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春色園顯得格外的熱鬧。園內的大庭院此刻正擺滿了無數的桌椅。這些桌椅上正坐著了春色園內總共兩百八十八個男寵。所有的男寵都經過細心的打扮。他們或美艷,或妖嬈,或清純,或羞澀,但是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期盼與興奮。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庭院的入口。他們都在期待那高大身影的出現。因為,他們已經三年沒見到的皇上將蒞臨。這對於寂寞了三年,思念了三年的所有的男寵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因此,他們才會費盡心思的打扮自己,為的是讓皇上能一眼看到自己,從而得到皇上的寵愛。
但是,在所有的男寵都爭著脖子僵掉時,霍天瑞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所有的男寵都沒有想要退場的意思。因為,這是他們三年來等待的好不容易的機會。所以,即使要等待到天亮,他們還是不會放棄的。
相比起春色園內無邊的等待,此刻的霍天瑞也在自己的寢宮外來回踱步等待。他停下了腳步,望了一眼快升到正中的圓月,又轉了仍舊沒有絲毫動靜的禁閉房內。他再也沉不住氣了。不行,雖然小東西需要時間打扮,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他大步上前,正想伸手將禁閉的房內被打開。一直合著的房內緩緩地被人打開了。入眼畫面令他呆愣在那裡。
只見小東西本來那張可愛有餘,美艷不足的小臉此刻卻變得精緻而美艷。一雙美麗的大眼四周淡淡的彩色讓本來美麗的眼眸變得異常的勾人心魄。而紅唇上不知道抹了什麼,在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光彩,仍他只覺得口乾舌燥,很想馬上低下頭來採集。
他的視線下移,入眼的畫面令他倒吸了一口,愣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反應。
將霍天瑞目瞪口呆的表情收入眼底的方艷好不得意地挺了挺此刻他視線停留地——自己傲然的胸部。再見過陳清風那樣美麗的男子後,她可以想像霍天瑞那個春色園裡的男人是如何的美麗。她要想在外貌上贏過所有的男人,只能用女性的資本。因此,她這幾天特地讓人按照她的要求趕製了這件改良式的旗袍。不同於旗袍原來的樣子,她在旗袍的領口改成了半圓露形,半露出了自己傲人的胸部。貼身的布料將女性完美的曲線給展露出來,本來全部露出的手臂因為她的一件小披風而遮去了大半。而本來下身因為開叉的旗袍此刻被她改良成了不到膝蓋的裙子,露出半截完結而曲線完美的小腿。這樣改良過的旗袍少去了原來旗袍的暴露味道,顯得端莊卻又更加的蠱惑人。
這就是小東西嗎?那個可愛有餘,美麗不足的小東西嗎?藍眸盛滿了震驚直盯著眼前的女人。
「好了,我們走吧!」她上前挽住霍天瑞的手臂笑道。
「走——」沉浸在那為自己而展現的美麗笑容的霍天瑞好一會才意識她話裡的意思,轉而猛叫道:「不行!」該死的,他絕對不能讓如此美麗的小東西給其他男人給看到。她的美麗只能屬於他的一個人,只能他一個人看。
「不行?!」美眸閃爍著疑惑,她強撐著笑容道:「敢問偉大的皇上,您不行的理由是什麼?」拜託,這幾天,她折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能在今晚能讓所有的知道一個假象:他,高國的皇帝,正迷戀著一個美麗的讓所有的男人都不得不低頭的女人。現在,他居然說不行。
「理由當然是——」當然是他喜歡她,不希望別的男人有機會看去她的美麗,希望她的美麗只屬於他一人。但是,這樣的理由,他卻無法理所當然的說出。因為,他知道說出的代價就是失去她。
望著那雙異常美麗的眼眸,他只能轉僵硬地回聲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出吧!」
雖然有點摸不著霍天瑞反常的態度,她還是睜著美麗的眼眸,紅唇半勾,暗道:春色園的男人們,本小姐會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美麗的女人。
正當春色園裡所有的男寵因為翹望而脖子僵硬時,太監的一聲:「皇上駕到!」讓他們頓時一掃本來僵硬的表情,擺出最完美的笑容迎接闊別三年的霍天瑞。
但是,手挽著一身美艷異常的方艷進來的霍天瑞令他們的笑容僵硬在那裡。坐在最偏僻角落,沒有怎麼精心打扮的陳清風也注意到霍天瑞身邊那個女人。那在眾人嫉妒目光中仍舊自信的笑容令他馬上就認出那個女人正是方艷。他驚艷地望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最多算得上可愛的女人居然經過打扮如此的美艷,讓人移不開眼。
