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陽澈等待眼前之人終於重新穿戴整齊後,才放下胸前緊抓著衣領的大手。混沌的大腦開始快地運轉,冷漠的面具重新戴上道:「傅雲傑,我已經完成了你的要求。接下來,希望你也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望著那重新戴上面具的男人,傅雲傑只在心理嘀咕著:這個男人也太務實了。新婚一天就辦正事。收起內心小小抱怨,紅唇邊勾了狡猾的笑容道:「澈,你好像沒有完成我的要求。」
「你--」冷漠的面具再次破裂,黑眸中盛滿了被人耍弄的憤怒,他咬牙切齒地道:「我昨天可是已經『嫁』給你了!」這個「嫁」字他說地尤為重。
「怎麼,『嫁』給我讓你如此感到屈辱嗎?」某假男故意在那裡裝傻重楞,直到某為美男宰相的俊美臉孔變成了包公臉後,才道:「要不,我讓你來個一雪前恥,怎麼樣?」
「一雪前恥?」即使聰明如范陽澈此刻也只能處於大腦當機狀態,無法運轉。
「我嫁給你,怎麼樣?」明眸故意一眨一眨地朝他直眉眼。
撲捉到那雙俏皮的明眸中閃過的算計,范陽澈立刻意會她話裡的隱含的意思:「你是指……」
「對!」麥色的肌膚浮現出算計:「澈,如果我以傅雲傑的身份跟你回京的話,只怕兩位親王肯定會嚴正以待,極有可能他們會聯合起來的。到時後,很有可能會出現流血事件。」
黑眸中閃過精明:「你的意思是從內部挑撥,以最少的代價解決。」
「對!」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一點都通:「回京束職的時間是兩個月,加上路上的行程,可以拖上了三、四個月是非常合理的。我們可以趁這三、四個月的時間,將兩大親王的勢力給最大限度地削減掉。」
聯想到方纔她的提議,范陽澈馬上想通道:「所以你打算以女子的身份跟我回京。」
「准切來說,我是以你北相范陽澈未婚妻的身份回京。」紅唇邊勾起了自信地微笑道:「想來這天下的男人對於女子皆以為沒有能力,應該待在家裡。是以我如果假扮你的未婚妻,應該能以不引別人注意與防範的情況下,暗中逐漸處理兩大親王的事。」
范陽澈開始恢復身位南相的自覺,大腦開始清晰地分析:如果傅雲傑以他的未婚妻的身份回京,確實能無聲無息地處理兩大親王的事。但是--黑眸閃過擔憂:「雲傑,我記得兩年前你曾經回京束職時,朝中很多人都見過你的容貌。即使--」他略微停頓一下,將視線調到一旁桌上放置著魔力挺的盒子才道:「即使你以女子出現,想來兩親王對於如此相似的容貌必定會有所懷疑。」
紅唇邊勾起了微笑道:「世人皆認為景國的北相是個容貌極度醜陋之人,故整天以面具遮臉!」
黑眸中閃過精光:「你是說……」
「沒錯。既然北相是個貌醜的男人,沒道理他的未婚妻是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所謂門當戶對,醜男就應該配醜女的。」呵呵,這個醜女還要是個惡女。明眸飛閃過一抹興奮與算計。
在確定沒有隱患與破綻後,范陽澈點頭道:「這樣確實不會讓兩親王懷疑。傅雲傑,你打算幾時跟我回京?還有,你打算帶多少傅家軍過去?」他迫切地直奔主題。畢竟,早一天回去,聖上就多一分安全。他離開京都已經半個月了。
「給我兩天時間交代手上的事物,我就跟你回京。」明眸直入那雙深邃的黑眸道:「我不打算帶一個傅家軍過去。」
望著那本來帶著期盼的黑哞瞬間冰冷,紅唇邊勾起了自信道:「澈,既然我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跟你回京,帶著大隊的傅家軍上路。如此招搖,你以為兩親王會不知道嗎?而且,以他們兩人對我的關注程度,想來必定有在巖城安排耳目。我不認為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帶著傅家軍秘密上京。而且,相信我,即使我一人跟你上京,也絕對有這個能力幫你清君側。」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她對霍天瑞的忌憚。那天,她如此的傷害那個高傲霸道的男人,只怕高國的軍隊會加強對巖城的監視,方便進攻。
望著那張盛滿自信的英氣臉孔,他真得不知道怎麼有人能如此以狂妄、如此自信的語氣說能以一人之力將掌握京都的兩大親王給板倒。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選擇相信她。因為傅雲傑是一手培育傅家軍的北將,是將高國的鐵蹄牢牢擋在巖城外的北將。她有這個能力。
范陽澈的思緒被懷中忽然多出來的一個人給拉回。只見本來一臉英氣的麥色臉孔上盛滿了「嬌羞」,中性略微低沉的嗓音變成了「嬌聲」:「相公,回京後,你可要好好保護好奴家哦!」
望著那本來英氣的「男兒郎」做嬌柔的「女子樣」,范陽澈全身僵硬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反應。
某色女趁機用力地一個高抬頭,在某位成石化狀態的美男宰相俊美的臉孔上印在一個口水印後,而後丟一句「有事要處理」就飛也似的消失蹤影了。
某位純情宰相終於自石化中清醒,摸著臉上的口水印,忽然有種想法:這個傅雲傑提議冒充自己的未婚妻該不會為了「名正言順」地親薄自己吧!因為這個想法,范陽澈忽然覺得本來悶熱的天氣瞬間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