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倒宰相 正文 第十四章 回憶
    蒼州的夏天沒有想像中的炎熱,徐徐的涼風吹拂著蒼州的城郊。

    同樣頭戴黑色斗笠的夜叉跟霍天瑞各騎坐騎。

    「怎麼,捨不得?」藍眸一直注意著她的視線,霍天瑞開口問道。

    「嗯!」帶著絲絲愁緒的聲音飄蕩而來。

    墨綠色的眼眸再次望了一眼,那些知情的少數人,礙於自己的命令雖然不能親自來送行,卻又固執著站在城樓上,用目光為自己送行。

    這就是她的戰友,這就是對她全心信任的戰友。內心翻湧著感動。

    強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淚。右手一轉,迫使身下的坐騎不得不也跟著掉頭。

    左手揮起手中的鞭子,驅趕著身下的坐騎飛也似地離開。

    望著那飛馳離開的飄逸身影,薄唇邊勾起了笑容,霍天瑞雙腳一夾緊,身下的坐騎彷彿得到感應般飛馳而起,追逐了那個快成為一點的人影。

    霍天瑞驅使著坐騎一直追一直追,兩人的距離愈來愈近,就像他們之間失落的四年時光,也正在拉近中。

    他會追上她,他想抓住她。這次,他再也不讓她從自己的懷中流逝。他要她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

    自己的。

    城郊外,一個飄逸的身影從一棵大樹後走出來。視線緊跟著那遠去的身影。俊美的臉孔上帶著化不開的愁緒以及那淡淡的釋然:幸好,他沒有使用攝魂術,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那真的不像他的性格。如果使用了攝魂術,那得到的情感也是虛假的。而且,他一輩子都要背負這次的卑鄙行徑的陰影,再也無法坦然了。

    陳謙望著那已經成為了一個黑點馬上就要消失的身影,雖然,此刻的心因為失去她很痛很痛,但是,他相信時間會醫治好的。以後,他的心會重新恢復平靜的。

    「你就這樣看著她離開嗎?」突兀的低沉聲音打斷了陳謙的思緒。

    他吃驚地轉過身,入眼的那雙血色的眼眸令他詫異。

    黑眸直盯著眼前這張俊美卻又異常詭異的臉孔:血眸?!

    黑眸猛然大睜:「你是鬼醫?!」

    「已經很久沒有聽人如此稱呼我了!」薄唇邊勾起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並未達到那雙血色的眼眸。那雙血眸帶著異常的冰冷望著眼前這張令他厭惡的臉孔:他討厭這個跟范陽澈有著相似氣質的男人。看著這個男人,就會讓他想到那個得到雲傑的范陽澈。

    雖然,有點奇怪那雙極度冰冷的血眸底燃燒著的怨恨,但是他還是恢復以往的淡然道:「是你讓夜叉服下忘情花的吧?」

    「不。」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隱瞞了:「忘情花是她自己服下的。但是,她的一身內力卻是我藉機封住的。」

    「夜叉自己服下忘情花?!」黑眸裡盛滿了詫異:「她是誤服下的?」陳謙將自己的猜測給講出來。畢竟,如果有人明知道忘情花的作用,是不可能自己服下去的。

    「不。他是在知道的情況下,自己服下去的。」易天將他的詫異收入眼底,平靜地道。

    「夜叉自己服下去的?!」黑眸因為詫異而大睜。

    「因為這關乎一個賭約!」

    血眸望著蔚藍天空中的烈日。那刺目的光線令他陷入曾經的回憶。

    當初,他費盡心力地製造了雲傑死亡的假象,偷偷地將昏迷的雲傑帶回他的天地——無憂谷。

    本來清醒過來的雲傑打算離開的。但是,那時由於她的胎已經出現流產的嚴重跡象,需要靜養。因此,他不用費唇舌就讓雲傑留下了忘憂谷。當然,一開始時,她也有要求他將消息帶給外面。他也答應了。當然,只是敷衍的答應。

    雲傑何其地聰明,在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欺騙。

    他至今仍記得那一夜那雙清澈的黑眸直盯著自己,讓他覺得無所遁形。

    「易天,你喜歡我!」這是一個肯定句。

    「對。」他直盯著那雙清澈的眼眸,將那句蘊藏在內心的話給講出來:「我愛你!」

    捕捉到那雙黑眸急閃過的詫異,他知道自己的回答讓它感到吃驚。她以為自己對她的情感只到「喜歡」的程度。

    「唉——」輕微的歎息聲在這寂靜的夜盪開。

    那帶著憂愁的歎息聲彷彿敲打在他的心頭一般,讓他很是不捨。

    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提出要傳遞消息的要求了。他不知道她是否是死心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願意留下了。

