醫生,但是這生產的事情,她又不能自醫。雖然,宮裡已經有了兩個經驗老到的穩婆,但是,霍天瑞還是不放心。畢竟,在古代,女人生孩子可是九死一生。因此,他才會動用高國的情報網,不斷地追尋傅雲傑的行蹤,不厭其煩地寫信催促。
傅雲傑在被催得萬分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來到了皇宮,過起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了。
「啊!」一聲低呼聲,打斷了傅雲傑的思緒。
她急忙地一個起身,望著此刻已經陣痛難掩,臉色煞白的方艷,馬上高聲喊道:「皇后要生了!」
聲音剛落下,就有許多的宮女湧過來,片刻,方艷已經進來產房了。
「啊——啊——」尖銳而高亢的喊聲聽得是房外的霍天瑞面如白金。高大的身影是來回地行走。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正式將後宮大權交下來,過著退休生活的秦墨此刻正神情焦慮地趕來,對著來回踱步的霍天瑞問道。
「已、已經生、生了一個時辰了!」霍天瑞緊張地回道。而且,他又充滿期望地看著秦墨問道:「太后,小東西生了這麼久,會、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跟著秦墨過來的右相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太后乃男人,怎麼知道這女人生產之事呢?
秦墨只伸手握住了那因為緊張而已然冰冷的大手,柔聲安慰道:「放心,北將在裡面。以她的醫術,相信皇后會沒事兒的。」
輕柔的安慰聲奇跡般地讓霍天瑞安靜下來。
秦墨身邊一個機靈的太監連忙搬了把椅子過來。
霍天瑞一個稍稍放鬆,緊張與擔憂後的疲憊一下子湧現,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只是那雙藍眸只盯著那緊閉的房門。
而秦墨與右相各自坐在太監備的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
相比起他們的緊張與沉默,不遠處涼亭裡的范陽澈與范思澈卻是另一番景象。
范思澈一個高傲地抬,一臉不屑地道:「堂堂的高國皇帝居然怕女人生孩子怕成那樣!」
一個扣頭扣下,打斷了某位小屁孩的自負言論。
范陽澈望著自家已經九歲,卻一雷老成的兒子,歎息道:「那說明他重視這個女人,愛這個女人。因為女人生孩子是在搏命。正如當初你娘生你時,可是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爹爹,一直很遺憾,當初沒能在產房外支持你娘!」這只怕會是他一生的遺憾。
小思澈雖然是個鬼靈精,卻是非常聰慧的,一點就明白。方才驕傲的神情瞬間消失,也變得沉默起來。
「哇——」隨著一聲洪亮的嬰孩啼哭聲,眾人為之興奮。
霍天瑞率先衝到房門,對著剛出來,神情有點疲憊的傅雲傑問道:「怎麼樣,小東西她怎麼樣啊?」
望著那張霸氣臉孔上的焦急,她笑道:「放心,母子平安!」看來,這個男人是真得很愛方艷。要知道以他帝王的身份,更需關注的是生男生女的問題。他卻一句都沒有提到孩子。這個男人真得愛慘了方艷了。
她的話音剛落,霍天瑞就衝進產房裡,迫不及待地看看那心心唸唸的人兒了。
秦墨看到這一幕也只能搖頭:畢竟,一個帝王如果太專情並不是什麼好事。
右相則大大地鬆了口氣,輕歎道:「幸虧是皇子!」
眾人都是知道他話裡的隱意:畢竟,霍天瑞身為皇帝,皇子的降生對於皇室,對於高國的穩定是致關重要的。
「累了吧!」范陽澈將已經顯露疲態的傅雲傑攬入懷中,給她依靠。
「嗯!」她自然地將全身的重量交給他,輕聲道:「好累哦!好希望此刻能泡泡溫泉哦!」
范陽澈當然知道她在撒嬌,但是,心還是因為她眉宇間的疲累而軟了。一個彎腰,將她攔腰抱起,朝宮裡的溫泉池飛去。
被單獨落下的范思澈,心裡不平地哼道:「一對目中無子的夫妻。」只是那哼聲中透漏出濃濃的寂寞。
產房內,霍天瑞一個大步衝到了內室,當視線接觸到床上的那對母子時,他不自覺地放慢、放輕了腳步。
他輕柔地坐在床邊,望著渾身無力的方艷,動作輕柔地將她額頭被打濕的頭給撩到一邊,輕聲問道:「身體怎麼樣啊?」
望著那雙藍眸裡的心疼,她扯著無力的笑容安慰道:「已經不痛了!」
