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望了一眼在一旁得意的莫擎,傅雲傑紅唇邊勾起了自信的笑容,提氣,一個飛身,脫離了眾士兵的包圍。
紅色的身影緩慢而優雅地飄落在那張祭祀桌上。在陽光的度色下,那張英氣無法辨別性別的臉孔上閃耀著自信的光彩。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緊粘著那身影上,再也移不開;一時間,眾人的充滿疑惑大腦都被空白所取代。
紅唇輕啟,明眸裡閃爍著坦誠的光芒:「我是女子又怎麼?」
清脆帶著淡漠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參天台上,飄延到整個參天台上。百官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彷彿根本不知道欺君是死罪的傅雲傑。
莫擎疑惑地望著那坦然的紅色身影:為何傅雲傑的臉上沒有絲毫因為身份被揭的慌亂?為何傅雲傑能如此的淡漠從容呢?彷彿她合應該就是女子。
范陽澈此刻的心情卻是逐漸的放鬆。因為他瞭解傑,瞭解她的自信。
收回了視線,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親衛兵們,提高音量,帶著自信地道:「傅雲傑是女子又怎麼樣?」
此言一出,親衛兵們臉色的疑惑消失,被釋然所取代。他們齊聲道:「不怎麼樣。」
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動搖著整個參天山。
莫擎的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為何那些親衛兵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將軍是個女子?為何那些親衛兵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將軍長久以來的欺騙?這與暗帝交代的計劃已經脫節。在暗帝的算計中,在天下人,在傅家軍的親衛隊面前,揭傅雲傑的女子身份,而後籠絡親衛隊,將其收起己用。
明眸裡閃爍著驕傲與自豪的光芒,這就是她費盡心血所打造的親衛隊對她絕對的服從與忠誠。即使她此刻真的下令讓親衛隊叛亂,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執行。
視線一轉,落在那蒼白著臉色的莫擎,紅唇邊勾起了譏諷:愚蠢!他以為憑揭自己的身份就能讓自己的親衛隊背叛自己嗎?親衛隊在成立的一天所上的一節課就是強者面前無男女。在親衛隊裡只有強弱之分,沒有性別之分。而且,親衛隊裡有一部分正是她苦心培養的女子兵。當然,這些女子兵並沒有對外公開。
纖手一指,指向了莫擎,明眸裡閃爍著冷冽道:「抓住他!」
親衛兵們沒有絲毫的疑惑馬上朝莫擎紛湧而去。但是,他們並沒有紛撲而上,而將莫擎而團團圍住,中間空出大約可以讓人搏擊的空間。
此刻的莫擎臉上出現了慌亂。而這份慌亂因為四周親衛兵身上散的肅殺之氣而加深。
顫抖著唇,他厲聲喊道:「你、你們瘋了!我可是李仲飛!傅家軍的副將啊!」
一個親衛兵出列而出,朝莫擎走去。低垂的軍帽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只能見到那張略顯紅艷的唇。只見那唇輕啟,低沉的聲音傳來:「那又怎麼樣?」
話音剛落,那親衛兵身影忽然一閃,已經飛身到莫擎身前。莫擎連忙出掌想要擊退那人。本以為那親衛兵會因為自己的攻擊而後退,但是,那人卻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筆直地接下來他的重拳。在他吃驚的那一瞬間,那人右手一張一握,「卡嚓」一聲,戴在手上的鐵套鬆開,銳利的尖針出現。
「啊——」隨著慘叫聲的響起,莫擎已經被擊倒在地,胸前的衣裳已經被劃開一個大口子,五條血淋淋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人前。
那人並沒有鬆手,反而急地蹲下,雙手利索地朝莫擎的右手拉去。
「卡嚓——」手臂脫臼的聲音響起。
「啊——」慘叫聲隨之響起。
如此重複四次,莫擎的雙手雙腳都被人給卸下,無法動彈分毫,臉色也蒼白地毫無血色。
從那親衛兵攻擊到結束,前後不到一刻鐘。
那極快的度,那利索的動作,那血腥的畫面,令所有人臉色一白:這就是傅家軍。這就是讓高國士兵聞風散膽的傅家軍。
將其他人的恐懼與敬畏的表情收入眼,明眸裡閃爍著自信:這就是她一手打造的親衛隊。她採用了現代特工的形式去打造親衛隊。因此,親衛隊的擊敗敵人的手段是冷血的,但是卻非常有效率。正是那手段太過於血腥,因此,她將親衛隊沒有上報朝廷。
那親衛兵站起身,抬手對著傅雲傑敬禮道:「報告傅將軍,已經完成任務。」
眾人這才有機會看出現那一直被軍帽遮住的容貌:那一張極度美艷的女子臉孔。
傅雲傑點頭,示意道:「傅家軍女子親衛隊列隊!」
此言一出,部分親衛兵可是紛紛朝一旁出列,在傅雲傑站立的祭祀桌前集合。
她們迅而整齊地排成一列。
「報數!」方纔那個親衛兵高聲道。
「一、二、三……」清脆但是響亮的聲音迴盪著整個參天山。
那個親衛兵邁著沉穩而響亮的腳步走到傅雲傑身前,大聲道:「女子親衛隊隊長李勝男報告傅將軍:女子親衛隊二十人已經列隊完畢!」
英氣的臉孔上洋溢著自豪,紅唇開啟,她大聲地道:「是女子又怎麼樣?」
那自信而狂妄的容顏,讓一直在一旁觀看的范陽澈只覺得天地黯然失色,眼中只有那耀眼異常之人,耳邊只迴盪著自己極度的心跳聲:這就是他的傑,那樣的自信,那樣的狂妄……
收起了自豪的心緒,她一個飛身,飄落在橫躺地上的莫擎身旁,蹲下身,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揭去了那一層人皮面具,顯露了他本來的面目。
眾人都吃驚地望著這一幕。
她輕聲問道:「你將仲飛葬在哪裡了?」
輕柔帶著濃郁哀傷的聲音飄蕩在整個參天台上。其實,從她收到爺爺的那封擔憂京都情況的信函開始,她就已經猜到了仲飛,她最好的戰友,最好的朋友,已經死掉了!
