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因為一連串突情況,沒人顧及的小皇帝忽然飛撲而來。
傅雲傑與范陽澈因為這一突狀況而微楞。
由於傅雲傑要挾持著暗帝,因此范陽澈頓下身,抱歉地將一直給忽略的小皇帝給抱起。
兩人的戒心在這一時鬆懈了下來。
正式這一瞬間,一直掩藏在暗處,蒙面的易天拉開了手中的弓箭。尖銳的箭頭直指范陽澈。
「咻——」的一聲,箭筆直快地朝范陽澈射去。
等到傅雲傑注意到已經來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開手中挾持住的暗帝,將沒有注意到這突狀況的范陽澈給推開。
「嘶——」箭沒入胸膛的劇痛令她的身軀搖晃。本來就應該中毒的身體開始抗拒,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易天見目的達到,就不作停留,在暗處消失了蹤影。
被突如其來的衝力給衝撞得踉蹌幾步的范陽澈好不容易穩住腳步,將懷中的小皇帝給放下,轉過身,入眼的畫面令他只覺得四周的空氣彷彿被人瞬間抽離,難以呼吸。
「傑……」肝膽俱裂的聲音從那微微顫抖的薄唇裡冒出。范陽澈大步上前,接住那已經搖搖欲墜的身影。
黑眸帶著恐懼地望著她胸前汩汩流出的鮮血,大手顫抖地伸去輕輕地按住。但是,血的流失度卻沒有減少,鮮紅的血順著他的手縫滲出來,染紅了他的手。為何?為何這血就是不停止呢?
蒼白的容顏上強扯起笑容:「澈,你放心。並沒有傷害到要害!我以前在戰場上受過更嚴重的傷,都沒有死掉……」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那輕靠在她的軟肩上的他而給打斷。
被恐懼給扯碎的聲音傳來:「傑,請、請你一定要活、活下去!」那深入骨髓的恐懼,令他無法再保持著方纔的從容淡定。
明眸裡閃爍著痛苦:那箭傷確實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那箭上的毒卻已經滲入血脈了。
「傅將軍、傅將軍……」親衛兵在聽到喊聲,轉見到自己最敬重的將軍中箭後,紛紛跑回來,將他們兩人給團團圍住。
因為場面的混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暗帝已經被暗衛們給護在最裡面。
此刻的暗帝雖然因為迷粉而神志不清了!但是,他卻不允許自己在此刻昏迷。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得到那利器的製作方法了。沒有一絲猶豫,暗帝抽出身旁暗衛腰中的大刀,用力的朝自己的大腿刺去。
尖銳的疼痛令他的神志終於清醒了。他馬上下達命令:「將他們給圍起來,擺箭陣!」
暗衛的弓箭手非常有秩序地將親衛兵他們給團團的包住,森冷的箭頭直指他們。
親衛兵們並沒有自亂陣腳,他們很有秩序地擺起了應對的陣勢,抱著即使死也要守護自己心中英雄的決心。
明眸將這突的狀況給收入眼底。決絕的火焰從眼底竄起。抬起重入千斤的右手,朝他的背後輕輕的一點。推開懷中那充滿震驚之人,紅唇輕柔地印在此刻卻異常冰冷的薄唇,明眸裡浮現出幸福與傷感:「澈,我真的很愛你!很愛你!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一起看著寶寶出世。抱歉,可能無法實現陪伴你到老的承諾了!」
黑眸裡閃爍著恐懼:這是傑在向自己告別!他要是去了傑了!他想大叫,他想大喊,要求傑不要去!但是,卻無法抵擋黑暗的來襲。最後映入眼的是那張歉意的英氣臉孔。
輕柔地將昏迷的范陽澈放倒在地上,她毅然轉過去,伸手朝自己的胸口用力的點去,以點穴封住傷口的穴道,最大限度地壓抑住流血的度,最大限度的延遲毒作的時間。此種方法對於武者的內力有極大的傷害。時間越久,一身的功夫就越有可能廢掉。但是,此刻的她已經沒有選擇了!她必須救自己一手辛苦培養起來的親衛兵。因為她是景國的北將,傅將軍的將軍,有責任保護自己士兵的生命安全。
右手一伸,用力的折斷了那突出的箭身。而後一個提起,紅色的身影瞬間飛出親衛兵的包圍。
「傅將軍……」親衛兵們欲上前,守護傅雲傑。
她一個轉身,厲聲喊道:「都站住!再上前一步,馬上從親衛隊裡除名!」
親衛兵們這才停止了腳步。
見終於鎮住親衛兵,她這才放下一直提著的氣,轉身面向那被暗衛給團團圍住的暗帝。
她挺直著腰桿,傲然地朝暗帝走去。
那飄逸的紅色身影,那洋溢著驕傲神采的英氣臉孔,鎮住了所有的暗衛,讓他們不自覺地後退。
眼瞧著那箭頭就要碰觸到那紅色身影時,她才停住了腳步,紅唇邊勾起譏諷:「怎麼,堂堂的暗帝只是個躲著被人保護的弱者嗎?」
暗帝明知道這只是傅雲傑的激將法,但是,他卻不想在眾人面前失去威勢。大手一擺。
那些暗衛開始朝兩邊退去,空出中間的通道。
踩著優雅的腳步,英氣的臉上掛著狂妄與自信,走向暗帝。
暗帝神色複雜地望著那明明已經身負重傷,卻又笑得那樣的自信,那樣的狂妄之人。
北將那迷倒眾生的風采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還讓人津津樂道。
