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值初夏,上午的太陽已經顯得有點毒辣。這讓本來就身體不好的范陽澈臉色微微變得蒼白。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不想在傅雲傑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明眸微側,注意到那張俊美的臉孔上的蒼白與薄汗,她微微歎氣。而後,她輕輕操縱,令身下的黑馬加快了度。
烈日下,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巖城傅家軍所在兵營。一個隱蔽的空曠山區內,無數得帳篷搭建在那裡。
范陽澈眼帶震驚地望著前方低地上那散佈著無數個帳篷。
「嗚--」忽然一個號角聲響起,打斷了他的吃驚。
「這是號兵在通知士兵我來到了。」明眸望著前方的兵營解釋道。
幾分鐘後,他們一行人就抵達了兵營門口。傅雲傑利索地下了馬。她本想幫助范陽澈,但是在望見了那張略顯蒼白的俊美臉孔上的倔強只好做罷。
范陽澈小心地了下了馬,轉身正好見到一個身形高大,膚色黝黑,長相俊朗的男子帶著十幾個士兵迎過來:
「傅將軍,你來了!」
開朗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呵呵,我是專門看你有沒有偷懶的?」
「放心,呆會兒的閱兵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偷懶了。」男子那張黝黑的國字臉浮現出自信。
這時,那名男子也注意到正在打量自己的范陽澈。
順著他的視線,傅雲婕笑著為他們兩人介紹道:「仲飛,他是李澈,我未來最重要的人。」話到最後,明眸帶著一絲灼熱望向范陽澈。
蒼白的俊美臉孔染上一絲淡淡的紅暈,他選擇漠視她眼裡的情感。
來人的互動落在李仲飛的眼中,黝黑的臉色快地閃過一絲暗淡。
「澈,他叫李仲飛,是我最得力的團長,是我最好的朋友。」麥色的臉孔上浮現出自傲。
黝黑的臉孔快地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
「仲飛,士兵準備好了沒?」明眸中閃爍著一絲興奮。
「已經準備妥當,傅將軍請!」說完,李仲飛率先帶路朝校場走去。
傅雲傑悄悄地走到范陽澈的右側,利用高挑的身材為他遮住部分的陽光:「澈,說說你對傅家軍的瞭解。」
范陽澈略微望著身旁之人,最後還是選擇將自己的所知講出來:「傅家軍總共有五萬,步兵四萬,騎兵一萬。傅家軍的戰鬥力是景國最強的,可以以一敵十。巖城正是因為有了傅家軍的守護才能固若金湯。」傅家軍的戰鬥也是景國很多權臣所讒隱的。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以一敵十?!」英氣的眉毛一挑:「人說謠傳是誇大事實,看來是假的。」
聰明如范陽澈又豈會聽不出她話裡隱含的意思。黑眸盛滿震驚,轉頭望著那張自信的臉孔。
「兵不貴多,貴精。與其每年強迫壯丁入兵,還不如將士兵訓練成以一敵十,乃至於敵百的精兵。士兵的數量少了,相應所需的兵器數量就會少掉。這節省出來的錢就可以將所有士兵的兵器裝備給換成最好的。較場到了。」那張英氣的臉上浮現出自豪。
順著她的視線,他見到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只見那寬敞無比的較場上此刻正站滿了身穿白色盔甲,手握武器的一萬多的士兵。士兵身上散著素殺氣息令他不自覺地冒出冷汗。
