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濃霧幽深之處,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緩緩邁步其中,全身的精神也提了一個高度,一雙流光四溢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他就是林少雲。
「這裡的靈氣果然好強。」只是這一丈之遠的距離就看不清楚了,全是茫茫的白霧,此時他回頭看去,除了近身處的樹木叢林隱約可見,那山腰遠處的道觀卻是一點影都看不見了。林少雲小心的行走著,找了一塊平整的草地,盤膝而坐,呼吸吐納起來。
「爽!如此修行,靈力的增長一定更快。」不及多想,林少雲開始修煉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林少雲睜開眼來後,天色依然沒有變黑,但他能肯定,自己這一修行之後,至少是過了一天。反正自己這麼多年在道觀中,師傅都不曾來看望自己,而那兩小師兄也是照面都不打,是以林少雲也不擔心師傅會去尋自己。
探了一下體內的丹田,靈力又增強了一分,這裡修煉果然要比在道觀中,效果好的多。林少雲知道一旦培元之後,便很快就到結丹期了。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林少雲站起身來,忽然發現身處濃霧之中,就連陽光都灑不進來,根本就無法辨清東南西北。
「糟糕!這會要迷路了。」林少雲深深吸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返回去了。
此時林少雲不過是築基期的修士,根本就無法煉器飛行,就算他用武林中的輕功,也決計跳不翻這雲霧之高。若想御空飛行,非得修到元嬰期。
一般築基期的修士,能夠使用一些靈符,驅魔降妖,足夠了,但若要煉出符咒出來,非得有金丹期的修為,不過金丹期的修士一般用的是法寶一級的武器,根本就不會用靈符,因為靈符對於金丹期修士來說,太過低級了,當然築基期的修士就算擁有法寶,也沒有那份修為使用。
只不過要煉出法寶來,那就非得有元嬰期的修為,同樣的,法寶對於元嬰期的修士又低級了些,元嬰期的修士用的都是法器,同樣法器並非元嬰期的修士能煉的出來。
也就是說,只有法器以上的寶貝才能飛行。
林少雲想要御空飛行,那麼這修為上就還差了一大節,就算修為到了元嬰期,這還得有能飛行的法器,方才能御空飛行。
一旦飛昇成仙,那就不需要什麼法器,直接就能飛行,那便是大神通者才有的能耐了。
是以這深山迷霧就把林少雲給迷住了。
林少雲摸索著往前走,四周很安靜,就連蟲鳴之聲也沒有。這時林少雲才發現,這裡死寂沉沉,一種靜寂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心裡莫名的發毛,不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不會吧!我可是修士了,還會害怕什麼?」林少雲對於自己的莫名害怕,自責起來。
忽然林少雲感覺有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在這空山寂寥,層層迷霧之下,就格外的讓人膽戰心驚,側耳細聽,卻又什麼也聽不見了。
微微收斂心神,那個聲音又再次出現,些許微弱,些許感傷,這下林少雲明白了,這呼喚是來自己內心的深處,但又不是單純的內心呼喚,彷彿與外界有著一些神秘的聯繫。
他閉上了眼睛,憑著感覺,往那個神秘的聲源地,徒步而去,想看看是什麼事物能夠與自己的心靈產生共鳴。
然而,在這迷霧之中行走,猶如瞎子,睜眼與閉眼,幾無多大區別。
由於林少雲已經是築基修士,這山林中的荊棘根本傷不了他,一碰則斷,若是凡人到此,只怕早就傷痕纍纍了。
如此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林少雲感覺聲源地就在面前了,因為他現在直接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睜開眼來,迷霧之中,若隱若現的看見一個大大的黑山洞。
「難道那聲音就是來自這山洞裡?」林少雲走進兩步,往裡面瞧了瞧,黑漆漆的,山風忽然吹來,刮得面皮一涼,直透心底。
林少雲並未冒然進洞,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妖魔鬼怪,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山洞前的石壁上,無意間,感覺指尖處的石壁不是很自然,用手一摸,這石壁上竟然刻有文字。他把頭湊過去,這霧氣再怎麼濃密,咫尺之間的視線還是很清晰的。
只見上面寫著:天降五行,伏魔誅邪,鎮壓妖猴,年限五百,大日如來金手佛印。
再往下看去:魔邪洞窟,凡人勿進。
「凡人勿進?嘿嘿!我現在是修士,而不是凡人,那麼說來,我是可以進去的了。」林少雲笑一笑,想著自己能來到這裡,為何不進去一探究竟了,而那個呼喚自己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若不一探究竟,心中實在難以安定。
正要舉步,林少雲便停頓了一下,心想:「我何不用靈識掃一掃裡面是何動靜,再說?」想到做到,當下用靈識一掃,發現自己的靈識根本就無法走進洞口。
「怪事了,這平時都能掃出八九丈之遠,為何在此一點用都沒有了?難道真的要走進去嗎?」往裡面瞅了瞅,這靈識掃不進去,自然是有古怪,林少雲不敢冒然進去,往洞裡吼了一聲:「喂,有人嗎?」
聲音傳了進去,然後久久的迴盪著,不見有什麼反應。
林少雲又道:「沒人的話,我就進來了,打擾之處,還望洞主海涵。」整理了一下衣襟,放大了膽子,就算是龍潭虎穴,也進去闖他一闖,就這麼退縮了,感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大步走了進去,雖然很黑,什麼都看不見,不過與在洞外的迷霧中行走,卻也沒多大的分別,都是靠摸著前行,越往裡面走,越感覺到寒冷。
要知道這築基修士,對於普通的春夏秋冬的酷熱和寒冷,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林少雲此時感覺到很冷,不自禁的搓手搓腳的。可見此洞的確不凡。
雖然如此,林少雲沒有想過退回去,這還沒找到那呼喚自己的事物,以著他的倔強脾氣,哪肯善罷甘休。