終於,她停止了腳步,紅唇輕啟:「暗帝,我們做交易吧!我將那利器的製作方法告訴你,你放了親衛隊與南相!」
暗帝的眼中閃爍著猶豫:目睹了親衛隊如此強悍的戰鬥力與絕對忠誠的服從度,他真的很想得到它。
看出了暗帝眼中的猶豫從何而來,她開口譏諷道:「自古以來,魚和熊掌都無法兼得。希望暗帝能分清楚什麼才是自己真正要的。」
暗帝轉望著了一眼那被破壞大半的高牆,臉上浮現出決心:「好!我答應你!」有了那樣的利器,即使親衛兵再厲害也不是對手。
大手一擺,暗帝提高聲音道:「收起兵器,退開!」
暗衛們得到命令後,很有秩序地退到一邊。但是,他們只是下垂手中的弓箭,並沒有解下上弦的箭。只要有任何狀況,他們可以馬上提臂將上弦的箭給射出。
雖然周圍已經沒有障礙了,但是親衛兵們卻誰都不肯離開。
見到那遲遲不肯移步的親衛兵們,她高聲喊道:「怎麼,你們想要違抗軍令不成?想要試試軍法的厲害不成嗎?」
那高聲中夾雜著絲絲的焦慮。
「不,我們要跟傅將軍同生共死!」李勝南上前一步,高聲道。那美麗的臉孔上沒有死亡的恐懼,有的只有堅定的決心。
「我們要跟傅將軍同生共死!……」親衛兵齊聲喊道。
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感動,她冷聲道:「誰說我是要去死啊!我怎麼可能會死呢?還是說景國的北將在你們內心是如此的無能?」
如此尖銳的問話頓時讓所有的親衛兵啞然無言。因為,傅雲傑在他們的內心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無所不能。
「眾親衛兵聽令,限你們兩刻鐘之內下山。未達成者,立刻開除!」她高聲喊道:「李勝南,你先行帶南相下山!」
身為女親衛兵的隊長,跟傅雲傑接觸的機會比起其他人來說要來得多得多的李勝南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與決心。強壓下情緒的波動,她左手伸手扶起昏迷的范陽澈,右手抱起被血腥場面給震呆了的小皇帝,毅然充當這先行者。
親衛兵們快而有序地離開,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暗帝一擺手,暗衛快地將參天台下山的通道給堵住了。
明眸瞭然地望了一眼暗帝,紅唇邊勾起了譏諷:看來,暗帝是怕自己趁機逃掉。其實,她並沒有絲毫打算逃掉的意思。因為,她的時間已經不多。運力,壓下那衝上口腔的血腥。她不能再此刻讓暗帝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她必須要多撐點時間,讓親衛兵能逃得足夠遠,足夠安全。
「現在你可以告訴本帝,利器的製造方法吧!」暗帝沒耐心地道。
「暗帝,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現在告訴你,你馬上就可以信號讓山下的御林軍阻截。放心,最多再過兩刻鐘,我就會告訴你的。」說完,她不再理會暗帝,轉身朝參天台靠近懸崖的地方走去。
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在確定不會有人看到的情況下,才任壓抑不住的鮮血流下嘴角。四周的景物開始扭曲,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快要到了。伸手顫抖地放在腹部,晶瑩的淚滑下:寶寶,她的寶寶都還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呢!她好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啊!她多想寶寶能親口叫她一聲媽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暗帝的腿傷已經讓人包紮好了。他抬望了一眼日頭,而後拖著受傷的腳朝那輕靠在崖邊大石的身影走去。
「傅雲傑,時間已經到了!」暗帝不耐煩地提醒道。
但是她卻絲毫沒有反應,仍舊背對著他。
暗帝疑惑地繞過,望向她。
那張七孔流血,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眉宇間透漏著死期的英氣臉孔令他大駭,連忙伸手搖晃著她道:「傅雲傑,你還不能死。你還沒有告訴我製作方法呢?你怎麼能……」
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道寒光,他本能地左挪了一步,避開了胸口的要害。但是,那把尖銳的匕還是沒入了他的胸膛。
明眸裡閃爍著肅殺之氣,她冷哼道:「暗帝都沒有死,我怎麼能先走一步呢?」暗帝太有野心了。他的存在只會對澈,對傅將軍帶來危害。她必須要除掉他。
用盡最後的力氣,她拉住身受重傷的暗帝朝懸崖跳去。
「暗帝陛下——」暗衛大駭,欲上前營救,但是,已經太遲了!只見眼見到兩人一起消失在崖邊。
鈴:明天十一點半更新。這一部分就要結束了。如果親等不了的話,後天再看吧!
撲倒宰相惡女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