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寂靜的黑夜中,饒是輕微的敲門聲還是顯得異常的響亮。
身著單衣的范陽澈躺在這陌生的床上正半睜著黑眸思索著,被這敲門聲給打斷了。
「澈,你睡了嗎?」房外的傅雲婕手拖著夜宵在房門前輕輕的喚道。
見半響起裡面的人都沒有響動,她正打算轉身離去時,「呀--」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她快地轉過身,正想說話,眼前的景色卻讓她將要說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只圓睜著明眸:在皎潔的月光下,隻身著百身單衣的他度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看起來如此的聖潔,如此的美麗,攝人心魄。好美啊!他美得彷彿如天神般不切實際。彷彿要藉著碰觸來確定他是真實存在般,手不自覺地伸出。
那癡呆又攙和著熾熱的目光令他眉頭緊鎖。伸過的手,更是令他馬上退了一步,冷聲道:「有什麼事嗎?」
這聲充滿防備與冷漠的聲音令她終於恢復神智,望著那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她尷尬地連忙伸出另一隻托著夜宵的手,雙手齊拖著托盤道:「我做了夜宵給你。」
黑眸下移,望著他手中的托盤,范陽澈毫不猶豫地開口道:「不用了。我不餓。」
先前因為沒有胃口而沒有多吃的胃在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後,開始出「咕咕咕--」的抗議聲。頓時,那張俊美的臉孔染上一層尷尬的紅暈。
望著尷尬的俊臉,傅雲婕笑著為他找了個下台階道:「我餓了,你陪我吃吧!」說完,她就饒過他,進到房內。
黑眸閃過懊惱只能跟著進去。
濃郁的香味很快就瀰漫在整個房間。
柔和的燈光下,范陽澈正細嚼慢咽的吃著碗裡的乳鴿,而傅雲婕則單手脫著臉,癡迷著望著那一臉斯文的俊美臉孔:澤澤澤--,這人美,連吃相都美得讓人賞心悅目啊!
那過於灼熱的目光令終范陽澈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碗。
「怎麼樣,好吃吧?」這道紅花三七蒸乳鴿可是她花到一個時辰才做好的。對於心臟有問題的人可是很好的調理藥膳啊!
「嗯。」雖然他覺得這乳鴿非常的美味,但是面對那張熱情,目光灼熱的臉孔他卻無法坦率地將出讚美之語。
望著那一張笑臉,沒有絲毫動靜之人,范陽澈出聲道:「我飽了。」
但是,只顧著欣賞美色的某女只應聲,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話中隱含的意思。
「我要就寢了。」他挑明地起身,轉身走向床邊。
正當他動手將要將單衣給脫去之時,那道強烈的視線令他不得不轉身道,望著那閃爍著興奮的明眸裡,他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他白天懷疑傅雲傑很有可能好男色,現在他可以百分一百肯定了。因此,那雙明眸有著明顯的慾念。
手不自覺地馬上拉攏方才才解開一個扣子的單衣,他防備道:「我要就寢了!」
望著彷彿就怕被人侵犯,防備無比的范陽澈,傅雲傑玩心一起,故意洋裝無辜地道:「好啊!我們一起就寢。」說著,她跨步走去。
范陽澈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沒有離開,反而走過來。
隨著她的逼近,他只能一步一步後退。
「咚--」的一聲,腳已經碰地床邊,但是急後退的上身來不及剎住,令他就跌坐床上。
本來只是抱著玩耍心態的她站在床沿望著那一改方纔的冷漠平靜,充滿焦急的俊美臉孔,心跳失去了跳動的規律。好美啊!彷彿受到鼓惑般,她爬上了床鋪,壓低了身體,近距離地望著那染紅的俊美臉孔,右手不自覺地撫摩著,輕喃著:「你好美啊!」
此刻這個她喜歡了近兩年的男人真實得躺在她的身下,那一直壓抑的愛意找到突破口。紅唇一低,壓上了那渴望已久的薄唇,想要知道它是否如想像般的美好。
黑眸盛滿了震驚:他居然被一個男人給親薄了。他應該覺得屈辱與噁心,但是此刻的他只覺得薄唇上那一雙紅唇柔軟極了。恍惚的心神因為那串入口腔中的香舌而清醒過來。他大駭地推開身上之人。
本來還沉靜在甜蜜中的傅雲傑正在懊惱給人給打斷,但是明眸對著那雙盛滿屈辱的黑眸,心沒由來一緊。
「滾--」只覺得羞愧無比的范陽澈低垂著頭冷聲道。
那極度冰冷的聲音令她知道方才自己的行為嚴重刺傷了他。後悔湧上心頭,本想伸手表示道歉的,但是他彷彿避如蛇蠍的避開,明眸閃過受傷。右手一握,她起身離開床鋪,望著那仍就一臉拒絕之人道:「對不起。我為方纔的行為道歉。但是,我並不後悔。因此,我喜歡你。」說完,她毅然轉身離去,沒有見到那馬上抬起的吃驚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