莫擎本想用此做傅雲傑放過自己的籌碼,但是,在望見那盛滿哀傷的臉孔上,他不自覺地開口回道:「在傅家軍的浩園裡!用無名的碑石做標誌!」浩園是傅家軍那些在戰場上英勇犧牲的士兵永遠沉睡的地方。
「浩園啊!」哀傷中帶點稍稍安慰的聲音飄來:「也好。那裡很安靜,很適合仲飛!」
「傅將軍殺死這個男人,為李副將報仇!」親衛兵的臉上浮現出憤恨與殺氣。
因為那些親衛兵身上散的肅殺之氣,莫擎開始冒起了冷汗,顫抖著聲音大聲道:「傅雲傑,只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告訴你……」
恐懼的聲音在這裡愕然停止。莫擎的喉嚨已經被飛過的飛刀給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紅的血汩汩地流出。莫擎臉上的神色定格在死前驚恐的一幕。
「暗帝,你終於出手了!」她轉過身,對著一直被親衛兵們攔在一旁的大祭祀道。
大祭祀一個飛身,到了傅雲傑跟前,開懷地笑道:「哈哈哈——傅雲傑不愧是北將,夠膽識!本帝苦心設計的揭之局,居然被你如此輕易地就破解!」
百官中知道有暗閣存在的只有極少數人,其他的人都被這一突狀況而鎮住。
一直都被摀住嘴的小皇帝圓睜眼,震驚地望著暗帝。
「傅雲傑,本帝真的很有誠意地邀請你加入暗閣!」暗帝的臉上帶著真誠地道。
「在邀請別人之前,還帶著假面具,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話音剛落,傅雲傑就朝暗帝的臉上抓去。
眾人皆以為那快如閃電的動作應該可以將揭去暗帝的真面具!但是,暗帝的身影忽然一晃,頃刻間就飄到十米之外。
「傅雲傑,你還是早點答應吧!不然,你苦心培養的親衛兵可是會化給虛無的!」暗帝手一擺。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只見參拜台上的另一道鐵門也被關閉了。而後「卡嚓——」一聲,只見那光滑的高牆中間忽然多出了很多箭陣的暗器。那些箭陣正好以全角度的方位將整個參拜台納入了射程之內。在陽光照射下,箭頭反射的森冷光芒令裡面的文武百官臉色泛白。有些膽子差點的,已經軟癱在地上了。那些親衛兵們臉上並沒有湧現出懼意,只能冷靜地在守衛在那裡,彷彿半壁上的箭都不存在一般。
如此的軍隊,讓暗帝的眼中閃耀著勢在必得的精光。
冷汗開始從額頭冒出,英氣的臉孔閃爍陰沉。她忽然冷笑道:「暗帝,你不怕景國的文武百官一起陪葬嗎?」
「傅將軍不必替本帝與景國擔心。在暗閣裡,有的是可以替代的人!」暗帝的臉上浮現出得意。
傅雲傑狀似失望,令想對策地半垂下,只是那對著地的明眸裡閃爍著精光。
范陽澈只能擔憂地望著她:這是個死局啊!傑,如果不答應的話,參拜台上近三分之二的親衛兵以及文武百官都有可能死在箭陣下。如果答應了,那麼整個傅家軍都有可能落在暗帝手中。
李勝男出列高聲道:「傅將軍,您不必折辱而答應!我們親衛兵頭可斷,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絕不可折!」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絕不可折!」參天台上的親衛兵開始齊聲喊道。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絕不可折!」參拜台上的親衛兵也跟著喊道。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一身傲骨絕不可折!」
……
悲壯而驕傲的喊聲震動著整個參天山。
惡女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