「瑞,看看我們的兒子吧!」不想再讓他傷感,她轉移話題道。
霍天瑞這才將注意力落在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這個孩子跟小東西一點都不像,跟他彷彿一個模子刻下來的。尤其是那雙藍眸跟他極為神似。
「瑞,給兒子起個名字吧!」她笑道。
「晨,瑞育晨吧!」
「晨,不錯!小晨晨!」她伸手逗弄著自己的兒子。
「小東西,我們有瑞晨就夠了!以後就不要再生了。」方才在房外聽著小東西撕心裂肺的喊聲,他真得、真得很怕小東西就這麼離開自己。他愛她,愛到已經不能失去了。
方艷的眼眸一澀,喉嚨一緊,很多話想要說卻吞不出一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真得愛慘了她。他可是一個帝王啊!哪個帝王不是坐擁後宮三千呢?哪個帝王不是兒女成群呢?這個男人卻為了自己而廢除三宮六院,現在又為了自己不要子嗣。
她感動地想勸說他放棄這個念頭,但是,望著藍眸底無法掩飾的恐懼,她只能流淚點頭。她心底已經有了另一套打算。身為醫生,她有的是辦法來再次懷孕,除非他打算永遠不碰自己。她不希望這個已經為自己承受很多的男人再次遭到來自皇族,來自朝堂的壓力。
「笑一個,笑一個……」傅雲傑逗弄著懷中的嬰孩不亦樂乎。
已經身體恢復差不多的方艷靠著床頭,眼眸透漏出不捨:「傑,你真得要走嗎?」在這異世中,對於同樣的穿越者,她已經把傅雲傑當成最親的姐妹了。
傅雲傑停止了逗弄,抬點頭道:「皇宮雖然舒服,但是不適合我們一家。不過,我會常回來看看你!」
方艷那帶著期盼的小臉瞬間暗淡下來了。
傅雲傑見狀,內心十分不忍。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她笑著道:「艷,要不我們來個結親吧!下次,你生下了女兒的話,就跟我的兒子成親。」由於當初身負重傷落下病根,她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次懷孕了。現在的希望只能放在方艷身上。
「這……會不會太封建了?」方艷猶豫地道。身為現代女性,對於這樣定親之事還是不能接受。
「你忍心你的女兒以後要跟別人分享丈夫嗎?再說,這定親之事,我們也不說開,只有我們知道。等我們的兒女以後培養好了感情,再拿出來說。如果到時,他們真得無法相愛,就當兄妹好了!」傅雲傑耐著性子解釋。
方艷聽後,也點頭同意。
想不到這個開玩笑似的定親說居然在三年開春得到實現的機會。
方艷生下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望著那漂亮的不得了女嬰的傅雲傑內心可是非常得意:以後這個非常漂亮的小東西可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思澈,過來看看你阿姨家的千金!」傅雲傑本著感情從小培養的原則,拉開嗓子,把房外的兒子給叫進來。
已經十二歲的范思澈儼然一個小帥哥的酷樣,踩著不情願的腳步走進房內,心裡還咕嚕著:嬰孩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皺皺的,醜醜的。
他的抱怨聲在接過傅雲傑遞過來的女嬰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漂亮的女嬰啊!粉嫩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異常剔透,圓滾的大眼睛充滿了靈性,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小小的櫻桃唇更是可愛無比。
小東西也不怕生,伸出短小的小手去摸范陽澈的小帥臉,櫻桃唇一開,圓眼一瞇,開心地笑起來:「呵呵——」
望著小天使的笑容,范思澈更是看癡了。
望著看呆的范思澈,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看來,她們兩人當初說的定親很有可能會成功了。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的范思澈仍舊陷於驚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