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也會有這麼傷感的時候。」感覺著舞兒的情緒,林少雲的腦海中閃過了舞兒,孔惜柔以及那蕭玉琀的面孔,不甚唏噓。
究竟她在感傷什麼?林少雲的修為,對於這個武林來說,已經是巔峰中的巔峰存在,有著睥睨天下的氣魄。
饒是如此,他依然無法看透一個人的心,因為人心最善變!
就算是神,也只是一位無奈的旁觀者。
林少雲就這麼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良久之後……舞兒幽幽吐出一口氣來,拍了拍她柔嫩而潔白的手掌,歎了聲:「不管了,繼續捉弄人去。」
林少雲一陣愕然,不過他感覺,這丫頭喜歡捉弄人,不但是天性使然,更重要的是她口中的那位『你』吧!
舞兒開始往外走去,林少雲卻是跟在後面,細細的用靈識查看她的修為,怎麼都想不通她為何沒有被那老和尚點住穴道,以著她這份功力,哪裡會是那和尚的對手,莫不是那老和尚人老了,以至於認穴不准,失了準頭?但想來想去,這說法定然行不通,練武之人,就算老眼昏花,對於高手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失手的情況,點穴對於高手來說,已經是最基本的功夫了。
那麼就只有另外一說,不是那老和尚點穴不准,而是舞兒其他的原因,是什麼原因了?這就不是林少雲能夠理解和想的通的了。
不過這不是林少雲想知道的事情,他只想知道當年七位哥哥姐姐們與己同行的原因。
舞兒已經走了出去。
此時少林寺的和尚已經退走,只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從這些腳印中,就能看出來,雖然他們同出少林寺,但彼此只見的功夫差距,就顯露了出來,可見這習武一道,有名師,卻也要靠個人的領悟能力以及刻苦的程度。
法空出去後,便搖頭歎息的對師兄弟們說:「哎!師傅不見了!」
「什麼?師叔不見了?」只有法空是那老和尚的徒弟,其他的都是同門師兄弟,管他師傅叫師兄。
「嗯!我們進去了找不到。」跟隨法空進去的一名武僧開口說道。
「我們在外面等等吧!要是明天了以後還不見師傅回來,我們就回少林寺去,將這情況匯報給方丈。」法空道。
只是他們等待了不到三個時辰,只聽一陣疾風,劃破空氣,隨即身形一閃,不是師傅是誰,法空陡然睜開雙眼,正要凝神出擊,卻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驚呼道:「師傅出來了。」
忙迎了上去,抓住師傅的手,激動道:「師傅你終於出來了,我們剛才進去了,都找不到你,你哪去了?」說著熱淚盈眶,險些掉了下來,因為在他心裡,這師傅多半是遇難了,此時見師傅出來,猶如再生一般,歡喜之情,不必細說。
「沒出息!」師傅見法空見到自己就要流淚,當場喝聲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雖然你是和尚,但也是男兒漢,豈可隨便掉淚?」
法空不料師傅這麼說,暗道:「師傅這麼說,怎麼好像不把他自己當和尚一般?」當下只是點頭道:「徒兒沒有哭,徒兒只是一時間疏忽,眼裡進沙子了。」眼珠一轉,又道:「哦!對了,師傅你老方才哪去了?是否遇見了那丫頭?」
師傅點點頭道:「遇見了,而且經書已經取回,我們這就會去吧!哎!出來這幾天,真是折騰死了。」說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法空也不讓師傅拿出來,讓大家看看是什麼經書,忍住了好奇心,因為一路上以來,師傅都沒有說丟失的是什麼經書,不過就算告訴他們那本經書叫做「易筋經」,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最多以為是一本不常聽說的經書,哪裡會知道那是少林寺的無上心法之寶。
當然,舞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經書,所以她真的將那本經書燒掉了,只留下了封面,若是她知道自己燒掉的是武林至寶,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當然,那老和尚也不知道這易筋經,是林少雲的重新之作,還以為是當年達摩老主的手筆了。
自此後,少林寺存放的易筋經,便是林少雲暗中之作,卻不為人知罷了。
舞兒來到了那灘水前,竟然舉步就走,猶如走在平地上一般,水淹不過腳背,看的林少雲嘖嘖稱奇,沒想到她這點功力,竟然能夠有如此高明輕功,那少林寺的和尚,抓她不住,卻也是理所當然了。
這樣的輕功,於水上施展,叫做水上漂。
林少雲現在是金丹期的修為,卻也無法做到舞兒這般水準,叫他如何不成齊,「看來能在武林中有此名望,真是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啊!」
舞兒步行而去,林少雲則是,一腳左,一腳右的蹬牆而行,他可不想當落湯雞。
出得洞來,舞兒呵呵一笑,「這群和尚,真是沒出息,拿著一本假貨,就高高興興的回去覆命了。」想著這幾日來,將他們弄得夠慘了,不覺笑得更歡了,哪裡還有在洞裡的那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丫頭,方纔還唉聲歎氣,現在又笑顏如花,女人的心,真是很難讓人琢磨得透徹啊!」林少雲不禁搖頭,暗歎道。
此時,夜色正濃,柔和的月光傾灑而下,使得天地之間,處在一種寧靜的氛圍下。
林少雲看的清楚,這舞兒一身淡淡的綠色女裝,眉目之間,帶著幾分邪氣,摸樣雖然嬌小,猶如十五六歲的少女,可從她的容顏上來看,以著林少雲閱女無數的經驗,只要不是修道之人,他能看的出來,舞兒的年紀,絕對超過二十五了。
只不過保養得就像十六歲的花季少女。
因為她的眼神,給人太多的沉重之感。
舞兒出洞後,轉而向西而行。
林少雲也只好跟著往西而去,忽然只聽一聲馬嘶,舞兒眉頭一皺,嬌柔的手指上,落入一件暗器,林少雲看的清楚,那是一件三菱飛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