「這些士兵都是從每個師隨機抽出來的一個團。」她感到來自他的疑惑,解釋道:「我將五萬士兵分成五個師,每個師由五個團組成,而每個團由四個連組成,每個連由排組成,而每個排又由十個班組成。」這軍隊的編制,她是採取了現代軍隊的編制。
「細分的好處,可以讓每個士兵都有機會當上領導人物,這樣有助於培養他們的各方面能力。他日,即使身為將軍的我無法指揮他們,他們也不會自亂陣腳。」古代的士兵只知道盲目的訓練,定在一個崗位上。只要哪個崗位上的士兵死了或著受傷了,軍隊就會受到影響。其中之最就是作為領兵的將軍。戰場上,一般將軍都是呆在最後方指揮。如果將軍被敵人給殺了,那麼軍隊就失去龍,馬上亂成一團。這樣的軍隊編制可以巧妙得避免這種情況的生。
俊美的臉孔上浮現出深思。
傅雲婕見狀,也不打擾他,縱身一躍,飛身到了台上。
李仲飛有點吃驚道:「將軍。」
傅雲婕稍稍地舒張了一下脛骨,笑道:「仲飛,我已經很久沒有指揮了士兵了,有點手癢。今天就讓我過過隱吧!」說著,她就搶過李仲飛手中的旌旗。
底下的士兵見到自己最崇拜與最尊敬的傅將軍親自指揮,各個神情為之一凝,屏息等待。
她率先高舉起一個白旗。
只見本來還排列整齊的士兵開始整齊無比地朝左靠齊。頓時,偌大的校場中心就空出來。
她一個白旗落下,最靠右邊的士兵開始拿起武器,邁著有利整齊的腳步開始朝右邊。士兵每兩百人一隊,隊隊皆整齊無比地朝右邊靠攏。
如此整齊的腳步,如此穩健的腳步令范陽澈的臉上盛滿了震驚。
她高舉起黃旗,只見最靠左邊的士兵開始以整齊的動作拿起手中的長搶齊聲大喝一聲刺出。
振奮人心的喊聲令他臉色的震驚更甚了。
她雙手開始共舉兩旗,只見士兵開始紛紛放開自己手中的長槍,抽出掛在腰間的弓,接著抽出自己背上箭袋內的箭。
這期間,其他沒有參加閱兵的士兵動作迅地在校場最右端擺出了百來個箭巴。
隨著兩旗的落下,最右邊的百名士兵開始整齊朝目標射出手中的箭。他們在射完後,立刻後退重新上箭準備下一輪射擊,接著另一隊士兵開始補上來朝目標接著射箭。如此的下來,箭雨根本就沒有間斷過。
冷汗開始從那張蒼白的俊美臉孔上流下:這到底是怎麼樣可怕的戰鬥力啊!在如此的箭雨下,只怕沒有那個軍隊可以活著過來。還有那可怕的射程。一般弓箭的射程是一百步到一百步五十步之間。即使有天生大力之人,也不可能射出過兩百步的箭。但是,根據他的目測,這箭巴距離士兵少說也有三百步的距離。冷汗開始順著他的臉旁滴下。他現在終於能理解方才為何傅雲傑說謠言是假的。現在觀來,只怕這傅家軍可以達到以一抵五十的地步了。
傅雲婕雙頰染上興奮地紅色:不管她已經閱兵多少次,每當看到如此的場面還是難以保持心境平靜。她雙手開始來回的揮舞著兩面旗子。
士兵很有秩序地退開到兩邊,將中間的場地讓給一直沒有機會出場的騎兵。百來皮馬匹氣勢高昂地輕微的動著。騎兵借摸緊手中的韁繩,耐心地等待著。
傅雲婕雙手用力落下,喘息地望著已經開始奔跑的馬匹。
只見所有的馬匹在同一時間在校場上急的奔馳,騎兵展示著自己傲人精湛的騎術,或躺或下側到馬身邊或下滑到馬身底下,等到了目測的位置時,他們紛紛以各自的姿勢拉弓,將箭射向箭巴。
范陽澈此刻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畢竟,在騎兵落後的景國能擁有如此的騎兵將有什麼重大的意義,身位宰相的他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高國的騎兵將無法威脅景國,這意味著邊境將迎來安定,百姓將不用遭遇戰火。
終於,一場振奮人心的閱兵在太陽升到正空中開始落下了帷幕。所有的士兵都整裝站立在場地上。那樣的整齊,那樣的肅靜。這無不在顯示這支軍隊的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