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黑影沉悶的哼了一聲。
許志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隨即便問道:「方纔主上說的他來了,他是誰啊?」
「我想你應該能猜得到。」那黑影道。
「是他,那金面人?」許志心下一想,就想到了林少雲,只是他不知道林少雲的名字而已。
「大家都叫他林公子。」那黑影補充道。
「林公子?我呸!」許志咬咬牙,滿面怒容,「來的正好,主上借我點力量,讓我幹掉他吧!」
那黑影一陣歎息,然後道:「這樣的話,你最好別再說第二次,否則我會第一個幹掉你。」
「啊!」許志長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句話是真的。卻聽那黑影又道:「啊什麼啊!你沒有聽錯。」
「竟然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太可怕了。」許志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眼裡流露出驚恐之色,連連答應。
「嗯,他身上帶著的那小東西,上次我沒留意,沒想到它那樣的身份,竟然願意跟著那小子,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想當年……哎!」黑影自言自語,許志一句都聽不懂,不過他這次學乖了,不再多問一句,禍從口出病從口入的道理,他不是沒聽說過。
許志心裡卻在想:「他要是來找我,豈不是只有逃跑了嗎?」
「他要來找你,我不會讓他殺你的,當然你要是能殺他,那麼我也不會阻止的,不過你自己也知道,沒有我的幫助,你是殺不了他的,你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那小子是結丹期的修為,他要殺你,若是沒有我的話,那就太簡單了。」黑影聽出了他的心聲,便出口提醒道。
許志聞言一歎,連想都不敢想了,以前他都不知道這主上竟然還有看穿人心的本領,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主上的面前,就真的如同透明的一般。
實際上,天底下,就算是神,只怕也讀不出人的心來,否則怎會有「人心叵測」之說呢?
只是這黑影用的是他的身體,其修為又是恐怖之極的境界,能夠與他心神合一,要是他脫離了許志的身體,許志心裡所想,他就不知道了。
「他今日前來九城,我想定然是來找你,或者找我的,因為他的腳步雖然輕浮,但主體方向,卻是朝著我們來的。你好好的打一會座,待會送女人來了,你就別玩了,我直接將她們的精氣血給吸盡,你要玩的話,明日再玩。」那黑影在他意識中又這麼說道。
不多時,門外有人道:「許大仙,美女送到。」
許志睜開眼來,身形一晃,就來到了門邊,靈識一動,門自動打開,只見兩名,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少女,怯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卻是中原女子,生的很是標誌。
許志眼前一亮,但隨即暗淡下去,因為他想起了方才主上的交代,連碰一下都不可以,對他來說,無疑又是一大筆損失,可是若是不聽話,連命都沒有了,還有什麼風流可言。
「進來吧!」許志無奈的吩咐道。
兩女孩嬌滴滴的應了一聲,便乖巧的走了進來,後一女,還小心的將門輕輕的給關了上。
領這兩女孩來的是一名年紀約在二十七八的士兵,他見門關上,暗暗搖頭,「又是兩朵鮮花被摧殘了,也不知道這許道人為何對女人那麼感興趣,每天都要換女孩,而且進去的就再也出不來了,想來是被他玩過之後,就給祭神了吧!」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誰敢說出來,許大仙是什麼人物,他們比誰的都清楚,在他們的心目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只聽門關上後,兩女一聲尖叫傳來,那士兵又搖了搖頭,「哎!處子變大嫂咯!」隨即便轉身離去,在遠處候著,知道一會準能聽見嬉笑呻吟的聲音。
他哪裡知道,今晚沒有春歌可聽了,只有招魂歌謠,在天地之間,無形的傳唱。
許志看著兩女就這樣便成了兩具乾屍,想著還有八百多人還在等候死亡,不覺一陣心涼,真希望這樣的日子,早些過去,他雖然見過不少殺戮的場面,此景還是感覺太過殘忍了些。
在許志怔忡失神間,黑影悄然的從他的身體內飄了出來,許志卻不渾然不知。
那黑影飄了出來後,便面向窗口,抬頭向天,對著皎潔的月兒,一聲長嘯,聲震九天之上。
他這聲長吼,只有在百里之上的天空,才會有聲音,而百里之下,卻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出來,許志只見他嘴巴一張一張的,卻無半點聲音,那裡知道這聲音在百里之外的天際,是多麼的震撼人心。
那黑影長吼了一會,直到月色被一朵雲彩遮蓋住,他才回過頭來,對許志道:「我知道你感覺我太殘忍了,對吧!」
許志這才看見主上已經出體,眼中掠過一絲訝色,卻不答話,垂目低頭。
那黑影又道:「我不明白,你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竟然也會對殘忍排斥,你可知道,在我的世界裡,人類所謂的良心根本就不存在,因為人類,不過是低賤的動物,在我們的眼中,就如同在你們眼中的小狗小雞,人類在想過他們殺害一隻鴨子,做烤鴨的時候,是不是很殘忍了?顯然心安理得,我想只有崇尚佛學的人,才會有一點良知的發現。我並不尚佛,我殺人,也一樣的心安理得,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聽見主上這麼說,許志抬頭看了他一眼,感覺悟到了一些東西,但仔細一想,卻又什麼都悟不到。
「你要殺就殺,那是你的事,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你要我還能說什麼?」許志想了半天,終於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那黑影哈哈一笑,道:「你當然阻止不了,因為你也不過是由一名可憐的人,轉化而來的修士,不人不仙,不倫不類,不過我相信,等你有一天成仙了之後,你就不會這麼看我了,至少你不再認為殺人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當你發現你認識的佛,神,魔,仙等等他們都是一副嘴臉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原來這天地之間,根本就沒有人道,只有天道。」
「人道即是天道,沒有人道,何來天道了?」許志有些忍不住了,當下心情一激動,脫口就說了出來,隱隱有幾分頂撞上頭的意思,說完這話後,便有些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陰風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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