所有的男寵在見到那張精緻而美麗的臉孔後,眼中除了嫉妒外,更多的是詫異。這世間居然有女人如此的美麗。那精緻的臉孔,那比起男人妖嬈百倍的身段,都讓人意識到這個女人很美,很美。而且,她美得有神。美麗的女人他們也見過,但是因為那份自卑與膽怯,令女人那份美麗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本來的美麗也跟著黯然失色,但是,這個女人渾身卻散著自信與傲然,彷彿她合該是站在皇上身邊的。即使是他們,也無法如此坦然自信地站在皇上身邊。這個女人卻做到,一股危機感悄悄在每個男寵的心裡冒出了芽。
本來就做好要面對霍天瑞人數眾多的男寵的方艷在感受到兩百多道嫉妒的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目光後,望著那分兩邊,每邊擺上三排椅子的才能容納下的男寵,她才知道原來古語說後宮佳麗三千也不誇張。這個春色園裡的男寵估計快要三百了。微抬望著那冷著一張霸氣的臉孔,顯得威儀萬分的俊美臉孔,她不禁想:該不會現在霍天瑞的「不行」是因為以前使用過多吧。你想那麼多的男人,能不使用過度嗎?而且,男男交歡比起男女交歡更傷身。
霍天瑞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方艷的想法。此刻的他只想將這場宴會早點結束,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機會再見身旁小東西的美麗。霍天瑞大步上前,挽著方艷走到最前方的主位坐下。見那裡只有一張椅子,他正想叫人為身旁的她添一張椅子,但是,一個嬌柔的小身軀就在他的大腿上坐下,一雙晶瑩蔥白的玉手纏繞在他的脖子,嫵媚的撒嬌聲在耳邊柔柔的響起:「皇上,人家不要跟皇上分開!」
那嬌柔的身軀,那嫵媚的表情,那撒嬌的聲音令霸氣臉上的冰霜瞬間化去。他大手一伸,環繞上那如蛇般妖嬈的腰身,藍眸帶著無限的柔情,道:「嗯,朕答應你!」
如此的一幕,刺痛了在場所有雖然因為行禮而跪低卻仍舊半抬的男寵的眼。皇上那深情的表情是他們從未見過,也渴望無法得到之物。此刻,它卻被一個女人給奪走,他們在嫉妒的同時,更感到被羞辱。
「都平身吧!」美人在抱的霍天瑞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擺手道。
所有的人都做回自己的位置。但是,他們都以詢問的目光投向相擁而坐的兩人。
霍天瑞自然也感受到他們的詢問,順手推舟地說:「這位是朕即將要冊封的方艷方貴妃!」
貴妃?!所有的男寵眼裡都出現了掩飾不住的震驚。要知道,按後宮的品位,貴妃可是僅次於皇后。最重要的,是皇上從來沒有冊封過一位妃子。所有春色園的男人得過皇上寵幸的能得到一個昭儀的稱號。沒有得到寵幸的,就只有一個秀人的身份。現在,一個女人,一個區區的女人居然能得到貴妃的正式冊封。這除了讓他們內心的嫉妒更深外,更多的是倍感地屈辱。高國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稱妃的先例,皇上此舉對於所有的男寵而言都是對尊嚴的極大侮辱。
用眼角的餘光掃到那一張有有一張嫉妒夾雜著屈辱的面容,她心裡不平地道:他們委屈個什麼勁啊?她才要委屈呢?自己一個女人居然要跟這麼多男人爭一個男人。
「皇上,您此舉只怕有違後宮規矩!宮規有云:為妃為後者,必須為男子!」柳儒雲,禮部侍郎的兒子,也是春色園的園長起身道。
轉,方艷望向那個開口提出反駁的男人:說實話,這個男人在這一群美麗如花的男人群中,容貌上顯得並不漂亮。但是,那淡定的氣質反而讓人一時間看到他。這樣的男人居然喜歡著霍天瑞?她在他的眼中看不到其他人眼中的嫉妒,有著只是維護禮法,維護著男人顏面的尊嚴。
霍天瑞也將目光投向了他。柳儒雲,因為他眉宇間的英氣,因為他淡定的氣質,跟雲傑很相似,因此,他曾經寵幸他長達半年,是他寵幸男寵最久的一個。而他隨後又現柳儒雲擁有不錯的管理能力,就讓他成為這個春色園的園長,打理著整個春色園的日常事宜。
「本來高國的法律也又雲女子不得勞作,不得獲得自由。但是,朕早已經廢除了這些法律。女子對於高國來說跟男子一樣重要,因此,朕在這裡宣佈廢除宮規中關於女子不得為妃為後的所有條例!」他大聲宣佈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霍天瑞這是在說他連法律都敢廢除,區區宮規又能怎麼樣。眾人都明顯感到了他的決心。
「因為現在的後宮還沒有皇后,倘若方艷姑娘成為貴妃的話,勢必要為太后分擔,打理整個後宮。臣妾不知道方艷姑娘有沒有能力打理好整個後宮內呢?」話到最後,他並沒有望向霍天瑞,而是帶著輕視與挑釁的目光看向了霍天瑞懷中的方艷。
哦!向她下戰書,是嗎?她會趁這次機會向所有的人證明女人不僅不會不如男人,而且比男人更強。
方艷從霍天瑞的腿上起身,美麗的小臉上帶著自信道:「小女子願意在這裡接受前輩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