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夏日最熱的正午,灼人的烈日烘烤著地面。由於過了午飯的時間,此刻的客棧本應該是人流最少的時候,最清閒的時候,但是此刻的愜意客棧卻出現客人暴滿的局面。高昂激動的討論聲此起彼浮,但是他們所討論的主題都是相同的:上午舉鼎資格比賽出現的以單手將巨鼎舉起,最後還將巨鼎給擊碎的貌醜的惡女人。
這些一群又一群的討論群體要屬略通文墨的王六最受人關注。那將他給團團包圍住的人是裡三層外三層。為了能讓更多的人聽到,王六乾脆將坐椅給搬到了桌上,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拿著那把因為年份久遠而顯得殘舊的扇子,敲到了椅腳,藉以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過來才道:「話說正當資格比賽就快結束時,一位身穿紅衣的女人以最厲害的輕功--凌波微步飛身到場上時,本來鬧轟轟的擂台四周頓時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你猜是什麼原因啊?」王六故意停頓一下,讓底下的聽眾也有機會表言論。
「大伙肯定是因為擂台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而驚到的。」有人馬上給出答案。
「對。確實是驚到。」王六再次用手中的破扇敲了一下椅腿道:「但是,不是驚訝女人也敢上擂台,而是被那女人的恐怖容貌給驚嚇地呆楞在那裡,不知道這麼反映。」
「那女人正得長得如此醜陋嗎?」一個心急的聽眾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身壯如柱,手腳粗如樹幹,貌如鍾無鹽,配上那一身詭異的紅衣,如同地獄裡最兇猛的厲鬼,你說這人見到如此的惡女人,能不給嚇呆嗎?」末了,王六很有演講天分的來個非常有感情的歎息聲。
「哇!」眾人嘩然。
「這還沒有什麼呢!恐怖地是那個惡女人如同鬼魅的身手。那個巨鼎可是重達三百斤,就是力氣最大男人也只是勉強將那個鼎舉到窯,那惡女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只有一條細線就將巨鼎給輕輕鬆鬆舉到頭頂。」
「哇!」眾人再次嘩然。
「這還沒有什麼呢!還有更恐怖地是那個女人居然單手一擊,就把那麼大,那麼厚的鼎給擊碎了。」
王六邊說邊用雙手比畫著那巨鼎到底有多大,有多厚,引得眾人再一次嘩然。
「那個你說這惡女人有沒有可能通過這次太傅選拔比試?」一位在財賭坊下了重注打算大賺一筆的人焦急地問道。
「這個嘛……」王六邊拖著聲音,邊搖頭道:「難說。如果以常理來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將如此重的巨鼎給舉起來呢。但是,那個惡女人居然輕輕鬆鬆地舉了起來。至今還沒有人通過武試,她通過文武試的可能不大。但是,這只是以常理來說的。而那個女人一連串的行動早以出常理了。」話到這裡,他就沒有在說下去了。
底下那些聽眾馬上就聽出他話裡的隱意。既然那個惡女人已經出了常理,那麼她就很有可能通過比試。想通這一層後,那些在財賭坊裡下注的人紛紛離開。頓時,本來人滿為患的愜意客棧只剩下寥寥幾人。而仍就高坐在椅子上的王六望著忽然方纔還擁擠著人,此刻連一個人都不剩,只能尷尬地收起那把經過連翻敲打,已經散架的扇子,灰溜溜地爬下來,將椅子從桌子上搬下來,埋頭喝茶來掩飾自己的狼狽。
一時間,京都來了個力大無比,貌醜如夜叉的惡女的流言急地傳遍了個整個京都。
相比愜意客棧裡的人流稀少的狀態,財賭坊的門前此刻可是擠滿了人,水洩不通。有的人拿著賭票叫嚷著要退錢,有的人則拿著銀票叫嚷著要下注。
如此的突狀況讓賭坊裡的人果決地來個關門歇業,只派了幾個身形壯碩的守衛在門前做解釋工作。可想而知,這些勸導聲音是入不了這些急紅眼的人的耳中。人流擁擠地朝門前擠去。要不這幾個守衛以自己高大的身軀充當人牆,竭力攔阻,只怕這關閉的大門早就被人流給衝開了。
飛身趕來的任繭綢正好見到這一狀況。寒光閃過冰眸。她抽出藏於腰間的軟鞭,一個凝力,軟鞭如蛇般竄入人群,而後那軟鞭一變如同蛟龍般的左右翻舞著,將觸及的人給強力的推開。
「啊--」驚嚷聲此起彼浮。等聲音停止時,人群已經分成兩邊,中間空出來。
踩著沉穩的腳步,一身白衣的任繭綢走到財賭坊的門前,背手一個轉身,渾身散著冰冷的氣息掃向那些手拿堵票的人,冷哼:「下注以後不准反悔,這從來都是賭坊的規矩。」
刺骨的眼箭,讓方纔還漲紅臉叫囂著退票的人們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安靜帶著恐懼地站在這裡不動了。
冰眸一轉,掃向那些手持銀票的人,冷漠的聲音稍稍恢復道:「這次針對的太傅選拔比試的盤已經結束了。已結束的盤是不能在下注。相信各位應該很清楚這個規矩。如此,只能跟各位說聲抱歉,歡迎下次開盤的時候來下注。但是--」
她略微停頓,冰眸中閃爍著森林,低沉帶著警告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如果有人妄想要趁機來搗亂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手軟。」
話音剛落,一個凌厲的鞭起鞭落,本來放置在門前的石獅應聲而裂,碎成兩半。
「咚--」破碎的石獅分邊滑落到地上。
頓時,眾人臉色刷白。四週一片安靜。
見已經起到震懾作用的任繭稠示意手下將大門打開,冰冷的白色身影消逝在裡面。
方纔還叫嚷著要進去的人們此刻面對打開的門卻是無法再邁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