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一輪明月懸掛在深邃無際的天空,它的銀輝照耀著天地,也掩去了所有的星光,使得天空顯得十分空寂。
月光傾灑在傅府逍遙書院裡,將院中停住腳步的高拔身影給拖得老長老長。李仲飛失神地望著那映射在窗戶上的身影。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次見到那人的情形:
那是高國五萬大軍來襲的日子,身位傅老將軍副將的自己已經打算了好以身殉國的打算。但是,傅老將軍卻打算讓那個剛認下的義孫子實施空城計。作為傅老將軍心腹手下的他在聽到這個計謀之時,一反應就是反對。畢竟,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過於冒險。如果高軍不中計,大開的城門會讓如豺狼般的高軍將整個巖成給破壞待勁。而且,他無法相信一個還位成年,毛都沒有長起的小鬼能如此有能力保證這個計謀。
當他以這樣的理由,以堅決的態度表明反對態度後,二天,在軍營的訓練營裡,他一次見到了那個提出如此大膽冒險的傅雲傑:那張略顯稚氣,偏陰柔的臉孔讓他呆楞在那裡。畢竟,眼前這個傢伙跟他想像中的實在是差太遠了。姑且不說那單薄的身體,關那張娘們的臉孔就讓他覺得自己反對使用空城計的決定是正確的。可是,傅雲傑並沒有被他輕視的態度給擊怒,反而依軍中的規矩,非常正規正矩向他提出切磋的要求。雖然,他認為以自己的身型與功夫對上這個娘娘腔的傢伙有點不公平,但是,本著要從武力上徹底打消這個傢伙那個冒進的空城計的目的,他用裡全力,務必將這個傢伙在一時間內打趴下。
不到一刻鐘,這場切磋在許多士兵面前以一邊壓倒勝利的結束。但是,那個被人撈倒爬不起來的人卻是他。在軍營裡,除了傅老將軍,再無對手的他,一次被人打地無反手之力的撈倒在地上。他本來憤恨之情在見到那被陽光度上一層淡淡金光,盛著自信的側面,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天地間忽然變得非常的安靜,安靜地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現在想來,應該是那一笑,他的心就已經沉淪在這場不可能實現的癡戀中。
好半響,終於自回憶中收回心神的他才輕輕一歎,重新邁大大步朝逍遙樓的二樓走去。
「呀--」的一身開門聲,那張英氣的臉孔帶著笑意道:「仲飛,你來了!快進來吧!」
李仲飛將心神自張笑顏中收回,跟著進去。
「給!」傅雲傑從書桌上拿起兩樣東西遞過去。
李仲飛吃驚地望著她手中的兩樣東西:可以號令傅家軍的將軍令與所有傅家軍都渴望能一看的《傅家兵法》。
難得看到一直都以穩重著稱的李仲飛呆樣。紅唇邊勾起了笑容,抓起他的大手,將兩樣東西給硬塞進去,道:「仲飛,我明日就要起程上京!」
終於恢復過來的李仲飛疑惑地問:「雲傑,距離束職的期間還有兩個月。你不用怎麼早就上京。」
傅雲傑搖頭,明眸直入他的眼道:「我這次是跟范陽澈回京清君側的。」
「清君側?!」李仲飛微楞。畢竟,以自己對雲傑的瞭解,雲傑並非對於皇室效忠之人,他是不可能去清君。等等,雲傑說跟范陽澈一起回京。他的雙眼大睜道:「南相來到巖城了?!」
「嗯!」明眸泛起柔情道:「其實你也見過他幾次了的。」
他見過幾次?!但是,最近他接觸過雲傑身邊的陌生人只有那個叫李澈的新娘。難道--
李仲飛雙目大睜道:「李澈就是范陽澈?!」
「沒錯。澈就是南相!」明眸中泛起了柔情。
望著那張充滿深情的臉孔,一陣苦澀湧上心頭。看來,雲傑應該非常喜歡這個南相。不然,她也會如此設計那出婚禮,只為了能繼續這場不被世人接受的愛情,不然,從來也不對皇室效忠的她也不會上京清君側。
收起了內心的枯澀,黝黑的大手將兩樣東西重新遞回給傅雲傑,黑眸中盛滿了堅毅道:「雲傑,我跟你一起去京都清君側。」雖然,相對起傅家軍,京都兩親王手中的御林軍不足為患,但是,一旁虎視眈眈的高軍令雲傑不可能將傅家軍帶著一起上京的。虎落平陽也會被犬欺。京都不比巖城。
傅雲傑又豈會不知道他內心的擔憂呢!右手用力朝他左肩一垂,感動地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令高軍聞風喪膽的傅雲傑。從來只有我去欺負別人的份,別人想要爬在我頭上是不可能的。而且--」明眸一斂:「而且,我需要一個自己信任而有絕對能力之人在我不在時能夠通領傅家軍。」
李仲飛因為她話裡的信任與肯定而感動地哽咽道:「雲傑,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是,我還是決定跟你上京。而且,能代替你通領傅家軍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傅老將軍。」說什麼他也不放心雲傑一個人深入狼窩。
對於這位自己最信任最要好的副將兼好朋友的擔憂,她除了感動就只剩下動容:「爺爺,我還有另外事情要用到他。而且,我還另有計劃!」話音停頓了一下,她顛起腳尖略向前傾斜,高能在身形高大的他耳邊輕聲講述著自己的計劃。
耳邊怫來的溫暖氣息,令他的心為之一蕩。李仲飛費勁所有的心力才能勉強維持心神,好聽他的計劃。
安靜的書房裡模糊地傳來交談聲。
鈴:晚上八點左右有二更。這兩章是以回憶的形式來敘述傅雲傑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