    後來,思澈出生了!那個他親手接生的小人兒,那個皺皺小小的人兒,讓他一次感到生命的感動。

    雲傑,她毫不猶豫地將小人兒取名為思澈。如此明顯的意思,讓他的心再次充滿了苦澀。但是,這些苦澀比起能天天見到她與那個可愛的小人兒顯得微不足道,他還是非常開心。

    而且,他一點也不用擔心雲傑會抱著思澈離開忘憂谷。因為,思澈從出生以來就體弱多病,如果不是他用那些費盡心血研製的丹藥,只怕思澈早就已經夭折了。

    而雲傑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從來都沒有試圖離開這裡。

    三年平淡卻又幸福的日子讓他一次體會到「家」的感覺。家中有一個等待他的妻子,一個可愛的兒子。

    三歲的思澈長得越來越像那個他厭惡的范陽澈。但是,他卻無法不去喜歡思澈。因為,思澈只是容貌像范陽澈罷了!那張揚狂妄自信的個性像極了雲傑。而且,看著那一點也不畏懼自己一雙血眸,親密地朝自己飛撲過來ide小小身影,聽著那甜蜜稚嫩的聲音叫喚一聲「天叔叔」,他只覺得心好滿好滿!

    這樣平淡幸福的日子在思澈的三歲生日的那夜結束了!他至今仍舊清楚地記得那個滿月之夜。

    終於將因為慶生而興奮了一天的思澈安撫地睡下後,雲傑關上了房門,用那雙清澈的黑眸望著他。

    他知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癡癡地望著那邁步朝庭院裡走去,渾身鍍上一層淡淡的月光的身影,那飄逸的身影彷彿即將要奔月而去的嫦娥。

    心沒由來一陣心慌。不,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這份幸福,不想這個家失去。

    「唉——」歎息聲傳來。他知道雲傑已經看出自己的心慌與恐懼。

    那只纖手伸到他的臉上,撫上了他的臉。這個舉動讓他的心跳失去了規律。這是三年來,她一次碰他。她的手好溫暖,好溫暖!

    從她詫異的眼眸中,他見到自己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

    「易天,你想得到我的心嗎?」她將手收回,輕聲問道。

    「想!」沒有絲毫猶豫,他毫無猶豫地回道。那是他一輩子唯一想要得到的。

    「那我們做個賭約吧!」輕柔卻帶著異常堅決的聲音輕聲道。

    「賭約?」血眸中盛滿了疑惑。

    「我的心很小很小,小的只要住進一個人後,再也沒有空間給另一個人。」她輕按著自己的胸口道:「三年了,我是人,不是石頭,知道你對我與思澈的好,你對我的情感。因此,我想要給你一個機會。我會服下忘情花,忘記所有的情愛。當然,作為交換的條件,你必須放我離開這裡。」

    忘情花,長滿了忘憂谷,為忘憂谷增添了無限的春色。身為鬼醫,他卻知道忘情花雖然名為「忘情」,只是讓人失去所有的記憶,從零開始。但是,那深植內心的情感卻無法忘記。服下忘情花的人呢,可能會忘記曾經深愛之人,但是,卻無法再愛上其他人了。要想得到服下忘情花之人,需要醫聖的攝魂術。以攝魂術讓服下忘情花之人堅信自己就是那個深刻在心頭的人。可惜醫聖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而他唯一的弟子陳謙也是游醫,行蹤無法掌握。這也是她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讓雲傑服下忘情花。而他最近終於知道陳謙的行蹤,就在離忘憂谷十里之外的蒼州。

    「嗯!」他小心地隱藏自己的心思,輕聲應道。

    很快,雲傑就服下了忘情花。服忘情花者會昏迷十天。這十天的時間,足夠他做好一切事情。

    他偷偷地將雲傑帶到了蒼州的女奴亂葬崗,將她易容成女奴十四,並以銀針封住了雲傑的一身內力。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忘記一切的雲傑,等待著她與陳謙的相遇,等待著陳謙愛上她。終於,那一天終於來臨了。一直出塵如仙的陳謙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欲對她施展攝魂術。他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雖然他不知道攝魂術到底如何做,但是有一點他卻知道。攝魂術只要一開始,就必須進行到底。那時,他的機會就來了。以他對陳謙性情的瞭解,他絕對有把握半路衝出,威脅陳謙將自己變成雲傑深愛之人。

    眼看著就要成功,但是,卻被半路殺出的霍天瑞給破壞了。

    就差一點點,他就能得到她的。

    「什麼賭約?」忽然的聲音傳來,將易天自記憶中拉回。

    易天並沒有回答,血色的眼眸直盯著陳謙。

    那雙血眸中的詭異讓陳謙的內心泛起了不安。

    一股眩暈襲來,四周的景物開始扭曲。最後入眼的是那雙冰冷異常的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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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先,先跟所有一直追著本書的親們說聲抱歉。由於我接下來有一場非常重要的考試,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準備。因為這場考試對於我以後的職業生涯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這一個月,我需要全心準備,因此,需要停更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在此,再跟一直追本書的親們說聲抱歉。

    對於《撲到宰相》日後的情節,我也只是一個大概輪廓。因為我都是邊寫邊想的。接下來講的主要是傅雲傑跟霍天瑞回到高都後成為高國一個女皇后的經過,以及范陽澈如何尋找失去的記憶,小思澈要如何幫助自己的爹爹找媽媽。當然,其中的易天也是個不會缺場的人物。當然,等考完試後,我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來寫文了,更新度也會加快。

    撲倒宰相鳳凰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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