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一番好言,卻不料秀兒不那麼想,「你是嫌棄我會拖累你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少雲解釋道:「秀兒,我是不想你看見你不喜歡的事情發生在你的眼前,再說永樂村需要你的保護,若是有什麼外敵入侵,全村就你一個人會武功,你忍心看到村裡的父老鄉親被人殘害嗎?」
秀兒搖搖頭,「不想!」眼神黯然,顯然在林少雲這一番話下,有了新的想法。
「還有爺爺,你若走了誰照顧?秀兒,放心,我會回來接你和爺爺的,很快很快……」林少雲抓著她的香肩,堅定的說道。
他不讓秀兒跟隨,就是因為秀兒太過善良,擔心自己血腥的場面讓秀兒看到,會讓她心理無法承受。
「很快是多久?」秀兒凝目問道。
「三五天的樣子,最多一個月……」林少雲用手摸摸她的臉,「乖,好媳婦兒,你不相信我嗎?」
秀兒沉吟半晌,方才點下了頭,「我等你回來,不管等多久,我都會等,只是你別讓我在死之前都見不到你,就好。」語氣中充滿著蕭索的味道。
「傻媳婦,不就是分別一段時間嘛!說的像生離死別似地,那麼感傷幹什麼?」林少雲將她攔腰抱起,往屋裡走去。
秀兒柔順的靠在他的懷裡,淡然的說道:「可是我就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感覺你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好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話畢,竟然在他懷裡失聲哭泣起來。
林少雲暗暗搖頭,抱著她就往新房裡走去,離開之前,自然又是一番恩愛纏綿,雲雨大戰。
離開,終究逃不脫。
分離,對於一對恩愛夫妻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痛苦,今後的每一日每一夜,都會在無窮無盡的空虛中度過,無窮無情的思念下入睡。
「相公,你要早日回來呀!」秀兒將林少雲送出了村口。
「我會回來的,你回去吧!」林少雲就要發足而奔。
「等等……」
「怎麼了?」林少雲止步,卻見秀兒一把撲上來,將他緊緊抱住,「我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我也是!」林少雲將她的下巴托起,迅速的封住了她的香唇,靈動的舌尖,毫無阻擋的從秀兒的香唇滑了進去,與她那丁香小舌,激情的纏綿起來,良久之後,才將其放開,「等我,一定要等我……」
「相公,若是我忽然有了你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才好了?」秀兒問道。
「嗯……」林少雲當真還沒想過有孩子,但與秀兒如此荒唐了好一段時間,若是有了孩子,也屬正常,想了想,便道:「男女都叫林雙,字平兒,只是男孩子就用一雙兩雙的雙和平安的平,女孩子就用霜雪的霜和浮萍的萍,你看如何?」
「林雙字平兒……」秀兒將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中,彷彿心中壓著的大石頭,減輕了不少,「相公你快去快回,秀兒等著你了,記住一定是永遠的等著……」
林少雲一點頭,便消失在秀兒的眼前,留下一個癡癡等候的倩影,獨立在村口,宛如一座雕塑,動也不動,在夕陽的餘輝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尾影,是那麼的孤單和失落。
這時一老頭,緩緩靠近,「秀兒,回去吧!外面風大,一會著涼了,就不好了。」一邊說,一邊將一件大棉襖批在她的身上,這不是老村長是誰,「該來就回來,該去的就會去,我相信大仙會回來的。」
「爺爺……」秀兒回頭,靠在爺爺的肩膀上,黯然垂淚,「可是我知道他這一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摸摸肚子,自語道:「還好我有了他的骨肉,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
爺爺還能說什麼,搖搖頭,牽著孫女就往村子裡走去。
在今後的二十年內,林少雲這一去就沒有回來過,永樂村因為人人都發了財,而且都是識字之人,在全村人的努力下,外來人口集聚,形成了一座小城鎮,而在此期間,也引來了一群土匪山賊,只是他們沒有得逞,因為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守護在此,一手劍法,使得出神入化,有人說,她若是踏足江湖,只怕江湖的地面將會因為她而抖上一抖。
不過那女子,從未殺過一人,哪怕是十惡不赦之徒,在面對土匪山賊的時候,完全是點到為止,將其降服,然後便曉之以理,將其盡數放了。在當地有著活菩薩的美譽,而那些土匪山賊,在鬼門關走了回來,自然對那女人感恩戴德,就算死性不改,卻也沒有再打永樂鎮的主意,從那次以後,也沒有誰敢來永樂鎮撒野。
而永樂鎮的某一部分人都說那女子的一身武藝來自她的丈夫,而他的丈夫據說是天神下凡,後來被上天召回,以至於她苦等近二十年。
這個說法,被很多人當成一個笑話,只有那原來的永樂村村民,才會津津樂道。
那女人便是肖秀秀,林少雲的第一任妻子。
至於這二十年她是如何在永樂村度過,以及她的孩子是男是女,且是後話不提,至於二十年後她又是否會等的到林少雲的歸來,又或者如當初她預感的那樣,一別就是永恆?唯有天知道了,或許隨著時光的流轉,一切都將會真相大白,只是紅顏鬢白,人憔悴,誰能在歲月的鋸齒下,永保青春。
可是歲月卻抹滅不了一個人的記憶,深深刻骨的情感。
她的心,至死不渝!
且說,林少雲發足離開永樂村後,便直往九城而去。
一路上翻山越嶺,只顧趕路。
不一日,便來到了距離九城還有九百里路的一座小城天城。
看著城樓上天城兩個字,林少雲就想起了天城七鷹,只是天城依然存於世,七鷹呢?早就死在自己的手裡。歎了一口氣,便飄然而入,無人得見,守城的官兵,不過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僅此而已。
入城後,林少雲放慢了腳步,緩緩而行,東張西望,只見天城內的街道寬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似乎沒有因為戰爭的爆發,而顯得凋零冷清,如此景象都使得林少雲不禁懷疑道:「該不會戰事已經完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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